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喊人时, 也牵动了身体，她又是一个痛苦忍耐的抽气声，双手想捂上胸口, 又不敢捂。
“这是, 怎么了？”樊墨快步走到她身边, 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他看到了不同于几个月前的样子, 这似乎是堵了, 他脑筋飞快转动，问她，“是不是, 要我，帮你, 揉？”
汪艳茹点头又摇头，“你喊乔主任进来。”
他伸出手, 看着自己的手, 他终于意识到刚才他妈为什么让他洗手了。
“我，先去，洗手！”樊墨急匆匆地说完, 跑了出去。
洗完手, 顺便把他妈拉了进来。
“为什么，不去，医院？”樊墨问, 他神色里对于她不去医院很是不赞同。这种情况，就要找更专业的人员。
他粗长的手拿着一块热毛巾, 帮她结块的溢脂, 然后帮她热敷。
“去了, 医生把方法告诉我们了，让我们按方法做，都怪我，”乔玉珍也是一脸忧愁和愧疚，“都怪我给小茹补得太过了，导致她四个月就开始了。”
樊墨皱眉，“一开始，出现问题，没有改变，饮食吗？”
乔玉珍说：“改了！还专门让医生帮出了一份菜单，按着菜单吃的，但是只管用一个月，然后就又开始了，而且是越来越多，这回再怎么改饮食，都还有这症状，医生说是正常的，让我们不要过于忧虑。”
但她看着都觉得痛，时不时地来一回，汪艳茹的精神头明显下降了，都不爱吃东西了。
樊墨皱眉，目光落在汪艳茹淡白的唇色上，一脸心疼，他拿开毛巾，轻声道，“我帮你，按摩，你忍，一下。”
汪艳茹疲惫地点头，热敷后，痛感只是减少一点点，她只觉得又重又痛，她忍不住哭出来，这种痛苦，她受一次就够了。
生完这个，她绝对不会再生。
樊墨专注地看着右侧某一处，像是对待一件心怡的高洁的艺术品一般，神色虔诚。
他的两只手同时动作，由外向内的按摩。他时刻关注着汪艳茹的动静，力道重了汪艳茹会哼出声，往往这时候他就减轻力度。
渐渐的，他能看到从里面慢慢流出积压已久的汁水。
他皱起眉，没想到会这么多。按压了半小时，总算是听到汪艳茹说可以了。
但是还有左侧的。
樊墨故技重施，先清洁，然后再热敷。不过他没想到，左侧的会比右侧的严重许多，汪艳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因为太痛了。
樊墨的手背上都是指甲印。
而令樊墨没想到的是，他按揉之后，里面囤积已久，折磨着汪艳茹的水，竟然直接被他挤得喷出来。
触不及防，直接喷了樊墨满脸。
汪艳茹一下子忘记了痛苦，呆呆地看着樊墨满脸的白色的汤水，打在他额头，糊湿了他眉毛，落在他鼻梁，沾满他两颊，从他下巴滑落，甚至有进到他嘴里，颈边的。
“……”
拿着碗正打算接着的乔玉珍，看着狼狈的儿子，愣了一下。
“……”
乔玉珍也没想到会突然喷出来，她以前帮忙，也没见这样。
她赶紧放下碗，递给樊墨一条湿毛巾，“墨墨，快擦擦。”
樊墨目光幽幽地看着汪艳茹，喉结滚动了两下，想说什么，但最终又归于平静，淡定地接过他妈递给他的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净。
汪艳茹看着他从脸擦到脖子，两眼一黑，简直太羞耻了！
她看了眼乔主任，眼下她似乎什么都不说比较好。所以她低下头当鸵鸟。
“还痛吗？”擦完了，樊墨像没事人一样问她感觉。
当然，是不是真的是没事人，就要问樊墨自己了。
汪艳茹感受了一下，点点头，直勾勾地看着樊墨，小声说，“还有点，胀痛。”
樊墨低低地嗯了一声，他闻着空气中的奶香味，呼吸一顿，很想摒弃五感，但做不到，最终他选择移开目光，没有和她直视。
他目光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上面附着几滴水渍，是什么，不言而喻。
樊墨看着他妈帮她擦干净。光洁凸起的肚子，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还带着一股神性。
樊墨缓缓吸气，不去像其他的，专心地给她按揉。
又按揉了半小时，最终汪艳茹才喊停。
樊墨将毛巾湿水，替她重新擦拭身体。
“先不要，穿，内衣，”樊墨说，他看着她身上的碎花衬衣，慢慢帮她系上扣子。
“好吧，”汪艳茹疲倦地点头，都这样了，为了身体舒服点，她肯定要听话的。
“小茹，你先休息会，要是再痛，就让墨墨帮你吸出来。”乔玉珍叮嘱完，也不管两个年轻人，将东西收拾一番，就出去了。
汪艳茹听了乔主任的话，看向樊墨。
直接对上了樊墨炯炯有神的目光，“晚上，我可以，帮你。”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显然他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嘛！”汪艳茹有点不满，“明明是你自己想！”
她言之凿凿地指责樊墨，“你回来都不关心我和孩子，只顾着你的一己私欲，特别是我！你不知道我4月时还高烧一场，都是你害的！”
樊墨脸色凝重起来，让她说说是怎么回事。
汪艳茹撇嘴，把锅往他背上扣，“我难过，你答应了我要回来，结果你没回来，然后就生病了！”
“对不起，我当时，是有，任务，这次我，回来，可以，有时间，多陪你了，”樊墨目光愧疚，落在她重新恢复血色的脸上，“辛苦，你了，我失约了，你可以，惩罚我。”
汪艳茹不禁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话，“这个惩罚先留着，等我生了孩子再说。”
现在她都没有心情计较。
樊墨颔首，“好。”
“你出……哎哟！”汪艳茹正想打发樊墨出去洗个脸，突然被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脚，肚皮一紧，下意识地就叫出来了。
“怎么了？”樊墨原本柔和的脸上出现了紧张。
“你女儿又踢我了！”汪艳茹撩起衣服，让他看她肚子。
樊墨目不转睛地看着从她肚子里鼓起来的脚印。
小小的一个脚印，很神奇的，令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
但当他将手放上去时，肚子里的孩子又没有了动静。
“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他不禁问汪艳茹。
“没有啊，她可能只是翻了个身，或者是你和她沟通不多，所以她不想搭理你，等晚上你要和她多沟通沟通，培养感情。”
樊墨神色认真，点头，答应下来。
……
到了晚上，樊墨真的就抱着汪艳茹的肚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沟通，一聊就聊了好久，听得汪艳茹昏昏欲睡。
“宝宝，你好，我是，爸爸。”
“你一定，和你妈妈，一样漂亮。”
“宝宝，你在里面，要乖乖的。”
“宝宝……”
汪艳茹半靠在床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的话，真的很不像樊墨的风格。
她抬脚踢他，提醒他，“说了半小时了，我困了。”
“好，”樊墨低头在她肚子上亲了一口，“宝宝，妈妈，要睡觉了，你也，睡吧。”
肚皮有点痒，汪艳茹的脚尖忍不住抓了抓脚下的被子，她看着樊墨，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会，翻出她的橄榄油，喊樊墨给她肚皮擦。
樊墨怀里突然多了一瓶橄榄油，又听到汪艳茹的话，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
汪艳茹不满：“愣什么愣，快帮我擦，一定要仔细点，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特别是大腿，帮我看看有没有难看的纹路，肚子大了我都看不到好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