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骨”,东主木。
说是木无患倒也说得过去。
小白:“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玄武用自己的本体成了妖山,那又如何?”
这发现确实让人震惊,可是于此时此刻而言,似乎也就是一段令人惊奇的废话而已。
步涯沉默了许久,这时才开口道,“你们先找办法出去,回天上天,照顾小猫,我替美人报仇了再回去。”
小白一顿,木无患看了步涯一眼。
两人皆是不太同意的样子。
步涯面色沉静,她是认真说这话的。
小白失语半晌,只觉得这话说的近乎不可理喻,只是美人刚走,步涯这样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他摆出苦口婆心的架势来,“我知道美人于你不同一般,但现在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
步涯:“我像在逞一时之气?”
小白:…………
小白:“玄武神识碎片众多,就算你……”
步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道,“一个一个除去,终归能除干净的。”
小白看了木无患一眼,指望这位帮忙说两句话。
但是木无患明显没有要帮小白说话的意思。
小白:…………
小白简直觉得木无患对步涯的纵容是毫无底线的,他甚至怀疑,只要是步涯下了决心的事情,不论是杀人放火还是什么,木无患都不打算拦着。
无奈,小白只能自己做这个坏人了,于是不客气地开口点明,
“你现在身体受了多重的伤自己应该自己心中有数——外伤不论,单单就暴走时苍龙妖丹对你的伤害就够你养一段时间了吧?依照小患刚刚的说法,这妖山就是玄武,说起报仇,你还打算粉碎了这山不成?”
步涯抬起眼皮子看了小白一眼,道,“又不是不能碎。”
小白:…………
小白就差让步涯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还灭妖山,只怕是从古到今,连大能都没说过这么狂的话。
小白:“你当美人稀罕你给它报仇?”
更何况这事儿到底是报仇还是给玄武送点心还另说。
步涯道,“我知道她不稀罕,我也不是为她报仇的,我是为我自己。”
杀了玄武,步涯这颗心才能好受点。大猫已经走了,杀不杀玄武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步涯油盐不进。
小白无奈,“你花信期到了,你不知道吗?”
这时候木无患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开口道,“你是坤泽,坤泽花信期是什么状态不用我多说。你觉得那个时候的你,还能英勇无畏地去和玄武拼个你死我活?”
步涯:…………
步涯脑子里想起了萧月凝,也就是自己刚刚穿书过来时遇到的女主角。
那时她也是花信期,被绑在龙坪镇的祠堂里,神智尽失,仿佛一只淫兽,迷蒙着还在祈求有男人来帮她。
这就是坤泽花信期时的样子。
木无患看着步涯神色变换,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以期达到安慰之用。
步涯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我…………”
小白:“你低热许久了,那是花信期前兆,你自己也该记着些。”
步涯原本是笃定了要帮大猫报仇,所以才从醒来平静到了现在。
结果现在居然得知自己花信期要到了。
坤泽的身份大概就是她的原罪。
步涯心里瞬间乱成了一潭浑水。
大猫走了,她即将迎来人生第一次发情期,而此时陪着她的,全是乾元——会被她的信香诱惑到被动发情的乾元。
那时候,萧月凝发情尚且还有步涯帮着她。
她自己要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居然指望不了任何人的帮助。
她相信木无患和小白都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她也知道,原文信香的设定到底是有多可怕。
步涯一时迷惘了。
现在的她能做什么呢?
说不定找个隐蔽的地方那自己藏起来才是正途,谈什么屠玄武。
步涯站起身,现在她的身体依旧虚弱得很,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
木无患和小白都跟着站了起来,步涯却制止道,“别理我,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结果不期然对上了木无患的关切的眼神。略微转头,发现小白也是一样的神情。
步涯:“我不乱走,也不去寻玄武,我就是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步涯保证完,又自顾自补了一句,“就一会儿。”
话说到这里,小白和木无患也就不好再多加阻拦,他们俩看着步涯步履不稳的往远处走。
小白心里复杂得很,最后才道,“或许她不该是坤泽。”
一句感叹说完,小白才重新看向木无患,道,“当务之急依旧是先从这里出去,虽然小涯现在心情不好,但你我终归要面对这个问题。”
木无患收回视线,“我之前提过说这妖山的本体就是玄武,你还记得吗?”
小白:“自然记得。”
木无患道,“我曾在方坛见过玄武的神识碎片。”
小白等着木无患接着往下说。
木无患:“我怀疑此处有这么长,能沟通此处和方坛。”
这若是真的,那他们就能离开这片荒漠,回到妖山之中。
小白听罢,便和木无患一起细细推算了一下个中关窍,分析了一下其中的合理性。
步涯则寻了一处地方吹风发呆。
说是出来冷静一下,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能怎么冷静。
自穿书以来,这怕是她受挫最严重的一次,大猫走了,自己即将变成一个只知道淫”欲的东西。
也不知道一个人具体坐了多久,木无患过来的时候,步涯就只偏头看了他一眼。
木无患在步涯旁边坐下,她的身上沁出的幽香在周围摇曳。
木无患笑道,“看你这么不开心,我送你个东西好不好?”
步涯不太有心情理他,只道,“不必,你只需要让我安静一下,就已经很好了。”
木无患却牵过步涯的手,然后给她的手上带了一个手串。
手串是颗颗滚圆的漆黑珠子串成的,大小均一,步涯一时没有认出这珠子是什么,只觉得似乎并不是什么玉质灵石。
不过带在手上能感觉到其中的灵力流动,想来应该并非凡品。
木无患道:“许久之前就做好了,想要送与你的,只是那时你手上的蛇腾还没有根除,所以便一直留在自己手上。今天可算是能给你了。”
步涯看着这手串不知如何开口,她现在是真的情绪低落。最后几番犹豫,还是道,“谢谢。”
木无患瞧着步涯这个样子,问道,“就那么舍不得它?”
步涯道:“……它待我好。”
木无患:“那我呢,我要是有一日也死了,你也会想我么?”
也不知木无患这一问是如何来的。
他的修为,能动他的可是少。哪怕现在修为被铭文枷锁所压,依旧不可小觑。
步涯:“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木无患笑了笑,“那我便不问了。”
许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提醒,步涯才想起来,之前自己走火入魔,木无患来阻拦自己的时候,好似是在自己手下受过伤的。
步涯此时问道,“你之前受的伤如何了?”
步涯也知道,那时能够伤到木无患并不见得是自己多厉害,而是木无患怕伤了自己,投鼠忌器,所以才在自己手底下吃了亏的。
木无患:“倒也还好,不及送你东西却收不到一句‘喜欢’伤的厉害。”
木无患这话是说,比起步涯对皮外伤的关心,他倒是宁愿听步涯说她很喜欢这个手串。
手串是无患子的果实串成的。
步涯:…………
步涯看了看手串,道,“我很喜欢,谢谢。”
木无患不依不饶,“迟了些,也说的敷衍了些。”
步涯:“……抱歉。”
木无患摇头,“也不必就说这个,补偿我一下就好了。”
步涯还未曾说话,木无患便凑近,将唇贴了上去。
浅尝辄止的一吻。
步涯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已经偷了香又撤离了。
步涯:…………
木无患道,“花信期我陪你过吧。”
步涯:…………
步涯:“我不想要任何人陪我度过花信期。”
虽然现在说这个话会让人觉得很不切实际——她现在没办法离开木无患和小白仿佛行动,她伤得有些重。
这个拒绝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直白了,只是木无患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仿佛步涯这个答复原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木无患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着步涯又在这儿坐了一会,一直到小白找过来。
小白:“小患说是来看看你,结果这么久还没回,我险些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
这一个两个全跟过来了,步涯心道,自己原本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的,你们都过来做什么。
可心知他们也是关心,所以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在这坐了坐,然后才就都回去了。
夜间他们就在神庙之中寻了个地方歇息。虽说此处是荒漠的地貌,但是似乎并没有真正荒漠地区那般昼夜温差大,所以夜间温度也还算是宜人。
步涯一旦睡着,身上的信香就会不自觉地变得浓郁起来。
很快周围的空气中就都浮动着幽香。
小白被这香味骚扰得受不住,干脆大半夜爬起来往外走了。
今夜外面是满月,小白一边任风吹凉自己灼烫的皮肤,一边平缓下自己的呼吸。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有什么异动。
转过身的时候,就看见一条巨大的蛇影在夜空下的寂静中逡巡着。
是玄蛇的神识碎片。
说不清是不是昨天那个神识碎片,因为白天那个神识已经被步涯撕开了血肉,惨不忍睹,但是这个碎片看起来毫发无损。
安静而诡异的。
小白在见到它之前,完全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大概是感受到了小白的视线,这巨大的长虫看向小白的方向。
一人一蛇四目相对。
小白立即抬手召出法器,他可不想像步涯昨天那般,被这蛇突袭了个措手不及。
只是那蛇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看到小白召出法器,则立刻转身,巨大的身子快得化成一道黑幕,转瞬就“钻进”了地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哪怕这个地面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洞的存在,它就凭空渗进了地底。
小白:…………
这倒是出乎小白的意料。
看来应该就是之前那个神识碎片了,大抵是伤只好了表面,未好内里,不好贸然和人交手。
不过,若是这样,它冒险出来做什么,老老实实地藏起来疗伤岂不是更好。
小白朝着刚刚那黑蛇逡巡的地方走过来,发现那周围却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第二日木无患和步涯醒过来之后,小白便想着把昨晚所见告诉他们一声。
只是话到了口边,瞧见步涯的状态,干脆闭了嘴。
步涯听到那黑蛇踪影,只怕又要暴走。
他挑了个和木无患独处的时候,将此事说给了木无患听。
木无患听罢,与小白一起去了一趟昨夜发现黑蛇的地方。
那地方离深渊洞口有些远。
木无患以神识探查了一下周围,第一次的时候也和小白一样,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妥来。
正当他和小白准备离开去看看四周,木无患突然接收到了“反馈”。
就好像地底有什么东西,察觉到了木无患的神识扫过,然后向木无患告知自己的方位。
木无患停下来,看了一眼小白。
此时的小白也若有所感,只是并没有木无患感受到的那么强烈——无关修为高低,仅仅是因为地底那个东西只和木无患产生了和鸣。
小白:“会是什么?”
木无患:“且看看就知道了。”
木无患根据收到反馈的位置,直接以灵力在地面上强行开启了一个通道。
就看到地面黄沙在灵力的驱动下翻滚,“自动”让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来。
几乎和之前所见的深渊一样,深不见底。
这动静大得有些过了头,步涯过来的时候,洞口就已经只剩下小白还在了。
步涯看着这洞口,眉头皱起:“……这是?”
小白慌忙道,“无关玄蛇!你且冷静些!”
步涯凉凉地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心虚地挠了挠眉尾,他实在是怕步涯当场暴走,要冲下去找玄蛇拼个你死我活。
小白无奈道,“你且好生养着就好。”
伤重又还要加上花信期,何必去难为自己呢?
话音刚落,突然听得地底传来一声巨响,以及兽类的哀嚎。
这声音还没停,脚下的土地就又摇晃了一下。
步涯:“他下去了?”
小白:“你用不着操心他。”
话音落下,小白突然敏锐地觉察了什么,眼疾手快地拉了步涯一把,两个人直接后撤了四五丈,落在了一个高处。
与此同时,看到一个黑影从洞口冲了出来。
待到黑影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小白立刻觉察到步涯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是那条黑蛇。
小白拉紧步涯,正待说点什么劝两句,话还没出口,吕傲就已经在步涯的手上了。
小白:“你身上有伤,且……啧。”
步涯已经挣脱了小白,吕傲化作长鞭,直接绕上了蛇身。寒气外溢,缠绕上蛇身之后,那处瞬间出现了一圈白色的冰霜,并且冰霜的范围还在不断蔓延。
小白心道,自己的担心果然是一点都不多余。
那牲畜突然受惊了似的,巨大的蛇形化作一道虚影。
步涯于是借着吕傲鞭飞到那牲畜的身上。
小白看着步涯完全是不要命的玩儿法,当即也跟着追了过去,谁都没留意到深渊底下。
深渊下有一口木棺材。
只不过这口棺材并不是被漆成黑色,而是雪白的棺身,上面用朱砂绘制着一些咒文。
木无患能感受到,之前就是这东西给自己传送回来的回应。
而且这处地方四周都贴着黄符,就是这些黄符让小白和木无患没能察觉到它的所在。
白色的棺材正在震动,仿佛棺盖下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木无患静观其变,他对棺材里的东西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他还并不知道棺材里到底关着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确定的是,刚刚那黑蛇就是守的这个东西。
木无患虽然没动,但是棺木里的东西却越来越激动,震动越来越强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至雪白的棺木前,将手放在了棺木上。
只是手刚刚放上去,便以木无患手上接触的那里为中心,瞬间蔓延开一片血红,不过片刻,棺木就整个化作赤色。
棺木里的东西挣扎得越发厉害了。
紧接着,棺木盖上突然浮现了一张木雕的人脸。
它悠悠地浮现,缓缓地睁开眼睛。
木无患:“…………”
棺木上的脸看了木无患片刻,“你终归还是回来了。”
木无患打量着这棺木,却闻这棺木道,“别来无恙?”
木无患:“你是何人?”
棺木:“老朋友了,既然你来了,那你的东西我便还给你吧。”
木无患哪里记得这个所谓的“老朋友”是谁,他对旧事的记忆,不过是当初在禺疆幻境拾到的些记忆碎片而已。
棺木重新闭上眼睛,然后棺木盖子缓缓移开,露出棺木的内里来。
棺材里并不是尸体,而是一根漆黑的木质的东西,长约三尺,与剑相似。
只是它无锋,并没有开刃或者是剑尖。
那东西原本震动不休,但是在棺木开启之后,到了木无患面前,它反而安静下来了,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棺木里。
木无患莫名觉得这东西熟悉得很,他略微动了动指尖,这东西随着它的心意,自己飞到了木无患的手上。
他在在它身上看到了两个阴刻的小字——“帝屋”。
棺木盖子再自己缓缓合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这是木无患千年前的法器。
当初苍龙等人镇压了木无患之后,将他的法器带到这里分开镇压了起来。
因为害怕此法器太凶,自动觅主,所以他们便屠了天地间的另一神木,强行将其制为棺,将帝屋封印在了棺内,再以玄蛇神识镇守。
木无患摸着帝吾,能感觉到里面属于自己的灵力在缓缓的流动。
木无患收起帝吾,道,“你说我们是老朋友,那你对‘我’知道多少?”
对千年前的那个“我”。
棺木上的人面道,“何出此问?”
木无患也不隐瞒,“前事皆忘,有些好奇而已。”
棺木化作血红之后,已经在开始缓慢地出现了融化的迹象,甚至已经在淌红色的黏稠液体。
棺木沉默了许久,然后才道,“你可还记得你是什么?”
木无患道:“神木无患?”
棺木一笑,道,“那便是了。你我皆是上古神木。”
棺木带着点追忆的味道:“草木无心,活过万年,也不过混沌而已,并无神识。”
木无患不解其意。
棺木已经融得看不到棱角,只还在不停地滴滴答答往下淌液体,连棺木上的人脸都模糊了,
“我千年前神识已成,只是修为浅薄,还不能凝成人形离开本体。那些人为了镇压你的法器,就强断我的根系,炼化我的躯干,做成了些一副棺木。”
那时就被斩断炼化,那它便再也没办法修为精进了。
但是又因为有了神识,所以只能不死不活的这么存在着,被玄武神识看守着,老老实实地做一个镇压帝屋的容器。
虽说听起来有些悲惨,但是木无患却不知道他对自己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木无患问的是自己的旧事,而不是它的。
那棺木说完停顿了许久,然后才道,“你我命运,并没有什么不同。”
棺木说完之后,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强开棺木让木无患取帝屋,现在已经被铭文反噬得消融了。
而木无患却有了人形,站在自己面前。哪怕千年前被围剿镇压,他也依旧还是出来了——所以,他们两人的命运还是不同的。
棺木突然心底升起一阵悲凉,同是神木,同是被断了修炼的路,可他们两人的下场对比得未免太过于明显了。
已经消融到面容模糊的棺木看了木无患一眼,它的脸却已经彻底融了,然后很快,整个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木无患站在原地,到了最后也不知它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手中的帝屋毕竟是他还给自己的,所以他最后还是轻道了一声,“多谢。”
话说步涯那边,小白简直觉得步涯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是一个伤重之人。
那黑蛇原本就在木无患手底下受了伤才从那地底逃出来的。
此时步涯这般不要命似的追击,黑蛇居然在她手下讨不得半点好。
小白也只能帮着一起出手,只求早灭了这玄蛇神识早结束——他已经隐约看到步涯手背上出现青色暗纹了。
苍龙妖丹再暴走一次,怕是能要步涯的命。
等到步涯站在黑蛇的头顶,将吕傲剑插’进黑蛇的头骨的时候,那黑蛇翻滚着汽化成滚滚黑烟,最后变做了一枚黑色的蛇鳞。
步涯落在地上的时候,拄着剑都站不稳,幸得小白扶了一把。
黑色的蛇鳞落在地上,直接被步涯一剑劈成了两半。
小白看着步涯连片鳞甲都要毁干净了,真心实意道,“我瞧着你待美人,可比待我们真心多了。”
小白觉得那日要是死的自己,步涯怕是报仇报得没这么上心。
也不是说不帮自己报仇,但肯定不至于这么偏执疯魔的。
步涯看了小白一眼,有些不知道小白跟木无患两人怎么回事。
之前木无患问她,要是自己死了步涯会不会像想大猫一样想他。现在小白说,要是死的是自己,步涯会不会像给大猫报仇一样那么上心。
步涯用青色暗纹缠绵的手背,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冷道,“你们就不能盼点好么?非要生生死死的放在嘴边上挂着。”
小白扶着人嗤笑,“要死也是你先死,就你这个玩儿法,苍龙妖丹迟早反噬。”
步涯自己的剑心压根不够看,和凶恶一点的对手交手,就全靠苍龙妖丹撑着。
小白看着步涯的脸,那张漂亮的美人脸上仿佛蒙了一层青色的网纱,龙鳞状的暗纹遍布全脸。
这时停下手,暗纹才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从下颌往额角褪。
小白虽说脸上也是鳞片遍布,但他是魔修,体内血统原本就不是纯正的人类。
步涯却不同,她完完全全是人类血统,可之前那次暴走就好像打破了某种禁制,她越来越容易出现妖修的特征。
步涯已经在某种本能一般的驱使下,学会了运用妖丹。
如若不然,以刚刚那种程度的动手,步涯不该出现这么大面积的青色暗纹才对。
木无患出来的时候,步涯脸上的青色暗纹已经差不多褪了个干净,就是脸色有些青白得难看。
木无患道:“我在下面寻到了传送阵法。”
小白一怔,“可是真的!?”
木无患:“传送阵法是真,但若是要问具体传送到哪里,却是未可知。”
小白:…………
小白:“不管哪里,总比困在这里进退无路的强。”
于是三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三人经过传送阵法,倒是如木无患所料,回了一处旧地。
是木无患醒来的那个方坛。
那处依旧是云蒸雾饶,遮天蔽日的树木上垂着写有咒文的黄色布条,布条下垂着铃铛。
此处,步涯和木无患都是认识的。
倒是小白,看着此处似乎有些惊讶。
步涯不经意间发现小白的神情微妙,就多看了两眼。
木无患则在看着这颗遮天蔽日的树木。
周围还是响动着那种“扑通、扑通”有规律的节拍声,步涯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以为是鼓声,现在听来,果然还是比较接近于脉搏声。
木无患道,“看来我们是回到妖山境内了。”
步涯略一点头,道,“先行出去吧。”
于是木无患带着两人一起从这方坛离开,出去之后就是以前碰到鲛人的那片湖泊。
既然回了妖山,那么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天上天看看两只小猫。
三人正待动身回天上天,突然听见周围出现了什么响动。
三人皆是放出神识,一扫之下才发现靠近的根本不是什么妖兽,而是数十个魔修。
步涯和木无患落进荒漠之前,也曾遇见过。现在看来,只怕有不少人进了妖山境界寻找小白。
步涯看了小白一眼,但是小白并没有什么表情。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沉静。
小白很少有沉静得这么外露的时候。平时的他,无论心中如何想,大多数时候面上看起来还是话痨和不靠谱得紧的感觉的。
紧接着就看到数十个魔修纷纷露了面,对着小白行了一礼,道,“公子。”:,,,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