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这一冲出去,谢娇也没法悄悄偷听了。
只能走了出去,站在门口与纪莉莉打招呼,说:“我听说你这儿有人过来闹事,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按照谢娇所想,现在明显是纪莉莉没法解决这件事儿了,看见她来应该会寻求帮助。
如果是她,她也会寻求帮助的。
哪晓得,纪莉莉竟说:“没有需要帮忙的,娇娘,你先回去,我有时间再去找你。”
拒绝的话,十分迅速,还急匆匆的想要她离开。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
难道……陆博宁冲她来的?
谢娇看向陆博宁,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陆博宁早就盯看她了,她一抬头就和陆博宁对上了视线。
这种目光,谢娇有一种敏锐的直觉,陆博宁可能真的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陆博宁什么都不说,就静默的看着她,似乎等着她先开口询问。
谢娇不介意谁先开口询问,只是她才张嘴,纪莉莉又催促道:“娇娘,你快些走。”
谢娇:“……”
这么急切的催促,愈发让谢娇怀疑,陆博宁是冲着她来的。
还是为了医术比试,一较高下?试图赢了她,然后从她这儿得到搞出药油房子的心得吗?
谢娇虽然很想确定这是不是陆博宁的目的,但也知道,再不离开,纪莉莉要发飙了。
纪莉莉明显不愿意她留下来。
不愿意谢娇为了她,而迫不得已答应陆博宁的要求。
等等!难道说,纪莉莉也知道陆博宁的目的?甚至……知道她爹纪广的目的?
谢娇偏头看向纪莉莉,问:“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可以吗?”
纪莉莉也是急着让谢娇离开,她说:“我等会儿晚上去找你,你先回去。”
谢娇不大乐意,她想现在解决。
但她尊重纪莉莉的选择,离开了纪莉莉家。
这叫大铁不大高兴,甚至不大乐意走。
大铁还嚷嚷着要留下来保护纪莉莉,结果被陆向荣拍了一下脑瓜子,委屈巴巴的被拎回去了。
回家路上,陆向荣问:“娇娘,你有没有想说的?”
谢娇没发觉陆向荣声音比较往常要低沉很多,她说:“有啊,我总觉得这个陆博宁是冲着我来的,荣哥,你觉得呢?”
陆向荣:“……”
他无语的看着谢娇,正要再问仔细一些时,陆勉替他说道:“陆老师是想问谢护士,你和陆博宁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谢娇骤然停顿。
她哈哈笑了两声说:“你在说什么话呢?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陆向荣,你是不是怀疑我给你戴绿帽子?你怎么这样啊?你怀疑我!”
陆向荣:“……”
是傻子才看不出来谢娇的转移话题。
不过傻子大铁看出谢娇的不对劲了,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娘,你干嘛笑得这么假啊?”
陆勉替谢娇回答:“大概是为了掩饰她和陆博宁之间的事儿吧。”
大铁瞪大眼睛,问:“娘!你和陆博宁有什么事儿啊?为什么要瞒着我爹啊?你、你要给我们找后爹吗?”
“别啊,”大铁抓住了陆向荣的手臂,说,“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原本的爹,不想要后爹。”
谢娇气死了,重重拍了一下大铁的脑袋,在他的痛叫声说:“你胡扯什么呢!陆博宁他也配?!”
陆勉实事求是的回答:“不配。”
唯有一个陆勉相信她,谢娇满意的摸了摸陆勉的头,说:“还是你有脑子一点,不像那对父子,蠢死了,竟然还怀疑我。”
刚夸奖完陆勉,陆勉又说:“我想陆老师应该怀疑的不是谢护士与陆博宁之间不正当的关系,而是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使陆博宁冲着你来。”
谢娇:“……”
坏小子!刚才还夸了,现在就拆她的台!
谢娇捂住了陆勉的嘴,嗔怪道:“你现在不要讲话了。”
陆勉茫然的看着谢娇,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让他讲话。
这时,陆向荣为他解释道:“我们家谢护士啊,刚转移话题呢,你现在把话题又掰正了,询问她与陆博宁之间的秘密,她自然捂你的嘴,不让你讲话。”
谢娇不高兴的看了陆向荣一眼,说:“所以现在你们三个合起伙来,非要我说实话是吧?”
陆向荣不做声,默认了谢娇所言。
此时,他就是想听实话。
之前,陆向荣不多问,是没必要。
可如今不一样了,陆博宁都找上门了,他必须得搞明白是个什么情况,若有什么岔子,不至于两样一抹黑,想帮忙都无处下手。
也是因为陆向荣强烈的要求,谢娇没办法,只能回家后,单独在书房里跟陆向荣讲这事儿。
开始讲述前,谢娇先说了一句:“事先说好,不能骂我。”
陆向荣:“……”
他有些无语道:“娇娇,我与你结婚这么久,甚至我认识你这么就以来,我骂过你吗?骂过一句吗?”
谢娇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认识这么久以来,陆向荣并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最多就是摆出明显不高兴的脸色。
或者坚决反对谢娇做什么。
即便坚决反对时,那也只是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她,重话是一句都没有了。
更别说骂人了。
听此,谢娇就确定陆向荣是在说真话了,当即拍起了彩虹屁,说:“对对对,我荣哥就算不找别人帮忙,自己也可以收拾区区一个陆博宁的。我荣哥超厉害。”
显然是生气了。
“后来,我听说,纪广和罗老头是死对头,以前纪广也想拜在项师父门下,最后因为项师父觉得他心术不正,没收。当然了项师父拒收徒弟,只说他天资不够,这导致纪广一直记恨在心,和季院长做师兄弟后,经常欺|辱季院长,以此引出罗老头,千方百计的想要赢罗老头,都没能成功。后来发生事故,还偷走了项师父专门留给罗老头的信。”
没想到叭叭这么多,她荣哥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她长篇大论的推测上。
“如今我与纪莉莉关系好,他在那儿堵着纪莉莉,使得纪莉莉烦不胜烦,我看不过眼了,一定会出手帮忙。那时候,陆博宁就能正当光明的要求与我比一比医术了。”
“没有吧,我感觉酸得我也可以啊。”
谢娇:“……”
陆向荣终于说话了,不过是纠正:“是闺女。”
陆向荣无语至极,但也做出承诺:“之前小产的事儿,我说不会再追究,就不会再追究了。若我真要追究,就算魏平安不来,我也是有法子收拾陆博宁的。”
谢娇说了一长串,最后总结一句:“我怀疑,陆博宁这次过来,很有可能依旧是想要我的心得,纪广想通过我的心得,去琢磨他偷的那一份作业。”
陆向荣当即拧了眉头,问:“小产的原因,是陆博宁?你那日……骗我?”
陆向荣轻笑了一声,说:“好了,别瞎扯了,如今魏平安都离开好几个月了,我不信守承诺,还能如何?”
“你前头猜测说,这都是纪广为了得到你琢磨出药油方子的心得,那么为什么陆博宁不直接要,而是要先跟你比医术呢?”
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猜得这么准确吧?!
“我不做这个承诺,”陆向荣拒绝了谢娇,“我不会对你生气,但对别人,不一定。”
陆向荣眯起了眼睛,都堵着他,说不让他生气了。显然,谢娇要说的事儿,是令人生气的。
肚子里的小孩,是男是女,谢娇并没有特意查探过。更没有让罗老头帮忙查看过。
她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呢!
“真的是我没站稳,”谢娇抓起陆向荣的手,放在微微凸起的腹部,说,“这个小孩,是我做出了承诺,他才被留下来的。荣哥,就算为了孩子,咱们也应当信守承诺吧?”
陆向荣看了谢娇一眼,说:“酸儿辣女,你最近总喜欢吃辣的,没发觉?”
谢娇:“……”
“信里,是一份作业。项师父门下,都会得到一份作业,只要完成了那份作业,才叫出师。我想,纪广是想走信,写出一份出色的答案,以此证明当年项师父没收他,是错误的选择。而项师父给我的,就是一张药油方子,我上辈子经过多年改进后,成了如今的药油方子。给罗老头的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当年罗老头自己都拆开,就被偷走了。”
“我没答应,并警告了他,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确定纠缠我没用以后,离开了县城,去往了省城,成为了纪广,也就是省医院院长的上门女婿。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在省医院有那么好的出路,为什么还要到县城来找我,非要与我比医术?只是因为赵茵茵告诉他,我的存在?”
就算今天,她补充所言,那也是她为了让陆博宁帮她,主动提出帮陆博宁解决来自于魏平安的麻烦。
谢娇没有细说当时小产的具体原因,是准备蒙混过关的。
实际上,酸的,谢娇是不可以的,但这时候为了转移话题,就瞎扯淡在。
这样,到时候小孩出生时,就会是一个惊喜。
陆向荣不等谢娇左顾右言,又说:“当时陆博宁找你,是不是也是为了要跟你比医术?你们拉扯间,出了岔子。”
谢娇整个人僵住了。
她还以为当时是自己倒下了,宋医生才发现呢。
正如他所说,他没有对谢娇有任何怒意,他的气焰冲着陆博宁的。
陆向荣听完了谢娇的陈述,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嘴。
谢娇心虚的说:“除非急事,魏平安每个月都会来啊。”
失策。
都在肚子里呆了近四个月了,谢娇舍不得。
谢娇心领神会,说:“我讲完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这话说的,谢娇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是闺女?”
谢娇干咳了一声:“还记得那天吗?就我差点小产的那天。”
得到妻子可以说话的准许后,陆向荣第一句就是:“当时小产,究竟和陆博宁有没有关系。”
陆向荣沉默不语。
“这种事,怎么比?”
能不生她的气就不错了。
根本没察觉到这事儿的谢娇:“有吗?”
“你听我说,总打岔干什么啊!”谢娇是真的心虚,一听陆向荣质问,当即打断了陆向荣,将主动权抓回自己手上,并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为了让陆博宁替我救腹中小孩儿,我跟他做了交易。就是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个交易,我保下他,不让魏平安继续针对他。”
谢娇:“!!!”
谢娇干巴巴的说:“确实在说这个事,但也不算拉扯,就他拽我,我甩开手,自己没站稳,撞到了墙。”
“我估计啊,那个纪广到如今也没琢磨出来,知道我琢磨出来以后,就想知道我如何琢磨出来的,想知道我的心得。至于怎么知道的……我想应该是赵茵茵将配方告知了陆博宁,陆博宁用配方钓的纪广。”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附和谢娇的话,肚子竟然动了一下。
胎动的位置,正好是陆向荣的手心处。
陆向荣手指点了点谢娇眉心,又好气,又好笑道:“别吹了,吹得太假了。你还是说说,现在该怎么解决陆博宁的事儿。他堵着纪莉莉,你应当会帮忙吧?与他比试医术?”
“输了,他就不再招惹我了。”
谢娇干咳了一声,说:“反正你答应我,不能生气。”
这是怎么猜到的,她一直没讲过这个啊!当时说小产的缘故,也是踩空了楼梯,摔了一脚,陆博宁恰巧看见,所以帮了她啊!
也是谢娇的表情过于震惊,陆向荣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并说:“宋医生有跟我说过,有看见你和陆博宁拉扯。”
她偷瞄了陆向荣一眼,确定他没有打断自己说的意思后,继续说:“后来,他又来找了我一次,说要和我比医术,如果他赢了,我就得告诉他,当初我琢磨药油方子时,是怎么在没系统学医的情况下,弄出来的。”
这个孩子因为她的承诺被保住,如果她坏了承诺,孩子又离开怎么办?
谢娇当即道:“你看你看,你儿子也是这么说的。”
当时不说,主要还是承诺了陆博宁,如果讲出自己小产和陆博宁脱不了干洗,那她荣哥绝对不会放过陆博宁,即便陆博宁后来帮忙施针,救下了她。
不是谢娇迷信,是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正儿八经的说到这个份上,是肯定没有退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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