晚间,两人和衣躺在那儿,芦苇在空中比划剪刀腿。
“你在教人学习这点上,就不如子晋做的好。他永远都不会生气,耐心也足。”
孟长津气的,挣扎着坐起来,“子晋脾气好?”
芦苇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吓了一跳。
“你干嘛?”
孟长津指着门口,“你哪天问问秦笑蕾,看子晋教她们的时候,她们的手心能疼几天?”
这些芦苇真的没听说过,“不是,你这么激动干嘛啊。”
“我激动了吗?”孟长津自我怀疑。
芦苇减肥的腿收回,侧身不想理他,关了她这边的灯,闭眼睡觉。
只是没几分钟,那边的小灯也关了。
然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孟长津的吻密集又重重地席卷着她。
之后,便在加浓的夜色里,各自沉沦。
清早送楠楠上学的路上,在校门口又遇到混不吝的钟嘉文。
只不过这次看见孟长津,老实很多。“五叔,你也在呢。”
孟长津冷着脸,“对,我还没死呢。”
“钟嘉文,在学校少嘚瑟。”
芦苇没给他机会继续说教,直接踩着油门离开。
偏巧碰到一段拥堵路段,芦苇拿着化妆镜照着脖颈处掩盖下的斑点。
“你回你的豪宅吧,云澜苑实在配不上你的身份。”
孟长津最近总喜欢看她生气,“你这单手开车,以为自己很帅?”
芦苇合上粉底盒子,扔在他身上,“滚蛋。”
她打开车门,去了后座。无奈之下,孟长津解开安全带,快速走到驾驶室。
“气性真大。”
芦苇真的很纳闷,“你不怕惠姨怀疑吗?哪能一直住在云澜苑。”
她这车,孟长津开的少,这会儿车速又慢,他呢,比起昨晚辅导作业耐心多了不少。
“你自己数数,我才住了两天。之前不是住公司就是应酬完直接回嘉州国际,我怎么就频繁了?”
孟长津回头看她,“你是有多烦我,才觉得我来的很频繁。”
芦苇吐着舌头,好像是这样。
“暖暖,人不能这么没良心。你就算约炮,就能保证外面找的人一定干净吗?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芦苇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踢到铁板了,昨晚就是,她说了句什么孟长津就炸毛了。
“孟长津,你是不是快来大姨妈了?”
车里死一般的安静,随后孟长津狠狠鸣笛,催着前车快走。
芦苇扶着靠枕上,“你没发现,最近你脾气很大吗?我说点什么,你就跟吃了炸药一样。还有,那结扎真的,没有副作用吗?比如,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孟长津朝后的拳头直奔她而来,芦苇吓的赶紧缩了回去。
“哥,哥,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孟长津降下半程车窗,凉风灌进来,轻声叹息后,他喃喃开口。
“暖暖,家里那边我怎么说的,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我可以等你,一直等你。可你不能看不见我的等待,或者说,你看见故意装作看不见。”
这一大早,话题如此沉重。
芦苇哑声,头垂着。
孟长津隔着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罢了,怨我怨我。今日开始,我回嘉州国际住。”
嘉州国际,孟长津独居的地方,上下两层,共四百平。
地理位置好,楼盘周正,配套设施也齐全。离启江大厦开车也就十分钟,离得很近。
芦苇一次也没去过,她不想去。
就这么两人沉默着进了电梯,然后各自回了自己办公室。
李媛拿着一堆单子走过来,“这不当家真的不知道柴米贵呀,你看,这都是花钱的地儿。”
芦苇正在用湿巾擦手,顺便清理桌面。
“芦总,这样下去,孟董给的三个亿,真的不经花呀。”
听到孟长津,芦苇擦手的动作稍停,“李媛,我最近是不是有些太作了。”
李媛坐在她对面,“吵架了?”
芦苇用力靠着椅子的靠背,这贴合的触感,人性化的设计,没让她觉得有半分不适。
这椅子,也是从他那霸占抢来的。
“不算吧,我就是觉得这关系有些别扭。说包养吧,他说了那么多情话。”
李媛抬手,“三个亿,姐姐,三个亿,包养也好,正常恋爱也好。这大哥为了你扩张,然后资金缺口很大的情况,给了你三个亿。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想好?”
芦苇闭着眸子,不敢去想太多。
“暖暖,孟长津肯纵着你,他的情义是肉眼可见的。你为何还要固守着之前那些缥缈的怪感,折磨他又折磨你呢?”
芦苇俯身向前,“李媛,我的心底告诉我,我不爱他。”
李媛把需要签字查阅的单子给她,“你爱谁不爱谁,交给时间。现在,你签字,我走人。至于私人感情问题,随后再聊。”
临走前,李媛在门口对她说,“你需要冷静,或许你可以提前出差。”
费邮上午去了北城实验室,跟自己的团队对接。
他们本来约好下周一起去西南,各自出发,在西南汇合。
芦苇拍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现在是众人皆醉,她独醒。
当务之急,还是芦氏的光伏。
张相逢来面试的时间是今天上午十一点,陈北拿着平板跟在她身边。
“其他的面试都交给你,张相逢我自己谈。”
“好的。”
“面试结束后,我出去一会儿,你订票,明天上午去西北。”
“不是下周吗?”陈北无意识问了一句,看她脸色不对,就赶紧闭嘴。
张相逢来的很准时,芦苇看见他一点也不意外。
“我笃定你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会正常投简历。”
张相逢坐在她对面,“还是得按照正常流程来。”
“明天出差,能接受吗?”芦苇笑着说。
“能不接受吗?”
芦苇起身,把手伸过去,“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芦苇,明知光伏的负责人。”
“张相逢,合作愉快。”
芦苇之所以坚持让张相逢来,是因为他在雍和基金时,心态很稳。
不仅如此,他的能力应该被他自己刻意隐藏掉一部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背景和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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