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苏碧菡的兵权后吴阶再无什么动静,苏碧菡见风险已过就从龙泉寺搬回到静云寺,她觉得静云寺幽雅、僻静环境很好。但这只是她喜欢静云寺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的生生死死大起大落都发生在静云寺,在生生死死的关键时刻总会有神灵保佑让她转危为安。由此她相信静云寺是一块风水宝地她要守在这里。
如梦娇虽没有正式加入啸林,但秦江月对她的关爱如同啸林的弟兄一样,所以,在众人眼中如梦娇也是啸林的一员。
秦江月与众多群臣都在高度关注齐丰如何“清君侧”,没想到这些蕃将们如纸糊的老虎,没几个回合就被打回老家去了。齐野对长子的反叛也没有给出定论,也没有治什么罪。
“儿子反老子,随便!反了也就反了,这不是乱了套吗?”
吃过早饭苏碧菡来到秦江月的居所,听到史长风脸红脖子粗地正在大喊。
“齐丰反他老爸,一个愿反一个愿挨,害你什么事?”苏碧菡笑道,“乱世之秋什么事不发生,还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
史长风真的怒了,他好像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喊道:“父之不父,儿之不儿,将之不将,国之不国,这就是吴阶治理下的后夏吗?后夏不灭,何国灭? ”
“谁愿灭谁灭,这们只能静看其变。”苏碧菡突然来了个冷水烧头,态度十分的淡然,“因为我们不能“‘愚忠’。”
“你在说我?”史长风又气又恼,他曾经说过苏碧菡‘愚忠’,现在苏碧菡提到这两个字,他认为苏碧菡有意刺激他,“你报复我?”
“我为什么要报复?难道你说的不对吗?”苏碧菡语意深长,“你的话提醒了我,越是乱世越应冷静再愤怒也于世无补。
“那我们只有看热闹了?”
“对呀,我们只能乐观地看热闹,不看热闹我们能干什么?”
“打呀!”
“打谁?”
“打吴阶啊!”
“打得动吗?”
“打得动!”
“笑话,齐丰他们集结的二十万蕃兵都没有打过,你倒能?你有多少天兵天将?”
“元大侠,我们虽没有天兵天将,但我们不是有计谋吗?想当初我们不是凭计谋攻进长安的吗?”
“攻长安与攻吴阶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
“吴阶的庇护神是齐野,齐野是后夏的皇帝,皇权在上,我们这些草民能怎样?偷袭长安我们能说得算,只要我们敢偷袭就行了,不大动干戈。”
苏碧菡与史长风的争执很快就停止了,因为时间到了啸林集训的时侯了。
上午的前一个时辰是苏碧菡为弟子们讲剑术。如何回避汹汹而来的剑戟,如何运剑,如何运气。苏碧菡训练完之后,郭良上场。他带着啸林的弟兄们绕着大本营的外围跑三圈,然后在大树底下做击拳的动作。
如今的啸林已不是从前,攻打长安后人数有所增加。高赫在长安宫殿里缴获来的金银财宝毫无保留地交与了秦江月,秦江月用这些资金发展啸林。他知道,这次若没有啸林呼延况是不会撤退的。如今,啸林不再捉襟见肘有了很大的财力。
吃完了午饭啸林的弟子们开始了午睡,午睡过后,史长风将带领他们去田野里翻地。春天那会儿,啸林弟子们对周围荒芜的土地进行了大面积的开发,今年风调雨顺庄稼大丰收。为了继续取得大丰收,秦江月命啸林的弟子们进行秋翻。
“怎么回事?”苏碧菡来到大本营见田野里空无一人感到很奇怪“人呢?”再看秦江月的客厅与书房也是静无一人,秦江月还在睡觉吗?
苏碧菡坐在啸林大本营的营门外静静地等待着。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宿舍内有什么动静,她不便再去寻人就回到静云寺。不多久常胜回来了,长期蹲守在鸿利钱庄却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他与奚世勇已失去了信心。
“怎么样?有进展吗?”苏碧菡关心地问。
常胜摇了摇头:“没有!”
“还得守?”
“守!”
苏碧菡不想再问下去,这个差事一定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如梦娇见常胜回来很高兴,她热情地对胡碧月说:“元大侠,晚上我们吃粘饼吧!”
“好!”苏碧菡很高兴,“我正想换换口味。”
“做白菜吗?”
“好啊,白菜也挺好吃的嘛!”
到了晚上,苏碧菡与常胜和如梦娇两人聚在一起吃饭,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吃饭时无话不谈很像一家人。席间他们谈到了鸿利钱庄的那批巨款,觉得这么长时间还没人去取不觉有些奇怪。
“这么多银子放在钱庄里分毫未动,说明这个银主一定富可敌国。”常胜深彻地分析了巨款的来路,“此银主不是巨商就是朝中重臣,如是重臣也是个贪官。”
“贤弟所言极是,这是一笔巨额存款,一介草民就是干十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钱啊!”苏碧菡叹了叹,又道,“原以为徐洪被人杀了,这笔银子很快就会被人提走,可事实并非我们想像的那样,这笔巨款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有人取走。”
“遥遥无期啊!”常胜发出无奈的感叹,“我们也不知道要守到何时?”
“见机行事,若没有动静也不能老是死守啊!”
吃完晚饭,苏碧菡在静云寺的外面散步,距睡觉的时间还很长,她心里的那个疑问还没有解开她决定去大本营转转。
“下午为什么睡那么久啊?”见到秦江月她不由得问,“什么重要的事影响了翻地?”
“没什么重要的事,”秦江月不太自然,眼神闪烁像在隐瞒什么,“秋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休息了一个午后。”
“这么回事?”想到午后寂静的院子苏碧菡好像找到了答案。“你们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啊,没有!”秦江月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遮掩过去,“就是想歇歇。”
“没有就好,可别在乱世之秋搞出点麻烦。”苏碧菡紧紧地盯着段深低垂的眼帘,警告他。
夜色渐浓,苏碧菡告别秦江月回到了静云寺。苏碧菡观察出秦江月不自然的表情知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适时地提出劝告,让秦江月有一个思考的机会。
二更时分,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传入苏碧菡的耳畔。她马上坐起来仔细倾听外面传来的声音。
“马队?”
苏碧菡马上意识到这是啸林的马队,不是啸林,哪会有其它的马队在静云寺外面驰行?夜半更深出动大批人马一定会有大的举动,苏碧菡的心马上悬了起来,她果断地换上了黑衣与黑头套带上了她的随身宝剑飞身上了马。
她使劲地拍打她的那匹河曲马,紧紧地跟在长长的马队后面。尽管苏碧菡使了全身的力气扬鞭跃马,也没有追上马队,距离马队总是有十多米的距离。
很多时候,苏碧菡对时势的看法总是与秦江月、史长风不同,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多有争论。也许这一次秦江月为了顺利的执行他们的计划,避开了她这位教官。可越是这样,苏碧菡就越发不放心。苏碧菡的心狂跳着头上满是汗水,她担心秦江月与史长风还有那些啸林的弟子们有什么不测。
十多里的路程今天显得格外的长,苏碧菡的心也很沉重。她想追到前面去,她想问秦江月他要做什么。但是,她一直没能追上,她的马速与啸林的马速几乎一样。
到了临漳城的东门口马队停下了,苏碧菡借马队暂停之机向前冲去。刚刚站定,正想与前面的秦江月问话,临漳城的守城人竟然给他们开了城门。秦江月马上冲进城去,后面的马队寸步不离紧紧地跟上。
“秦江月与守城的将领事先有约定?”苏碧菡更加疑惑,“他们要攻打皇宫吗?要背水一战吗?”
苏碧菡的心咚咚地狂跳,她心思沉重地跟在马队的后面,距马队有五米远。在一个十字路口处马队停下了,苏碧菡发现此地并不是皇宫,在前面不远处就是吴阶的府邸。可能是怕吴阶听到马蹄声,在距吴府一百米远的时候马队停止了前进。
苏碧菡一直在控制自己的紧张,知秦江月他们不是去打皇宫之后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马队虽没去皇宫但停在了吴府的附近,她也是急出一身汗。“杀吴阶?”她匆忙跳下马将马晾到一边向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