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不是她弄伤的,我一直知道。”他低声告诫。
顾意和强忍住恐惧不安,挤出眼泪砸在毫无知觉的双腿上。
“哥哥,是不是那个女人跟你颠倒黑白辩解了。我的腿就是她弄伤的,你不是找到证据了吗。”她嘶声,仿佛浸染着无数的仇恨。
他低低笑着,仿佛有无尽温柔爱意看向她。
刹那瞬间像是快要亲吻前戏,顾意和误错意红了脸。
可下一秒,男人笑容瞬间消失,气场莫名让人臣服恐惧。
“顾意和,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照顾只不过是因为顾叔嘱托罢了。我跟沈秋晚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她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清楚,而你这双腿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
“骗别人可以,别真把你自己也骗过了。”
说完,谢席聿头也不回离开。
顾意和心乱如麻,此刻再也演不下去,指甲抓在手心快要裂开。
“她配不上你!那样三心二意的女人甚至爬上继兄的床!”
话说出口,顾意和反应过来什么,双颊通红。
羞耻,不堪,各样情绪最后归结记恨在沈秋晚身上。
外面雷雨连连,仿佛末日降临。
床上一处角落,缩成一团的人很没安全感连睡着时都是皱着眉。
她做了噩梦断断续续说话,听不清道不明。
一双带些凉意的手摸了摸额头,随后将她带到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抚。
“你回来干什么。”他低声询问但没想得到回答。
谢席聿满是矛盾,可还是心软给她喂药。
两个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如同此前每一次他所梦想那般。
闪烁的对戒,刻上的姓名。
有一瞬的恍惚,他觉得她们本应该如此幸福。
他抬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这冰冷至极的眼泪在此刻化成熔岩。灼得他浑身发疼,嗓子干涩。
他就这样静静抱住她,待到黎明降临。
在她准备苏醒时却又收起所有来过的痕迹,连着床单的褶皱都抚平了。
沈秋晚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因为发烧视线都变得模糊。
“喂,你好。”她有些困倦。
“晚晚,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让她怔了半刻,是齐之曜,可他不是说再也不回国了吗。
微米餐厅。
沈秋晚站在门外有些恍惚,这家餐厅原来已经开到了南城。
记忆中,高中时常常一群人去微米餐厅吃东西。
那时候真的很快乐,很美好。
她原本不想来,但有些东西还是还回去比较好,而且当初欠了齐之曜一个大人情。
齐之曜坐在位置上一身黑色西装却显得更加温文尔雅,隐约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
沈秋晚走了过去,笑容疏远又温柔。
“沈学长。”她轻唤。
齐之曜看着缓缓而来的少女不自觉勾起唇角,心跳加速。
沈秋晚像是没了此前的稚气天真,眼眸都变得冰冷许多。
“想见你真的是太难了。”他调侃着,可眼里的温柔还是没少。
沈秋晚笑着抿了抿咖啡,面不改色转移话题。
“当初谢谢你。”她拿出一个礼盒递过去,虽然有些发旧,但也看得出有在珍惜。
毕业的时候齐之曜将这个镯子偷偷放到她的背包里,直到前年回老家无意收拾旧物才被发现。
齐之曜笑容慢慢淡下,没接过,“奶奶的身体”
她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很快掩藏过去,语气努力显得平淡,“还是走了,只不过幸好,幸好那天她说不疼。”
齐之曜看着眼前单薄的人有些心疼,却也打算再也不提这些事。
似不甘心,他开口:“其实我当初真的很喜欢你。”
冰冷发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吗,倒是不知道齐先生对我老婆这么念念不忘啊。”
谢席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惹得沈秋晚浑身汗毛竖起。
可他像是丝毫没发现沈秋晚的害怕,坐在她身边亲密十足主动牵住手靠近。
齐之曜在桌下的手暗暗攥紧,可面上还是挂着笑,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紧张无措。
“怎么,你大可继续在我面前诉说对我老婆的思念之情。”
谢席聿将老婆二字咬得很重,故意宣告主权之外还有些咄咄逼人。
“齐学长。”
沈秋晚祈求般看向齐之曜,只希望他快点离开,因为害怕手都在抖。
齐之曜看到后再也忍不住,杀意燃起:“你欺负她了。”
谢席聿侧头轻笑,“欺负?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我想都不需要你这个局外人来管吧。”他云淡风轻般将她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动作温柔。
沈秋晚看向齐之曜,求助般的眼神希望他可以先离开。
“晚晚,再见。”齐之曜笑着挥手告别,拿过桌上的礼盒走了出去。
沈秋晚刚想解释,却只见身边之人眼眸漆黑,气压极低,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眼睛怎么不干脆长他身上?”
像是置气,她仰头对上眼神:“你希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谢席聿像是被点燃的汽油瓶,扯着她下楼离开,开关车门一气呵成。
沈秋晚看着越来越快的车速莫名恐惧,脸被吓到煞白。
“谢席聿你不要命了!开慢点!”
他嘴角微微上翘,醋意和克制都深深融到猛踩的油门里。
内后视镜里的谢席聿眉眼狠厉,满是决绝。
“沈秋晚,就算是死你也要跟我死在一起。”
冰冷地板上,散落一堆被撕烂的布料。
烟草味跟情欲各样甜涩在空气中蔓延。
沈秋晚哭红了眼害怕到直发抖,微微吐出来的舌头带着些水光。
脑海中,似曾相识的恐怖画面一幕幕重演。
那时候,她也如同现在这般声音颤抖求助般叫着谢席聿的名字。
“谢席聿。”
谢席聿轻笑,手没有收敛半分揉着软腰任由泛出青紫,咬上已经泛红的锁骨像是磨牙折磨。
身下的人忍不住轻哼出声,却没得到半点疼惜。
“沈秋晚,这辈子你都欠我的。”
永远都还不清。
谢席聿占有欲十足的掐上她的脖颈,似威胁。
他太了解沈秋晚,甚至可以很精准拿捏住最为要命的软肋。
“怎么,连这都做不到还说爱我吗。”
果然,她不再挣扎,原本拼命抵抗的手无力垂下。
“忍着。”
谢席聿微微喘气带着些炙热,声音低沉沙哑。
精壮的手臂将她揽进怀里,赤裸身躯贴在一起,暧昧又热烈。
那双眼眸在此前的二十年都是清如水亮如星,可现在平静到如同一潭死水,再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