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
沈秋晚侧身睡在床边,洁白脚踝搭在被子上。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下有些异样,睁开眼发现是谢席聿抓紧着她的腿,在肆意亲啃留下痕迹。
谢席聿眼神带着易懂的暗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喉结吞咽着口水犹如贪婪恶狼:“没够。”
扑倒,压唇,深入,缠绵。
她第一次那么听话,听话到主动环上他的脖颈。
“乖一点。”他现在是少有的温柔。
沈秋晚没了力气,只能任由索取,剥夺。
不知过了多久。
沈秋晚趴在浴缸里任由温水一点一点浸上皮肤,发丝滴着水,身上满是暧昧的红痕印记。
谢席聿站在镜子前,此时已经洗完澡穿上西装打好领带整理着吹干的头发,一副禽兽被喂饱精神十足模样。
谢席聿靠在洗手台边,侧过头看向浴缸,意犹未尽的欲望还在燃烧:“洗那么久。”
沈秋晚没抬头也没理会,哪怕如今赤裸在他眼前也再无此前的羞涩。
像傀儡,又像行尸走肉。
她平淡如水,没有一丝多余情绪。
谢席聿眉眼冷了几分,此前压抑的情绪如同火堆浇上汽油。
“如果在身上动作的人是齐之曜,你不知道会有多热情。”
“可惜啊,你就算再喜欢他,这辈子也只能跟我绑在一起。生也是,死也是。”
沈秋晚泛红的眼眶被他尽收眼底,可还是失控般故意说出伤人的话都没想过能不能收得回。
谢席聿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着讽刺,“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这副身子早就被他玩过了吧。”
原本软弱如兔一般的人红眼瞪向谢席聿,甚至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沈秋晚一直以来积攒的所有不堪跟屈辱,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谢席聿!”
“我恨你!”
她倔强般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却又因为那哽咽委屈的声调暴露脆弱。
谢席聿手松了松,眼眸暗下,因为她那一行眼泪不知觉很是烦躁。
沈秋晚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却又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垂下,无比虔诚而卑微祈求,“谢席聿,放过我吧。一别两宽,别再相互折磨了。”
谢席聿嗤笑一声仿佛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俊朗的侧脸足够迷人但此时充斥渗人恐怖。
“放过你?沈秋晚,你真的是好得很。”他咬牙切齿,快要控制不住情绪。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的昏暗地下室,这里面昏昏沉沉没有一丝阳光让人分不清日夜。
安静至极的空间突然传来踏踏踏的皮鞋声,不算吵闹但足以让缩在床上的沈秋晚打起十万分精神。
吧嗒一声,久见的灯被打开刺激着双眼难忍般泛出生理盐水。
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压在身上动弹不得,谢席聿环住她的腰,极其熟练将她的双腿抓住。恶狠狠吻了下来犹如恶狼啃食,不带一丝温柔,带着报复心与极其浓烈的占有欲。
原本以为要反抗的人此时却因为闻到那熟悉气味紧紧抱住他,纵容般任由胡来。
“谢席聿。”她轻唤出声又因为委屈跟害怕尾声轻颤。
沈秋晚是乖巧的,如同此前无数次那样。
可她越是乖巧,谢席聿就越觉得厌恶。
黑暗中沈秋晚的眼眸格外亮,每每看向他时总是带些深情爱意。
若是之前他会高兴,甚至会无比欢喜。
可两个人现在隔着的,是血淋淋仇恨。
“沈秋晚,你不该出现。”他一字一句,短短七个字满是无情。
沈秋晚抱住他的手明显一顿,短暂沉默过后是隐忍着的抽泣声。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恨我。”
这句话狠狠刺痛了谢席聿,他故意凌辱般撕扯她身上的衣服,眼眶猩红:“呵,恨你。我当然应该恨你,甚至应该杀了你。”
“你觉得我真的会想跟一个被用过的女人结婚吗。”他嘲讽可身后攥紧的手抖得出奇。
再无希望。
她呼吸困难,像是被折磨到只剩下一口气。
“我没有。”她缓缓开口,却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谢席聿一顿,手上动作轻了几分。
沈秋晚痛苦狼狈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可还是失控般故意说出伤人的话。
“沈秋晚,除了我谁愿意捡你这样的破烂货色。齐之曜?还是你午夜梦回之时所喊的阿朝?”
“阿朝?是齐之曜还是别的野男人?”
那个盒子被她格外珍惜还写着沈之曜的名字,光是看到他就恨不得烧个干净。
被他狠狠甩在地上的沈秋晚好像断了线的风筝,缥缈难握,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谢席聿,倘若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呢。”
谢席聿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喉咙滚动着,干涩难受:“沈秋晚,你真的是谎话连篇啊。”
“别想逃出去。”他警告。
沈秋晚神情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直到他走到门前准备离开才缓缓开口。
“谢席聿,我们离婚吧。”
“那么讨厌我,那我们离婚吧。”
谢席聿反回来,将她恶狠狠地压在墙上亲吻啃咬。
明明心里知道不该说出口,可嘴却不受控全盘吐出,就好像非要看到对方那样痛苦难受的表情自己才会得逞。
他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呵,离婚?沈秋晚,你那禽兽一样的父亲杀了我父母。你现在说要我放过你,不觉得恶心吗。”
沈秋晚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望向谢席聿,希望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痕迹,可惜没有。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有些错愕,眼泪滴滴答答像场大雨。
她想过无数个可能,却唯独想不到这样一个如同凌迟般的理由。
谢席聿被刺痛着,四肢百骸仿佛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可抬起准备给她擦拭眼泪的手还是放下。
“什么意思?听不明白吗?在你出现的前一年凌晨五点三十分,嫌疑人持刀闯入仅用短短三十分钟杀害屋内两人。”他继续吼道,”死者身上千疮百孔,屋顶满是喷射状血迹,手机上还显示着死者给儿子未发出的消息。”
“那条消息是什么你知道吗,她叫我好好活下去。”
“呵,活下去。”
“沈秋晚,你是真的无意遇见我,还是有意接近我。”
“你们父女,倒真的是可恶至极。”
想到什么,他眼里满是痛苦而后化作滔天恨意久久不能平息。
“沈秋晚,如果知道你是那个杀人凶手的女儿我根本不会娶你。”
沈秋晚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下意识想伸手抱住他,可是做不到。
最后她缓缓地松开自己方才那攥紧谢席聿后背的衬衫,
往前荒唐的一切终于是有了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