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到,还没来得及回神,手腕又被人用力扼住。
“辛愿,你想做什么?”林牧则扣住辛愿的手腕,直接将她从化妆椅上扯起,目光冰冷如铁,细看又能看到细碎的火苗。
辛愿以为林牧则早就离开了别墅,没有想过他还会出现。
“你怎么还在这里?”
林牧则直接忽略她的问题,大掌控着她的后脑将她带到眼前,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她额头的伤口,沉静清冷的眼神,让人愈发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辛愿推搪他的胸膛,挣扎了几下,林牧则扣住她后脑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纱布还完好无缺地覆盖在伤口上,林牧则松了口气,这才放开了她。
虽然她的伤口没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她,“你是小孩?不知道受伤了不能碰伤口?”
辛愿昂首望着林牧则,神情呆愣。
什么意思?
他刚才这么生气是因为她碰了额头上的伤口?
这是她自己的伤口,她看一看怎么了?他凭什么对她又吼又叫的教育?!
从他手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腕,辛愿表情疏离不耐,“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林牧则俯身凝望着辛愿,与她目光交汇,仿佛时间静止在当下。
郁闷和怒火在一瞬间被一种名叫局促的情绪取代。
他突然发现,辛愿跟他对视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曾经恋慕的娇羞,她现在看他的眼神是坚定的冷漠。
“我为什么要走?”
收回视线,林牧则开始用冷酷的姿态伪装自己真实的情绪,“如果我没有记错,若水兰庭是我名下的房产。”
辛愿勾起唇角,轻蔑一笑,“所以你是想让我滚?”
“我没有这么说。”林牧则端着张冷峻的脸,一如往常般高傲矜贵。
辛愿一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现在也不想再去猜他心里想什么了。
直接问:“林牧则,你到底想怎么样?”
从昨天他要求她跟他一起做项目,到在辛晴手里救下她,再到照顾了受伤的她一晚上,还有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纠缠。
林牧则的所作所为已经颠覆了她过往对他的认知。
目光掠过她,很快又移开,“留下来。”
“什么?”辛愿不明白他说什么。
林牧则转过身,走向那幅原本放着两人结婚照的大白墙。
结婚照被她取下来后,那面墙至今还是空荡荡的,弄得他心里也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他用挺拔冷硬的后背对着辛愿,说话的声音毫无情绪,“在没有离婚之前,我们还是夫妻,既然是夫妻……”
“就没有分开住的理由。”说完这话,林牧则自己都感觉不自在,伸出手摆弄放在白色柜子上的小猫摆件。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怎么会想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辛愿有点凌乱,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严重的幻听。
房间静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她才开口跟他确认:“你要跟我一起住在若水兰庭?”
猎物上钩了,林牧则的唇角微微上扬。
收敛笑意,他揣着裤兜,重新转身面向辛愿,“你也不用太高兴,我们一起住,不代表要一起睡。”
辛愿皱着秀气的眉眼,用看怪物的目光打量林牧则。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住?”
感觉到辛愿不愿意,林牧则又藏起所有情绪,语声清冷道:“理由,我已经说了。”
“你不想离婚了?”辛愿毫无顾忌的打直球。
林牧则被问得猝不及防,挺直腰背愣在当下,俊容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
他没有回答。
但观望林牧则的表情,辛愿已经得出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男人。
他说过会离婚,那他一定会跟她离婚。
而她也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离婚是他们必然的结局。
“我们第一天结婚,而是结婚了三年。这三年你没有跟我一起生活过,都快离婚了就更没必要了吧?”
林牧则迈开长腿,走到辛愿跟前,居高临下俯视她。
“是没必要,还是不想?”
迎上林牧则那双冰冷噬人的黑眸,她勇敢又直白:“不想。”
“不想的原因是什么?”林牧则气势强横地追问:“因为那个睡上瘾的牛郎?!”
他一步一步往前逼近她,逼得她退到化妆台前,无路可退。
两只大手撑着化妆桌桌面,林牧则俯身凑近她的脸,周身气息冷硬又霸道:
“你爱上那个下贱的男人了?”
眼前这张脸俊美又危险,雕刻般的五官分明,下颌线有棱有角的冷峻,冷傲孤清的气质夹杂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辛愿曾经真的很迷恋林牧则这种如同神祗一样的禁欲清冷感,现在却觉得他根本不配在神这个位置上。
“对。”
她昂首挺胸直视林牧则,眼神无情又坚定,“我就是爱上他了。他比你这个丈夫,好千倍!万倍!”
辛愿的话成功激怒了林牧则。
大手用劲扣住她的腰,他往前贴近她的小腹。
他一贴上来,辛愿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下的巨大变化。
抬手推拒他,林牧则却捉住了她的手腕。
浑厚磁性又冷冽的嗓灌入了她的耳际,“我们很久没做了吧?”
他冷冰冰地觑着她,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不跟我做一次,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