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烟花, 玉蔻在拓跋勰的搀扶下下了城墙, 去与被十分有眼力见的关嬷嬷, 带去一边和郑神医一起看烟花的陆远汇合后,让陆远与郑神医告完别,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回了关雎宫。
到了关雎宫的主殿后, 按理说, 陆远应该和玉蔻与拓跋勰道别,然后回他居住的东偏殿去洗漱了睡下,结果, 跟着玉蔻进了主殿后, 好半晌,他都只牵着玉蔻的右手继续站着, 并不言语。
低垂着,圆润的包子脸上小眉毛轻轻地揪起, 很是纠结的样子。
阿远这是怎么啦?
玉蔻面露疑惑, 侧头和拓跋勰对视了一眼后,玉蔻低下头去,看着底下陆远乌黑的脑袋顶,温柔地问他:“阿远, 怎么了?”
“小公子, 你不是说有话要对皇后娘娘说么?”旁边的关嬷嬷,也在旁帮忙帮腔道。
陆远牵着玉蔻右手的小手缩了缩紧。
“小崽子,男人可不能这么扭扭捏捏的。”
玉蔻掉过头,乌眸微嗔, 不赞同地看了忽然间插话的拓跋勰一眼。
拓跋勰神色一滞。
不过,男人使出的激将法的效果却很好,他的话刚落没多久,玉蔻身旁垂着个脑袋的陆远,便倏地往上仰起了头,乌溜溜的葡萄眼看着玉蔻回转了过来的正脸,童稚的声音清脆道:
“阿母,恭喜你成为皇后娘娘!”
这句话陆远今儿个很早就想对玉蔻说了,不过之前玉蔻有些忙,他又害羞,不好意思,于是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抓紧时间对阿母说的话,等回去了睡一觉完了,就是次日了,他再跟阿母说恭喜,他心中隐隐地觉得,那时机,就不太恰当了。
所以刚刚才赖在玉蔻的身边不肯动……
原来阿远是要对自己说这个。
玉蔻心下有些感动,,因为肚子大了,不方便蹲下去,她便只抬手含笑着抚了抚陆远脑袋上的乌发;“谢谢阿远!”
“小崽子干得不错!”拓跋勰也出声夸奖了小家伙一句。
同时,心里暗暗地琢磨起来,自己是不是该给小崽子封个侯位呢?
他也是自己和玉蔻的孩子啊。
陆远顿时笑得咧开了嘴角,他脸蛋儿本就唇红齿白的,再笑得眉眼弯弯的,仿佛年画中的福娃一般讨喜。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片刻后,关嬷嬷蹲下身,在陆远的耳边轻轻地提醒了他一句:“小公子,我们该回去洗漱了。”
哦哦,对。
“阿翁,阿母,儿子先告退了。”
玉蔻把右手自陆远的脑袋顶上移开,微微颔首:“去吧。”
陆远微一屈膝,向拓跋勰和玉蔻行了个礼后,往后转过身去,跟在关嬷嬷的身边,缓缓地退了出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陆远和关嬷嬷往外面退时,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一转,环视了殿内还剩下的几位宫女一眼后,吩咐道。
陛下让她们都下去了,她等会儿沐浴,谁在旁边伺候呢?
玉蔻偏了偏头,不解地望向身旁的拓跋勰。
她明明没有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男人却不知道怎么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压了压低脑袋后,男人性.感的薄唇凑到玉蔻的耳畔,低了声儿问她:“皇后娘娘是在担心等会儿沐浴,没人在旁边伺候一事么?”
玉蔻轻轻蹙眉。
陛下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陛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跟我说吗?”脑袋瓜子转了转后,玉蔻想出了一个可能的答案。
拓跋勰薄唇的唇角勾了勾。
“我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不是想对皇后娘娘说,而是——”说话时,男人鼻子里面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了玉蔻的脖颈上,明明是很正常的,他凑得那么近,当然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但那脖颈处的热感,却烫得玉蔻心尖儿都一颤一颤的。
“想和皇后娘娘一起做。”
男人最后一小截话说完时,薄唇往前移了移,在玉蔻白里透粉的面颊上香了一口。
什么、什么意思?
拓跋勰的话实在太空泛了,玉蔻皱了皱眉,很有些不懂。
可是,尽管她娇小的脸庞儿上迷茫的表情很是明显,拓跋勰却仿似没有看见一般,也不解释,一语罢,男人往下躬了躬身,抬臂便把玉蔻的身板儿给抱了起来。
“啊——”玉蔻顿时顾不得去想拓跋勰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因身体陡然腾空而条件反射地叫出了一声后,玉蔻连忙把一双纤细的藕臂,往拓跋勰的脖子那儿环了去。
等环好双臂,稳住了自个儿的身子后,玉蔻丹唇微翕,问迈开了步子,正抱着她往关雎宫内殿走去的拓跋勰:“陛下你到底要和我做什么呀?”
“等会儿皇后娘娘就知道了。”
那好吧。
玉蔻无奈地瘪了瘪嘴后,按下心里的好奇,不再追着男人问了。
男人的步子迈得又快又稳,不一会儿,便抱着玉蔻进了内殿中隔出的一处浴池旁。
这处浴池是当年几位能工巧匠颇费了一番心思设计建造的,浴池后端左侧的池壁上方设有冷水的进水口,右侧上方的池壁上则是热水的进水口,浴池前端底下,安排的则是出水口。
当有人需要用浴池时,宫女们便会提前把已经放干了水的池子中,再度清洁一遍后,在里面放上大半池子的温水。
等到要沐浴的人进去后,就可以打开热水进水口,让热水慢慢地流入里面,保持池子中水的温度不会降得太低……
抱着玉蔻到了浴池旁边后,拓跋勰弯了弯腰将玉蔻放下,尔后,把双手探向玉蔻的腰间,帮她把她和他祭祖完后另外换上的一身衣服上,腰间海棠色绣翔凤纹的腰带给解了开来。
陛下方才说的很重要的事情,难道就是代替那些宫女,伺候自己沐浴?
玉蔻光是想想,脸蛋儿便热得烫了起来。
她连忙探下双手,手忙脚乱地抓住拓跋勰在自己腰间捣乱的两只大手的手腕后,有些结巴道:“不、不麻烦陛下了,我自己沐浴就好。”
她以为自己仅仅只是想帮助她沐浴?
怎么会这么天真!
拓跋勰失笑。
“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能够伺候皇后娘娘沐浴,是在下的荣幸!”拓跋勰的双手固执地停在原处,不肯动。
重点不是这个啊喂!
在心里嗔了一句,玉蔻的小手继续使力掰着拓跋勰的双手,然而男人的手劲儿更大,她掰了半晌,男人的双手仍旧分毫未动。
玉蔻微嘟起嘴:“陛下又欺负我!”
“那我等会儿好好伺候你,向你赔罪。”男人竟也不反驳,坦然应承了后,柔声哄玉蔻,“乖,先把手松开。”
“一定要吗?”
“当然!”今儿个可是他们成为夫妻的大日子,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就让今夜那么过去?
玉蔻咬了咬樱唇,又是迟疑了须臾后,猛地闭上双眼,把自己抓着拓跋勰的双手手腕的两只手,给缩回了身侧。
“皇后娘娘可真讨人喜欢啊!”
男人喟然叹了一句后,倾下头去,吻上玉蔻那双如刚剥出来的石榴肉一般,粉莹光润的双唇。
吻着时,男人放在玉蔻腰间的双手也不懈怠,继续把已经解开的腰带缓缓地抽.出后,随手扔在旁边的地上……
……
翌日。
“砰!”重物猛地落到地上时,撞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关雎宫主殿内殿中央,因昨日夜里被拓跋勰纠缠了好久,今日醒不来,还在宽大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上沉沉地睡着的玉蔻,被床前突然间砸出的巨大响声震得猛地惊醒了过来。
她举起右手,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后,左手往前一探,拂开床前垂落的明黄色的床幔后,展眸往床外看去——
床前约四五步远的地方,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那男人身量儿很长,穿着一身黑衣,脸庞,正朝着玉蔻所坐的大床方向侧着。
那是一张,玉蔻很熟悉,很熟悉,昨日夜里,才和那张脸庞的主人同床共枕了的面容。
玉蔻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急得声音都有些尖利了:“来人,快来人!”说话时,她边自床边沿滑了下去,趿着一双珍珠为饰的翘头鞋快步奔去男人身边。
在“拓跋勰”身边蹲下后,玉蔻探了探手,想去摇一下男人,在即将碰上男人的身体时,又如被什么烫着了似的,连忙缩了回身侧。
不行,陛下身上的伤太重了,自己不能摇他。
微一顿后,她只得在男人的身边一声声地唤他:
“陛下,你怎么了?”
“还清醒着吗?”
玉蔻看着身受重伤的“拓跋勰”心急如焚,想碰又不敢碰了没一会儿,内殿外,很快便有听见了她的吩咐的宫女,应召赶了过来。
看见地上躺着跟个血人似的“拓跋勰”后,步进了内殿的两位宫女俱都被吓了一大跳。
连向玉蔻行礼,都没有第一时间去行。
好在玉蔻这个时候也不计较这些,朝内殿外面的方向扭过头,看见那两位宫女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拓跋勰后,她只是蹙了蹙眉,便吩咐道:“别愣着了!你们一个快去传侍医!侍医署里面所有正在当差的侍医,全都给孤传来!”
“另一个赶紧出宫,去郑府把郑神医给孤请来!”
两位宫女这才回神,连忙垂首应下了玉蔻的吩咐后,往后转过身,急急忙忙朝外走去。
“对了,你们出去时,再叫几个人进来。”
陛下的身体此时应该不方便移动,那就不搬动他的身体了,不过,他身上的血迹什么的,是需要让人送来热水清洗一番,顺便看看他身上的伤口,有哪里需要赶紧包扎的,她得先让人给他包扎一下……
两人再度应下:“喏!”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