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这次任务收入不菲。”
这是不是意味着焰寰越来越强大,离成功更近一步了呢?
杜海云笑着点头:“多亏了焰哥照顾,否则我能不能挨到大学毕业还不一定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权谋,杜海云家庭条件不好,能到澳洲来留学已是极为不易,基本上是靠着奖学金才能生存下去。偏偏有背景的人太多,哪怕能力不足,在背后使点儿小手段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没有焰寰及时为他提供第一笔资金,在几个月前,他就失去就读的资格了,更别说如现在般混得风生水起。
他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自那一次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焰寰,唯命是从。焰寰也正是看中他这一点,给予了极大的信任。
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一个人的气势,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刚开始的时候,杜海云是羞赧的,面对经济优越又表现出趾高气扬的人,会习惯性的避开对方的目光。
如今的他则沉稳了不少,说话做事不徐不疾,不愠不火,过去胆怯自卑的模样再不复见。
他以微笑代替回答,眉目间尽是拨云见日的疏朗,叫人羡慕。什么时候,我才能如他这般,可以自信坦然的面对生活呢?
杜海云的改
变,是钱和能力带来的,我若想改变,能依靠的只有感情。焰寰一天不接我回国,我的心便一天不能安定下来,忐忑不安。
是夜,外头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我从睡梦中拉醒过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刚开始还好一些,带着期盼尚能入睡。随着时间流逝,不安越发沉重,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但凡有点儿动静,便从梦中惊醒,睁眼到天亮。
掰着手指算算,已有半个多月没有联系了,这半个月来,他在忙什么?
幻想着他的奔波和劳累,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的宣泄开来。胸口闷闷的难以喘气,想哭,却没有眼泪。
正在此时,门口处细微的动静引起我的注意。
仿佛是钥匙插进锁孔碰撞出来的金属声,在这雨夜中轻微而不甚明显。偏越是细微,越是叫人心惊肉跳。
妮娜买凶一事仍历历在目,叫人无法释怀。我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在异国他乡丢了性命,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血液从头顶落到脚底,透心的凉。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此时的我已是惊慌得有些发软,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再犹豫下去,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不行,在他回来接我之前,我一
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唰的从床上坐起来,在衣柜里找到一根棒球棒,悄无声息的躲在了门后。
体能不行,只能突然袭击以自救。
大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黑暗中,一抹高大的身影悄然入内。来不及多想,我高高举起手中的球棒就敲了下去。
不想对方反应敏捷,随手格挡将球棒挥开,大手顺势攀上我的腰,将我紧紧压进怀中。
我惊慌不已,正欲大喊,带着烟味的薄唇已然压了下来,狠狠噙住了我的嘴。下一刻,我的呼吸被对方气息填满,所有挣扎都变得软弱无力,手中的球棒再也握不住,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怎么会认不出,这日思夜想的味道和触觉?
如藤蔓般紧紧攀附在他身上,我像一只搁浅的鱼,终于碰到一汪清泉,死死不肯松手。
……寒冷的冬夜,滚烫的汗珠伴着低低的喘息声一颗一颗落在我的肌肤上,碎裂成无数瓣,又重新汇聚成珠,肆意流淌。
直至筋疲力尽,两人都沉沉睡去。这一夜,是几个月来唯一睡得安心的一夜。
第二日是在劈劈啪啪的雨声中醒来的,这个城市的冬天并不下雪,但是因着湿气重,一旦下雨便是刺骨的寒冷。
恋
恋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我怔了怔,忍不住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犹留着些许余温,证明昨夜的激情并非一场春梦。
这一大早的,他又去了哪里?
赤着脚下床,在暖气盎然的房间里依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连忙拿了外套披上,走出房间。
厨房里,身姿挺拔的男性身影正在把刚烧好的热水装进壶里。他的头发比原来剪短了许多,穿着简单休闲的灰色毛衣,看起来精神的很。
笑意不自觉爬上脸庞,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吓他一吓。不想刚到他身后,他便毫无预兆的转身,将我抱个满怀。
“快放我下来。”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魔性的大掌恰恰掐在了我的痒痒肉上,痒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恶作剧般的在我腰间捏了一把,俯下头来:“叫你吓唬我。”
“是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笑着求饶,双臂攀上他的脖子:“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后面?”
他笑而不语,指了指呈亮反光的烧水壶,我与他的身型亲密相贴,在壶体上被拉成细长的弧度。
难怪,原来是接着不锈钢水壶的倒影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有些气馁,这男人总是精明的,不管是大事的断决还是小事的细节
,全被他收入眼中,不曾错过。
然气馁不过三秒,又跃然生出欢喜。他是我的男人,优秀有何不好?见证了他从风光到落魄,再由落魄努力攀爬巅峰,这样的毅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嗔怪的挽着他的手臂,“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也不提前通知一声,知道昨晚我被吓得多惨吗?”
他挑了挑眉,揶揄的瞧着我:“被吓到?我看你倒是享受得很,也不顾我刚下飞机的劳累,一整晚索要不休,简直跟——”
"跟什么?”我扬起下巴,威胁的瞪着他。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我唇上轻啄一下:“饿了吧,快去洗漱,我带你出去吃饭。”
“噢。”我乖乖的应了,也没问他要吃什么。跟他在一起,所有事情的主动权都交到他手上,用不着我去操心。
这种日子过久了,怕会变成傻子吧。
镜子中的女人,一扫过去的无精打采,面颊染上几许红晕。就连之前黯淡无神的眼眸,都变得熠熠生辉,明亮疏朗。
改变,原来只需一夕之间。
特地挑了件与他相衬的浅灰色呢子大衣,薄施脂粉,整个人立刻明媚起来。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脑后,再带上颜色粉嫩的毛线小帽,镜中的女人娇柔楚楚,青春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