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牧则,孟清禾瞬间有了安全感,不再怕辛愿的威胁,甚至努力挤出眼泪表演。
“牧则,救救我,辛愿想毁我容!”
孟清禾一喊,辛愿就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的感觉加重。
她握紧手上的茶杯碎片,摇晃着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辛愿,坚持住,你不能再这个时候倒下!
听到孟清禾的话,林牧则也没有要走快两步的意思,慢条斯理走到客厅,一身慵懒地落座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看戏。
幽深的眸光投向辛愿握着茶杯碎片的手,皮肤和碎片之间有鲜红色液体溢出。
孟清禾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净白漂亮,那这血只能是辛愿那蠢女人手掌心的血了。
她在做什么?
她是在胁迫人,还是在自残?
“辛愿,把手上的垃圾扔了!”林牧则脸色阴沉地盯着辛愿,声音冰冷地下命令。
孟清禾扬起唇角,心里惊慌的情绪渐渐被喜悦取代。
果然,牧则更在意的人是她。
辛愿冷笑一声,看着林牧则像在看一个笑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也是,白月光快要被恶毒老婆毁容,这个男人当然会紧张,会心痛。
真是可笑至极,她的丈夫在她被人欺辱伤害时,心里牵挂担心的人却是孟清禾。
辛愿将碎片抵进孟清禾的脸,锋利处已经划破了孟清禾娇嫩的皮肤,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辛愿!”孟清禾感觉到痛,声音颤抖地大喊,“你想怎么样,我们都可以谈……”
孟清禾突然意识到辛愿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就算有林牧则在,她也未必会放过她,而她的脸还在她手上。
“求求你,不要动我的脸……”
孟清禾落下了因感到恐惧而真心实意的眼泪。
“牧则牧则,救我,快救救我……”
林牧则翘着二郎腿,面不改色的冷眼旁观,“我太太善妒,这个时候帮你说话,你的脸更是保不住了。”
辛愿侧眸觑向林牧则,余光划过一抹带着警告的危险精光。
身体越发疲惫,紧接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辛愿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孟清禾,回去告诉我爸,让他把辛晴带回国交给我处理,否则我会起诉辛晴谋杀,到时候家丑就得外扬了。”
孟清禾抿住下唇,惊惶柔弱道:“辛愿,这样做会惹怒你爸爸的……”
辛愿将碎片往她脸皮上扎入了几毫米,吓得孟清禾惊叫出声。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好!我知道了!”
孟清禾迅速答应辛愿,怕抵在脸颊的碎片扎得更深,此时此刻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的要求,我会一字不落转告国华的。”
桃花眼暗光流转,泛着病态苍白的唇勾勒着阴险妩媚的笑,辛愿俯身贴近孟清禾耳际,“记住自己的话,如果你敢耍我,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
哐当——辛愿将手上的碎片扔回一片狼藉的茶几上。
她从沙发站起的时候,纤弱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过了五秒钟,她站稳脚步才往二楼方向走。
林牧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将这场好戏看完,直到辛愿离开,他都没有在两个女人之间表态。
孟清禾被吓得不轻,蜷缩着身子低低哭泣,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林牧则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真是神奇,换作以前,他应该挺心疼的,也会冲上去护着她,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
孟清禾擦干净眼泪,抬首望向林牧则,眼睛还盈着委屈。
“阿牧,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林牧则握紧沙发扶手,觑着孟清禾的眼神透着冷静和漠然。
恐惧感消散,孟清禾又变回那个能肆意把控男人心的绿茶花,“我的脸是辛愿弄伤的,你对我有责任。”
林牧则一声不响,径直从沙发站起往外走。
孟清禾看着他挺拔冷漠的背影,胸口处好像被冷水灌满,又冷又堵。
林牧则在玄关停下脚步,冷声冷调,“你还想在哪儿坐到什么时候?”
闻言,孟清禾知道林牧则是答应了,他会亲自送她去医院。
孟清禾拿上手提包,快步跟上林牧则。
能跟林牧则独处,那她这张脸伤得也算值了。
辛愿很虚弱,平路都走不快,更何况是走楼梯。
走到二楼转角处的时候,她刚好听到孟清禾跟林牧则的对话,因为好奇,她停在原地很久。
她想知道林牧则会不会带孟清禾去医院,想知道林牧则会不会照顾受伤的孟清禾?
然后,她听到玄关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还是跟她走了……
辛愿冷笑一声,载着满满的心酸。
她简直就是在自虐,为什么要对这种事好奇?
孟清禾是林牧则的白月光啊,他娶她都是为了报复孟清禾,现在白月光被她弄伤了,他当然是会亲自带她去医院,亲自照顾她的。
她居然会因为林牧则刚才没有出手阻止她对付孟清禾而心存不该有的幻想。
她果然病得不轻啊……
迈开脚步,辛愿想往主卧方向走,才刚迈出一条腿,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前倒下。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