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他静持着,屏息,静待她的反应。
似乎,一时之间,她不能想通他的意思。
然而,很快地,她开始懂得了,因为他眸中不能压抑的欲色,唤起了她身为女子的自觉。
「你知道,」这要求让她有些乱,有些喘,有些不知措。「我身上有责任,我不能离开云落城太久,我必须回去。」
「回去,你只能嫁给斩离。」他道。
她愣了愣,锁起眉心,小脸微微惨白。
「你不会回去。」他沉眸,掌握更紧。「这回,无论任何理由,我不会再放你走,你会成为我的女人。」
因为这话,她苍白的小脸泛出红晕,转眼眸子却又蒙上忧色。「可是,我爹爹与云落城—— 」
「等你有了孩子,将来再回去,城主会体谅我们。」他道。
是这样吗?织雨不确定。
见她犹豫,他收掌,将她揉入怀中。「答应我,嫁给我。」沉着嗓道。
话,是脱口而出的。
他也因这冲动的话,怔仲一剎那。
回眸,他正欲圆话——
却看见她眸中的泪正在坠落……
她哭着,在笑。
「月行……」投入他的怀抱,她失声承诺:「我愿意。」竟全然未加犹豫。
他胸口收紧。
那刻,他忘了拥抱。
直到那泪濡湿他胸前襟口,他回神,下意识地收臂,锁住怀中紧偎向他的娇躯收紧。执拗地收紧。最后,却又骤然松臂。她抬起小脸凝向他,触及他的眸,他正敛目,深沉凝肃地看她。
她回望他,灿柔的眸子,漾着浅浅的水光,那么纯稚,那么喜悦,那么全然地相信他!
他感到窒息。
当那娇嫩如花般的唇瓣,随着呼吸轻轻掀启……
男人的咽喉滚动。
身体的胀痛,已到了不可抑遏的强烈!
终于,他俯首,放任自己发狂地衔住那两瓣柔嫩的娇唇,用略带粗鲁的方式,激狂地吮吸她——
织雨瞬间感到不能呼吸。晕眩感又征服她,使她的柔唇不自主地微启……
火,不灭反盛。得到更多,却想要更多!身体的焦渴莫名地高涨,无论他如何怜爱这朵娇嫩的花蕊,身体紧绷的疼痛,却始终不能被解放!除非他——
她的喘息忽然急且浅促起来,娇软无力的身子,几乎瘫软在他的手臂上。
昏沉反而让织雨难受。
不知为何,屋内的烛光在她眼里忽然变得昏暗,那深沉的晕眩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沉重,让她就像穿越梦魇一样,陡然之间,意识忽然坠入无比黑暗的沉重深渊——
他在第一时间警觉。当怀里的她,忽然娇软在他臂弯中,月行立刻离开她的唇,却已来不及—— 「雨儿!」他沉声喊。
她的呼吸极弱。
几乎停止。
「来人!」他叫人。
「主上。」屋外伺候的女奴立即奔进房内。
「立刻叫能予过来,尽快!」他声色俱厉地下令。
「是。」女奴慌忙奔出。
回身,他凝视怀中昏迷的她……
他的手,竟在发颤。
黑沉的暮光笼上他肃色的眼眸,他的掌收紧,风暴酝酿在他眸底,埋得极深极沉的心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所为何为。
能予及时赶到。施术之后,他返回屋前,脸色沉重。
「主上,现在恐怕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月行面无表情。
「主上恐要再等,待她康复,才能——」能予顿声。
月行抬眸看他。「要等多久?」他沉声问。
「约莫一个月。」能予道。
「一个月之后,她就能承受?」他徐声问。
「属下会以百年炼就的续命丹养她身命,可以在最快时日内,让她康复。」
月行沉眸,不语。「辛苦了,你先退下吧!」半晌后,他沉声斥退能予。
「是。」能予退出。
能予出去后,他走到床边,凝视她娇弱的睡颜……沉着眼,默然凝看她浅得不能再浅的呼吸,他深沉的眸笼罩肃色,久久不散。夜已深,王卫城的天空,那妖异的焰光逐渐高涨,腥红的焰色,渐渐弥漫了王城整片天际。
夜半,她清醒时,他仍然伴在她的床侧。「月行?」她轻呢。她昏昏沉沉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又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
「觉得如何,身子还好吗?」他按住她,不让娇弱的身躯坐起。
「还好……只是头有些昏沉。」她吁口气,轻声问:「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觉得眼前忽然变黑,然后……我是不是晕过去了?」她说着,忽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他对她做的事,不由得有些微喘,小脸漫了一片娇羞的红霞。
「你伤刚好,身子太弱才会如此。」他沉着眼,低柔地安抚她。
「嗯。」她羞涩地低应,不敢抬眸看他的眼睛。
她的气息渐渐浅促起来。
他脸色微变,自枕边取出玉杯与药瓶。
「这是你的药?」声嗓异常瘠哑。
这是她昏迷后,他从她身上搜到的东西。
「对。」织雨娇弱地点头,呼吸浅促着。「请你帮我,在玉杯里注入清水,再倒入指末大小的药粉,调匀,这样我就能用了。」她吃力地将话说完。
他照办,然后扶她坐起,将玉杯交给她。
她饮下,喘息终于慢慢平复。
「躺下,你已费了太多体力。」他沉声道,轻轻将她平放在床上。
「好。」她细声答,假装若无其事,羞着脸儿躺回床上,却回身面向边墙,不敢看他。她的喘息渐渐止息,水嫩的双颊,却仍然如秋枫那样嫣红。那时,她以为他就要……也许,是因为那娶她的誓言,令她感动不已,所以未再矜持。
也许,是因为离开了自小安身立命的城郭,让她的心敞开,不再有所顾忌,因此刚才竟然那般随心所欲……
然而这毕竟不该,毕竟不当。
若非她的哮喘犯了,她与他,他们昨夜,会做出什么样羞人的事呢?
织雨忐忑不安起来。
她忧虑地揣测着,昨夜发生的事,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她?对着墙,她闭紧双目,娇羞的脸庞,凝了几许轻愁。
床畔的男人却沉眸,垂目。
思绪停在床上,那雪一样白腻的娇躯上。
她刚才起身喝药,缎被堆在腰际,白纱已无法遮掩这雪艳勾人的身子。
他的眸色深了,深得透紫。
原想略减思欲,不料,却添上更多。探手,他为她拉起锦裳,暂时掩住那惹了他一夜的秀色,在那腻得如凝脂的颈背上,再滑过,彷佛留下一道灼热的烙痕,她轻轻悸颤。他看见了。
「好好歇息。」沉着嗓,他却如此道。
嘱咐过后,他转身,头也不回,走出美人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