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皇帝在朝堂上颁布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 立萧盛为太子,着礼部准备,三日后举行太子册封大典。
第二道,给太子萧盛和娶柱国大将军之女——杨玥瑛赐婚,婚礼就定在一个月之后”
萧盛赶紧跪下:“父王,儿臣不能娶杨将军之女,儿臣早有想要相伴一生之人,只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还未来得及禀报。”
皇帝咳嗽了几声,脸色不是很好。下朝后,单独召见了他。
萧盛走进御书房,皇帝向他招招手,让他靠近点。
看萧盛走近,皇帝拿出一本奏折说,“看,这是秦御史弹劾柱国大将军的折子,说柱国大将军与慕贵妃勾结,欲拥四皇子为太子。接着又拿出一本奏折说:“这是吏部李勉弹劾吕丞相与群臣相聚,为五皇子拉拢官员支持。
你四弟、五弟年幼,容易受人辖制,现如今,唯有你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大臣中,陈忠刚正,是可重用之才。杨将军手握重兵,必须拉拢。恰好他有一独女杨玥瑛,杨将军对她十分看重,此女正是待嫁之龄,你娶了她,杨将军必定支持你。”
“儿臣会想别的办法,让杨将军支持于我,这个婚,儿臣不能允”,萧盛坚定的说,
“你用什么办法?现在时局瞬息万变,一招不慎就会战乱起、百姓苦,你我更会万劫不复。盛儿,难道你想看着大俞国毁在你我手里吗?”皇帝一激动,又咳嗽了起来,
挥挥说:“下去吧,我意已决。”
莫小宓看见萧盛面色凝重的归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萧盛握着她的手说:“是有一些事,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能解决”,莫小宓隐约觉得此事可能与自己有关,但看他不想说,也就没有多问。
第二天一早,萧盛上朝去了,宫中太监来宣,说芸妃请莫小宓过去说话,莫小宓不知芸妃是谁,为什么忽然叫她去说话,趁着整理衣冠,赶紧打听下人,才知道原来芸妃是萧盛的生母。
芸妃在御花园的凉亭见了莫小宓,仔细看了莫小宓一会儿,笑着说:“果然是个极可爱的美人,我看了也是喜欢”。
莫小宓赶紧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芸妃让她坐了,正色道:“盛儿跟你说了吗,他父皇让他娶杨将军之女为正妃?”
莫小宓心下明白了,难怪昨天萧盛看着不对劲,她如实回答:“他还没有跟我说”
“没说也无碍,正好我与你说说,你帮我好好劝劝他”,芸妃把皇帝跟她谈的话,又跟莫小宓说了一遍。
之后宽慰莫小宓:“放心,我跟陛下说,难得盛儿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各退一步,封你为太子侧妃,与正妃一同入府,陛下允了”。
莫小宓听得心里堵得慌:她从来没有想过,萧盛还要娶别的女人;自己有一天还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萧盛。虽然她本能的坚决不情愿,但她又觉得皇帝赐婚的理由似乎也无懈可击,如果自己是皇帝,可能也会这么做。
芸妃还在说着让她劝劝萧盛的话,莫小宓早已听不清了。
“让我,想一下”,她打断了芸妃的话,
“也好,你先回去想想吧”,芸妃没有怪罪。
这次是莫小宓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萧盛在门外不肯离开,他说,“小宓,你放心,我不会娶什么杨玥瑛,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是谁。只要我想出办法,安抚好杨将军,父皇就不能逼我娶不想娶的人。如果父皇实在逼我,我就不做太子了,我们去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这些话一点都没让莫小宓的心里好受些,她虽顽皮,但知道皇命难违,也知道关系国家存亡的大事非同小可。
她想:萧盛身上背负着自己的责任。就算他真的跟她走了,如果真的因为他祸乱起,恐怕到时他会后悔,她可不愿有一天萧盛对她心生怨怼。
在屋里来回转悠了半天,莫小宓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无关他人,只需自己做个决断: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说不定将来还要时不时受点委屈就留下;不愿意就自己离开好了。
太子册封大典本就诸事繁杂,加上时间太赶,没多一会儿,萧盛就被人催走了。
想明白了简单,但一想到要离开萧盛,莫小宓还是很不甘心。
接下来两天,不管谁敲门她都不想回应,嫣红只好把食盒放在门外,莫小宓饿了,也会把食盒提进来,但她早已食不知味,晚上也开始睡不着。木然的把包袱收拾好了,她才想,得跟萧盛好好的道个别了。
太子册封大典后,萧盛来到莫小宓的门外,说知道她心里难受,要在外面陪着她,莫小宓打开了门。萧盛进来,激动的把她抱进怀里,亲吻了许久。
之后,他捧起她的脸说:“莫小宓,你看你,不但聪明、可爱、好看,还知道照顾我、心疼我;有了这样的你,我萧盛,怎么可能还想娶别的女人呢。
只是现在大俞动荡、父王又抱恙,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陪你一走了之。但是我答应你,不论娶谁,都是国事。只有我们俩的事才是家事,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好不好?”
莫小宓说:“你这么哄我,是想让我给你当侧妃”?
“婚礼的确会让你受些委屈,但是之后,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
莫小宓抱紧他说:“萧盛,其实我也特别舍不得你,但是如果我想走,你能放我走吗?”
萧盛把她使劲往自己胸膛里按,像是要把她装进自己身体里,他说:“我不能,我做不到”。
他渐渐失了控,大力的扯掉了莫小宓的衣服,把她抱放在床上,一开始还是在她身上使劲亲吻,后来竟是不轻不重的撕咬,莫小宓不知道他下一口,会不会真的吃了她,紧张的不住的颤抖,最后急了,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萧盛这才终于停了撕咬,扭头看了看肩头深深的齿印,用充满欲望的声音笑说:“莫小宓,我不跟你一个小女子讲道理,我要用力量向你讨回公道”。他这次来势凶猛,莫小宓被折腾的不剩一丝力气。
太子册封大典后,太子被赐婚的事,在京都的街头巷尾也开始传播开来。
第二天晚上,门外有人轻轻敲门,莫小宓说:“我没有力气见你,你先回去吧”。
来人又轻轻叩了一下门,说:“沈觅音”
莫小宓打开门见沈觅音一身白衣,站在门口,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说了一些事,过来看看你”,沈觅音声音压的很低。
“那你进来说吧”。莫小宓知道他怕人发现,把他让进了屋。
莫小宓从没真正记恨过沈觅音,或许是因为从见第一面就在心里把他认作了师父,她对他的信任、亲近感,没有因为梨园之事发生改变,甚至还因为他最终放过了萧盛,担心过他,担心他回去会受怎样的惩罚。
“你过的怎么样”?他俩同时问出了口,
“你回师门有没有受到惩罚”,莫小宓改了问法,
“没有。中间发生了一些事,一两句说不清楚。我这次本是来找三皇子报仇的,后来发现三皇子已经死了。后来知道你在这里,本想见你一面就走,今天在外面听说萧盛要娶别的女人,是真的吗?”
“是真的”,莫小宓赶紧替萧盛辩解:“但是这不是萧盛本人的意思”
“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带你走”。沈觅音打断他的话,他不想听萧盛怎么样,只想知道莫小宓开不开心。
下午,沈觅音听到有人议论萧盛被赐婚时,心中有那么一刻的暗自欢喜,之后又为莫小宓会难过而坐立不安,终于等到天黑能去见她,却又忐忑,莫小宓会不会还在恨他、厌他,连见都不肯见他。还好,莫小宓不但原谅了他,还关心他过得好不好,这一刻,他感觉做什么都是值的。
“我可以带你走,小宓,不论何种情况,只要你愿意”,他说,
“我不想走。什么正妃、侧妃,这些东西其实我从来没有在乎过,我要的,只是他能全心全意的在意我”,莫小宓哭了。
当离开真的可以实现,莫小宓反而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她现在根本就舍不得离开萧盛,突然就决定先不走了,给自己和萧盛一个机会。
沈觅音心疼的揽过她,想给她擦擦眼泪,“师父”,莫小宓第一次喊出了,自第一次见面就想喊,后来在她心里一直萦绕却一直没有喊出的称呼,沈觅音的身体僵了僵,转而真的像待徒弟一样,疼爱的给她擦了擦眼泪,说:“或许,我早该让你叫师父的”,莫小宓正陷在无尽的委屈里,并没有听懂他说的话,接了一句:“谢谢师父”。
沈觅音离开的时候,被守卫发现了,卜言向萧盛通报说:“沈觅音去了莫姑娘那边”。萧盛紧张的冲出房间,边走边问:“他把小宓带走了?”卜言说:“没有看见莫姑娘,只有沈觅音,他跑的太快,没追上。”
“小宓”,萧盛急促的敲打着门,莫小宓打开了,
箫盛冲进来,抱住她说:“幸好你还在”
“箫盛,我想通了,既然选择了你,就得接受你的身份地位、接受你身负的责任。就算你现在没有正妃,将来当了皇帝,还是会有其他的女人”,莫小宓又哭了,
“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想要离开,你得给我自由”。
“不会有那一天,我保证”,萧盛吻她的眼泪,“我会记得你今天的委屈”。
“不对呀,莫小宓,你同意我娶别的女人,是不是因为你没有那么在乎我”,
“莫小宓,我哄了你,你也得哄哄我。因为我也很委屈,我并不想娶别的女人”,他尽力想逗她,让她高兴起来。
萧盛让人给莫小宓的爹娘捎了信,他们人没有来,回信很长,意思却很短,就是他们习惯了隐世的生活,就不过来了。
本来大婚前不能见面,但萧盛总偷偷去找莫小宓,每次见面他总忍不住想要亲热一番,但一旦越过亲吻的动作,莫小宓都会下意识的制止,萧盛撒娇、耍赖都试过了,她还是懒懒的,就是不愿。萧盛知道大婚将近,莫小宓心里还是不痛快,不敢让她心烦。只是在她拒绝的时候,亲她耳朵,笑着威胁:“莫小宓,大婚那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