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媳妇还重要的人物!”邓奎先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对于邓奎先来说,这些天他盼专家比盼媳妇还热切,这么说也是没毛病。
当天,邓奎先回家的时间,比平时要晚得多,而且喝得醉熏熏的,是两个军校同学把他送回来的。
朱凤英忙弄了水,打湿了毛巾给他擦洗,邓奎先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就接过毛巾自己擦脸。
朱凤英语气半担忧半埋怨地问:“你们学校不是不许喝太多酒吗?怎么今天喝这么厉害?刚刚进门时,把我吓一跳!”
邓奎先轻轻吁了一口气,说:“娘,今天是因为大好事!上头来专家了,主要是为了我写的文章,和我交流来了!晚上陪着专家吃饭的时候,政委他们说了,可以敞开了喝,我一高兴,就陪着专家多喝了几杯。”
朱凤英也不知道什么是专家之类的,但邓奎先说是好事,她的心也就放下了,说:“高兴的时候可以多喝点,平时的时候还是要注意。”
“我知道了,娘。秀宁是不是睡了?”邓奎先转而问。
朱凤英说:“那丫头懂事得很,一到点,就自个儿打水洗手脸洗脚睡觉,现在这么晚了,她当然睡了。”
邓秀宁知道自己身体成长不如同龄小孩,所以平时还挺注意营养均衡,充足睡眠之类的,就想早些把自个儿养壮实一些。
邓奎先笑着说:“那我明儿再告诉她!”
“什么事呀?”朱凤英有些好奇地问。
邓奎先笑嘿嘿地说:“我先不说,这事儿得让秀宁第一个知道,你明儿和秀宁一起听!”
朱凤英忍不住笑着轻拍他的手臂:“你这人真是……时候不早了,你快睡吧,我也睡去了!”
邓奎先喝醉了,本来上面领导准了他半天假休息的,可是一大早,他还是听着响亮的军号广播起了床,然后去参加了晨训。
邓秀宁一起来,就看到早饭已经摆在桌上了。早饭旁边,还放着一个瓷白的瓶子,瓶子上写着几个字,画着一松柏之类的画。
邓秀宁忙爬了起来,跑到桌边一看,竟然是五粮液!
朱凤英刚好进来,就看到邓秀宁穿着单衣跑出来了,心疼地责备说:“你赶紧去穿衣服!别着了风!衣服我给你找出来放在床尾了。”
邓秀宁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朱凤英:“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朱凤英看了一眼那瓶酒,也露出笑意来,但还是先伸手把她推进了里间:“你先穿衣服!待会儿你爹给你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邓秀宁只好先飞快地穿了衣服,然后去洗漱。
没多会儿,邓奎先进来了,看到邓秀宁,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闺女你起来了!”
邓秀宁也跟着高兴起来:“爹!那个五粮液是怎么回事?奶奶不肯告诉我!”
邓奎先坐下,把她放在自己双腿上坐着,然后给她夹包子之类的,说:“这是学校里奖励给你爹我的!”
说着,他期待地看着邓秀宁。
邓秀宁也很惊喜,果然拍手赞美道:“爹你太厉害了吧!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学校才给了你这么好的奖励吧?”
邓奎先要的就是这个,被自家闺女夸一夸,心里别提多甜了。
他高兴中,微微带着一些得意说:“确实是件了不起的事情。爹上次写的那个关于苏联的文章,得到了专家的夸奖和认可,昨天专家还特地来和我交流呢!学校觉得我表现突出,问我要什么奖励,我就说要五粮液,然后政委就当场写了条子,让我去后勤处领!这不——”
说着,邓奎先得意地指了指那瓶五粮液:“一大早我就赶紧去领了,领了就赶紧揣怀里拿回家了!”
邓秀宁也没想到,自己亲爹那么棒。她启发了一下他,只是想让他更好地完成任务而已,没想到人家超常发挥,竟然得到了上面的奖励!
“爹,你太厉害了吧!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邓秀宁崇敬的眼神,夸张又真诚的语气,让邓奎先觉得更高兴了,更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他又说:“之前我答应你的,要给你弄来五粮液,呶,这瓶是你的了。”
“谢谢爹!”邓秀宁甜甜地说,心里真是高兴地不得了,不仅是因为有了一整瓶五粮液,可以换到那些熏肉,还因为她感受到了亲爹对她的无条件疼爱和信任。
这五粮液,就算是在蔡政委家,都是要郑重珍藏起来的。别人家的孩子,别说要五粮液,要几分钱都会被家长审问个明明白白,邓奎先只是听说她们想五粮液换肉,就给弄了五粮液来。
邓奎先摸了摸她的小脑瓜,说:“咱们是一家人,你是我亲闺女,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爹也想让你多吃几块肉,多长高一些呢!”
邓秀宁做了个行礼的手势:“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邓奎先被她逗得笑得更开心了,笑声也更大了,连隔壁的金振汉听了,都觉得有些吃味。
说完话,邓秀宁就赶紧让朱凤英先把五粮液收起来,别惹了别人的眼,隔壁李翠花可是一直留心着自家的动静呢!
那森林巡护员估计快回来了,祖孙两到时候就能去把肉都换回家了!
邓秀宁美滋滋地准备用五粮液换肉的时候,邓奎先受到上面的赏识,专家还特地来和他交流的事儿,一下子就在军校里传开了,这样光荣的事情,绝对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去的!
金振汉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地一把搂住邓奎先的脖子,说:“好你个小子!悄么声地就干了这么一件大事,真是不够意思!”
邓奎先笑着说:“怎么算是悄么声呢?那个观察文章,是学校不让你们写了,还是不让你们交了?你们没写出来,怪我咯?”
说着,还傲娇地翻了个小白眼。
那嘚瑟的小表情,把周围几个伙伴气得,将他摁在地上就要揍。
玩笑过后,一个人好奇地问:“你和我们一样听课,一样读报纸听广播,怎么就觉得苏联会和咱们发生军事上的摩擦呢?”
虽然军人不怕上战场,可是曾经并肩作战、一起对抗美帝国主义的老大哥,突然要和他们刀*枪相向,大家感情上还有些接受不了。
邓奎先收了笑嘻嘻的表情,整了整军装,严肃地说:“你们以为,和苏联打仗是我愿意的啊?苏联的实力怎么样,咱们都是心里有数的吧?刚开始我也没往那边想,可是那天我正思考写文章的事情,我闺女和我说起了老金家两个儿子的事儿,说他们跟着别的孩子玩,不也要把弹弓给别人玩,把糖给别人吃么?”
“我那时候就受了启发,苏联要做咱们老大哥,要立威信,必然要让咱们给他一些“弹弓”和“糖果”,可是咱们是那种怂包吗?当然不能给了!这么一来,苏联就和咱们杠上了,老大哥要威信,当然要对手底下的刺头儿下手了……”
同伴们听了纷纷点头,这么解释,他们就更容易懂了。
金振汉听着心里也十分不是个滋味,没想到邓奎先是从自家两个小子身上得到的启发,更没想到,自家儿子在外头,是邓奎先口中的“软骨头”!关键是,这个事儿,连邓家那小丫头都明白,自家两个小子却不懂,太丢脸了!
邓奎先是个大方的人,对于自己的所想所得,也是丝毫没有保留就告诉了大家。
大家听完以后,都觉得醍醐灌顶,是啊,国家关系上,谁给你讲那么多感情和情面啊?还不都是抢地盘抢利益?
“嗳!对了,小邓,你这大大地长脸,上头好像给了你什么奖励吧?还不快拿出来?”聊完正事,伙伴们又转移了话题。
邓奎先害了一声,说:“确实是奖励了,但是我已经送人了!”
“奖励了啥?总可以让我们知道吧?”
说出来也没关系,邓奎先带着微微得意的表情说:“没什么,就是一瓶五粮液。”
“你小子!骗人的吧?送老丈人都不用五粮液!”
“怕不是自己想躲在被窝里喝,骗咱们呢!”
“就是!”
……
闹了一通后,大家终于半信半疑地放过了邓奎先。
晚上回去路上,趁着只有两个人,金振汉勾着邓奎先的肩膀,一副我们两谁和谁的样子,说:“小邓,别人是别人,咱们两……你说是吧?什么时候一起整一盅?”
一副他也不多喝的样子。
邓奎先说:“我说了送人了,真没有五粮液了!”
金振汉立马放开了邓奎先,一手指着他抖了好几下,说:“你小子鸡贼得很!我不信你!”
邓奎先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信你去搜我的房间。”
金振汉还真的跟着他回去,把他房间里搜了一遍,当然是什么都没找到。
“你不会藏到你闺女房间里了吧?”金振汉看着对面的房门说。
邓奎先顿时脸色一沉,说:“老金,你和我怎么随便来都可以,我们是兄弟,是战友,但我闺女不一样,你别想动她那边。”
金振汉和邓奎先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当然也很了解邓奎先的为人,这个表情,说明他是真的不高兴了。同时,金振汉再想到,邓奎先能天天用鸡蛋养着闺女,说明这闺女的分量是很不同的,还是别乱来坏了情分。
这样想着,金振汉拍了拍邓奎先的肩膀,说:“我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你小子要是真藏起来了,我就不信你结婚不会拿出来!好了,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就甩着手朝门外走去。
嘴上这样说着,金振汉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一回到家,他就看到两个儿子围着媳妇吵着要吃的,想到邓奎先说是听到两儿子“软骨头”的事儿,才得到了启发,嫉妒的酸楚、丢脸的羞耻,还有没喝到五粮液的不平,全都涌上了心头,于是他一手拎过一个儿子,就左右开弓开始揍儿子了!
金建国和金援朝两个人立马就嗷地开始哭了,把整栋楼的邻居都吓了一跳。
邓秀宁听到那一个高一个低的哭声,侧耳听了听,摇了摇头说:“金伯伯又开始修理金建国和金援朝了。”
朱凤英在她旁边做着针线,说:“铁定是因为你爹得了上面表扬和奖励的事情。”
刚开始,祖孙两还因为李翠花,也不太喜欢金振汉,后来才发现,金振汉和邓奎先确实是生死之交的感情。
金振汉没大毛病,打仗也不错,就是小毛病不少,比如脾气不太好,比如心眼有些小,还大男子主义。
他一不高兴,媳妇儿子就不太好过。
邓秀宁是很不喜欢金建国和金援朝的,两个人被李翠花都教歪了,因此听到两个人的哭声,也没什么同情,只说:“要让爹和金伯伯说说,以后别大晚上地打孩子了,挺扰邻居的。”
朱凤英说:“等会隔壁消停了,你就洗洗睡觉吧,明儿咱们还要去换肉呢!”
想到肉要拿到手了,邓秀宁也是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祖孙两就把那瓶五粮液包了好几层,确保外人看不出是一瓶酒以后,才穿的暖暖和和的,一起出了门。
邻居们也习惯了祖孙两常带着一些布袋子之类的出去了,打了招呼后,也没多问。
坐上车,就发现许多人都开始戴上手套和围巾之类的了。
邓秀宁说:“咱们今天要记得把护膝送给爹。”
兔皮做的护膝已经做好,从皮革店取回来了,只是还没给邓奎先。
朱凤英点头说:“回头你记得提醒我,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你爹马上就用得上了。”
邓秀宁点头:“是啊!我听说,冬天下大雪,爹他们都得出去训练,有时候还趴雪里。爹说,相对于当初在朝鲜战场趴雪窝子,现在趴在雪地里训练,简直是享受。”
朝鲜战场,是一个稍微提起,就会让许多人都忍不住红眼眶掉眼泪的地方,许多战士没死在敌人手里,死在了朝鲜的雪地里。
朱凤英叹气说:“幸亏打完仗了,日子安稳了。”
邓秀宁坐在公共汽车上,看到外面安宁祥和的街景,也很感慨,又说:“不知道那个大叔那里,有没有多余的皮子,咱们可以买一点,给爹做个护腰什么的。”
别的地方都还好,膝盖和腰是最容易受风寒的,一旦被侵染,就很难拔除病根了。
想到晚年的爹,因为在战场上留下的隐疾伤痛爆发,每天都要用大量的止疼药才能闭眼休息,邓秀宁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趁着现在爹年轻,能做防护就尽量做防护,免得他又吃那样的苦。
朱凤英觉得邓秀宁想法很好,商量着决定等会就问问。
到了那栋小房子,看到屋顶冒着炊烟,祖孙两就知道,那个大叔巡山回来了!
祖孙两高高兴兴地上去敲了门,打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胡子蓬乱,几乎看不出原貌的人,两个人差点以为这房子被别人占了。
“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我刚下山不久。”
熟悉的声音,让两个人松了口气。
那人让祖孙两进了屋,叫她们先烤烤火,他自己拿着一把匕*首一样的东西,给自己刮胡子。
邓秀宁看着他那操作,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怕不小心割破自己的喉咙吗?
幸好他顺顺利利地刮完了,邓秀宁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男人露出了本来的样子,祖孙两才看到熟悉的脸。他看上起挺疲惫的,看来山里确实辛苦。
知道对方是个话不多的人,邓秀宁直接拿出五粮液,说:“我们带来了五粮液,你看看!”
对方眼睛一亮,似乎连疲惫都一扫而光了,飞快地拿过了邓秀宁手中的酒瓶。
他应该是不太认识字的,五粮液几个字他视如无睹。
但是他还是先把瓶子打量了一番,说:“这瓶子,瞧着就比其他的酒瓶要精细好看。”
祖孙两不由得笑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瓶盖,一阵酒香立马就冲了出来,祖孙两还不觉得什么,那个男人倒好像闻了闻就醉了。
闻了一会儿以后,他又忙去洗了个小酒杯来,小心地倒了一点在酒杯里,然后眯着眼睛抿了一口,慢慢地品了起来:“好酒啊,真的好!难怪难得!”
他以前喝过最好的酒是西凤酒,但是西凤酒也和五粮液差远了。
放下酒杯,他指了指自己火塘上方的那些肉,说:“这酒真好,就算不是五粮液,也是最好的酒了,上面的肉都归你们了!”
祖孙两顿时露出笑容来,那一堆肉,看着就让人无比满足!
男人喝了一杯酒,又忍不住倒了一杯,第三杯的时候,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瓶盖盖上了:”越喝越想喝,还是忍着点吧。“
不是嗜酒的人,也无法体会他痛苦矛盾的心理。
邓秀宁抬头看了看肉,欣喜过后,想到另一个问题:“大叔,你把肉都给了我们,你自己过冬怎么办?”
朱凤英陡然想起,是啊,荒年也快来了。
“还有来年怕是不好弄粮食了,饥荒要来了,要荒好几年呢!”朱凤英忙补充说。
男人小心的把酒放好,说:“你们放心罢,有这座山在,我就不愁没吃的。你们要是想帮我,多给我带点烟酒来是正经。”
祖孙两无言以对,她们忘了,这人可不是普通人,是在熟知山里情况的护林员和猎人。
荒年的时候,山上的动物确实是会少,可是大山深处还是会有的,就算是动物少了,还有那么多野果树野山菌之类的,守着一座山,只要你有能耐进出,根本就不用怕饿肚子。
过了一会儿,男人取来梯子,把所有的肉都取了下来,邓秀宁数了数,各色各样的肉,有上百块!
这么多肉,省着点吃,熬过饥荒年没问题!
朱凤英把肉都装进了自己带来的布袋子里,袋子很快就鼓鼓囊囊了起来。
见朱凤英扛不动,男人主动说:“待会儿,我帮你们送到等车的地方吧!”
大马路离这儿也有好一段路了。
“嗳!真是太好了,我还正在愁怎么搬呢!你人真是太好了。”
男人笑了笑,说:“你们两人挺好,打交道不费力。”
突然被夸了,祖孙两还有点不好意思。
朱凤英将肉都收进了袋子里,口袋也都扎好了,邓秀宁想起皮子的事儿,忙问:“大叔,你这儿有多余的皮子吗?能保暖的那种就成。”
男人点了一下头,就取过梯子,爬上了祖孙两没怎么注意过的阁楼。
很快,几块带着灰的动物皮毛被扔了下来,扬起了一阵尘土,祖孙两忙退了几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男人从上头探出头来,说:“这些,送你们了。”
这人真是太大方了,这皮子是好几种不同的动物皮毛,而且有的很大,做衣服都可以了。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邓秀宁忙说。
男人一边从楼梯上往下爬,一边说:“钱,我是没兴趣的,你们要是不想白拿,下次多给我带两瓶酒来好了。天气一冷啊,喝酒就更厉害。”
朱凤英觉得这样好,便点头说:“那行,下次给你多带两瓶酒几包烟过来。”
皮子被卷好,又用布袋子装好了,男人出去了一会儿,很快牵了一匹马过来。
两个人还真是大吃一惊,他竟然养了一匹马。
不过这匹马没有多膘肥体壮,看着就养的很糙,吃草估计都得自己去吃,更别提洗澡之类的了。
男人用马帮着祖孙两,把东西送到等车的地方,祖孙两带着一堆肉回到了家里。
这一路两个人都很累,但是都发自内心的高兴。
到家后,两个人也不敢多耽搁,赶紧先把肉都搬到了地窖里。
朱凤英早就为肉钉好了钉子,挂好了杆子,现在直接把肉挂在上面就行。
这样既可以免于受潮,也能尽量避免被老鼠偷吃。
这个地窖,祖孙两也在慢慢修整。朱凤英干活真是一把好手,她看着修围墙的工匠怎么抹水泥,怎么糊墙,她就记下了,然后自己买了点水泥和泥沙,把地窖里老鼠洞之类的全糊起来了,然后打算一点一点把整个地窖都糊一遍。
饥荒的时候,不仅是人挨饿,老鼠之类的,也是要挨饿的。不把地窖都糊好,到时候怕都便宜了老鼠了。
换到了这些熏肉以后,邓秀宁简直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对于饥荒,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晚上,邓奎先一回来,邓秀宁就拉着他去看了自家的熏肉,邓奎先也被那些肉吓一跳:“一瓶酒,换了这么多肉?”
“是呀!人家觉得五粮液太好了,所以心甘情愿都给我们了,还送了我们一些皮子呢!”
说完这些,邓秀宁又赶紧让朱凤英把兔毛做的护膝拿出来,给邓奎先试试。
邓奎先也是惊喜的很,没想到祖孙两给他准备了这样一件贴心的礼物。
“也是你闺女心疼你,所以没把兔皮卖了,想着给你做对护膝。”朱凤英笑着说,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孙女心细。
邓奎先看向闺女,就看到闺女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他赶紧试试大小。
邓奎先坐下来,把护膝穿上了,又轻薄又暖和,真的很舒服。
邓奎先把闺女抱起来放腿上,说:“你这小机灵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邓秀宁说:“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一家人,是亲父女,不用那么客气!今天拿回来的皮子,准备给你做个护腰和小背心,站岗和训练的时候穿着就不那么冷了,你觉得怎么样?”
邓奎先的衣服,都是部队发的,都有规定的制式,在学校不能瞎穿别的衣服,所以也就这种穿在里面的衣服,能稍微用点心思了。
要是可以,邓秀宁恨不得给他做一件大衣,然后做条毛裤。
邓奎先想了想,说:“护腰挺好,背心的话,就不做了。如果可以,我想做几双手套行不行?每次夜晚站岗的战友都挺辛苦的,如果能有带皮毛的手套,也能好熬一些。”
“可以吗?不要求你们戴规定的手套?”
部队也不是故意折磨人的地方,也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他们最好的,可是现在就是条件不好,所以他们才要受苦。
邓奎先说:“没事儿,你们给我们做几双黑皮手套就成,剩下的交给我。”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邓秀宁表示明白了。
就护膝的事情,邓奎先还是用力抱了抱闺女,还搂了搂亲娘,一家人其乐融融,无比温馨。
第二天上午还挺早,朱凤英才端着衣服出来洗,娄主任就过来了:“朱大娘,洗衣服呢!”
朱凤英点头:“是啊!您来了!”
娄主任跟着朱凤英去了水房,说:“我昨儿就来找你了,结果你不在,听说你出去了,我只好今天又来了。”
“什么事儿?”朱凤英忙问。
看着朱凤英开始搓衣服,娄主任也拿过一件邓秀宁的衣服,顺手帮着搓了起来,说:“还不是你家小邓的事儿?从昨儿起,无论是我家,还是我办公室,都有好些人来和我打听小邓的事儿,都是想给他介绍对象的。”
朱凤英有点奇怪:“先前确实有人相看他,他只说叫我们别管,他自己有数,怎么又有那么多人来打听?”
娄主任说:“还是不是因为他在学校表现出色,连学校的首长政委们,都夸了他?”
原来是看上邓奎先这个潜力股了。
他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学员,可他凭着文章在上面露了脸,还有专家来和他交流,这些都是会记入档案的,等他毕业时授衔授职,都会起作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真是太无语了,今天打算万字大肥章伺候仙女们,结果我电脑出问题了,浏览器连接不了网络,我折腾了半天,浪费了好多时间,只好把写好的内容导到了手机上给大家发表,如果有什么bug还请大家温柔轻拍提醒!谢谢仙女们。我现在电脑都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可能系统需要重做了,唉
顺便安利一下我的新坑!——《我在七零修正圣母剧本》
李闪闪疫情期间,陪外婆看一部七十年代的剧的时候,她直接看吐了!
猫在床上养病的她,竟然眼睛一闭一睁,成了那部年代剧里的悲剧圣母女主李珊珊!
李闪闪膝盖一软:天杀的贼老天!如果我有罪,你直接劈死我算了!何必这么折磨我!
老天:你痛快了我会不痛快的。
李闪闪一骨碌爬起来,他奶奶的,那我就逆天改命好了!
结果,她没有按照剧情发展,在自己饿的快晕过去的时候,把馒头让给白眼狼炮灰,她就被馒头噎了个半死;没有替黑心女配顶包偷粮的事儿,她就被当成嫌疑人关了起来……
老天:女主圣母人设不能崩
李闪闪气到脑袋发晕时,一个臭屁的声音响起:凡人!吾乃上品仙器神来之笔!能助你作文写诗填词文思泉涌,要供奉本尊吗?
于是,炮灰吃了李闪闪的东西,当晚吐到晕过去!女配再陷害李闪闪,黑历史被公开处刑!渣男又来恶心李闪闪,李闪闪当面原谅,转过身让渣男摔断腿!……
炮灰、女配、渣男众人:李闪闪,你不要过来啊!
李闪闪转了转手中的笔,说:老娘不陪你们玩了,我要考大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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