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季礼远远盯着两个人,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很年轻,穿着舒服的灰色t恤衫,戴着黑色鸭舌帽,阴影笼罩住他的眉眼,长相看不清晰。
忙的时候他忙他的,几分钟闲暇的空隙他就站在臻臻面前,臻臻后背起伏,和他说话。她还在笑。
他想起吴秘书说的,“叶小姐生活规律,工作状态良好,没有多余的社交,近一个月来,基本上每天都会回家吃饭。”
你是不是多情了?言季礼心下自嘲。
有一个群人一直朝着臻臻那个方向看,看样子他们在讨论臻臻,其中有一个男人看起来自信的样子,跃跃欲试。
然后言季礼看着男人整理了一下头发,大步走到臻臻旁边,那个和臻臻说话的黑帽子在忙着吩咐旁边的人什么,这个男人走到叶臻臻的面前。
“美女,你一个人啊,要不我们凑一桌,人多,热闹点,玩玩小游戏。”
臻臻抬起头,摇了摇头,“谢谢了,我在等我的朋友。”
“等人啊,这不是还没等到嘛美女,我们也都是正经人,你来,咱们交个朋友,也算是丰富一下人生体验。”男人说着就将手搭到臻臻的后背。
那里肌肤大块裸露,冷不丁和另一个人的皮肤接触让臻臻猛然往旁边躲避。“你干什么?”叶臻臻惊道。
那桌另一个人也远远地起哄,有点醉意,笑嘻嘻地,“美女,别生气,我哥们没别的意思,看你穿着清凉,怕冷风吹到你。怜香惜玉罢了。”
“哈哈哈哈哈…”一阵哄笑。
宋逸转眼看有人纠缠叶臻臻,几步走过来。
未及走到臻臻身边,便见一个高大男人横插进臻臻和那男人之间,还没等男人说话,他便冲着男人的嘴一巴掌,宋逸心道,“完了,好久没遇到来砸场子的人了。”
“姐姐,你小心。走。”宋逸上来只顾抓住臻臻让她躲开些。
臻臻却似梦中惊觉,言季礼怎么突然来了?他刚跟我来的?他来多久了?一直坐在旁边监视我?还是刚巧碰到这一幕?
她转眼看着宋逸,“宋逸,别管我。走开!”她挣脱宋逸的手,宋逸可能会有一天出现,但不是现在。
“姐姐…”
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几人凑成一堵人墙,欲将言季礼围住,挨了打的男人牙花子出了血,恼羞成怒,看起来他们不打算聊天,准备直接揍言季礼。
言季礼因着心中积攒了一肚子不舒畅,面对他们挑衅甚至有点兴奋。见情状如此,臻臻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言季礼的小臂,“季礼,别了,别在这里乱来!”“季礼!”
臻臻还在解释给那群人,“我等的人到了,今天咱们无缘喝一杯,谢谢大哥好意,酒全算我的。”
闻言,其中一人手指着季礼,“小子,我们只是在和这位美女聊天,我们不是什么流氓混混,你嚣张了。今天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季礼哼一声,声音里一股冰冷,眸中藏着一只未醒的兽,神情自若,但依旧用一种很有耐心嗓音,低沉清晰,“好,那怎么算?”说着推开臻臻的手,一手缓缓折起白色的衬衫袖子。
宋逸在旁却不走,臻臻只好手势加唇语催促“去报警啊!”
然后复又贴近言季礼,似哀求或撒娇,“季礼,我们回家吧。”
男人们却往前凑了凑,不肯放他们离开。
言季礼冲着刚才说话的男人,又是一个脸上开花。
警察来的时候两拨人都打够了,季礼一不敌多。就这样发泄完了憋了半天的不舒畅。
宋逸则围着臻臻打转,姐姐长姐姐短,还给她披一件他的外套,臻臻急急脱下来,扔回宋逸怀里。
臻臻快崩溃了,眼泪簌簌流下来,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宋逸好像没有一点点眼色啊。她不想让言季礼看到宋逸。
下一步是警察调解。
吴秘书很快处理好了一切。
臻臻去药店买了药,在这个间隙,她回了宋逸一个电话,“我没事,别打给我宋逸。你看见了,那个人就是姐姐的金主。我不想他知道你。你能明白吗?”然后她删除了通话记录。
臻臻跟着言季礼,给他伤口抹药。
言季礼看起来糟透了。头发乱糟糟,鼻子和牙齿出血,和着黏糊糊的唾液等等,手,脸,衬衣都是血迹。
他眼睛随着着臻臻的步子走动,又转移到她擦药的手,想起她晚上离开时,小腿狠狠撞在木椅子上。
臻臻惊魂未定,多半是被吓哭。现在也不大精致了。
“季礼,你到底是为什么,总是这么一意孤行。你根本不会想,我当时多么害怕。”
“你怕什么,法治社会,警察不是来了吗?”
“我怕你挨打!”她手上用力,狠狠戳他伤处,“我怕你被打死!这理由还好吗?”
季礼用另一只手去抚摸臻臻的脸蛋,“我没事,不是吗?要是我今天不来,他们会缠着你,欺负你,你会不会因为软弱,就真和他们混到一起去了。”
臻臻嗔怒:“我才不软弱。”
“那是谁一直在向那个流氓赔不是?本来就是他们错。要不是你一直哭,我是不会调节的。”言季礼缓缓坐起身来,看着臻臻在他身边忙活,他感到一种被完全在意的满足,不自觉笑了。
“都是因为你这个情绪不稳定的暴力狂来了,我才遇强则弱,要不是我的软弱,你一定会被打地更惨。”
“臻臻,我没事了,你坐到我身边来。”
叶臻臻此时已经将言季礼擦地差不多干净了。她起身坐在季礼身边,和他紧紧挨着。
两个人仿佛都忘记了晚上言季礼和苏黛黛的双手紧扣,神色中各自带着一种寂静和思索。
就这样默默相依片刻。言季礼突然想到问她的腿:
“臻臻,你的腿碰疼了吧。”
言季礼起身,又屈膝蹲在她旁边,手探着去摸她的小腿,撩起裙子,一个小小的青紫淤痕。他手握住她的小腿,用拇指轻轻蹭着那块小小的青紫色,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人有愈伤的神力,手到之处伤口痊愈。
现在他希望他有这种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