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爱巢已经是凌晨一点。
因为眷侣的回归,房子显得没有那么空洞。今天两个人各怀心事,暂缓了争吵。
叶臻臻也不提苏黛黛,言季礼仿佛失忆般,也不做解释。
“臻臻,我突然有些饿了。”
“怎么,今天晚上菜没吃够吗?”臻臻想到自己的委屈,遂气鼓鼓地说,“我看你吃的大口,美女作陪,更恋恋不舍。”
“臻臻,我吵不过你,找个帮手罢了。”言季礼说罢笑嘻嘻地解开衬衫扣子,“等我换衣服,去陪我吃点东西。我真的饿,你不知道,我多想念小吃摊。”
臻臻没好气。
言季礼过来替她开拉链,“你不许穿这么好看。”手则不安分地从她裸露的背后,伸到她的圆嘟嘟的,前面,她的身体温暖而饱满,浑身散发着成熟蜜桃那种甜蜜的香气。“你今天这身是穿给我看的,是不是?臻臻。”
言季礼深深嗅着女人,恨不得将这颗水果狠狠咬上一口,臻臻推开他的手,转身挂在季礼的脖子上,“你又不饿了?”
言季礼不说话,一把抱起叶臻臻,手托住她的腿和臀,把她抱地紧紧地,声音中带了一些急促和欲望,“饿,去换衣服。”
两人在更衣室褪去白日的包装,臻臻坐在梳妆台上,二人坦诚相见,言季礼将自己深深陷入她的温柔之中,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她完全俘虏,虽然他依旧穿着铠甲,自认为依旧有控制方的优势,实则早已缴械投降。
现在,不是他占有她。
他认认真真地在迎合臻臻,他仔仔细细看她,像观摩一幅世界名画的每个细节,他看到臻臻闭上眼睛,他吻她,一下,一下,他不想她有一丝丝难受。
她睁开眼睛,也看着言季礼,内心思忖“他在观察我呢。”“他在想什么?”
臻臻不得其解,只好去回吻言季礼,越吻越用力,最后季礼已然完全被她牵地牢牢地,被她拉入一片水潭之中,水花四溅。言季礼还沉浸在那个长吻中,饕餮般再三索吻。
缠绵不休,难舍难分。
待到两人换好衣服,夜更深,季礼这时候穿着一件黑色圆领t恤和干净的白裤子,一身轻松快乐。
臻臻笑,“你这些伤配你这个心满意足的笑,看起来贱贱的。”
季礼因着心情愉悦,一把拉过臻臻,又亲吻她的长发。
“好了哦,你有些没完没了。”遂又问,“苏黛黛没喂饱你啊。”
“臻臻,我不是随便的人。”言季礼换上一副严肃表情,郑重声明。
“好了,走吧。再不走我要睡着了。”
两人开车走了一路,发现摊主都在陆续收摊了,“快三点了,季礼。随便吃点好了。”
“别急,你再坚持一下。”季礼在找他上次下飞机吃的面,有点偏,但是营业时间很长。
沿着主干道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家孤零零的小店还亮着孤零零的灯,周围一片寂静。“臻臻,到了。”
“啊?就这里啊。”臻臻迷迷糊糊地,看看周围,“都快开到城郊了。”
“嗯,我上次就是这里吃的。”
“季礼,你真的,脑子发昏,早知道这样远,我们在家吃不好吗?”
言季礼替臻臻开门,拉着不情不愿的臻臻。
开门,内间是几张旧桌子,擦地一尘不染,凳子摆放地整齐,桌子上放着料盒,在每张桌子的固定位置,一台旧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戏剧,仔细听是游园惊梦。
一个老年人缓缓抬眼看他们,一对俊男靓女。
“老板,一大碗汤面。”
老年人应着言季礼,“坐,坐着等,自己倒热水喝。” 起身忙活,两人又等了许久。
面是切好的雀舌一样,点缀着两三片上海青,切片胡萝卜,香菇片,金针菜,还有熬地浓稠的番茄汤底。热气腾腾,季礼舀起一勺,吹一吹,“来一口。”
臻臻凑过去,吸溜一口汤水,眼睛睁地大大,“嗯,好吃。”
季礼会心一笑,上次他来时,也没抱什么希望,因为饥肠辘辘,很凑巧走了进来。
“臻臻,这是一家夫妻店。等一会儿大娘会起来替班,他们就住在这里,这是他们的家。”
季礼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这样的日子令人羡慕,不由地又说起来,“我不会做饭,要是我有做美食的本领,你愿不愿和我找个偏僻的地方,开一家夫妻店。每天就卖二十碗面,早早打烊,我没养过猫狗,那时候我就养一只狗,给我们做伴,每天赚够了一天的饭钱,我们就带着狗,去山上采果子,挖野菜。累了就坐在树下休息够了,再回家。”
臻臻听言季礼这样一个交易者,竟然梦想起了田园牧歌的生活,有些不可思议,她感到言季礼非常陌生,像是被另一个灵魂附身了。
“你?”臻臻缓缓问,“你脑子发昏了,你甘心寂寞吗?你不要你们家的家业了?你家老爷子会被你气死。”
季礼被臻臻这样一问,狠狠刨了几口饭,平静了一下自己的灵魂,“是啊,确实这样…”
“季礼,你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被两位老人的生活方式启发,我抄袭了一下,这种理念。”
正是上次季礼来时所见,季礼当时对这种生活感到惊讶,和老人聊天,老人说,“人活着吃不了多少东西,其余的啊,都是抓住了,过些日子,没了,最后双手空空,想一下呢,一辈子不过一张嘴,一个身体板,一个伴儿。”
老人顿了顿,“你年轻有为,别听我胡说八道,嘿嘿。你路宽日子长,老了是享福的。”
老妇人拿过一件薄薄的马甲,“快穿上,小心又生病。”又对季礼,“别听他胡诌八扯,你一看就是一辈子福星高照的。”
臻臻听他说完,甚觉好笑。在她的脑中,言季礼就是老板,金主,有权力的人,他可不会出离他做主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