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容一看男子这个样子, 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似是在无声地问,她是那样的人?
男子还是能收到这样的信息的,暗松了一口气,“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吓我!”
给了男子一个白眼,琼容道:“让她跑完一圈, 叫她冷静冷静!”
当先生的自是更了解刘元的, 听听这话说得,男子不解。
“她毕竟还小,得要多沉淀,多历练, 否则自以为自己了不起,谁都看不上,将来不定成什么样了。”感慨一句,操心的也是实在, 男子点了点头, “你是她的先生,你既然这样说了, 那就听你的!”
便不往外走了, 站在这里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元怎么跑,怎么走。
这跑跑走走的,刘元是直到天黑才回到的坞堡, 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水,一个个都想扶刘元坐下,刘元却是摆了摆手,“不用,你们让我先缓缓,缓缓!”
跑了那么久,真坐下,她怕是要废了,抬头看到琼容和男子一道走来,刘元道:“先生恕我失礼,我就不与你们见礼了。”
先让自己那口气匀过来再说!刘元缓缓地走着,就好像在让自己的双腿慢慢地适应,琼容跽坐于一旁,男子与琼容小声地嘀咕道:“她懂的不少。”
“张驰有度,否则你以为她怎么管得了这沛县?”提醒着男子刘元都已经做得极好的事摆在面前,那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男子摇了摇头,“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不心疼这个徒弟?”
“她不需要你的心疼。”琼容如此回了一句,男子……
“强悍至此?”还是不太相信,琼容露出一抹笑容,“将来你就知道了。”
说得那么意味深长,有点吓唬人的感觉,故而,男子朝着刘元道:“歇好了?”
真是极客气地询问,刘元虽然觉得这双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但比起刚刚来不要好得太多,故而走到男子面前,与男主作一揖,“先生。”
“吾名武朝。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子,将来如何我不知你,但入我门下,你也得守我门下规矩。”男子自我介绍武朝二字,刘元细细一品,记下了。
“不跪?是不想拜我这个师傅,还是觉得我不配?”轻声地问一句,武朝挑起眉头,刘元赶紧给跪了,“万无此意,弟子刘元拜见师傅。”
与武朝叩首,一叩再叩,三叩而止,武朝露出了一抹笑容,还是很满意的。
“起来吧!”拜师礼都受下了,武朝亲自扶着刘元起来,刘元还记得他刚刚说的入他门下要守规矩的话,这规矩是不打算告诉她,让她听一耳朵?
或许,刘元是没想到,武朝就那么随口一说,所谓的规矩,都是骗人的!
武朝见刘元拜完了,接着吐道:“行了,看你也忙,我们的意思,你早起先跟练完武再练你的兵,下响的时间就归琼容。”
徒弟的瓜分关系重大,虽然武朝觉得自己有些亏,毕竟这样一点的时间,真没什么。
架不住,琼容强势,比起琼容要教人的本事,武朝只能弱弱地退后半步,否则,琼容直接连徒弟都不分他了。
“好!”刘元一点意见都没有,不就是合理分配时间,刘元一点问题都没有。
“练功的时候带上琼华。不许再像以前那样由着琼华玩闹,将来若是琼华连刘元都打不过,我饶不了你。”琼容补上一句,在旁边听着的琼华整个人都不好,说好的亲娘会帮她同武朝说话,叫武朝别下死力训她的呢?
本来武朝就挺想训琼华的,架不住琼容顶着,武朝没敢真下死力。结果倒好,琼华的护身符没了,更是直接进阶为催命符。
“阿娘。”求生欲极强的琼华朝着琼容唤一声,结果琼容直接道:“她都能吃苦,你不能?”
指着的那个她正是刘元,琼华对比刘元的小身板,就算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如刘元,也不敢当着武朝等外人的面直接认怂,她总觉得,她要是说出这样的话,会叫琼容骂惨的。
求生的直觉很准的,琼容果断地闭上嘴,只眼巴巴地看着琼容,旁的话是一句都不敢再说。
琼容指了一旁存在感极差的阿花,“她的速度极快,买一赠二,一并教了吧。”
武朝一口气卡在喉咙,指着琼容半天说不出话来,琼容瞥了他一眼,“要不就都不教。”
便是要将刘元这个徒弟给收回来。武朝哪里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气得只能咽下那口气,憋出一个好字。
刘元作为旁观者,看着琼容是怎么一步一步套路武朝,只想竖起大拇指来,女人啊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可怕极了!
从一开始,琼容就了解武朝想要收个不错的徒弟,刘元正就是那不错的徒弟,一步一步将武朝引了进来,再把阿花都给塞过去,硬生生叫武朝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不容易看上的徒弟让他放手,武朝也不乐意,为此,除了受琼容的硬塞也是再无他法。
“你们三个,明天一早准时,谁要晚到了,揍你们。”武朝拿琼容没办法,转对三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诺。”两道声音响起,妥妥没有阿花的,武朝一个练武的人,耳聪目明的,看了过去,阿花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他没能忍住地问道:“这是个哑巴?”
“不哑,只是不太说话。你这会儿虽然答应教她武功,学不学还得刘元跟她说。”琼容继续丢出能把武朝气死的话,武朝……
“琼华,与你武伯伯收拾间房,好好安顿。”琼容以为该说的已经说完,也不打算再留下来,与琼华吩咐一句,转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刘元真心觉得武朝可怜,太可怜了,交友不慎,遇人不淑的下场就摆着眼前。
琼华得了琼容的令,哪怕这心里甚怕这样的武朝,也只能跑出去,朝着武朝道:“武伯伯,我带你去房间。”
“华儿啊,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阿娘了?”要不是得罪了琼容,琼容能这么坑他,坑得他想哭,想哭!
“武伯伯,阿花虽然不太说话,她的速度是真的很快,力气也还行,而且她最听小娘子的话,小娘子让她往哪儿去,她就往哪儿去,连一个字都不会说。”琼华还是可劲地说着阿花的好话。
但这重点在刘元,在刘元那儿!
武朝目光幽幽地盯着刘元,饶是自来胆大的刘元都被看得头皮发毛了,“先生你有什么话直说。”
“她听你的话,你听我的话?”武朝现在急需要一句保证,无论如何都要刘元一句准话。
“听,当然听。”说不听那不是更刺激大发武朝?琼容敢刺激武朝那是吃定了某人,刘元可没有,万一武朝一生起气来,不敢朝琼容撒的气全照刘元撒了来,那就真是倒霉透顶。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元必是要哄着武朝的。
果然武朝得了这一句,高兴地点头道:“好,好,就是要这样,这样才像我徒弟,很好,很好!”
满意了,高兴了,心情好了。武朝与琼华道:“走,带我回房,赶了几天的路,都快动弹不得了。”
这样的情况下,琼容还可劲地刺激他,真然是个坏人!
暗暗在心时骂了琼容一句,面对琼华这样的乖徒弟,武朝还是满脸笑容的,“华儿长大了,什么都能帮着你阿娘打理了。”
琼华一顿,回头道:“武伯伯,我们家也没什么好打理的,这都是小娘子的。”
他们还没走远,刘元在后面听个正着,实在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本来还挺高兴的武朝乍然被琼华那么一堵,哪里还会觉得琼华乖,妥妥跟琼容一个模样的,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刘元在后面笑得都快岔气了,好在武朝已经走了,刘元也放开的笑,不过,刘元哪怕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瞧着琼容的举动,刘元也觉得琼容对她变强也太尽心了些,琼容,图什么?
这世上除了父母双亲,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像琼容这样的人,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琼容再多的打算,眼下得利的人也是刘元,至于将来琼容会要刘元怎么还,刘元想了想她特意提起她只是琼容的弟子,而非墨家弟子,这一点透露出的意味,就已经非比寻常了。
也罢,将来要做的事哪一件都不容易,琼容想要通过她得到什么,必然也是她认为她可以帮到她的,既然如此,且看琼容如何,将来这一份恩情,她再还了就是!
刘元想得开,再不纠结于此事,她这笑得太过,肚子都痛了,这一双腿都要不是她的了!
想着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起,琼华突然又折了回来,刘元立刻警惕,“怎么了?”
一看刘元这副模样,琼华连连摆手道:“小娘子,没什么事。就是阿娘想起来你今日跑得太多,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所以让我给你拿药酒来擦擦,还说得全身都擦,否则明日小娘子怕是起不了身!”
哎呦,别管琼容算计的刘元将来什么,刘元这会儿都要感激琼容的体贴,与琼华道:“那真是太好了,一会儿回去,你帮我谢谢先生。”
说着瘸着要往自己的屋里去,琼华一看直接将刘元抱了起来,刘元……
刘元羞耻地叫琼容抱了回去,全身涂上了药酒,别说,这药酒是真不错,刘元第二天醒来那腿是一点都不酸,身板也不痛,昨天的不适一点都没有了!
哎呦,这本事好啊,是不是也该学学呢?
没等刘元细想,外头传来了敲门声,琼华在外头喊道:“小娘子,快出来,要不然一会儿该晚了,武伯伯最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好!”刘元三两下的将衣裳都穿好,果断地漱口洗脸出门,外面不仅是琼华在,就是阿花也在,琼华不由分说又一个抱起刘元,撒腿就跑,刘元……
能不能不要再拿我当孩子看,她不是真小孩,不是真小孩!而且,她已经八岁了,八岁了啊,再这么拿她当小孩下云,像样吗?
琼华不知刘元满肚子的腹诽,她们三人赶到的时候,额,武朝已经在那儿等着,瞧着刘元被琼华抱在怀里,不善地问道:“你是腿断了不能走?”
“不是,武伯伯,是我……”琼华第一反应是将刘元放下,赶紧要与武朝解释解释。
刘元让她先不说话,而与武朝作一揖,“第一次来上课,不知先生有何不喜,所喜为何,故犯先生不喜,元与先生赔罪,日后力保不会再犯!”
武朝本来还以为刘元会将过错推到琼华那里,琼华未尽之言也是有那帮着刘元说话的意思,没想到刘元直接不解释,果断地将错都认下了。
很好!武朝是越发满意了,无论琼华抱着刘元来是琼华的意思,或还是刘元自己的意思,刘元要是第一天就为这事的小事与武朝争执起来,武朝都得再估量刘元一回。
果断认错,这第一天的,就像她说的那样,不知武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犯了禁忌,武朝要罚她,她只管受着,武朝能罚?
武朝压根没想罚好吧,挥挥手道:“那便记住,往后不可再犯。”
刘元作一揖再次应是,武朝也就言归正传,“让我看看你的基础功练得怎么样?”
这冲着的人自刘元,琼华那是他教过的人,基础都是他给打下的,不用看也知道练得极好,倒是刘元,说是跟人学过,若不是那专业的人,练得不成样,武朝得纠正过来。
“怎么看?”刘元对武功是一窍不通,缠着樊哙练,樊哙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哪里是真懂的,刘元也是打着聊胜于无的主意,就那么学着。
看起来武朝是个行家,既然是行家,刘元自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地练,一定练成一身好武艺。
“来,出拳打我。”武朝站在刘元的面前,意示刘元打他,刘元秒懂,以拳而出,行家一定能看出刘元究竟是学好还是没学好!
刘元站好了姿式,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向武朝,武朝一手挡住,笑了笑道:“再来!”
必须是配合的,刘元再一次出拳,她那小拳手自是为难不了武朝的,武朝也是笑着意示刘元再接再厉,直到刘元打得满头都是汗了,武朝才道:“行了。”
刘元立刻收回拳头,然后点评刘元道:“教你武艺的必也是凭着自己摸索的功夫教的你,只是那人摸索出来的是适合他自己的,却不是适合你的,你还是将先前学的那些都忘了,跟我重头来过。”
“是!”刘元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配合十足,武朝看了看刘元,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地问了一句,“我跟你说你先前学的都是白学,你就不难过?”
“啊,为什么要难过?”刘元顿半响地问,叫武朝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问错了话。
但是,武朝想了想自己,要是辛苦练了一年却被人全都推翻了,这心里还是得有气的!
“你辛苦了那么久,练的都是白练就一点都不觉得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武朝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那就说得再明白一点好了!
“不会啊,虽然在先生看来我这些日子练的都是白练,在我看来却不是,若非我这么练,先生今日绝不会在此愿意教我。”刘元又不真小孩,她付出得到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就算在武朝看来,她学的那些招式是没有用的,但刘元学来的本事帮了自己多大的忙,她比谁都清楚,并非由着武朝说什么就是什么。
武朝上下打量了刘元,“不错,心志坚定,也够通透。”
有多少事是做了没任何回报的?刘元知道的就不少,更别说与樊哙学了武之后,她应对敌人起,最起码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要她懂得捉住机会,她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取了人的性命。
“那就先开始扎马步。”武朝刺激不了刘元,也就不想再刺激了,还是开始好好地教徒弟。
“是!”刘元应了一声,所起马步来,武朝纠正地道:“腰板再挺直一些。”
刘元听话地照做,武朝总算是有空理一旁的两人了,琼华倒是还好,武朝吐道:“去,练木桩。别把木桩再给打坏了,打坏了一个,你练木桩的时间就加多一个时辰。”
“武伯伯。”琼华真要哀吼,武朝道:“快去,要不然我去请你阿娘来,让她亲自教你。”
琼华再不敢声,让亲娘一来,呵呵,她得脱一层皮,还是乖乖的听话,练功去。
那就只剩下个阿花了,刘元扎在马步催促道:“阿花,快见过先生。”
武朝终于是跟阿花的眼神对上了,阿花……朝着武朝便作一揖,还是不吭声,武朝道:“就不能让她说说话?”
“她跟我也不说话。”刘元道破这一事实,阿花不爱说话,绝对不是针对个人,而是对谁都是这样。
“好吧好吧,跟她计较还反而显得我没肚量。你的速度有多快,跑一跑叫我看看。不,用你最快的速度打我。嗯!”武朝话音落下,最后一声闷哼,却是叫阿花直接朝着他肚子一拳打了下去,毫无防备的武朝就那么挨了一拳,看得刘元都替他疼。
“你,你!”打是武朝叫阿花打的,这事不能怪到阿花的头上,阿花也不介意,退了几步,保持一定的距离,武朝好半响才缓过气来,“好,速度是挺快的,这拳头却够力道。”
阿花依然不吭声,刘元还是自觉地出声了,“先生,你看阿花这速度还行吗?”
武朝道:“还行。可是她速度再快也没用,她不会打人。”
这一点刘元也同意,阿花打人,毫无章法,完全就是乱来的,刘元倒是动过其他的心思,架不住没用,最后只能放弃,武朝也看出来了,这样的行家,一定能知道怎么教阿花的!
眼睛发亮地看着武朝,武朝却与刘元挥了挥手,“这事容我想想,你练你的,你们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便不是一路,刘元估计阿花的情况特别,武朝心里不太有底,所以才会暂时不说。
他既然说要想想,必是会好好地想想的,刘元也不催促,只管打她的基础。
如此,刘元的日子再一次充实起来,她一个小娘子练兵练得有模有样,自是叫沛县的百姓都颇是惊奇,刘元还带一道带人开荒引渠,这可是利民的大事。
刘元在沛县的名望也都积攒了起来,一个都夸着刘邦真是长本事,成了沛公不说,生的女儿也是好本事,小小年纪都能帮着刘邦整顿后方了。
也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沛县由一个小娘子执掌的事怎么传了出去,天下狼烟四起,流民无数,沛县的兵力本就不多,再听说竟然还是个小娘子看城,动心要打下沛县的人可不少。
如那山上占山为王的,眼看这时势要大乱了,也是盯上了沛县,巴望着能有个城,有个县的好让他们有地方发展壮大。
刘元就在这样的初心下,被报山贼一千人跑了下来,急唬唬的要让刘元交给沛县。
得了报,沛县的人立刻关闭了城门,同时来报刘元,刘元听着一下子就笑出来,“山贼觉得我一个小娘子守不住沛县,所以想来帮我守?”
“山贼的头头是那么说的。”守门将士告诉刘元,没错,那人就是用着为刘元着想的口气说出这样的。
“这么会为我着想,行,我去会会他。”刘元正嫌人少,没想到立刻有人送上门来了,山贼一千人,要是拿下了,加上沛县的兵马,她就两千人了。
两千人虽然也还是少,也比一千多了一倍了,慢慢壮大就是。
一把抹过都要流出来的口水,刘元就准备出城去,阿花二话不说地跟上,琼华也连忙地追上,“小娘子,你这么去见山贼,不太好?”
“沛县这地方穷,从来没出过山贼,我看这伙山贼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千人马,不是小数目,把他们收了,那是真好。”刘元知琼华的担心,倒是很会安她的心,“再说,跟武先生学了那么久的本事,总要用起来,一个山贼,是该拿来练练手。”
昂起头一副满是欺待的样子,琼华……
“不许告诉我阿娘,等我回来了,带回来的是好消息,再叫她知道。”刘元朝着一旁的人发号施令,严禁他们先将消息传出去。
可是,吕雉她能瞒着,她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和她一道执掌沛县的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沛县县令刘交。
刘元都已经到了城门,让人开着城门,刘交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拉着刘元喊道:“不许,不许开城门!”
来得是及时了点,然而刘交喊有用吗?刘元朝着将士吩咐道:“不用管,把城门给我打开。”
压根不容刘交拦着,果断地催促,将士们,当然还是更听刘元的话,与刘元看了一眼,刘元道:“快些,晚了耽误我的事情,饶不了你们。”
麻利的打开城门,刘元就那么带着琼华和阿花出去了,刘交就喘着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刘元出去,他是叫嚷着,“不许让小娘子出去,不许!”
哪个敢拦着刘元?他们都是刘元练的兵,比起刘交来必须是更听刘元的话,刘元吩咐开的城门,更是要出去和山贼对话的,他们都不敢拦。
“一会县令要出城,你们给拦着,不许他动。”刘元末了下了这个令,守城的士兵立刻称是。刘元放心的走了。
刘交一看他的喊话没人听,赶紧的跑上来,结果是怎么都赶不上,喘着倚在城门前,更想追着刘元出去,结果被人拦下了。
“县令,小娘子说了,你就好好地在这儿呆着,不能出去。”刘交听着这话差点没给气死,他说的话没有一个人听,刘元说拦着他,这是死活不让他去。
“你看看那么一个小娘子去见山贼,你就不怕有个万一?”刘交再气也没办法打过人,除了苦口婆心地劝人给他让路,他是没辙了。
“小娘子既去必是有了准备,你还是别去给小娘子添乱了。”说得老大一句实话,比起刘元来,就算刘交是个大男人,必须也是没有刘元可靠的。
刘交……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谁让一直以来都是刘元在管沛县的兵,这些兵,哪一个都只听刘元的,直接无视了他这个县令。
“我,我去找嫂子,非让她管管刘元不可。”成,他管不了刘元,总有人能管刘元吧。刘交果断回去找人,而这会儿刘元在外头,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哪个是你们首领?”
一千的山贼怕是也没想到刘元一个孩子带上了两个女郎竟然也敢出城来,站在他们的面前。
怔了半响,再听刘元的话,为首的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站了出来,“我就是他们的老大,胡九。你就是守在沛县的那个刘家的小娘子?”
“刘元。”刘元朝着那人作一揖,这礼仪看得人只觉得好看,邋遢的男人胡刀还想学着也弄一弄的,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叫身后的兄弟瞧着都不禁大笑。
胡九气得挥手道:“笑什么笑,谁还不是一开始做的时候挺丑,上手了都好看。你们说说,这小娘子刚刚那动作好不好看?”
“好看当然是好看,也不看看人家小娘子长得也好。”
“就是就是,大哥你那模样太丑了,别跟人小娘子比。”
一群都是实力打击大哥的人,叫刘元听都笑了,“多谢诸位夸奖。”
这客客气气的,倒是没有一上来就来跟他们拼命的架式,完全拿他们当了来访的客人?
“咳咳,小娘子,看你那么客气,这样吧,你把沛县给我们交出来,这沛县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带人拿走,我们只要沛县。”虽然刘元很是客气,他们是没办法跟刘元客气,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沛县穷了八辈子,多少年没出过山贼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这一千人的山贼是怎么来的?”刘元笑眯眯地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
胡九那样一个头头,挥挥手道:“这事不是你一个孩子该管的,你就听话带着你的人走,沛县就归我们了。”
刘元摇了摇头,“这里的百姓都是沛县的人,我也是。不战而退,这也不是我刘元的风格。”
“这么说,你还想跟我打?”胡九本以为这沛县是有多没人了才会让一个孩子来执掌沛县,他带着一千人来,齐齐开的站在城门前,就能把城里的人吓得都给他打开城门来。
结果,被打脸打得那叫一个痛。这会胡九瞪大了眼睛,装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着刘元就等刘元回答。
“大动刀戈死伤无数,非你所愿,也非我所愿。这样好了,我们来打个赌吧。”刘元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不开始诱人了,朝着胡九昂昂头,胡九是好奇死了,问了刘元道:“打赌,赌什么?”
刘元道:“赌嘛,赌注就沛县,我嬴了,你们都归于沛县,若是我输了,沛县是你的,我即带着我的人立刻离开,绝对不会再回来,如何?”
赌约的最后还是如胡九所愿,那这个赌,必须是赌得。
“小娘子说话作准?”胡九不太确定地追问刘元。
“你是希望我说的话作准,还是不作准?”刘元笑笑地反问,胡九被问住,不太确定地看了刘元。
刘元已经再次开口道:“这事吧,你还是希望我能作得主的对吧。毕竟要是我也作不了主,你在这儿跟我说话就是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你并不想。”
胡九捉了捉头,只觉得自己叫刘元给绕进去了,最后不耐烦地挥挥手朝着刘元道:“我就当你做得了主,反正这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一个小娘子执掌沛县,这总是不假的。”
刘元点着头道:“确实如此。所以这个赌,你打不打?”
胡九回过了头,与一旁的兄弟说了说,刘元一直注意看他手上那些人的模样,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说了一通,刘元目光落在到其中一个略显白胖的男子。
胡九的目光也多在这人身上,似是听着这人的意见,感觉到了刘元的目光,一眼看向刘元,刘元朝着他露出一抹笑容,那叫一个灿烂的笑容,白胖的男子微顿。
“行,我们就跟你打这个赌。”胡九最终还是同意了打这个赌,豪气地问道:“你要赌什么?”
“都是靠本事说话的人,自也比比真本事,三局两胜,我们三个人,你们也选三个人出来跟我们打,谁打嬴了,自然也就嬴了。”刘元指了自己这边的几个人,笑盈盈地说,胡九一方的人听到刘元的话都顿住了,然后摆摆手道:“小娘子,你这样,我们胜之不武啊!”
“哦,连胜之不武都说出来了,那敢情好,想必你们都是输得起的人,不至于面对我一个小孩子出耳反耳。”
“听起来小娘子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嬴。”刘元的话音落下,一个个看着刘元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刘元轻轻地笑了,“不如选人来比试,手下见真章比用嘴说的好!”
事不宜迟,刘元就想让他们都动起来,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来!
“小娘子也算其中一个?”其实满心诧异的人是真不少,看着刘元认真的一张脸,不太确定刘元也想来参加?
“三局两胜者为胜,那就要看需不需要我上。”刘元这里也就三个人,琼华与阿花上,她最后垫底,要是她们两个都嬴了两局,就不需刘元动手,若是不行,刘元也不怕上。
“凭真本事?”胡九是真叫刘元的胆识给惊得不轻,追问一句,刘元肯定地点头,“没错,凭真本事。想必你也是凭着真本事当上他们的头头,你一定也能管得住你的手下。”
这意思听起来,似是怕胡九输了不认账,输不起?
胡九道:“你们都是女人,还有你一个那么小的,嬴了你们,好像也没什么脸。”
刘元听着笑出声来,“赌约是我提出来的,我既然敢提,就不怕你们赌,所以,你只管问输嬴,其他的不是你现在应该想的,不要忘记你的初衷。”
指着她身后的沛县,其实这些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叫刘元是很惊奇的,至少他们虽然想嬴,却不会不择手段。那就更好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刘元都要放心很多。
“第一局,你们谁来,要与我哪一位比试?”刘元很是满意这一群人是这样的人,所以刘元倒是更想快点分出胜负。
胡九瞧着刘元是真的一点都不打算停手,转头看了身后的军师,想从他嘴里套出方案来。
“她既然想打,那我们就用真功夫与她打,不必理她是什么年纪,只要记住要嬴了她。”白胖的男子提醒胡九,这样的沛县要是他们也拿不下来,他们就别想再打哪里的主意。
胡九立刻挽起袖子道:“那第一局我来打?”
“第一局谁上都可以,就是你不行。”白胖的男人拉住胡九,不让他动手,胡九顿了半响,回过头不解地看着白胖男子,白胖男子道:“虽说对方是女流之辈,她敢提出这样的方式,一定有谱,不知底细而冒然进攻,这是大忌。你是我们的大哥,你的胜负关系重大。”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觉得胡九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不同意胡九动手。
胡九顿了半响,不忘问上一句,“那你觉得哪一位上合适?”
白胖的男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让二通去,就挑那个不说话也没表情的打,她怕是最弱的。”
这里总共就三个人,白胖男子竟然指着阿花说阿花最弱,胡九看向刘元,不太确定白胖的男人是靠谱还不是不靠谱了。
“你信我的,否则你等着瞧好了!”白胖男子也是个聪明人,胡九的眼神那意思瞒得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情
眼冒星光刘元:知道我缺人,所以给我送人来了。
磨拳擦掌胡九:拿下沛县,把这小娘子赶出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