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初的房间里,幽香浮动。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恍若已经安稳睡去。
陆言礼坐在床畔,接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一遍一遍的,描摹着白洛初的容颜。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格外贪恋白洛初的睡颜。
那天在岚山别墅,白洛初午睡的时候,他望着她静好的容颜,心里莫名滋生出熟悉之感。
好像,他曾看过白洛初的睡颜无数次,他爱她,他想守护着她一世安好。
以前,他对白洛初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陆言礼暗暗怀疑。
他失踪失忆的那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会让他这般贪恋白洛初?
当得知,他的弟弟要娶白洛初的时候,他的不甘不愿,不止是因为,他从此,与陆氏继承人之位无缘了。
冥冥之中,他预感到,他最珍贵的宝物,被他的弟弟夺走了。
陆言礼神色深沉的,注视着睡去的白洛初。
他忍不住伸出手,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的,拂过白洛初柔软顺的发丝。
这世间的浮华权势,陆怀征想要,他可以拱手让出。
可唯独心中所爱,他不愿让。
就如同他写给白洛初的那首曲子一样,他这一生,就只爱一人。
陆言礼忽然拧起眉心,触及白洛初发丝的手收了回来,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虽然他没有带心率检测仪器,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体温在上涨。
陆言礼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这是出来什么情况。
是他的弟弟,情动了。
他们是同卵双生,不仅长得一模一样,任何人都难以区分出他们两人。
他们之间,还有很强烈的心电感应。
他们不可控制的,共享着彼此的情绪。
当特别剧烈的情绪出现时,他们甚至能感应到对方的心声。
“操!”
“这也太爽了!”
陆怀征此刻的想法,陆言礼清晰感应到了。
他也逐渐的,和陆怀征同步呼吸的频率。
“呃!”
陆言礼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低喘。
他弟弟这是找女人去了?
陆言礼的手指在胸前的衣襟上,抓住了凌乱的褶皱。
他试图用手掌心,压下胸腔里,在胡乱跳动的心脏。
可他根本控制不住,情动的浪潮一阵一阵的席卷他全身。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只要他在清醒的状态下,他都能感受到陆怀征一次又一次的情动。
可这一次的心电感应,比以往都来的强烈。
陆怀征这是爽到头皮发麻了,才有这么激烈的情绪,传达到陆言礼的身体里。
陆怀征是故意在做那种事的吧?
他的弟弟知道,他在陪着白洛初。
陆言礼一只手抵在床上,他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喘息的厉害,大量的热汗,热气,源源不断的从他体内冒出。
他现在,就像个行走的人形桑拿房。
“呃!”
他稍稍撑起自己的身体,可身躯却像背负着千斤重担,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陆言礼的喉咙里,溢出暧昧的低吟声。
他感到缺氧,呼吸困难,下意识的张开嘴唇,喘息出声。
原本闭着眼睛,装作假寐的白洛初,听到身旁男人的动静。
她睁开眼睛,看向陆言礼。
“怀征,你怎么了?”
卧室内,灯光昏暗,陆言礼又背对着,白洛初看不到陆言礼此刻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的呼吸在加重。
“没……没事!”
当他吐出声时,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嗓音无比黯哑。
“抱歉……洛初,我吵醒你了。”
陆言礼低头,瞥了眼身下。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可恶!
他咬紧牙关,羞耻于自己居然因为陆怀征的情动,他也有了反应。
沉睡在身体内的火山,面临着喷发的危险。
陆言礼再度尝试着起身。
“怀征,别走好吗?”
他一动,白洛初直接扑了上来,她的双手从男人身后,圈住他的腰。
在她接触到陆言礼身体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男人整个人紧绷起来。
他的身体好烫。
白洛初暗自窃喜。
陆怀征这是,对她动情了?
他刚才趁着她睡觉的时候,触摸她的头发,就这么有了反应。
可这个男人,对她还是太君子了,一有反应,陆言礼想的,居然是离开她的房间。
“初初!”
男人想警告白洛初,别碰他。
可他的声音,暗哑难耐。
他的额头皮肤下方,已有青筋凸起,握紧成拳的手背表面,也有被爆凸而起的血管在浮动。
“怀征,你怎么啦?”
白洛初假装不懂,男人这是怎么了。
她上下其手,用自己的手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着男人的身躯。
她将自己的脸,贴在陆言礼后背上。
“呃……”
陆言礼低吟出声,喉咙里有热气喷吐而出,连他的视线也被热气熏的模糊。
“怀征,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白洛初的手,化作一条小蛇。
“你身上好烫呀。”
她纤细的手腕,突然却被陆言礼紧紧扣住。
“别碰我!”
他正在集中精力,与身体的本能在抗衡。
“怀征,你弄疼我了。”
陆言礼的手心,烫的吓人。
白洛初大胆着胆子,想要往男人怀里钻。
察觉到白洛初的举动,陆言礼直接把她推开。
他猛地站起身,即便整个人摇摇欲坠,步伐不稳,他也要远离白洛初。
白洛初倒在床上,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
她看到陆言礼,步态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床头灯照亮了男人绯红的脸,让白洛初看到他情难自溢的模样。
“怀征!”
白洛初的脸,也跟着滚烫燃烧起来。
她豁出去了一般,大胆开口,“怀征,我们都要结婚了,我可以满足你的!”
陆言礼目光一痛。
即便他能够动情,可他的身体却是残缺的。
他满足不了白洛初。
他如被人迎头泼下,掺杂着碎冰的凉水。
陆言礼全身滚烫,可心确是凉的。
陆怀征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他有多无能!
“怀征!”
白洛初看着陆言礼,几乎是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无论她怎么呼喊,陆言礼也没有回头。
陆言礼经过隔壁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此时此刻,他与陆怀征之间的心电感应,非常强烈。
他几乎能百分百的确定,他的弟弟近在咫尺!
陆言礼诧异的注视着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