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指,停在不该停之处。
画着弧心。
心,落在不该落的喉头。
酸滞沉重。
倏然,如被灼伤一般,他迅疾收指。
暗自,惕厉。
不满足的指尖,却在隐隐作痛……
人儿还睡着。
她睡得沉,沉得不省人事。
娇躯柔腻细致的凝白,仍盈满他的眼色,从指端,灼到了下腹与胸口。她已昏睡十日。
这十日,哺以世上最好的药喂养,总算救回她柔弱的小命,身上的伤也已痊愈大半。定神,他为她拉上锦被,刚起身就听见她嘤咛。
他回头,坐回床边,压住被沿。
织雨慢慢地、费力地睁开眸子……
「月行?」她虚弱地、惊疑地凝大眸子。
看见月行出现在眼前,她害怕这只是一个美梦。
是幻觉吗?
她死了吗?
这里是哪里?
她思绪混沌,眸光涣散,直至他握住她的小手。
「是我,月行。」沉定的声调,有效地阻断她的疑惑。
织雨完全清醒了。
她感觉到了身子的疼痛。
她没死?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你?」她凝大眸子,感觉到从他手上传来的温暖,眼眶倏然溢满泪水。
「是我,确实是我。」他黯淡的眸看不出眼色,声音却温柔至极。「你为何会在王卫城?」
织雨露出欣喜的笑容。「我来找你,」她虚弱的说,慢慢的有了力气。「一知道你被我爹爹送进索罗,我就来找你了。」
「你如何离开云落城?又如何能进入索罗国?」凝视她的眸,他徐声问。
「我骑着绛儿,越过铁围山,」提起绛儿,她神色一合,半晌才能再接续:「绛儿它为了驮我越过山岭,用尽力气,已经在山上往生了。」说到此,小脸陷入悲伤。
他凝眼不语。
直至她眸中的泪坠下。
他幽深的眼更幽深。
伸手,他揉抚她柔顺的发丝,那滑腻的触感,却刺痛他的掌心。「不哭,它既往生,必定已去更好的地方。」沉着嗓,他的声音已无法再低柔。
「月行,」犹在坠泪的眸,柔柔凝向男人。「为何我会在这里?为何你会救了我?是你救我的,对不?」
「是我救了你。」他承认,掌心握住她圆润的头顶,拇指慢慢摩拿至那白润秀气的耳贝。刺痛稍缓。
他专注地、充满独占欲地,搓磨那软嫩的处女地。
「可是我爹爹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是如何逃离的?又如何能救我?」她的眸满衔疑惑,对男人的欲浑然不知。
「我本是索罗国人,回到这里,自然有办法表明身份。因此城主送我进索罗,实际上是助我返国。」他答,徐缓地摩掌着她圆润的耳贝。
「你是索罗国人?」她微微喘气,为这乍然得知的消息,而惊愕不已。
难怪,难怪他会对铁围山如此熟悉!
「对。」
「那么,你怎么会成为浪人?索罗国与云落城这么接近,你为何不回国?」她慢慢坐起,锦表落下,在她腰际,堆成一圈艳缎。
他手指。
凝眸。男人的眼色,越沉越深。幽微烛光下,她身上着那纱衣,柔润的娇躯若隐若现,既不能掩她倾国的秀色,反成了陷他的魔。敛眼,他脱下身上的衣,沉着而镇定,亲手为她披上。「夜冷,小心着凉。」
那嗓音,如含沙一般粗哑。
坐起后,织雨水润的眸子,才有余闲瞟过这屋里的一切。
这屋内陈设,甚至比她在宫城内的房间,更加精美奢华。
她回眸,错愕地、无言地凝向他。
那眸中的凝问,已道出千言万语。
「我是索罗国内,首富之子,因为不能承继家业,所以离开索罗,跟随浪人迁徙至边地,尝遍千辛万苦。」他低缓地解释。
「为什么?当初你为什么离开索罗?」她愕然问。
「因为,我是庶子。」他道。
织雨的眸子放柔,有些懂了。
「庶子。」他续道:「永远得不到嫡子的身份与地位,在那个家,我只是影子。」他声调里的哀沉,让她心疼。
「那么,你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父亲死前,为我留下一份产业,」他徐淡的脸色,沉着得像在述说别人的事。「我回索罗后,才知道一切。」
「所以,现在你不必再离乡,再也不是浪人了?」她柔声说。
现在她才明白,因为尝遍万苦,所以他身上才有那么多的疤痕与伤口?
「你为何来找我?」他未答,反问。
淡淡红云,染上织雨白嫩的小脸。「你救了我的命,爹爹却那样对待你,我不能安心……」
「因为不能安心,所以来找我?」他问,看她的眸光很沉。
她一窒,然后轻轻摇头。「我来找你,是因为害怕。」轻声说。
「怕什么?」他沉嗓问,眸光沉远。
「怕,」凝望他的眼,她水润的眸子柔得像能焰出水。「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垂眸,她娇羞地细声倾吐心事。
「抬眼看我。」他伸手,焰住那赧红的小脸尖,低柔地命她,醇厚的嗓音粗哑地如含沙。
她屏息,困难地抬眸,立即被他深定黑沉的眼锁住。
「你为我,离开云落城,越过山巅,闯进索罗?」他哑声问。他知道她为他做过什么。他亲眼看见,她嘴里涌出的鲜血,亲手抱起她几乎折肢的身子。那幕,至今仍能窒住他的呼吸。
「月行……」这直白的问话,让她凝脂般的颈子,也羞得嫣红了。
「是吗?」他指尖微托力。
莫名地,他执意问她。
她微喘,终于颤细地轻喃:「是……为你。」水汪汪的眸子,不敢再看他。
他柔了眸光。
为你。
轻轻二字,深深钻入他的身骨。
那刻。
他几乎……
情不自禁。
「雨儿。」他叹息,嗓音粗嘎,嘶哑。
她娇羞地,将眸子垂得更低。「雨儿,答应我,为我,再做件事。」他嘎声请求,柔沉的眼底,
隐隐潜动。羞怯地抬起眸子。「你,」她羞涩地细声问他:「你要我做什么?」
「答应我,」他忽然伸手,掌住她绵柔的纤腰,将娇软的可人儿揉向自己。「答应我,把你自己给我。」他沉声道。
她身上披着的外衣滑落。
诱人的秀色,再次惹了他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