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财富刺激着培南贫瘠的想象力,他正在努力想象没有上限是个什么概念。
江南雪又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拉回现实。
“你够了!当我是木鱼啊,疼死了!”沈培南揉着后脑勺,“这么高的额度,真不怕我败家啊!”
江南雪淡定地说:“就你那点儿额度,败个屁的家!”
“啊!?”
沈培南忽然感觉毛骨悚然,“卧槽,一天五个亿!!还点儿~~~”
“别跟个土包子似的,你得赶紧适应。”江南雪轻描淡写地说。
沈培南心里五味杂陈!
“妈!你以后就是我亲妈!呜呜~”
沈培南突然抱住江南雪,嚎啕大哭。
江南雪吓了一跳,玩命挣扎,“滚!”
“我还年轻啊!哇哇~我想奋斗啊!怎么就平地一声雷,成为富家翁呢!我不甘啊!”
沈培南一把鼻涕一把泪。
“恶心死了!滚开啊!别往我身上蹭啊,混蛋!~”
江南雪嫌弃地推开他。
“你怎么才嫁给我爸啊!害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沈培南死皮赖脸。
“把卡给我!”江南雪说。
“不给~这破天的富贵,就让我默默的承受吧!”
“离我远点,一会儿雷劈你的时候,省的连累我!”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江冬狠狠踢了一脚房门。
两个人吓了一跳,立刻正经起来。
“三哥打电话来,让我转告你,他等的花都谢了。”
四哥点燃烟,眼睛狠狠地瞪着沈培南。
“靠,光跟你胡搅蛮缠了,把正事忘了,行,你跟三哥说一下,我这就过去。”
江南雪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我也去!”
沈培南抓住后妈的衣角,他感觉单独跟四舅在一起,不会是一件身心愉悦的事情。
江南雪白眼了他一眼,“怎么摊上这么个狗皮膏药。”
她看了一眼四哥,像饿狼一样看着儿子,实在没辙,江南雪只好推着培南一起去了三哥那。
江冬看着两人的背影,掐灭了烟,调头回了自己屋。
“老爷,她们去三少爷那了。”管家站在江哲身后说。
江哲挥动高尔夫球杆,一击进洞。
“哼,不用管他们,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管家接过球杆,江哲摘下手套。
“那个印记,是天罗门的标志,具体是什么,所有的渠道都查不到。”
管家拿出一个平板,调出照片,递给老爷。
“天罗门那个老婆子到底要干什么,她为什么会盯上沈家的孩子。”
“这个还得继续深入的查,沈少爷确实是沈青河的独子,他的亲生母亲是原天罗门的大弟子,慕容魁。”管家滑动了一下照片,一张美女的照片赫然出现。
江哲仔细查看照片,“是她老大就是因为她才那老婆子难道是来”
江哲的双手,不住的颤抖,丧子之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老爷,请节哀,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老二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二少爷那边,好像遇到麻烦了。”管家躬身接过平板。
“哦?”
“弗兰克临时反水,谈判陷入僵局了。”
管家掀开雪茄盒,双手端到老爷面前。
“反水?”
江哲拿出一根雪茄,又从盒子里拿出雪茄剪。
“是的,在合同外,又额外提了条件。”管家放下盒子,掏出火柴盒,“少爷不同意,谈判暂时搁置了。”
江哲笑了笑,“该不会是要‘烟花’吧。”
“老爷圣明,确实是,而且数量还不少。”
管家划着火柴,一手护住,防止风刮灭。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国际局势这么乱,他要吃三家饭,告诉老二,放长线钓大鱼!”
“好,我这就去通知二少爷。”
江哲点燃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余光扫到平板上的照片。
“慢着!”江哲吐出一口烟,又拿起雪茄剪,“我亲自跟老二说,不光给他‘烟花’,‘爆竹’也给他!既然他要吃三家饭,那就索性把饼做大!撑死他!”
江哲手起剪落,雪茄应声截断,露出新鲜的烟叶。
管家又走回来,扶起老爷,走向暗室。
江哲坐在密室里,隔着屏幕听取江夏的汇报。
江夏把和弗兰克谈判的过程给他复述了一遍。
他奉命前往欧洲,就当前的战争形势,和交战双方协商停战。
两国的交战让江家的矿产公司无法正常运转。
这个弗兰克,是一个国际掮客,号称“战争之王”,常年游走在各个有“摩擦”的国家之间,游说双方开战,自己从中获利。
此人头脑精明,手段毒辣,靠着“摩擦”攒下了海量的家产。
这次的欧洲之行,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个人,交战双方用的“烟花爆竹”都是他提供的。
提供给弗兰克“烟花爆竹”的又是江家。
作为江家的销售代表,他吃完甲方,吃乙方,仗着江家不敢公开挑明贩卖“烟花爆竹”,坐地起价。
毕竟蛋糕就那么大,他多分一块,江家就少一块,江家多次退让,他却越来越嚣张。
全然不知道中国有个成语叫——与虎谋皮!
“父亲,情况就是这样,您有什么指示?”江夏汇报完毕。
江哲面沉似水,内心却暗流涌动。
“你自己有什么看法?”江哲问儿子。
江夏早就有所准备,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父亲了,越是要干大事,越能沉得住气。
他略略停顿了一下,回复道:“这个弗兰克仗着跟w国的总理有些私人关系,一个劲儿的诋毁咱们江家,我觉得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干掉他!”江夏说。
江哲把头靠在椅子上,“儿子啊,咱们做的生意里面,可不包括杀人这一样。”
“是儿子不理智了。”江夏早就料到父亲这么说。
乐乐不知从哪钻出来,跑到江哲脚下,拿头蹭他的脚。
江哲抱起乐乐,放在怀里,“你这个小家伙,去哪玩了,弄得这一身脏。”
江夏认真看着,认真听着。
江哲用手梳理乐乐身上杂乱的毛,“这毛乱了,就不好看了。”
江夏轻声说:“是。”
“这梳毛,不能逆着来,那样只能越理越乱,你得顺着来!”
江哲给乐乐梳着毛,嘴里说着话。
“儿子明白。”江夏听懂了。
“小猫不懂事,跟它计较什么,这当主人的要是还不懂事嘛”
江哲依旧梳理着乐乐的毛,话却停住了。
江夏皱了下眉,知道父亲要下指令了,说:“父亲,您是说”
“不懂事嘛,你小时候不懂事,为父是怎么教育你的?”
江哲眼角微微动了一下。
“父亲,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夏仿佛得到了圣旨。
“去吧,玩去吧,记得回来吃饭啊!”
江哲松开乐乐,乐乐跳下膝盖,歪了歪头。
江夏在屏幕那边给父亲鞠躬。
“行了,就别跟我摆这出了,挂了吧。”
江哲收起笑容,又恢复到面沉如水。
江夏挂了电话,站起身来,按下按键,一队壮汉鱼贯而入。
“我让你们准备的事,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江夏问。
“都按您的吩咐,早就准备好了,国内禁燃烟花爆竹,早把我们憋坏了。”
一个小头领回复。
江夏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邪恶,说:“是呀,我也憋坏了,那个弗兰克在哪,带上他,咱们去给东道主拜个晚年!”
“为什么要带他?”
“哼!拜年有空着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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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开门!”
老旧的中式大门被敲得震天响,斑驳的油漆皮掉落一地。
“吱呀呀~”大门缓缓打开,探出一个无精打采的脑袋,“小点劲儿,我这都是古董!”
三哥江秋,打量了一眼沈培南,“这就是我外甥!?怎么是个瘫子?!”
“不是瘫子,是个废物。”
江南雪扔下培南,自己钻进门内。
“哈哈,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
“闭嘴!”江南雪一把捂住三哥的嘴,“是个二手的!跟我没关系!”
“喂!你们家都是这么聊天的嘛!”
沈培南双手抱头,一脸怒气。
“哈哈,走屋里说。”三哥推着培南,跟在江南雪身后,看了看门板,说:“小五,你刚才用什么敲的门?门板都裂了!”
“就用你推的那个废物。”江南雪头也不回。
沈培南气得牙嘎嘎响。
门后是个大影背墙,至少也有几十年历史了。
闪过影背墙,是个不大的院子,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在院子里。
院中间是一座上个世纪的小楼,古香古色谈不上,倒是很有年代感。
江南雪踩着门槛跳进屋里,屋内昏暗的就像没开灯球的夜总会。
三哥显然没四哥硬朗,费了很大劲儿才把轮椅抬到屋里,江南雪一把推开三哥,使劲踹了一脚轮椅。
“我靠!”
轮椅突然加速,强大的推背感袭来。
突然又被什么东西卡住,沈培南直接飞了出去,滚出四五米远。
“哇靠!你等我好了!!”
培南趴在地上,如狗啃泥。
“三哥,你听听,这个不孝之子!口出狂言,我是不是该大义灭亲!?”江南雪得意地说。
三哥扶起培南,“还真别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不能说完美遗传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除了培南,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很久没有这么欢乐了,喝点什么?”
三哥踢开一堆仪器,打开冰箱门。
“这还用问?”江南雪皱眉。
“没问你,问我大外甥呢。”三哥拿出一瓶南冰洋扔给五妹。
“肥宅快乐水就行,可口的。”沈培南回答。
三哥拿出两瓶啤酒,“么得那玩意儿,给。”说着用牙起开瓶盖。
“南冰洋也行”
沈培南无奈,接过啤酒。
酒瓶发出刺骨的凉,瓶口冒出的白汽,混合着麦芽的香味和三哥的口臭。
“咣~”三哥拿瓶子碰了一下培南的瓶子,“干!”
“吨吨吨~”三哥一口下去半瓶,嘬了下牙花子,“嗬,过瘾!”
沈培南抱着酒瓶,看着江秋,脸上露一副便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