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康熙格外喜欢弘晖这个皇孙,所以不仅四贝勒和王若弗大出风头,就连宫里的乌雅贵人都沾了光,解了禁足复位德嫔。
原本王若弗也想不起来这个住在宫里不怎么见面的表姑母,偏偏德嫔又觉得自己行了,知道柔则如今的处境后,赐了一个宫里的姑姑到柔则身边伺候。
王若弗得知后第一个不高兴:“她沾了我儿的光才得以解禁晋位,一出来却想着那个贱婢,是想和我过不去不成。”
“福晋,您纵使心里有气,这话也千万不要在四贝勒面前说漏嘴。”染冬不放心的嘱咐道。
自那夜圆房后,四贝勒和福晋总算互相看顺了一些,平时说话总算不像之前开头夹枪带棒,中途骂骂咧咧,结尾就差动刀动枪。
好不容易挽回了点夫妻之情,绝不能再被福晋的破嘴祸害了。
王若弗想到前世她被林噙霜趁虚而入,就是因为她管不住嘴,说话总容易刺激到前夫芝麻大小的自尊心,同为不受待见的四贝勒估计心眼不会比前夫大。
心下觉得没劲儿,但难得听话了一回,反过来嘱咐染冬道:“到时我如果控制不住,你们记得拦着我点。”
染冬:“……”您真的不能改改吗?
方嬷嬷看着这主仆俩的对话,一脑门子官司,但她得了康熙的信儿,对王若弗劝说道。
“咱们万岁爷是个重亲情旧情的人,必不愿看到您和德嫔娘娘势如水火,亲人反目。况且,她得势,对您和四贝勒也有益处。”
不说还好,一说又点着了王若弗炮仗脾气,声音大到外面儿都能听见:“什么益处?变着法儿给她儿子塞小妾的益处,还是给妾室送衣裳送奴婢的益处。”
“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个正经儿婆婆该干的事!不亏是宫女爬床上位的,手段就是这么下贱!”王若弗越说越起劲,将被染冬拉着的袖子一把扯回来。
“干什么,他现在又不在,还不让我这个受害的在背后议论议论。”
染冬:“……”麻了,根本拦不住啊。
方嬷嬷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说到底,德嫔是四贝勒的额娘,也是你姑母,终究是一家人。”
王若弗不以为然,吵架时格外聪明的脑瓜子搬出另一套理论反驳:“千百年来,世人皆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和她本就只是表亲,又都嫁了人,算哪门子一家人。”
“至于婆母,就算是皇家,也没有认一个妾室当婆母的道理,何况她对贝勒爷并不亲近。”
不让方嬷嬷再劝,反正她是不会听的,带上最后一只赤金步摇,王若弗伸手由染冬扶着起身:“好了,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也累了,去逛逛园子吧。”
………
那日甘淑仪和齐月宾请安时被王若弗晾了大半日后,甘淑仪在齐月宾的暗示挑唆下,试图转而向病中的柔则雪中送炭。
希望通过此事拉柔则一把,好换取柔则解禁得宠后的互帮互助,一同对付王若弗。
不成想,还没摸到蘅清苑的门呢,就被仆役通风报信给了王若弗,王若弗依旧像往常一样带着一波人赶到将她扣下。
二话不说上前就赏了她一耳光,“啊——”
“吃里扒外的东西。”
见王若弗完全没有像齐月宾所说有了儿子后,会顾忌儿子的前程和贝勒爷的宠爱,不敢像之前一般独断专行。
甘淑仪一下慌了神,被扇倒在地上后也不敢起来:“福晋你、你怎可……”
“怎么,我当初连贝勒爷心尖尖上的那拉格格都敢打得,反倒不能打你一个不得宠的了。”王若弗居高临下斜眼看着甘淑仪。
甘淑仪试图狡辩,匍匐上前扯住王若弗的裙摆:“可是妾室没有犯错,妾身,妾身对您别无二心啊。”
“住口!主子说你错,你便是错,休得巧言令色。”王若弗一脚将甘淑仪踹到一边,也懒得跟她讲证据说实话,她不配。
背过身,轻飘飘地吩咐道:“甘格格撺掇是非,按家规掌嘴二十,绘春,行刑。”
“福晋!不要啊,妾身再也不敢了,唔唔!”
不顾甘淑仪的哭求,逐渐深得王若弗真传的绘春直接用一口抹布堵住了甘淑仪的嘴,对祁荣道:“祁大哥,把你的尺板给我,二十下,我怕我手疼。”
祁荣看向王若弗,见王若弗无所谓地点头,便在甘淑仪绝望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将尺板递给了笑容满面的绘春。
绘春充分体现了什么叫狗仗人势,打之前笑呵呵道:“算你有福气,这尺板先后断送了刘嬷嬷的命和乌拉那拉福晋的牙,现在轮到来伺候你了。”
“唔唔!”甘淑仪抗拒得拼命摇头挣扎,奈何双肩被人压制地死死的。
当绘春毫不留情地挥舞着尺板一下下打在她脸上时,她前所未有的后悔——她怎么就这么蠢,听信了齐月宾那个贱人的话!
齐月宾那个贱人根本不安好心,分明是要拿她投石问路,生生当了马前卒!
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王若弗没有避着人,绘春动手毫不留情,二十下噼里啪啦的打完,她颜面尽失,这张脸也肯定是废了。
甘淑仪脑海中闪现失去容貌的妾身通知会有什么结局,两眼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王若弗“啧”了一声转过身来,瞅着地上的甘淑仪不耐烦道:“这当妾室的是不是都有说晕就晕的本事,晕个没完了。”
“抬回去,找府医给她上药,本福晋可不是亏待妾室奴才的人。”王若弗站直了高挑的身形,看向四面八方,铿锵有力道。
“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办好自个儿的分内之事,就不会落到她这般下场。”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蘅清苑中听到动静的柔则早已转醒,泪眼婆娑地依靠在竹思怀里,哭诉道:“姑姑,我好怕,如今宜修性情大变,更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她早晚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