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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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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凛一直留心她的神色,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反应。

乍闻此言,方幼眠微愣。

她不止微愣,惊诧他的问话,黛眉也蹙了起来,粉唇微抿。

即便方幼眠还什么都没有说,喻凛已经从她的反应当中约莫得知了一些。

人回顾往昔,若是那段时日轻松愉悦,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他早便预料到了,真正见到她的反应,心里越发的内疚郁是他亏欠了她的

方幼眠很快调整了反应神色,淡笑着反问,“夫君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喻凛看着她小脸上淡淡的笑容,垂落在侧的指腹不自觉摩挲起来。

不明白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旁的情绪

他也故作轻松笑道,“昨日我与眠眠说了许多那三年的事,礼尚往来,自然也想听听眠眠的那几年。”“不过都是一些过去的往事了..

喻凛很会找话茬见缝插针试探,方幼眠没有径直反驳回绝的理由,她含糊其辞试图揭过。

喻凛见她垂眼沉默,又要恢复之前的冷淡样子。

忍不住往她这边挪过来,方幼眠一见他动,就忍不住提心神,眼睛又睁开看过去了,她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夫君,你的伤势严重,最好还是不要乱动。

动一下是可以,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乱动了罢?

“动一下都不可以?”他问

这话有些不好直接脱口而出,她只问,

“夫君若是想动,告知我,我帮你。

喻凛又是忍不住闷笑出声,她怎么这样可爱。

想伸手捏捏旁边姑娘的脸颊,或者屈指刮刮她挺俏的鼻梁骨,又怕动了招她恼怒。

喻凛收敛笑意,“...好。

“若有需要帮忙的,我会告知眠眠。”

“嗯。”

本以为这茬揭过之后,身侧的男人理应睡觉了,谁知他还在问,“果真不能说么?”

“若是眠眠顾忌,不想说,径直告诉我也可以。”他又补了一句

方幼眠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兴趣,一而再再而三询问,都说到这个颇是可怜的份上。

不说,似乎不大好了。

方幼眠回他,“倒也不是不能说不想说,不过是因为那些事情无趣,没有什么说头。

怕喻凛不信追问,方幼眠还真的回想了一下。

可在她的记忆当中真没有什么有趣高兴的事,若说有,那便是弟弟妹妹给她寄家书来的时候。

蜀地那边的事情,方幼眠不会向喻凛提起。

她启唇道,“那几年在家,伺候婆母公爹,祖母..兼并管账理家。”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就没有什么了么?"

小妹与她同岁,整日里疯跑疯玩,今儿诗会明儿堂花宴后天要去打马球,在京城待不住了,便外出游玩对比之下,方幼眠的日子着实闷得过分。

喻凛又想到一事,“你我成亲一事,家里隐瞒不告,我在边关并不知情。

“没有了。”刚开始的确闷,后面忙着接私活赚钱,倒也不那么闷。

“嗯。”方幼眠颔首,不晓得喻凛怎么又转说起这个茬。

从喻凛回来第一天,喻老太太让她给喻凛见礼,两人打第一

照面,那时候方幼眠便晓得,他根本就不知道成了这桩亲事。

...对不起,眠眠。”

“嗯?”方幼眠蹙眉不解,“夫君...何出此言?”

她看向喻凛的面庞,见到带有明显愧疚之意的眉眼。

喻凛轻声道,“我...

“那几年你的日子,便是不说,我也明白,定然是难熬的。”

“夫君着实言重了,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

“是我对不住你。

她看得很透彻。

喻家和方家门第不一样,门当户对?说出来只怕人家笑话,她和喻凛更不是什么自幼相识佳偶天成定下的美满姻缘。个好的官位,再借助于喻家青云直上。

这桩婚事,真说起来,要讲得难听一些,算是谋求利益而成,方家目的是要给嫡长哥哥谋求一

至于喻家,若是她没有猜错,娶她是为了躲避锋芒罢?方幼眠刚来的时候,的确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喻老太太会看上她?难道真的是因为那纸婚书?她身份单薄,只是一个姨娘所出的庶女,纵然样貌好些,顶什么用?喻家嫡长公子,瀛京序首,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呢?方家纵然不算太小户,可远在蜀地,知道这门亲事的人也少,若说喻老

她也是嫁进来之后,听多了喻家相关的事,才渐渐悟明白,喻老太太眼明心亮,是怕真选择了一个门当户对的,重臣联姻,引起圣上忌惮,为皇权所不容,这才让她嫁给喻凛。太是害怕旁人说喻家得势违背旧约,未免太过于牵强了一些。

她露出淡然的笑,

“况且夫君也不知道啊。

常言道不知者无罪嘛。

“昔年我在边关,逢年过节,会时常往家送

牛回来,因...所以没有准备你的。"

他想到所有人都拿到了礼,唯独他的妻子

他的小夫人手上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便内疚得不知所措,只觉得亏欠她更多。

实际上他也派人回来了,只是喻老太太吩咐了刻意隐瞒,铁了心要将他蒙在鼓里,怎么会让他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叫人回来看看的。

“不过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夫君今日与我说这番话,我心中已经了然,不会埋怨责备夫君的。”

她早没了祈盼,自然就不怕失望了。

有或者没有,都是一样的。

方幼眠软声软气认认真真的“敷衍”着喻凛,算是哄着他歇息。

“夫君在外为国效力,自然是守护边关要紧,孰轻孰重,我能够分得清...”她想了一些措辞。

喻凛低声,“我知道,现在说得再多也是无用。”

就是因为她太过于懂事,不胡搅蛮缠,又安静柔顺,才叫他越发的不知所措,不知怎么面对弥补她才好。这么多年的委屈憋闷,也不怪他上一次拐着弯试问避子药丸,她都不肯说实情,都是他...他还做得不够。战场之上他尚且清楚不可急功近利,碰到了感情,却像是一

个毛头小子,做事不明深浅,还总是克制不住自己。

想到那日的用力,他真是该死。

说到底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想要她与旁的人过于亲密了,就像现在,即便是想明白了,还是觉得嫉妒,介意她亲密叫陆如安哥哥,情绪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只能压着。喻凛伸了手过来,.......

虽说不是伤在心口旁边的那只手,左边的依旧还是有皮肉伤,方幼眠还以为他要做什么,连忙将手给伸过去。原来...喻凛是要牵她。

修长的大掌包裹住绵软的小手,他不住摩挲着她嫩滑的手背,“眠眠,日后我一定好生待你好,不叫你受委屈。男人的眼神真挚深邃,嗓音低沉和缓

就这么深情注视着她,方幼眠心下微动,想把手给收回来,他的手和他眼神一样,都太烫了。

烫得她有些不适,.......

都说生病的人要脆弱一些,喻凛莫不是高热烧糊涂了,平白无故跟她提起旧事,又说这些话。

莫不是他察觉了什么?

方幼眠心下微动,想来不会的。

“眠眠...”他又叫她的名字,缱绻一如前几次。

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看着她的嘴巴,眸色有些深。

有些时日不曾一处亲密,可方幼眠是懂他要做什么的,想要亲她

喻凛的确是要亲她,无关情.欲,就是想要跟她亲近,确认她在他的身边。

一切都说开了,她也牵住他的手,可喻凛的心里总觉得不安,莫名其妙,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就是因为这样,才想要跟她更亲近一些。

方幼眠了然喻凛的意思却不想动,见他侧身要凑过来,这若是碰到了伤口,天就要塌了,这个时辰惊动了太医,喻家的人定然会过来,到时候崔氏必然会埋怨她不好生照顾。没有办法,方幼眠只能凑过去,安抚性地碰了碰男人的薄唇。

本想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谁知道喻凛不满于此,竟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压着姑娘饱满的下唇瓣,径直给递了进去。

方幼眠不喜欢他这样强势的吻法。

犹如红鲤戏水,有时候追逐嬉戏过于投入,会溅出水丝来。

她每次都要擦拭,这就是方幼眠不喜欢的原因。

她小幅度虚虚掐着喻凛的肩胛骨,确保不触碰到

他的伤势,喻凛的性子她知道,不叫他亲愉悦了,总不分开。

这一次倒是分开得快了,他还没有松手,只问。

“为什么走神?”

方幼眠尽力忽视他薄唇上的水泽,还有些喘气不匀,“夫君的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胡闹了。”

喻凛看着她抗拒的小脸,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又啄吻了一下她的粉唇,“好,都听眠眠的。

再是接着闹,他也要自讨苦吃了,因为隐隐约约之间已经有了抬头之势。

尚且还能忍受,再亲下去,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仔细看了一下,幸而适才动来动去,他的臂膀没有渗血,方幼眼松了一口气,她也是第一

次感觉到喻凛很是不羁。

后半月,方幼眠就一直小心翼翼照顾喻凛的伤势,应付各家上门前来探望的大人夫人。

喻凛的身份高,想上门来攀他的人很多,就这小半个月,喻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因为上一次喻凛出朝廷的公差不在家,喻初回门也没有见着,就因为喻凛受伤,她带着容九鹤上门来住了好些时日。或许是因为喻家节节高升,侯府的人也没有说什么,跟着过来的人还说了,让喻初和容九鹤好生帮忙看顾着,现下都是一家人了,不讲里外虚荣,多多帮衬才是正理。喻初回来之后,长房要比之前要热闹许多。

因为喻凛身负重伤,不好行走了刑部和大理寺,一切由着他身边的人代劳,皇帝思前想后,将这件事情拨给了随行去州郡的佥都御史主理,让喻凛好生休养,主要协理就可。还有一事,州郡那边的水患已经渐渐平了下来,只是前番贪污贿赂一事还在查,听

说又牵扯到了宁王旗下的

门生官员,这就有些微妙了。

医此之外方切出,地的动方得过了。又是一波赏赐下来,除此之外,

方幼眠竟然也得了封赏,她跟崔氏一样,仰仗着喻

前来传旨的内官,连连朝着她祝贺恭喜,说她是本朝得封诰命年岁最轻的夫人,前途无量啊。

喻家在场的人无一不嫉妒,纷纷感叹方幼眠的命好,有些长辈妯娌酸里酸气,说她的造化福气都太好了,祖上烧了高香,能得这个思患。崔氏脸色也有不满,她虽说也有诰命了,却也觉得落了下乘,方

雯歌和宁妈妈打点前来传旨的内官,给了银钱茶水糕点,又亲自把人给送出去。

家女才多大啊,就能得封诰命

了,真是借着她儿子的光荣,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有诰命在身上,日后想训斥方幼眠都不好训斥了。喻家的长辈都散了,方幼眠还在看圣旨。

她居然因为喻凛此番的功劳得了诰命,

....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喻凛原本在吃茶,见到她还在看着加封的圣旨,喊了她一声。

但凡人一走,只剩下玉棠阁的人

会只不的人在的,他的了,,爱想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是一个称罢了。越发的没有顾及了,一口一个眠眠。

“是真的,不用多番确认。”男人俊美的脸上蕴含笑意。

“好看么?”他打趣她问。

方幼眠回神,将圣旨小心翼翼卷好,递给旁边的小丫鬟

“觉得很意外。”她直言,意外之外还有惶恐。

“这是你该得的。”喻凛起身,将她拉过来到腿上抱着

方幼眠不习惯这样的亲密,青天白日,成何体统,男人的腿骨硬实,再往上一些,可就危险了。

“夫君!”她蹙眉红脸,压着声音喊他。

“你快放我下来。

“我腿上没致命的伤,也差不离痊愈了。”喻凛圈着她细软的腰身,如此道。

方幼眠想推他,又怕动到他胸膛处的致命伤

这半个月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之前要亲密不少,话也渐渐多了。

方幼眠是不想同着他讲的,凡事她已经养成了能动手绝不费口舌的习惯,因为人微言轻,她虽是喻家长房最得脸男人的媳妇,可到底没有脸面,说得再多也是小丑。不会有人真的通过她冗长的话去理解心疼她,只会落人话柄,遭人挑出来耻笑。

可最近她叮嘱喻凛养伤,话也比之前多了一些。

周围伺候的小丫鬟们纷纷默契低下头去,要歌和宁妈妈已经送了人折返,见到两位主子的情态,相视一笑,随后朝内室的小丫鬟们招手,让她们悄声退到外面,不要影响了两人。方幼眠的余光扫到了要歌和宁妈妈的动作,心下一叹。

喻凛真是越来越不顾及脸面了。

他威风凛凛大都督的名声还要不要?方幼眠真的很想这样问一句,即便是他不想要,她还是想要脸面的。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抱她到腿上。

她低着脸庞,鼻端全是男人身上的清冽味道。

“即便是腿上没有致命伤,可夫君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

“但我现在想抱一会眠眠。

方才她发愣的样子着实招人怜爱,想抱着膝上,凑近了好生看看。

她周身都柔软,样貌又生得好看,凑近了看,越发动人了。

这个姿势十分的危险,方幼眠可没有忘记,上一次喻凛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然后发生了不可控制的.那时候人来人往,虽说玉棠阁内室没有马车内那般人多,且是家里,可外面都是小丫鬟,适才都看见了,说来说去,最主要的还是白日里,他身上带着伤势。方幼眠之所以胡思乱想非常抗拒,就是因为她察觉到了喻凛是有些想的,他的大掌控制着她的腰身,指腹点着她的后腰窝那个位置,还有些痒。“来日方长,过些时日再..抱罢。”她又开始用拖延的方法。

“为夫又不是弱不禁风,何况你轻柔,我抱得住你。”

听着他的口风是不可扭转心意了,方幼眠只得作罢,不与他纠缠这个话茬。

转而道,“夫君阵前搏杀,在州郡为百姓鞠躬尽瘁,几日不休不眠,又遭遇险境,险些命丧,我没有帮上什么忙,着实不敢受用这个诰命。皇帝怎么会那么突然给她封诰命?

莫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太低了,配不上喻凛。

“谁说眠眠没有帮上什么。”他夸怀里的姑娘道

“你在家料理大小事务,孝敬长辈,管教小辈,操持着一大家子吃穿用度,不也是鞠躬尽瘁么?”他伸手捏她挺俏的鼻尖,直到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又看着她的反应笑。

“后宅内围的琐事虽说不大,却也费心费神,我虽然不曾管过家,到底清楚里头诸多的难做,正因为有你在后面管家,将家里一切治理得井井条,才能让我安心外出办事,难道不是你该得到的

方幼眠很是意外喻凛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她微微抬眸看向男人俊朗的脸庞,略是沉默。

喻凛这番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知道她管家的难过?还是想要通过这番漂亮体慰人的话,想要拉近与她的关系,哄得她心软,与他行房?又或者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才说得这么周全?她管着喻家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说她辛苦,明白她的难做劳累。

崔氏和几房的叔叔婶婶,乃至平辈妯娌,小辈们,个个都如同方才一样,觉得她能入喻家的门槛是她几辈子修得的福分,祖上冒青烟了,即便劳累不堪,为管家生了病,也是她的荣幸,她不该不识好歹抱怨,不该露出一丝的疲态,她一个贫瘠之地出来的小庶女是不配叫苦叫累的。

也有人说过她辛苦,喻将军和喻老太太,不过都是一些场面话,张嘴就能来,说说也就过了。

跟喻凛眼下说的,并不一样。

方幼眠能够感觉到的。

尤其是看着喻凛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的时候

她感受到,喻凛不是说笑,像是发自内心的体恤她。

看得久了,她心里隐隐触动,方幼眠眉心微动

垂下卷密的睫毛,掩住她脑中翻飞的思绪,....

昔年姨娘生她之后的亏空勉强是养回来了,父亲有些腻味了嫡母给他找的妾室,又来偏院找姨娘,那时候的方幼眠虽小,却已经能记事,明白一些道理。她背着一个草编的背篓,躲在门后,听着父亲跟姨娘说一些很好听的话,姨娘刚开始不接受,后面被他甜言蜜语哄得心软,隐隐触动。父亲第一次说了很多,姨娘虽说有些触动,父亲还是被她赶走

后面几次父亲又来,前几次也被赶走,可没多久,姨娘就信了他的话,留下他,再而后算是重修于好了罢..总归是有说有笑的。再后来,姨娘有了身孕,父亲又有了新人,便很少来了。

姨娘怀着身孕,时常看着窗外寥落的树发呆,嘴边念叨着父亲跟她说过的那些好听的话。

几经周转,树绿树黄又变得萧条。

生下弟弟妹妹,她再也不念了,变得爱哭了很多,又不吃饭,时常说男子薄情,为了能跟女人一时欢好,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可恨她愚蠢,居然都信了。这些话是对着方幼眠说的。

看着姨娘泪眼滂沱,形销骨立的身躯,方幼眠脑海当中浮现出两人之前情好蜜意,耳爱厮磨的样子。...也不知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喻凛察觉到她失神,俯身凑近,问她。

“眠眠在想什么?这样的专注。

她人已经在他的怀中,可他依旧能感觉到她离他很远。

到底在想什么呢,沉浸失神至此。

“没有想什么。”她扬起小脸,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又恢复了跟往常一样的神态。

“只是觉得夫君很体贴入微,待我好。”她敛睫,说着空话。

喻凛抱着她,抵着她的额,闻到她身上的清甜。

“果真?”

“看眼眠的样子,我有些不信。”他越发把她抱过来些。

“果真。”方幼眠淡道。

真真假假,又能如何?

喻凛却被她不走心的话哄得愉悦,他拉着她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掌钻入她的指缝当中,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道,“你我夫妇一体,荣辱自然是与共的。

“陛下奖赏你,也是奖赏我。

他的官位已经升无可升了,所以陛下想不到要给他常赐什么的时候,问他想要什么,喻凛给她求了诰命之位。都怪他从前做不到给她体面,只有一个喻家长媳的空位,所以旁人都不看重她。

即便是说了很多遍,她是他的妻子,可也有人轻视。

他应该再做得更好些,让旁人都不敢肆意轻践他的小夫人,也是她的弥补。

方幼眠按下心绪,轻笑了一声,

“多谢夫君。”

喻凛微微眯眼,越发凑近她,压着磁沉的声音。

“不是说了,你我之间不言谢,你又忘了?

“嗯?”

方幼眠脑袋低了下去,垂眸看着她的裙摆纹样。

下一息,喻凛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垂眼看向她饱满的唇。

低了下去,近到不能近的距离。

说话时碰到她的唇,他问,

"可以亲一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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