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激起了大家强烈不满,林砚池半笑半恼地看过来:“阿琰,你别老是搞特殊行不行,人家小姑娘都没说什么,是不是?欢欢?”
陆欢愣怔地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又像才回过神来一般拼命摇头:“不,我认罚。”
要不是周琰提醒,她都忘了还可以弃权。
桌前很快摆上两杯紫色的酒液,闻着还有葡萄香,大概是度数不高的果酒,喝一点应该也没大碍。
“哥哥,我自己喝,免得他们又说你。”
周琰将酒杯挪到了自己身前,神色不容反驳:“里面是白酒兑的葡萄汁,你喝不了。”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开始起哄撺掇着馊主意:“周主任,代罚要加倍,得喝四杯。”
“可以。”
周琰面不改色地喝完,陆欢心疼得眼眶都泛起了红晕,愤愤地盯着林砚池,又扫视了众人一圈:“你们……你们欺负人!”
加上之前玩狼人杀罚的,周琰都已经帮她喝了八杯了,就算掺了大半的葡萄汁,毕竟是高度白酒,每次那个一次性塑料杯都倒得全满,哪里禁得住这么个喝法。
周琰看着女孩着急的娇俏模样,凑在她耳畔,浅淡笑意染上一丝无奈:“玩了就要输得起,手气稍微好点,拜托。”
他沉磁的声线带着微醺的慵懒,撩得人耳根一热。
陆欢不敢再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传来传去的啤酒罐,敲桌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她预感马上就要停下,飞速往旁边递了过去。
落在周琰桌前。
她心虚地瞥了他一眼。
叫好声四起,连林砚池都激动得搓手手:“阿琰,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周琰不想做那些奇怪的事,答了声:“真心话。”
真心话多没意思,他素得跟个和尚似的又没什么八卦猛料可挖,破天荒见他跟个女孩亲近,他还非说是妹妹。
林砚池假装耳背:“大冒险是吧,来来来,抽牌。”
简直离谱。
酒劲逐渐有些上头,周琰懒得费心计较,没好气地随手一抽:“和在场一位异性一起吃完一块饼干。”
大家都屏息凝神关注着他会选谁,不止是研究院的几个女同事,新来的那批研究生里那几个女生也都在等,她们科研部门重点实验室这清风霁月的周主任到底会跟谁做这件暧昧的事。
可陆欢担心他又要认罚,在桌下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哥哥,我可以,你别再喝了。”
林砚池给的是一块长条状的威化饼,陆欢主动咬住一端凑了上去,口齿不清地催促:“哥哥,快点,我快咬掉了,等下掉了又要罚。”
周琰看着她靠近的瓷白小脸,被酒精侵蚀的意识变得有些混沌,他缓缓张嘴,咬住了另一端。
饼干一口一口被吃掉,发出“咔嚓”的脆响,他们的距离慢慢缩短,呼吸开始缠绕,唇也越贴越近。
女孩乖软的香气弥漫过来,模糊光影中,绿草树木,夜空的星月,晚灯粼粼的微光,好像一样一样都从眼里消逝,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人窈窕独立。
彼此只剩不到半寸的距离,她的鼻尖轻轻碰到了他的,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余地,气氛中的旖旎疯狂滋生到了极致。
“欢欢,松开。”
陆欢固执地摇头:“说了要吃完才算。”
她绝对不能让周琰输。
周琰注视着她的眸光有着不同往日的幽暗,她把心一横,踮起脚来在贴他唇边咬断了那块只剩最后一点的饼干吞入腹中。
又连忙站直了身子,底气十足地对着众人宣告:“吃完了。”
女孩温软的唇像冒着甜气的果冻,轻轻触碰又迅速跑开,在他唇边残留下一抹余热。
今晚的酒似乎格外烈,在陆欢后撤的那个瞬间,他竟下意识地垂头想要追过去吻她。
可她才说过,她没有那种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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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不会开车,最后顾庭安来接的他们。
他瞥着后视镜里闭着眼睛仰靠在后座的男人,不禁问:“少爷这是喝了多少啊?”
陆欢赧然地伸出两根手指交在一起:“十杯。”
除了之前罚的八杯,临走的时候大家还一起喝了一杯散场酒,周琰又帮她挡了一杯。
听完陆欢声情并茂地控诉,顾庭安默默咋舌,十个两百毫升的一次性水杯,就算兑了大半葡萄汁,剩下的白酒加起来少说都有一斤,具体一斤多多少,就要看当时倒酒的人手不手抖,仁不仁慈。
他家少爷这护花使者当得可真是豁出去了。
问题是他们现在回哪去?
先送周琰回景和街的别墅,再送陆欢回花橙公寓?
顾庭安脑袋里飞速盘算着,干脆都送回花橙公寓算了,省得他跑两趟,而且有陆欢在身边,周琰醉成这样还有个照应。
反正他们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
他为自己的机智深感得意,一脚油门就到了花橙公寓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