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容离开后,苏柔倾脚步沉重地回到厢房。
发现徐晏已经脱了外衣,正坐在床边的矮榻上翻阅着什么书。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苏柔倾不悦地问,想起他刚才在堂上不咸不淡的态度,她就来气。
徐晏抬头,目光深邃且沉静:
“最近你忙着去食香斋,我也忙着,每每过来你都歇下了,
如今大长公主寿辰已过,日后你不必再进食香斋的后厨了。”
“你在教我做事?”
苏柔倾叉着腰,嘟起嘴的样子,在男人眼里颇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现在苏柔倾有底气得很!
我妈是大长公主,你的姑母!你还敢这样跟我说话?
男人嘴角含笑:“不敢。”
“那你给我出去,走走走。”
苏柔倾推搡着男人,要把人赶出去。
徐晏也干脆:“既然柔儿跟我无话可说,那我回主屋了。”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外衣也不穿,月白轻薄的里衣随着男人动作,肌肉的线条隐隐约约。
“诶诶诶,等一下!”
苏柔倾突然想起有事求男人。
“心容的事情怎么办?”
男人停住脚步,漫不经心地说:
“这事说好事就是好事,说坏事也是坏事……。”
“说人话!”
“明日我问问秦公子,要是他喜欢,我就做个人情,把人送给他。”
苏柔倾一听火气便起来了。
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走!”
苏柔倾双手撑着男人的背,使劲往外推。
男人转身把苏柔倾圈进怀,苏柔倾就这样斜斜地靠在男人的臂弯里,呼吸间都是他木质香的气息:
“如果柔儿求求我,我就向秦家追究这件事,给你们出口气。”
男人低头凑近,更加炽热的气息拂过苏柔倾耳畔:
“求你求求我。”
热气扫得苏柔倾颈背一阵酥麻,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只得干巴巴地开口:
“我求你,帮帮我。”
男人轻笑戏谑:“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苏柔倾深吸一口气,双手环上男人的腰,踮起脚,
“啵!”
柔软的粉唇在对方脸上响亮地啵了一下。
徐晏脸色一滞,耳尖竟然微微泛红。
见他态度有所松动,苏柔倾趁热打铁地说:
“那秦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这次他敢糟蹋王府的下人,下次就敢给王爷你下药。
想想你在天未亮的早晨,被路过的妈妈发现刺身果体,哎~”
徐晏脸色逐渐难看,苏柔倾叹了一口气:
“虽然你身强体壮,武艺高强,也抵不住别人使奸计害你……。”
男人喉头艰涩:“前面很好,后面大可不必说。”
“那你是答应了?”
“嗯。还可以再求求我吗?”
徐晏微微侧颜,线条分明的下颌向苏柔倾靠近。
“你答应就行了,出去出去。”
苏柔倾毫不留情地推着男人出门口,还不忘给他披上锦袍,
男人脚跨出门槛的那一刻,
门砰一声,无情地关上了。
站在门口的刘总管瞄了瞄紧闭的门:
“王爷,您今晚怎么不宿在这边了?”
是,因为不喜欢了吗?
徐晏瞪了刘总管一眼,抬手拂了拂衣袖,悻悻地往主屋那边走去。
自从郑心容说自己病了之后,真的就不再来厢房了。
李妈妈跟徐晏禀告后,过来跟苏柔倾说:
“郑心容近日都病得卧床,会再派伶俐的丫头来侍候苏姑娘。”
苏柔倾坐在那儿用手支着下巴,蔫蔫地说:
“不必了,等她痊愈了再过来吧。我这边两个侍女够使唤了。”
“是。不过苏姑娘,还是不必等心容了,
她是真的病了,还央着我,等好了给她安排浇花浣衣的活儿。”
自从苏柔倾救了她的大孙子后,李妈妈的态度缓和多了,
时不时还会向苏柔倾透露王府的各种情况。
“真病了?我去看看她。”
苏柔倾撑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起身往外走。
“说是郁结于心导致的浑身疼痛,我看她这心病就是在生你的气,你还是不要去刺激她了。”
李妈妈拦住苏柔倾,摇头低叹:
“心容也是个犟脾气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在你身边日子过得也滋润,何必想不开。”
苏柔倾起身,去首饰盒里拿了两根细金簪,塞到李妈妈手里:
“李妈妈,我现在没有钱,你能帮我拿这簪子当点钱,好好照顾心容吗?”
“诶诶,好。”
李妈妈连连答应,看着手里的金饰,再想想躺床上的郑心容,
女人呐!就比个运气和心态,差一点,就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