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清跟着太监来到朝堂。
她深吸口气,布局几日,总算要上战场了。
一进朝堂,她那双眼便直勾勾盯着七皇子,眼底的爱意半点不加掩饰。
她一步一步,走过众多朝臣,那些朝臣皆是暗道伤风败俗。
就连江惟清的外祖父,也恨铁不成钢。
他看着江惟清这副痴相,连连摇头。
七皇子觉得,这事稳了。
他定然能替舅舅报仇。
江惟清拜见皇上,接着又甜甜叫了声“朝曦哥哥”。
若是平时,七皇子恐怕脸都黑了,不过现在他需要利用江惟清。
他笑着微微颔首。
江惟清惊喜不已。
古月政旁边的大太监,将事情告知于江惟清。
江惟清思索后回答道:“确有此事,臣女亲眼看见了。”
七皇子不动声色问道:
“是不是那北国质子做了什么事,惹怒舅舅,这才起的冲突?”
江惟清唇角勾起。
“是啊,质子确实做了一些事,才惹怒柳舒河。”
七皇子一听,果然,江惟清还是那个愚笨的人。
轻易就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前段时间太晾着她了,若是今日能成事,倒也能假意回应她一番。
“父皇,这事并不能怪舅舅,是那质子做的事不对,那质子千不该万不该想要舅舅性命。”
“是啊,质子不该行医以求生存。”江惟清叹惋道。
行医?
七皇子心里咯噔一声。
事情好像不太对。
只听见江惟清接着说道:
“质子行医谋生,却遭柳舒河侮辱,这才起了冲突。
至于陛下说的,质子伤害柳舒河一事,臣女看的真真切切,并无此事。”
“江小姐,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你仔细想想,是否真的并无此事。”
七皇子眼瞅着江惟清,暗示道。
江惟清却一脸惊讶道:
“朝曦哥哥可是在暗示清儿什么?”
七皇子眉心青筋暴跳。
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江惟清抢先:
“可是臣女真的没看见,臣女学了那么多年的武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虽心悦七皇子殿下,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只能……”
江惟清咬住唇角,眸中含泪,低着头斜斜看向七皇子。
她的模样楚楚可怜,一副小白花的模样,但七皇子眼里喷火。
面对七皇子怨毒的眼光,她吓得收回目光,接着道:
“七皇子殿下不要怨我,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江惟清眼里的泪珠要落不落,看着很是可怜。
把原主痴情于七皇子的模样学了八分向。
七皇子恨不得现在就缝上江惟清的嘴。
找她来简直就是个错误。
这个蠢货!
“我没有暗示你什么,我只是让你好好想想罢了。”七皇子道。
听了这话的江惟清长舒口气道:“我就知道朝曦哥哥不是此等小人。
若朝曦哥哥是这等小人,我可就不喜欢朝曦哥哥了哦~”
古月朝曦:……谁tm稀罕你的喜欢啊!
“行了,别吵了。”
古月政按按眉心道。
“福海,你派人打探一番,在锦都的他国百姓对这件事的看法。”
江惟清快压不住笑了。
本来百姓是不清楚被揍的是北国质子,只晓得揍人的是混世魔王柳舒河。
但在江惟清与太子的操作下,底层百姓皆知北国质子被揍一事。
一些古月之外的百姓听了,更是担忧不已。
柳鄞这几日为着柳舒河焦头烂额,怎会理会普通百姓间的传言?
福海很快便回来了,在古月政耳边说了些什么。
古月政大怒道:“混账!简直不嫌丢人!传吾圣旨,待柳舒河伤好后,杖刑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柳鄞:……仇没报到,还给儿子争取了惩罚。
关键是还要谢主隆恩。
憋屈。
七皇子捏着双拳,就算被罚也要拉北国质子下水!
他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说。”
古月政气狠了,但对于七皇子这个儿子,他是很看重的,依然耐着性子让他启奏。
“那质子为何要在锦都行医呢?儿臣怕他心怀不轨。”
他无论如何也要按个罪名在北国质子身上。
“此事确实蹊跷。”
接着古月政又叫人去叫北慕昀。
脸上涂了橘皮汁的北慕昀让人一顿好找。
江惟清都等饿了这才把北慕昀找着。
只是北慕昀这造型可把人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脸色蜡黄,身形消瘦,一身粗布麻衣简直就是个贫苦农民。
而北慕昀一上来就开始稀里哗啦地哭诉着:
“陛下,求陛下让柳公子放过我吧!我只是想活下去!”
这声嘶力竭的哭诉,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比江惟清的小白花妆容还要让人怜惜。
“行了,你的苦楚我自会做主。”古月政不耐烦道。
古月政才不会做主,他只在乎古月名声罢了。
“多谢陛下!”
古月政道:“今日叫你前来是为了问问你,你为何要在古月行医?”
为什么?没钱呗,不然谁干啊。
“不瞒陛下,我傍身的财物在途中被人盗走,只剩下几箱仿品,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外出行医以求生存。”北慕昀道。
“被人盗走?何时?”古月政道。
北慕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前来古月途中,因为我一到质子府便对财物进行钦点,但是却发现都是仿品。”
“前来古月途中?柳鄞……”
护送北国质子的队伍,是柳鄞的军队。
“陛下,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
柳鄞又跪下,把头磕的邦邦响。
“陛下若是不信,派人前去查看便是。”北慕昀道。
质子府中的小雪,早就被太子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
而他的财物,确实是假的,他从北国到锦都,那么长的路程,相差也是难于登天,并不怕查。
但这顶帽子得扣在柳家头上。
查来查去多麻烦啊,又不是关乎古月名声的大事,古月政心道。
他都饿了,好想齐妃做的杏仁糕……
“不用查了,柳爱卿,这事是你的疏忽,补一部分银钱给他当做补偿吧。”
柳鄞:……
昏庸的老皇帝!
柳鄞狠的牙痒痒。
……
当晚,顺源居——
“哈哈哈哈哈!君庭你可看见,柳鄞那老东西的气狠了都样子吗?”江惟清拍着桌子大笑。
她头上的樱粉小花步摇直晃悠,格外显眼。
“看见了。”君庭点点头。
他看着江惟清,眉眼温柔。
“还有啊,那老登磕头磕的贼响,我都替他疼。”
江惟清开心的不行,但君庭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她不好意思起来。
“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她羞涩道。
脸上也悄悄爬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