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夏脸爆红, 回想到他们的第一次。
贺景识没有实战经验但理论知识够用,她属于什么都没有。
但她的要求特别多,每一个都被拒绝了。
遭到拒绝后, 她还有点不满。
贺景识一直耐心地带动她。
涂夏羞赧, 埋头在他颈窝,好胜心又不允许她半途而退。
特别是面色不改、一本正经的贺景识激起了她莫名的胜负欲,靠着意志力坚持到后面。
屋内温度升温, 时而卷起一个大浪,时而平静听不到任何水声。
她的意识是混乱的, 而他不是,好像非常清醒。
直到,他突然贴上她耳朵,气息沉重, 说了一句色到不行的话。
他语气温柔, 让她靠紧一些。
涂夏在那一刻仿佛被他开启了某个世界的新大门。
她不随便更不重情欲, 可她爱惨古板又自持的贺景识情迷意乱时在她耳边说的话, 仿佛他被她掌控住了,
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实实在在地爽到她了。
涂夏没有心思再想其他,眼下这位老师要教别的, 她得专心听课。
……
荒唐一晚的下场是第二天起晚了。
但涂夏从不着急, 慢吞吞的,贺景识就跟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一样,急匆匆地给她收拾东西。
周三,校会纪检部抽查出勤率, 涂夏又在楼下撞到三位副部, 还有跟在他们的几位部员。
涂夏不自在地咳了咳, 但这次没从书包里拿出工作牌, 只能眼神暗示三人。
三人懵懵地看着对面,不知道涂夏是什么意思。
该演的时候不会演,真是太没眼力见了!
涂夏扶额,最后一分钟不和他们浪费时间,快速地跑进教室。
课间休息时间,涂夏在刷娱乐消息,看到一条八卦。
狗仔偷拍到导演梁嘉词和小花深夜出现同一小区,共度春宵。
涂夏虽然已经结束实习,但梁嘉词已经承诺她毕业后可以直接入职,所以还在工作室的核心工作群里。
爆上热搜的同时,工作室也乱成一锅粥。
白莓:【怎么回事?师兄不是在剧组拍戏吗?怎么回江都了?】
稚玥:【我也不知道啊,联系不上他,也不接电话。这个小花是谁啊?】
副导:【上次来面试女主没被选上的。】
白莓:【我先去联系那边撤热搜,师姐你继续联系师兄。】
副导:【我们都在剧组,等会儿进山就没信号了。】
涂夏主动书:【我讲江都,我下课就过去工作室和小莓姐碰头。】
稚玥:【行,我继续联系师兄。】
涂夏拿出备用机,按照白莓发给的名单,先给几个认识的狗仔打电话试探口风,起码得知道这次是谁在搞事情。
“涂涂,有人找。”苏菁拍了拍涂夏的桌子。
涂夏从手机里抬头,看到贺景识,微微愣住。
全班同学看来,补觉的不睡了,玩手机的也暂时丢下队友,好奇他们准备做些什么。
涂夏快速起身,小跑出去,将贺景识拽到转角,断了大家八卦的心。
“怎么了?”涂夏问。
贺景识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过去:“车给你,我坐班师兄的车去医院,今晚不回家。”
“我今晚……大概率也不回家,工作室出事了。”涂夏特地压低后面一句话的音量。
说完,涂夏转身回教室,贺景识将人拽回,直接圈到怀里。
涂夏缩紧肩膀:“干、干嘛?”
少见男人在外抱她。
“周末就出国了,空出时间送我。”贺景识没征求意见,而是直接要求。
涂夏抬手,拍了拍他背:“我当然会去送你啊。”
“嗯,说好了。”贺景识又将人紧紧抱住几秒,松开手,转身离开。
涂夏摸了摸胸口,怎么感觉贺景识情绪起伏过于大了。
他一个大男人离家几天还整上恋恋不舍那一套了?
没时间多琢磨,涂夏继续忙白莓交办的事。
还真给贺景识说中了,涂夏除开在学校上课,多数时间都在工作室给白莓帮忙。
绯闻的事愈演愈烈,涂夏两个晚上忙到凌晨才睡。
周五晚上十一点,涂夏捧着一杯咖啡提神,盯着热搜不敢闭眼,昨天联系上放料的狗仔,说是不怕他们起诉,还有更大的料要爆,女演员那边靠绯闻获得不少曝光,不愿意出声。
白莓在和副导打电话,突然吵了起来。
“你说的方法可行,但是不采取,这件事必须得狗仔公开道歉,女演员那边也得给我道歉,我们又不是做错事的那方,凭什么要我师兄出来澄清。”白莓在落地窗前踱步,能看出她气得不轻。
涂夏看了眼时间,感觉氛围不对劲,也不敢给贺景识打电话,放下手机静静等着。
“要师兄去澄清?吴广皓你心是死的吗?”团队里公认妈属性最强、脾气最好的白莓发起了大火,“你要他澄清什么?说自己突然出现在小区是收到了亡妻的来信,要回家取吗?”
“你再说我就把你开了,什么办法解决都行,不准和梁嘉词提她不在的事。别人怎么提都行,作为他最信任的好友,我们不可以,就算他要做一辈子她其实还活在世界某个角落的梦,我们也愿意守着这个梦。”
涂夏抿紧唇,感受得到此刻的白莓有多激动,不仅是白莓,如果是稚玥师姐,也会说一样的话,他们的友情是让她敬佩的。
“你不是认识一个S制作剧组的导演,你给她推荐一下吧,然后让她出面澄清,我们这边也会发通告。”白莓揉揉眉心,无奈出此下策。
“小莓姐。”涂夏站起身打断,“不需要给她递剧本,我们本来就没做错。我们澄清就好,不需要过多解释,如果她再贴上来,直接起诉。”
“这样……不好吧?”白莓担心牵扯到梁嘉词。
涂夏说:“我们回应了,下一次她会用同样的手段勒索我们,不给甜头才是我们要做的。澄清然后继续拍戏,用实力说话。”
“网上如果深挖,师兄的事情曝光怎么办?”白莓不安极了。
涂夏笑了笑:“嘉词哥心里比我们明白,曝光了又如何,扑朔迷离,无人能知道真相,在这个圈子,就算你给了真相,他们也会选择他们想听到的版本谣传,真的触及底线,嘉词哥不会坐视不管。”
白莓忽然想通为什么梁嘉词从事发都没有多回应一句话,只说一句让她看着处理,而她误会了。
“你倒是想得比我通透。”白莓觉得涂夏这样机灵的人,比她还适合混这个圈子。
简单做了一些收尾工作,事情算告一段落了,涂夏从工作室离开,直奔机场。
贺景识是早上的飞机,涂夏提前一个小时到,候着人。
意外看到贺景识坐在一张凳子上看书,看到她出现,只是淡然地说了句‘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直接来机场?”涂夏缓缓走到他面前。
贺景识收起书,拉她坐下,说:“有预感,你会直接过来,所以提前来等了。”
“累吗?”贺景识撩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等会儿找个代驾,不要疲劳驾驶,回家好好休息,我下周就回来。”
“知道了。”涂夏握紧他的手,“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争取拿下导师!”
其实贺景识已经和导师通过几次视频,互相了解过,对方非常欢迎他加入团队,这次过去说是面试,更准确说是去看看工作环境,确定没问题,就正式定下了。
“我妈和江爸呢?今天不是说来送你么?”涂夏张望,没发现父母亲的身影。
贺景识:“昨晚住爸妈家,今早他们送我出门,就不让他们送来机场了。”
“啧!他们算是捞到便宜儿子了。”涂夏也就是揶揄两句,也开心母亲和江爸对贺景识好。
贺景识淡淡笑:“也是看你面子上。”
“嘴甜,我听了心情好。”涂夏想亲他,想到自己工作了一晚上,身上肯定臭臭的,就不动手了。
临近登机,远处走来三位不速之客,涂夏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贺景识。
“要不要……说会儿话?”涂夏试探问。
贺景识拍了拍她手背,“我去说两句吧。”
他起身走向父母和弟弟,站在他们面前,同他们说话。
涂夏在远处,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能感受到氛围有一点尴尬,但也能理解,毕竟是聂秀英道歉后第一次主动找上来。
涂夏和贺永望对视上,他急匆匆躲开,她不屑一笑,骂了句胆小鬼。
时间差不多了,聂秀英才放开拉着大儿子袖子的手。
贺景识急匆匆地赶回涂夏身边,抱紧她。
“我身上好臭的。”涂夏不好意思和他有肢体接触。
贺景识才不在意这些,也没说肉麻的话,和平常一样,说着家常事:“回家睡个好觉,抽空拿车去保养,少熬夜。”
“知道了,一路平安。”涂夏能读懂他的情绪。
没说一句不舍,其实字字句句都是不舍。
目送贺景识过安检,涂夏回头和聂秀英对视上,尴尬地背过手,不知如何是好。
聂秀英冲她友好一笑:“小夏,吃过早餐吗?”
“没……”涂夏最后没有直接走掉,站在原地。
聂秀英走过来:“秀姨也没有,走吧,一起吃早餐。”
早餐是次要的,聂秀英有话要对她说。
涂夏走在聂秀英身边,心里有点疙瘩,那晚的直言不讳是不是冒犯到她了,毕竟她是对自己好的长辈。
“谢谢那天晚上你对秀姨说的那些话,我想通了许多。”聂秀英和蔼笑说,“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包袱太重,总把问题想得复杂,都没有你想得通透。”
聂秀英知道自己有坏毛病,太高傲了,犯错的第一反应不是道歉,而是如何合理化自己的错误,在意识到自己偏心对待儿子们,竟然想的是狡辩,不仅破坏了她和大儿子的感情,也无形中破坏了他们兄弟的感情。
“我只是……”涂夏本想谦虚两句,转而说:“秀姨你很厉害,敢于直面问题。”
“以前总撮合你和小望是我太心急了,我应该多听你贺伯的,不要插手太多。”聂秀英说,“现在想想,反正我只想小夏做我儿媳妇,跟大儿子也好过小儿子,小望比起小识是真不靠谱,你们感情好,我就安心多了。”
说不想得到父母的祝福是假的,涂夏听到聂秀英的话,笑得越发开心。
聂秀英:“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等小识回来……你替我和你妈说说好话,一块来我家里吃饭,我找个机会哄哄她。”
涂夏笑出声:“好,我妈早不生气了,放心。”
知道老闺蜜不生气了,聂秀英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贺永望故意慢父母几步,和涂夏肩并肩走。
“不是躲着我么?怎么凑上来了?”涂夏双手插兜,冷淡问。
贺永望脸色变了几,吞吞吐吐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啊?我知道吗?我不知道。”涂夏摊手,“我这人听不懂弯弯绕绕的话。”
贺永望憋红脸,看着涂夏许久才吼一句:“对不起!”
“二少爷,您是道歉还是挑衅?”涂夏就没见过道歉是歇斯底里的。
贺永望低头,说:“道歉。以前总让你收拾烂摊子,以为给点蝇头小利就能收买你,你把我当朋友,不爱跟我计较,我却当成理所当然,对不起。还有我哥和你的事,我不该为了打压我哥,故意追求你,在爸妈面前故意说一些让他们误会我哥的话。”
“秀姨是不是威胁你了?”涂夏不太敢相信他是良心发现,主动来承认错误。
“涂夏我就这么坏吗?”贺永望气鼓鼓的,“要不是我哥喜欢你,我才不说呢!”
“诶!说话放尊敬一些,我可是你嫂子。”涂夏笑说,“说没用,要看你表现,下次见面记得对我殷勤一些。”
贺永望理亏,只能默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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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夏没想到贺景识一去不回来了,直接留在了国外。
两人三个月没见上面,电话也是隔天才有空打,直到期末考完试,涂夏特地空出一周时间出国找他。
涂夏为了期末考试,熬了大夜,在飞机上大睡特睡,把自己睡懵了。
出来时没看到贺景识,只记得他说自己穿了黑色衬衫。
远远的,涂夏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背着她站,穿着黑色衬衫,推着行李快步跑上去。
一个女人突然扑到男人怀里,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涂夏人都醒了,心想贺景识在外面玩这么花?
她捞起袖子,拎着U型枕正要杀上去,手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
“你去哪?”
头顶上传来熟悉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