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人一直赖床到中午,言季礼睁开眼,叶臻臻看起来没有要醒的意思,季礼就这样躺着,侧身看臻臻的睡颜。她把头发扎了个松松的高丸子,露出柔和的面部线条,嘴唇像一朵花,微微张开,呼吸平稳,一切日常中的小事集合起来,显得这样的早晨异常珍贵。
自打上次臻臻私自流产,他们已经好久没这样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了。
言季礼心想,平凡果然最弥足珍贵。
臻臻翻了个身,正对季礼,她好似被言季礼的目光刺醒,睁开眼,四目相对。言季礼觉得现在应该是好时机,把误会解开。
“臻臻,你大错特错,不过我刚才原谅你了。”
“我错在哪里?我可没有招蜂引蝶。”
“我也没有。”言季礼四平八稳,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利用苏黛黛刺激臻臻的事情。
“你风流韵事还少吗?言季礼。我心早碎成了渣,我都佩服自己是能工巧匠,缝缝补补才与你凑合这么许多年。”
“臻臻,我过去属实不好。人都需要经历去教他,我发誓,以后不会做愚蠢的事情让你,没有安全感,让你伤心。”
言季礼好似认真思考了许多,“我承认,我错了。臻臻,”他手抚着叶臻臻的脸,“臻臻,每当别的人一出现,我就确认你一次。我发现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你,甚至超过以往许多许多。臻臻,我爱你。”
叶臻臻瘪瘪嘴,她很委屈,尤其听到言季礼说自己错了时,原来他知道自己不对,冷酷绝情王八蛋,他在伤害过她这么多次,终于认认真真来了一次慎重反省。
一时臻臻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难过的是他终于不再那样不可一世,觉得自己能布局一切,掌控一切。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错了。
言季礼醒悟太晚,叶臻臻不需要这份迟来的道歉。但她心中依旧汹涌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言季礼,你是个坏人。”臻臻扑进他怀抱,脸蛋贴近他的心跳,眼泪从她脸上流到他胸膛。“季礼…”
他紧紧抱住臻臻,又俯身吻了她的眼睛。“臻臻,等你忙完了,休假和我去山里放松一下,怎么样?”
臻臻望着他嗤笑,“你突然有些过于客气了,什么不都是你做主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这就是我诚心认错的态度。”
臻臻看着他,片刻回神,“好啊,等我结束最近的事,就陪你。”
想起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完,臻臻迅速跳下床,一阵鼓捣,言季礼听着叶臻臻哼着歌,一会儿放下这个,一会儿拧开这个,他认真地很,都能听到臻臻手指抹过皮肤的动作,时而流水声簌簌,一会儿她又在吹头发,等这美妙的安魂曲持续了两刻钟后,臻臻身着绚丽的黑底玫瑰裙子,变成一只漂亮的蝴蝶,跑过来和言季礼告别。
“你在家好好养伤,张阿姨一会儿给你做饭,等我晚上回来,带你去吃你爱的地摊,傻瓜。” 说着吻他脸颊,轻轻一句,“我走了,季礼。” 季礼回吻她,
“司机已经在等你了。要记得吃早餐。”言季礼挨过拳脚的地方肉痛无比,但他此刻安心无比,他继续躺在被窝里,持续吮吸这个清晨给他的养料。
今天是秀场准备的最后一天。明天下午,估计可以告一段落,言季礼说去休假,那就陪他去吧,她也好就没休息了。
想起今年下半年马上进入空闲期,臻臻舒了一口气,不那么忙的时候要去见见言大姐了,好久没见过她,不知道她精神是否依旧振奋,她得去鼓舞一下她。
转念一想,言家的人,还需要她鼓励?他们都挺狠。言季琳只是表面上的小绵羊,不,老绵羊。
回揽深思,先开会,叶臻臻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忘记了时间,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好了会场。
t台被深墨绿色的毯子包裹,后置背景是两个发着暖白光的字“臻臻”,镶嵌在巨大的植物墙上,灯光下毯子泛着幽幽绿光,臻臻在一首一首过秀场的音乐,脑子中对着一张一张的出场造型,妆容,确保每一个作品展示都能和音乐完美配合。
大伙儿经过讨论,确定没有什么要改的了,这时已经是三点钟,众人已经饥饿疲乏,臻臻的小助理芝兰递给臻臻咖啡,“姐姐,解解乏。工作了好久了,这会儿咱们都该吃点东西了。”
其余的人都等着芝兰提醒叶臻臻,虽没有其他人说要吃饭,但工作室的人都望向臻臻,他们有点害怕工作中的叶臻臻。
臻臻意识到自己状态过于紧绷了,松懈了一下自己认真严肃的表情,侧头一笑,无奈说,“饿了就吃饭呀,你们这副表情,好像是要吃我一般。”
芝兰赶紧接过臻臻脱下的眼镜,娇娇一声,“我们的叶姐姐人美心善,可不是那种压榨员工的资本家。”
臻臻看着芝兰,她浓密的眉毛弯弯,一双杏眼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短圆的脸蛋细腻光滑,臻臻抬手轻捏她的脸蛋,“你就会给我戴高帽子。这也算道德绑架。”
旁的人见氛围松弛下来,也起哄,“芝兰说的没错,冲着她拍的马屁,今天也得是老板请客。”
臻臻满口答应,算是补偿给诸位的情绪价值了,瞬间,臻臻觉得自己体验到了言季礼面对她时一掷千金买一笑的舒适感,这是一种恩赐,更是一种控制。
就像他们,吃了她的饭,领了她的奖金,只会被她控制地更容易。
臻臻看着芝兰,想着言季礼在面对她时,从上而下的观看,就像她宠溺芝兰一样,爱她甜甜的顺从,爱她依仗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