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辛愿忽然魔怔大笑,淡色的唇角上扬,眉眼弯出一道细细的勾,直白肆意的笑勾得人魂魄漂浮。
“你笑什么?”林牧则蹙起俊眉,冷声问。
“林牧则,你要跟牛郎比?”辛愿就是看不起他。
她抬起膝盖顶了顶他快要撑破裤子的地方,“人家可是专业的,你这里这么久没用,怕是已经生锈了吧。”
“辛愿!”林牧则压住她那条不安分的腿,被她撩拨得气血不断往下攻。
x的!真是小看了她!
就不该顾及她的伤势,直接把她扔到床上狠狠折腾,让她知道他跟苏木的区别!
“怎么?我说错了吗?”辛愿还在不知死活地挑衅林牧则。
林牧则握紧拳头瞪着她。
两人互不相让的对视,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都能擦出刀枪相撞的火花。
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短兵相接的情况。
林牧则放开辛愿的细腰,后退几步调整失礼的状态。
岑翠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先生,太太,董事长夫人来了,说想要探望太太。”
孟清禾来做什么?
现在听到孟清禾的名字,辛愿便打心底里觉得膈应。
虽然不想见孟清禾,但她也不想孟清禾觉得自己怕了她。
辛愿迈步走向主卧的门,林牧则伸长手臂将人带回来。
“你不需要去见她。”
“见不见,这是我的事情。”辛愿非常讨厌被林牧则牵着鼻子走。
林牧则:“辛晴伤了你,我要辛国华给我一个交代,但他只是亲自将辛晴送出国而已。”
“这样的惩罚,你能接受吗?”
“不能!”辛愿不是一个品格高尚的圣母。
辛晴想要她的命,那她绝不可能让辛晴在国外肆意潇洒的活着!
林牧则一字一句开口,说着残酷的事实,“如果辛国华在乎你这个女儿,今天来探望你的人就不会是孟清禾。”
“在辛国华的心中,你永远比不上他的长女。”
辛愿握紧拳头,愤怒和不甘的情绪不断在胸腔里乱蹿。
她不是第一天知道辛国华不在乎她这个女儿,但从林牧则口中再次听到这个事实,那感觉就好像被人在旧伤口上再捅一刀一样痛苦。
看辛愿眼眶泛起微红,林牧则不想惹哭她,放软语气,“我会让辛国华交出辛晴,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需要去应付孟清禾。”
辛愿抬头迎上林牧则温柔的视线。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往门口方向走,似乎还是要出去见孟清禾。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林牧则特别不喜欢这样一身反骨的辛愿。
她受伤了,昨晚还发了高烧,就不能乖乖留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养伤?
辛愿顿住脚步,回头望向林牧则,眼神坚定锐利。
“这是我自己的恩怨,我要自己解决!”
话落,她打开房门走出去,跟门口的岑翠吩咐了几句,又转身走回来去衣帽间换衣服。
林牧则多少还是有点了解辛愿的,这女人有时候像只小狐狸一样精明,有时候又像头小牛一样倔强。
她决定要去做的事,谁都劝不动。
不过换作是他,被人这样欺辱,他也想自己亲自报仇,而不是依靠别人帮忙。
辛愿换上一套白色小香风套装裙,从衣帽间走出来。
或许是刚才跟林牧则吵架耗费了不少精力,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差了点。
她觉得头晕,全身乏力,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她去换衣服的时候,林牧则拿了一本书,他此刻长腿交叠着,坐姿儒雅地坐落在沙发上认真看书,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扎根。
辛愿现在满腹心思都在想怎么应付孟清禾,也不想浪费精力赶林牧则走。
她对着化妆镜简单涂了一个显气色的橘粉色口红,便走出了主卧。
客厅里,孟清禾腰杆挺直,双腿并拢地端坐在沙发上等待。
见到辛愿下楼,孟清禾连忙站起身走上去迎接她。
凝望着辛愿额头上的伤,孟清禾故作亲昵地拉住辛愿的手,关切询问:“辛愿,你还好吗?”
辛愿神色冷漠地收回手,“如你所见,我很不好。”
孟清禾愣了一下,勾起浅笑,“怎么会呢?我看你恢复得挺好的。”
辛愿越过孟清禾,走向客厅沙发落座。
“坐吧。”她瞥向茶几上的茶杯,看来她吩咐岑翠给孟清禾准备的红茶,孟清禾是一口都没有喝。
背对着辛愿,孟清禾咬着牙,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转身走向沙发,孟清禾坐落在辛愿身边时,脸上又挂上了温柔如水的浅笑。
“辛愿,你爸爸很担心你的情况,也找了很多医生过来给你看伤口,但都被牧则拦下了,所以我今天亲自过来探望你。”
“幸好你伤势不重,这么快就可以下床了。”
辛愿冷嗤出声,那双状若平静的桃花眼里藏着极端疯癣的情绪,仿佛海面下深不可测的旋涡。
“你说我爸爸担心我,那他怎么不亲自过来?”
孟清禾微笑着周旋:“你知道的,国华他很忙。”
“的确很忙,毕竟他人在国外,也没有办法分身来看我。”辛愿不想再跟孟清禾虚伪周旋。
孟清禾不是蠢人,这话一听就知道辛愿已经了解到一些实际情况。
她也不再废话,笑笑直入正题,“这次的事情是辛晴不对,你父亲也将她送出国了,短期内辛晴回不来,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辛晴在国外是死了吗?”眼底的旋涡快要吞噬平静的海面,辛愿拔高声音反问,“送她出国怎么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孟清禾见辛愿这么生气,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好话劝说:
“辛愿,辛晴跟你可是亲姐妹,你怎么能盼着她死呢?”
“国华的意思很简单,这次的事情辛晴有错,招惹了辛晴的你也有错,既然大家是一家人,那就尽可能大事化小了。”
辛愿收在身侧的五指用力得指节发白。
因为她是私生女,所以在父亲眼里,她的命一文不值。
就因为她是私生女,所以即使辛晴想要她死,她都得活生生的憋下这口恶气?!
“凭什么?!”
哐当一声,辛愿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发泄般狠狠砸碎在茶几上。
孟清禾没想过辛愿会突然发疯,故作冷静地开口,“辛愿,你冷静一点……”
辛愿抄起茶几上的陶瓷碎片,直接抵在孟清禾那张漂亮脸蛋上。
“孟清禾,你再废话,我就要划破你这张漂亮脸蛋了。”
孟清禾一动不敢动,抬眸望向辛愿,那张明艳的脸上一点点浮现出莫名诡谲的疯狂神色,那双桃花眼沁着毒一样盯着她,让她心头一怯。
辛愿,真是个该死的疯女人!
“呵,可真是热闹啊。”
低沉偏冷的男声从二楼传来。
林牧则单手揣着裤兜,漫不经心地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