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安帮着陆欢一直把周琰扶到那间主卧,剩下也没他什么事了,就告了辞离开。
陈姐听到声响赶紧出来熬了一锅解酒汤,她年纪大,一般十点多就睡了,此刻已经快凌晨两点。
陆欢有些歉疚:“您先去休息吧,现在太晚了,解酒汤熬开之后我端给哥哥喝。”
陈姐确实没年轻人那般熬得住,跟她交待几遍如何看火候,见她都答应得很好,便放心地回了最旁边那间小卧室。
等解酒汤煮开的间隙,陆欢去浴室接了一点温水,坐在床边细致地给周琰擦了脸和手,又把他的拖鞋拿了过来整齐摆在床下。
周琰半靠在床头,大手紧按着快要痛裂的眉骨,强撑着都起不了身。
壁灯温和的光线从斜侧方照下来,他俊朗的五官在墙面映射出一个立挺如雕塑般的轮廓,朦胧视线里,那个还在忙前忙后的纤细身影停在了他的面前,俯身打量着他。
“哥哥,还很难受吗?解酒汤马上就好了。”
女孩的声音清脆柔软,如细柳扶风,周琰蹙眉,醉意深沉的嗓音沙哑:“帮我把衣服脱了。”
“嗯?哦。”
陆欢轻轻将他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转身时,指尖却在他衬衣的衣扣前顿住。
她心里打着鼓,忐忑地问:“哥哥,还要脱吗?”
周琰努力缓解着脑子里那股天旋地转,没有答话。
陆欢当他默认,呼了一口气,颤着手指一颗一颗去解他的扣子。
锋利凸显的喉结下是修长性感的颈骨,健硕的胸肌纹路分明,浅蜜色的皮肤阳光硬朗。
尽管暗自幻想了很多次周琰的衣料之下是怎样一副画面,真实见到的这一刻,她的脸都热到像着了火。
扣子解到只剩两颗,她还在想周琰到底有没有八块腹肌的时候,纤细的手腕却突然被男人一把握住。
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把她往前一带,她失了重心,一下子跪坐在他腿侧,撑住了他的肩。
“哥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手忙脚乱想要站起,那只有力的手臂却牢牢扣着她的腰,她不但没逃开,反而再次被拉近了几分。
周琰深幽的视线静静凝视着她,涌动的无数情丝似乎要将她悉数缠进眼底,轻声开口:“我错了,是不是?”
陆欢被他问得脑子发懵。
错了?什么错了?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
“哥哥,你喝糊涂了吗?”陆欢紧张地探了探他的体温,嘀咕道,“怎么像在说梦话。”
那道浓墨般的目光一直锁着她,像窗外漫长无垠的夜,周琰环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认命般地垂头抵在她的额前,淡笑:“对,是梦。”
像上次那样荒诞又情潮汹涌的梦。
思绪像还清醒着,忽远忽近,又像陷入了模糊。
陆欢愣了一下,周琰那双黑眸仿佛藏着无底的暗河,有陌生的极重的侵略感。
“哥哥,你到底怎……”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周琰极轻地叹了一声,滚烫的掌心抵住了她的后脑勺,偏头吻了过来。
他的唇柔软清冽,还带着掺了葡萄汁的酒味,和其中一抹极淡的烟草味。
“唔……!!!”陆欢呆得如脑袋短路一般,瞪大了乌黑湿润的眼睛,脊背僵直,手足无措。
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只感觉全身气血都在一股股往脑子里冲。
周琰轻柔吻着她的唇瓣,半晌又无奈退了一点距离:“张嘴。”
陆欢愣愣地松开了因极度紧张而紧咬的齿关,下一秒,周琰再次吻了上来,从一开始的试探吮吻,逐渐入侵,开始肆意与她唇舌纠缠,越来越深,越来越重,似乎要夺走她所有的氧气。
强势,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狠劲,不会把她弄疼。
原来接吻是这种滋味。
原来跟周琰接吻,是这种滋味。
陆欢完全没办法形容。
心快从嗓子里跳出来,天地之间寂静无声,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周琰渐渐不满足于这种不够占有的姿势,搂住她的腰,倾身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深深陷进那张大床里。
深夜的主卧,荷尔蒙肆无忌惮地炸开,陆欢双臂环住了男人宽阔的肩背,隔着半挂在他上身的衬衫轻薄衣料,他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正在慢慢绷紧。
不知是羞还是激动,又或者是被憋的,陆欢小脸红到滴血,周琰沉声提醒:“呼吸。”
她连忙喘了几口气。
不得不说她聪敏到学什么都快,没过多久就掌握到要点,跟上了周琰的节奏,仰头迎合着他,搂住他的脖颈,与他缠吻到彻底忘情。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周琰,他清冽好闻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每一个细胞,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覆在她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烫,两人的心跳都乱得一塌糊涂。
陆欢紧紧贴向他,小手纤细的指尖不知不觉游离在他劲壮的腰际。
都说酒后容易乱性,那一刻她心里涌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想让周琰要了她,反正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属于别人。
她颤抖着解开了自己的上衣,男人的薄唇无法自制地移到了她的脖颈,还在流连往下。
女孩胸口处那朵莲花状的小小胎记鲜艳夺目,周琰澎湃着情欲的眼底微微发红,几乎不经思考地用力吮了上去,与他留下的吻痕融为一体。
陆欢被吻到浑身发软,那种酥麻又刺疼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些娇媚细碎的轻哼,如振翅蝶翼般嗡鸣,强烈贯穿男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