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看到八贝勒儒雅之下略带得意的笑容,收敛了笑意,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握紧。
好在他平时本就是这个样子,康熙见怪不怪,没放在心上。
“咿呀,啊。”弘晖这时醒了过来,被王若弗抱着也没有哭恼,发出婴儿的“呀呀”声音,吸引了康熙的注意力。
被众人吹捧的康熙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慈爱地看向尚在襁褓中的弘晖,用手碰了碰他的小脸。
弘晖像是感到不舒服,别过脸往王若弗怀里蹭了蹭,依然不哭不闹,发出更多的“呀呀”声音似在表达不满。
康熙见此哈哈大笑:“好啊,此子出生时天有异象,日月同辉,是为祥瑞。又生得这般雪玉可爱,浑身有劲,不像老四小时候又瘦又黑。”
说到后面时是真嫌弃了,但只有四贝勒在意和受伤。
其他人都注重前半段的“日月同辉”和“祥瑞”,康熙亲口所言,含金量自然比民间所传和区区钦天监正使多言要高得多。
看来四贝勒这是能父凭子贵了,在场阿哥心思各异,尤其是大阿哥看向四贝勒的眼神嫉妒又不屑。
老四真是走了狗屎运,前头养在佟佳贵妃身边,深受佟佳贵妃的喜爱,沾了不少光,后有得宠位居四妃的亲额娘,又沾了不少光,现在又来了个出生祥瑞的儿子。
人比人气死人,大阿哥最年长也最在乎嫡长孙,结果反倒被老四抢了先。
因为康熙对弘晖的喜爱和夸赞,四贝勒和王若弗在一众阿哥和福晋面前大出风头,待宴席终于散场时,就连王若弗都忍不住拉下脸。
“今儿一天真是笑得我脸都酸了。”
王若弗没精打采地准备带着儿子回正院休息,走了几步发现四贝勒没跟上,不耐烦转身问道:“还不走?”
“这就走。”四贝勒回过神来,想到回正院后该做的事有些不自然,昨夜……还没圆房呢。
他摸了摸鼻子,头一会儿仔细回想宜修从前和现在的改变,不得不说如今的宜修更貌美鲜活有吸引力,同时也更陌生了。
明明是旧人,却胜似新人。
只是从前宜修愿意为了他学习诗书,勤练书法,现在宜修……算了,他不敢想。
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心意回了正院,王若弗没有所觉,如常抱着弘晖轻轻颠着哄孩子入睡,唱着四贝勒没有听过的小调。
这场面是很温馨的,四贝勒也不愿意打扰。
王若弗将睡着的弘晖交给奶嬷嬷带下去后,和四贝勒各洗漱一番,换上寝衣,落落大方毫不扭捏地爬上床榻,做出妖娆妩媚的姿态看着四贝勒。
发髻三款垂在脸颊边,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笑:“夫君还在等什么?”
竟是从未有过的风情勾人。
宜修的面容端庄中带着疏离清冷的,从前对他一腔爱意消减了清冷疏离之感,后又被炮仗脾气遮盖,此刻却尽数显现出来。
清冷疏离的美人露出摄魂的眼神,做着诱惑的姿态,这种反差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这真的还是宜修吗?
四贝勒心头突然一悸,喉结滚动,看着王若弗的眼神发直:“你,你这是……”
王若弗嗤笑一声,主动上前勾住四贝勒的脖子,“贝勒爷倒比我一个深闺女子还青涩,莫不是累了?”
最后二字语调上扬,结合王若弗的眼神,明摆着在问你是不是不行?
四贝勒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闻言忍不住羞恼,他虽不重情欲,但这段时间事赶事,也是禁欲良久。
他回以轻笑,带着王若弗仰面躺下,一只手搁在脑后,露出惬意的神色,好整以暇地看着王若弗,调戏道:“爷竟不知福晋如此心急?”
昏暗的烛火下,修饰了他的阴郁沉闷,勾勒出清瘦清俊的身姿面庞来。
王若弗岂会害羞露怯,躺在四贝勒怀中用脚轻轻踩在他的腿上,暗示不言而喻。
四贝勒哈哈大笑,翻身将王若弗压在身下亲吻,眼中闪烁着征服的兴奋。
两人衣衫散乱,发丝交缠在一起,床帐被放下,随着床榻“吱呀吱呀”的晃动声响传出低喘呻吟。
良久,王若弗脸颊潮红一片,赤色肚兜的一边已然耸起。
“眼是水波横,我今日也要去那眉眼盈盈处了。”四贝勒抬手抚过王若弗带水的杏眼。
被褥和肌肤一寸一寸摩擦,激起酥酥麻麻的感觉,王若弗已没有心神听他到底说了什么,想来无非是些床笫之间的淫诗艳词。
二人谁也不服谁,纠缠到深夜方肯罢休,疲惫睡去。
第二日醒来,二人都觉通体舒畅,尤其是王若弗,谁叫她不好过前世丈夫死的早呢,她又是个一心为儿女不曾再嫁的。
比起四贝勒醒来后竟有些不好意思的闪躲,王若弗坦然得多,在染冬剪秋的帮助下,不算多熟练地服侍四贝勒穿上朝服,一同用膳,并没有与昨日之前有何不同。
四贝勒见了,莫名觉得有些气闷,像是输了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王若弗的眼神带着点谴责和委屈。
“福晋,齐格格和甘格格已经到了。”
“知道了,让她们等着吧,待我和贝勒爷用好早膳就去见她们。”王若弗说得理所应当,一点也不觉得让请安的人多等有什么不妥。
妾室嘛,本就是伺候主君主母的,请安是本分,站规矩是应当。
屋内一片岁月静好,大厅等着的齐月宾和甘淑仪可就不好受了。
甘淑仪酸溜溜道:“昨儿主院叫水了好几次,福晋如今可是春风得意了。”
“谁让她如今是福晋呢。”齐月宾语气平静如称述事实,仿佛没有任何不满,似不经意道,“说来福晋运气真好,蘅清苑那位先是禁足抄书,前个儿又病了。”
“你是说……”福晋存心折腾贝勒爷心悦的那拉格格,好独占鳌头?
齐月宾掩了掩嘴角,摇头道:“不过是感叹自个儿没福气罢了,没什么其他意思,甘格格可不要多想。”
“嘁。”甘淑仪翻了个白眼,心里却琢磨起来。
齐月宾见这个蠢货听进去了,嘴角轻微一勾,又马上压下,眼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算计。
有了儿子自然风光,同时也有了显而易见的软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