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的时候,徐晏迎上去,看见苏柔倾和大长公主的双眼都红红的。
“姑母,这是怎么回事。”
“苏姑娘说给我准备了寿辰贺礼,去看看。”
大长公主避重就轻地说着。
苏柔倾捂着腰跟在后面,徐晏想扶住她,却被狠狠瞪了一眼。
徐晏也不在意,反而伸手想搂住她的细腰。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大长公主突然出声,徐晏长臂一滞,缩了回来。
再看苏柔倾的嘴角微微上扬,竟然有一丝,
嚣张?
几人回到了东望园。
徐瑾正在宾客之间应付得如鱼得水。
得知大长公主要看苏柔倾送来的礼,秦大人忙上前请安:
“下官两个小女都为大长公主献上寿礼,祝大长公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把苏姑娘的寿礼呈上来。”
大长公主不想过多寒暄,只想快点看看她的乖乖女儿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这,”
秦大人还想再争取一下,怎么说苏姑娘是义女,秦月才是秦府的嫡女,说好的名正言顺呢。
“爹爹,女儿是姐姐,该让着妹妹的。”
秦月开口说,她不介意作为压轴出场,进而展示自己的风度。
秦大人只好作罢。
几个侍女将盒子从冰箱里抬出来,放在亭子里的大桌案上。
盛夏季节,冷藏的奶油蛋糕冒着丝丝凉气,上面裱着的仙桃繁花栩栩如生,众人看了不禁感叹新奇。
大长公主更是惊喜,好久没有吃到这一口了,要是配上一杯咖啡,简直完美!
站在一旁的苏柔倾凑到大长公主耳旁轻声说:
“妈妈,生日快乐!”
大长公主听了,笑得欣慰。
俩人的互动没有逃过徐晏的眼睛,
姑母和柔儿,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苏柔倾上前想要把蛋糕切开放到瓷碟上。
早些时候,她就让李老板定制了一些木质刀叉, 这李老板干活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做出来的刀叉表面光滑,形状趁手优雅,活该他赚钱!
突然,苏柔倾脸色一顿,发现本该米黄色的奶油上有浅浅一层白色糖霜似的,
她把手中物什放下,回头对徐晏耳语一番。
徐晏眉头紧皱,隐隐透出怒气,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刘总管便命人把蛋糕撤走了。
大长公主看着到嘴的蛋糕飞走了,正要发火,苏柔倾按住她的手微微一蹲说:
“大长公主请恕罪,那蛋糕似乎坏掉了,
我的姐姐也为您准备了佳肴,请赏光试一试。”
秦小姐虽然疑惑提前把蛋糕撤走了,但是有自己出风头的机会,
也只能殷勤地走到大长公主面前表现自己。
寿宴过后,深夜
徐晏坐在堂上,堂下伏跪着一绀色粗布裙的女子,正高声哭诉着:
“王爷,奴婢着实冤枉!”
站在一旁的苏柔倾和郑心容一脸震惊:
“青青,怎么是你?”
“苏姐姐,你帮我求求王爷!我真的没有!”
蒋青青转身拉住苏柔倾的裙角哭诉着,吓得苏柔倾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刘总管说道:
“王爷,杜医师已查明,蛋糕上的是借蒿粉末,属下泻之药。
府中除了百草阁,只从蒋青青的私人柜子中搜出一小包。”
徐晏面无表情,声音却冷若冰霜:
“谋害皇亲,当诛九族,蒋青青你作何解释?”
一句话,给蒋青青扣上了最重的罪名。
蒋青青脸色煞白,整个人软跪在地上:
“奴婢招,是、是秦大小姐把药物给了奴婢,让奴婢陷害苏姑娘。
只说不能让苏姑娘抢她的风头。”
苏柔倾回头跟郑心容眨眨眼,俩人已经在无言地传递八卦信息。
“有何证据?”徐晏追问。
“没有,但是奴婢知道秦小姐有个贴身丫鬟今年十六,江南人氏,四岁入秦府,八岁伺候秦小姐至今。
如果不是和秦小姐有私下接触,我如今一个粗使丫头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蒋青青抹着眼泪继续说道:
“年初的时候,秦小姐还向奴婢打探过苏姑娘和心容的事情。”
蒋青青抬眼看了看苏柔倾俩人。
“打探我们什么?”
郑心容闻言心急地问,一时忘了尊卑,穿着窄袖紫衣里双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自然是打探与王爷之间的关系。
不过,”蒋青青嫣红的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阴冷。
“秦大小姐似乎总是分不清苏姑娘和心容呢。”
想起被送回府时,蒋青青偷摸来看自己的样子,郑心容心里也明白七八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奴婢当初在温泉山庄被凌辱之事,确实是遭人陷害!”
苏柔倾见状也连忙跪在郑心容旁边:
“请王爷明察,不要让无辜之人蒙受冤屈。”
徐晏按了按眉心,只冷声说:
“蒋青青,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本王饶你不死,否则按谋害皇亲罪,全族押解上京,
怎么选,你应该心里有数。”
于是蒋青青伏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当初秦月找到她,贿赂她,跟她打探苏柔倾和郑心容后,又警告威胁她的事都说出来。
徐晏听完,脸色倒平静,眼中却隐隐有杀意。
不知道这股戾气是针对堂下的蒋青青,或者秦月,还是整个秦府。
“将蒋青青关进地牢。”
徐晏话不多说,只抛下这么一句,就拂袖离去。
众人摸不清徐晏的想法,也不敢多问。
蒋青青被押下去后,房间里只剩下苏柔倾两人,郑心容跪在苏柔倾面前:
“苏姐姐,你帮我求求王爷,把那个无耻之徒找出来,
我不求将他绳之以法,只求知道他是谁!”
郑心容很清楚,偌大的秦府和一个卑微的丫鬟相比,谁都会权衡。
苏柔倾扶起郑心容,喉咙艰涩:
“心容,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在温泉山庄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秦公子的手臂,上面有你所说的小痣。”
郑心容猛地抬头看苏柔倾,充满泪水的眼睛里尽是震惊,和绝望。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苏柔倾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郑心容缓缓站起身,向苏柔倾微微屈膝:
“奴婢今日身子不适,恐把病气过给苏姑娘,明日会跟管事妈妈告假。”
说完郑心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