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真的是自愿的,她总想着为芦苇做些事。
甜品店可以放心交给文静打理,免了她的后顾之忧。
这才自告奋勇地来芦苇这帮忙,她们虽然不算财务专业的,可李媛自学能力很强。
在烟草局无聊时,还考了注会证书。
她自诩可以胜任会计职位,芦苇暂时也就随她去了。
对于李媛这份心,芦苇还是很感动的。
难得的好天气,出来骑骑马也是好的。她到的还是晚,他们那些人已经pk过一次。
等芦苇换好衣服,选好马,又溜了一会儿,才慢慢加速驰骋起来。
唐璜和王剑鸿他们看见她,大老远就张开怀抱,像小时候那样,给了暖公主最高礼节。
唐璜更甚,就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转圈圈。
钟星纬也在,看着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周子晋还有自己亲哥,挨个请去喝了茶。
如果他再执拗下去,怕是要挨打了。
尽管最后,他还是嘴硬地说,依然会把芦苇放在心底。他会伺机而动,等着他们出错,等着暖暖姐姐。
芦苇看着眼前这一行人,何等意气风发。
最爱比赛的唐璜还是没忍住,有了新的提议。
“像小时候那样,来一场?输的人,学三七叫?”
三七,是只田园犬。当时在大院里,极负盛名。
“都多大了,还比那个。不如换点别的?”芦苇站在阳光下,明媚耀眼。这是在别处,没有的状态。
“换别的什么?”王剑鸿问,这些人,就属他骑马技术好。
芦苇想了想,“最后一名无条件答应第一名三件事,怎么样?就像倚天屠龙记里,你们都喜欢的周芷若跟张无忌提的那样!”
赌约已有,接下来就是赌注。十万二十万的押,最后芦苇说她没钱。
“暖姐,押,我给你。”陈北爽快地借给她十万块钱。
“陈北,这是第一天到职。工资没到手,先折进去十万块钱?”孟长津这话听起来,真的酸。
一场比赛正式开始,芦苇许久没骑,也没想争第一。
况且,他们几个在,谁也不会给她机会拿第一。她只要保证那个倒数第二,就足以。
场面焦灼,那几人惶不多让,疯起来不管不顾的。
武季同瞅准机会,给唐璜使了绊子,第二圈中旬,唐璜出局。
芦苇经过唐璜身边时,还道了谢,“谢谢哥哥,我保倒数第二就好了。”
唐璜拍着身上的灰尘,“诶,你还是那么会扎心啊。”
唐璜和王剑鸿的胜负欲最重,偏偏唐璜先被武季同踢出局。
剩下他们几个你追我赶,到后面更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芦苇原本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也没数溜了几圈。看着前面玩闹的他们,心情也好了许多。
或许只有幼时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在一起,才会有这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鲜衣怒马少年郎,如今他们也都各自发光,顶峰相见了。
不知不觉间,芦苇的速度也提上来,开始驰骋狂奔。
最后一圈倒计时开始,前面那几人斗的更厉害了。
他们几个合伙挤着王剑鸿马儿,不让他好好发挥。原本想从外侧加速超车的芦苇,只顾着眼前的弯道和拦在前面的横梁。
手中的缰绳用力,速度还在不断加快,瞅准的时机还没派上用场,就被不明物体撞飞好远。
对,就是不明物体。
所有的人都没看到到刚刚那一幕是如何发生的。
电光火石间,芦苇已经摔下马去,重重地磕在地上。
在场外旁观的钟星纬大喊着冲进去,抱着昏迷的芦苇检查伤势。
孟长津被挤在里面,出入不便。
等所有人回神时,陈北已经打过120,马场的医生正在来的路上。
孟长津眼底还是看不明的情绪,眼睁睁看着周子晋光明正大地把人揽在怀里,检查伤势。
他们这群人里,他和芦苇的关系,不透明。
也不知道,孟长津的金屋藏娇,就是昏迷的人。
陈北站在他身侧,看着自家老板攥紧的拳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芦苇的左手手腕,桡骨骨折。手腕肿的,真的像猪蹄一样。只不过,是耷拉着的猪蹄。
120到的很快,武季同跟着上了车,“去人民医院。”说完,又对着一行人说,“我三姨已经在等了。”
武季同的三姨,是人民医院骨科主任。
周子晋和孟长津一个比一个懊悔,一个比一个痛苦。
“她身体怎么这么差?”周子晋问。
孟长津惶不多让,“这就要问令尊,当年的手段了。”
原来的芦苇虽然娇气,但真的不至于身体差到这般程度。她原来也是叱咤风云,能跟着他们这些男孩子徒步拉练的人。
孟长津一支烟燃尽,关上身侧的车窗,“子晋,她现在云淡风轻,是她内心强大。可这不代表,她没有受到伤害。
她失眠严重,需要酒精和安眠药辅助,才能睡个安稳觉。”
周子晋捶着车座,一拳又一拳。
他们赶到医院时,孟长津的妈妈也到了。自不用猜,这么大的事,一定能传到孟家老宅。
惠姨见到孟长津,甩手就是一巴掌。孟长津未躲分毫,生生地受着。
“你给我的保证呢?小五,暖暖要是摔出个好歹,我怎么跟她妈妈交代?”
周子晋想说什么,被惠姨一个眼神,勒回原地。
“妈,等她检查有了结果,您怎么打我都成。现在,她怎么样?”
惠姨气急,棉绒的披肩垂落在一旁。
“季同三姨刚进去,还没说。”
孟长津扶着自己母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直沉默着。
“子晋,你去,让唐璜和剑鸿他们先回去,都围在医院,暖暖也还是醒不过来。”惠姨这是在下逐客令。
周子晋上前,“惠姨,我想等她醒了。”
“子晋,你在这能做什么呢?”惠姨的话说的直白。
孟长津给陈北使眼色,让他带着周子晋寻了一处僻静地。
“妈,这跟子晋没关系。”孟长津还是想替周子晋解释几句。
惠姨连连摆手,“你不要给我说这些,原以为你也是个稳重的,就把暖暖照顾成这样?”
孟长津这会儿本就心呕的要死,听亲妈这么一吐槽,更加难受。
那丫头还在里边,医生进进出出的,没有一个人给回话。
“妈,要不您跟爷爷商量商量,把我跟那丫头换换,您这辈子不就遗憾没个闺女么?”孟长津低着头,说这话不知在玩笑还是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