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
在旁边观望不参与的人“………”
虽然但是,结果好像是云穗穗单方面碾压全场吧!!
到底谁欺负谁?
顷刻间,众人觉得周围气温骤降,不自觉搓了搓手臂。
温澈下颚紧绷,眼神寒气逼人,仿佛来自死海的深渊,冷厉而黑暗。
随即他又听到一小小嗔软的声音,“温澈澈,你来晚了,看不到你老婆刚刚的牛壁哄哄。”
闻言,温澈浑身低气压的情绪在听到这话时,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会,穗穗一直都厉害。”
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气温突然回暖了点,温澈看着也没那么吓人了。
温澈低头看到云穗穗双眸已经闭上,浑身是伤,心里跟针扎似的密密地疼。
抬眼,一双猩红冰冷的眸子扫过那些倒在地上的村民,“你们,好样的。”
说完抱着云穗穗离开。
温澈现在只想赶紧把穗穗送去县卫生所。
这一路的时间恍若无限放大,温澈只觉得时间好慢好慢好慢…
/
县里卫生所。
云穗穗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额头着纱布,鼻子抹了厚厚一层药膏。
温澈买了肉粥和包子回来,脑海里想着医生告诉的结果,头部震荡,身上多处淤青抓伤,头发扯掉严重。
若是他今天不去上山砍树想多挣点额外钱,就不会让穗穗一个人面对。
心里自责与内疚在看到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穗穗时达到顶峰。
温澈眼底寒芒涌动,他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部一个个按在土里。
夜里。
温澈不吃不喝,除了必要的活动都没有动作,紧紧守在床边。
一直到清晨见晓。
云穗穗都没有一点动静。
温澈拿起云穗穗的手握在手心,
“穗穗,你什么时候醒?”
他在床边又坐了很久,才关门出去给穗穗买早饭,万一穗穗醒来没吃的要饿了。
温澈回到卫生院时,手里提着清淡白粥,豆浆,还有一份红烧肉。
穗穗爱吃红烧肉,闻到味道肯定会醒来。
还未走近,就听到云穗穗所在病房里传来的嘈杂声。
温澈心里顿感不妙,撒腿子跑去。
刚到病房门外,就看到云穗穗手背的输针管被粗鲁拔下,浑身湿淋淋,还被强硬从床上扯下来,一脚踢在小腿,膝盖不受控猛烈撞在地面发出闷响。
“你们在干什么!”温澈声音冷得吓人。
房里的人齐齐转头,看到温澈那如寒冬冷肃的眼神有一瞬间害怕,但想到今天他们是有理方不带怕的。
温澈冲向人群被人拦住,他把拦的人打趴。
为首的人冷冷出声威胁道:“再捣乱连你一起抓。”
温澈根本不在乎,不要命地往里冲,挡在云穗穗的前面。
锋利冷硬的面容,猩红冷厉的眼眸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死死盯着眼前的一位位,青筋暴起的拳头立在胸前。
大家都被温澈的狠劲吓到了。
温澈之前打人他们是见识过的,但是想到自己人多有理,心里那生起的怯意换成震怒。
“无法无天了!”随着话音落下外边涌进来一群红袖子。
“温澈,乖~。”
云穗穗缓过了那股意识混沌晕眩劲,及时叫住温澈。
温澈闻声及时收手,猛地看向云穗穗,心里涌上酸涩刺激着眼眶泛起水光。
像委屈乞怜的大狗狗终于听到了主人的声音。
他真的好害怕。
可是他如此呵护如此害怕再也醒不过来的人,却遭到这样非人的对待。
两个领头人见云穗穗识趣,心中得意指挥道:“大家伙还愣着干什么,抓起,带走!”
“慢着。”
云穗穗声音虚弱却不失气势,神态不见慌张,滴着水的头发、苍白无血色脸蛋,不见狼狈,反而惹人怜惜。
云穗穗一一扫过在场的人,见他们眼里满是张狂与得意,忽地仰头大笑,笑得眼角冒出泪花。
众人一头雾水,两位领头人更是有种尊严被挑衅般怒目瞪着。
“你们以为今天胜券在握能带走我吗?”
“你们敢动手,一条人命血溅当场,你们就是杀人凶手。你们捂得住我的口捂得住我男人的口吗?捂得住我男人的口,捂得住病房里这么多人的口吗?”
“到时候闹大,闹到公社书记闹到县领导闹到市领导,我就看看你们以权谋私坑害积极响应号召下乡的知青能否只手遮天。”
罗一强是个横的,对着大家伙道:“大家动手,别被她的话吓唬到了。”
云穗穗冷笑,拿起床柜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架在脖子,血痕立即从锋利的刀刃溢出。
温澈惊惧得想有动作,忍了忍才没有动作。
“来啊,敢赌吗?”
两位领头人这下确定云穗穗真的是个疯批不要命的。
陈副主任觉得硬的不行来软的。
“退一万步来说 你就没错吗?有人向上头反映,你作风不正,扰乱农业生产,欺压劳动人民,我们要带你去农田基地劳教。”
“敢问你们现居何位,和罗家什么关系?”
两人本以为这一番话砸下来从云穗穗脸上看到害怕。
没想到她神色不变,还说出这样的刺话。
两人面色忽地绷紧,像踩到尾巴一样,严肃,郑重,反驳:
“云知青,我是公社陈副主任,他公社生产队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都是尽心尽力,为国为民服务。”
云穗穗轻轻哦了一声并不在意他们的回答,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何人反映,何人作证?自古以来都讲究证据确凿,不会只是你们单方面武断措辞吧。”
“根据我们实地调查,受伤的村民可以作证,林知青也作证你吃下了那药。”
昨天被云穗穗揍的那些个男男女女,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现在已经上了伤药,只是淤青沁血的地方经过一夜变得乌紫,更加吓人。
“对,我们反映我们作证,云穗穗扰乱生产欺负劳动人民,抓她农改抓她吃花生米。”
他们义愤填膺,仿佛自己承受了多大委屈。
林枝枝嗫喏一下,不敢抬头,下巴淤青,说话不太利索,“我作证,云穗穗作风不正思想有问题,吃下那种药,欲对罗一礼图谋不轨。”
云穗穗像听了笑话一样。
“两位的职位怕止步于此,豆腐脑都有脑了,你们没有。”
“我一个,他们多少个,是我欺负劳动人民,还是他们抱团欺负我们这些响应国家号召积极下乡的知青?”
“她们说你们就信,那我说的为什么不信,因为我人微言轻,因为我没有后台关系吗?”
云穗穗这话又让眼前的两位太阳穴猛跳了跳。
“至于林枝枝…”云穗穗面上笑着,眼里的冷意却不少。
林枝枝生在重男轻女的贫穷家庭,去哪都受到欺凌养成她胆小自卑的性格。
原主以前有好吃的都会分给林枝枝一点,因为林枝枝没吃的,她的吃食要攒着寄回家。
“药是林枝枝买的,她买药的初始意图是什么?她说我吃你们看见了吗?没看见我也可以说林枝枝拿药给陈副主任吃了。”
“说我作风不正,我没有对罗一礼做出实质出格事情,是也不是?我现在和温澈住在一起是领证的合法夫妻,是也不是?”
“…所以各位如此气势汹汹迫不及待来卫生院抓我……”
“让我猜猜看啊,公报私仇?营私舞弊?巧取豪夺?贪赃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