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秦杏雨就来和汪艳茹辞别。
“小茹姐，我要回老家了，”秦杏雨脸色苍白, 可能是因为柯凡俊的打击。
“是调动，还是辞职？”汪艳茹问，一边给她倒了杯热水。
秦杏雨端起热水喝了一口，感觉烦闷的心脏好受了些。
柯凡俊果然是间谍, 还是被后期策反的，因为被许诺了大量金钱还有事成之后的移民，所以柯凡俊答应了传递信息。
目标是樊墨, 以及樊墨身后的卫星研制基地，和卫星的核心技术。而因为秦杏雨和汪艳茹认识，所以秦杏雨是媒介。
被抓之后, 柯凡俊见到了樊墨，他还通过樊墨, 想和秦杏雨见面, 但是秦杏雨拒绝了。
她直接和柯凡俊分手了，两年多的感情就这么打了水漂, 她原本想着在首都站稳脚跟，但是没想到摔了一个跟头。
也是是两人分手的原因太沉重, 所以秦杏雨现在没有太多伤心，只是恨死柯凡俊了，因为他, 她就算没有丢工作, 但也和丢工作差不多了。
“算是调动, 我现在的工作关系到了今沂市文工团, 算是调动回老家了, ”秦杏雨长叹一口气，她笑起来，“幸好今沂市有符合的人选，也愿意和我调换，不然我估计没工作了。”
因为柯凡俊中途叛变，参与到间谍工作，所以她这个对象，也受了影响，在不断地约谈调查后，她在歌舞团待不下去了。歌舞团的领导，还是照顾了她，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去今沂市，远离是非。另一个就是，辞退回家。
秦杏雨没得选择，她还要工作糊口。
“我先保住工作吧，”秦杏雨语气愧疚，“小茹姐，我现在只庆幸，幸好没有连累到你。”因为汪艳茹长期在西北，所以柯凡俊也没有办法通过她而获取什么信息，等汪艳茹从西北回来，想搞事，想打探消息，但是直接被她给拆穿了，典型地出师不利。
汪艳茹摇头，秦杏雨并没有坏心思，所以她对她并没有多大意见，她想了想，叮嘱秦杏雨，“以后要小心点，学会甄别接近你的人。”
秦杏雨嗯了一声，走之前，她看了眼星星，问汪艳茹，“你过年回老家吗？星星都还没回去过呢，要回去看看吗？”
汪艳茹看了眼星星，星星睁着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向妈妈和秦姨，她歪着头，抑扬顿挫，“妈妈，去！”
“知道要去哪吗？”汪艳茹哭笑不得。
星星还真知道，她声音脆脆的，“外婆！”
孙明连和汪金虎虽然没有再来过首都，但汪艳茹倒是经常和他们通信，也会在星星耳边提起他们，所以星星记得。
“好，那今年我们回去一趟。”汪艳茹笑道。
“好！”星星乐得双手鼓掌蹦起来。
等晚上樊墨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小炮弹冲过来抱住他的腿。
“爸爸！”
樊墨弯腰将人抱起来，就被星星抱住脖子，叭嗒往脸上亲了一口，樊墨也亲了一口她。
“星星，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星星只是傻笑，“开心！嘿嘿嘿！”
樊墨看向汪艳茹，眼神询问她。
“她过年想去外婆家过。”
因为这高兴？樊墨看了眼星星，“那就去。”
“那你有空去吗？”汪艳茹问他。
一个月前，樊墨将柯凡俊的事，报告了单位后，就立马有人着手调查，然后樊墨不但没受什么影响，反倒更加忙了起来。
樊墨跟她说过，他会不定时地出差，但不会长期居留外地。
“有。”樊墨点头。
汪艳茹笑了笑，开始准备起来。
离过年还有2个多月，年一翻，汪艳茹就收拾行李带着星星回了老家。
樊墨跟着他们回去。乔玉珍看见他们回长旺村，也跟着回去了。
只写了一封电报给东平市的樊添民以及付奶奶，让他们自己过年，不用挂念他们。
汪艳茹对乔主任的操作，并不多言，反正家里有房间给她睡。
谁曾想，回到老家后，在东平市的一大家子也紧跟着来了长旺村。
汪艳茹无语地看着武运檬。
后者嘻嘻笑，拉出付奶奶来，“外婆让我开车，长辈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顿了顿，武运檬又说，“而且，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大事的，你绝对感兴趣的大事！”
汪艳茹：“什么事？”
武运檬：“你还记得江晶滢吗？”汪艳茹一愣，当然记得，她点点头，“她还活着？她怎么样了？”
当然还活着。武运檬点头，“她妈病重，她申请回了东平市，我打听过了，这7年她的表现除了第一年考评为差之外，剩下的都是优，我估计她不用再回去劳动改造了。”
江晶滢因为母亲病重，申请回了东平市，目前住在她爸妈的房子里，天天待在房子里，除非必要才外出。
汪艳茹默默地听着，武运檬看着她平静的神色，觉得她还是想听的，又说。
“她这些年过得应该挺惨的，和我同龄，但是看着比我大多了，脚还瘸了，”武运檬想起见到的江晶滢，还记得第一眼见到江晶滢时心里的震惊骇然。
她在劳动改造时，应该是经常风吹雨淋，又经常劳动，所以整个人变得非常干瘦黑，眼神都没有了光，整个人瑟瑟缩缩的，一有动静，就受惊地看过去。
汪艳茹听完，无动于衷，她现在仍然觉得，江晶滢变成现在这样，是自作自受。
“是两只脚都瘸了，还是一只脚瘸了？左脚还是右脚？”
武运檬：“一只脚，右脚。”
汪艳茹哦了一声，“希望我以后去东平市，不会遇见她。”
武运檬轻声嗯了一声，她从汪艳茹的态度上，知道她不喜欢江晶滢，所以不敢说话了。
“还是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汪艳茹冲她笑，如果武运檬不说，大概率她是不知道的。
江晶滢的事，汪艳茹想了想，还是告知了樊墨，问他什么感想。
樊墨没什么感想，汪艳茹不提起，他都忘了这个人了，他嗯了一声，问她，“你还，恨她吗？”
汪艳茹脚踢着他的胸膛，“恨谈不上，但还是讨厌她，不惹我我就不管她，惹我我肯定会再收拾她的。”
樊墨轻笑一声，说了声好，然后大手抓住她的脚腕，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你轻点！！”腰上痛感传来，汪艳茹不满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我，看看。”樊墨替她脱衣服。
脱了一件还有一件，像无穷无尽一样，樊墨嘟囔了一句穿了好多。
汪艳茹不爽了，屈腿踩了踩他，樊墨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抓住她的脚，大手握住她的脚掌。
她的脚冰冰凉凉的，在他手上还在用力往下踩。
“是我，错了，”樊墨道歉，单手给她解衣服。
汪艳茹拍开他的手，“我生气了，今天没兴趣。”
樊墨一愣，将她的腿放在一处，然后尴尬又委屈地看着她。
脚掌下又热又燥，仿佛将脚掌置于灶中火烧一般，而且火舌烧得极旺，烫人得紧，火焰不断窜动，一股股灼热的温度，从脚掌传来，汪艳茹目瞪口呆，“你怎么这么快？！”
樊墨更委屈了，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投降。
接收到樊墨控诉的眼神，汪艳茹皱眉，“那要怎么办？踩两脚行吗？”
她轻轻动了动脚掌，感觉不行，似乎更肆无忌惮了。
樊墨一瞬间抓紧了掌心的小腿。
“……”
“……”
四目相对，汪艳茹从樊墨的眼神里，读取到了他想干劳力活的期盼。
“咳！”汪艳茹清咳一声。那还燃烧着的火舌，也跟着乐此不疲地跳动着，汪艳茹斜了一眼，火旺极了，只听见“啪”“啪”几声声响，爆发的火星从顶端蹦跳出来，溅到脚背上，腿上，膝盖上。
“……你！”汪艳茹的脸色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使劲从他手中挣开脚，抬脚就提向他的胸膛。
结实却弹力极佳的胸膛，顿时多了一个水淋淋的脚印。
偏偏胸膛的主人还笑嘻嘻的，想让她再来一脚，汪艳茹翻了个白眼，照顾着他另一边胸膛，又来了一脚，踢多了她也来了乐趣。
因为樊墨不生气，还笑嘻嘻的，任她踢，有点像受虐狂。
她看着躺在床上兴奋又萎靡的男人，挺壮观的，她默默地收回了踩在他小腹的脚，感觉她像是给他取乐的了。
收回脚，就眼疾脚快地下了床，跑出房间。
只留下一句，“我听到星星哭了，我出去看一下。”刚才她听到了星星的哭声，听起来像是乔主任哄不住一样。
星星是第一次回外婆家，应该是还不习惯在新地方睡觉。
樊墨伸手拉不住，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望洋兴叹。
半晌后，他从床上爬起来，靠坐在墙上，面向着房门口，等着汪艳茹回来。
汪艳茹回来是回来了，但是她抱着星星回来了。
樊墨：“……”
他的眼神存在感太强，汪艳茹抬眼看过去，看到他衣衫凌乱的情况，有些沉默。
沉默过后，就是命令呵斥，“快点处理好，你女儿要睡觉了。”
星星到了她手上之后，就不再哭了，打着小哈欠，小肉手揉着眼睛，要不了多久，就能睡着了。
樊墨眼带水光，他渴求地看着汪艳茹，待看到汪艳茹警告的眼神，他低头看了一眼，艰难地合上腿下床。
毛巾擦了擦胸膛，扔到一边，樊墨便开始不甘地收拾床铺，“星星，不是在，我妈，那睡吗？”
“星星刚到这里，还不适应。”
听这话的意思，今晚星星是要跟他们一起睡。
“爸爸，抱。”铺完了床，星星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朝樊墨伸手要抱。
樊墨看了眼汪艳茹，他叹气一声，“星星，爸爸，先去，洗澡，然后再来，抱你。”
星星俯在妈妈肩头，睁开眼睛，看着爸爸，嗯了一声。
樊墨火速去洗了个澡，再回房时，看到星星还没睡，哪怕头都要点地了，汪艳茹说星星是专门等着他呢。
樊墨心里怜爱了，将星星抱到怀里，星星一到他怀抱，脸就贴着他胸膛，舒服地很，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呼吸绵长。
汪艳茹看了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星星喜欢你，你这个当爸爸的，就好好陪着吧。”
樊墨点头，对于给孩子哄睡，他还是擅长的。
但临近年关，夜里白天都时不时地有鞭炮声响，星星经常被鞭炮声吓醒。
虽然星星不怕鞭炮声，但看着星星明明困着却因为鞭炮声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的样子，樊墨心疼地直捂着星星的耳朵。
等下半夜他才睡，但没睡多久，屋外小孩玩鞭炮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樊墨看向星星，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并爬了起来，“爸爸，去！”她小手指着门外。
“不去，先睡觉。”
星星摇晃着脑袋，“不。”
“……”
“真不困？”
“嗯嗯！”
“要去，玩，鞭炮？”
点头，“嗯嗯！”
樊墨嗤了一声，“才1岁，丁点，就知道，什么是，鞭炮了？”
星星在他说话时，就已经爬到床边，想着下床了。
樊墨叹气，“爸爸，带你去。”
等他带着星星出去，才知道她是爱看热闹，哪里声响最大，她就指着哪处，要樊墨抱她去看热闹。
“能，看得，懂吗？”樊墨看她专注的样子，忍不住问。
星星头也不抬地点头，“嗯嗯！”
然后现场给他比划了一番，两只手比划着张开，嘴里发出一声，“嘭！”
樊墨：“……”她不仅懂，还很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