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越变越好,你也一样,我更喜欢现在这个心怀大爱的你。”君庭道。
江惟清:意思就是我比原主好?
虽然不该和原主这般比较,但是她心里还是隐秘地开心。
心船在港口停靠的更加稳当了。
江惟清挪挪屁股,贴近君庭,不顾君庭疑惑的眼神,将脑袋轻靠在他宽大的肩。
两人都笑了。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幸福和爱意达到顶峰。
既是顶峰,那再往前,只有向下的份。
秦芸娘远远望着恩爱的两人,心底并不高兴。
但偶尔一个孩子过来叫她秦夫子,她又打心眼里开心。
也许她来到这里,真的可以安安心心当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不必为家中的事烦心。
但她明白,她要给自己的孩子挣前途,就不可能只安心当个夫子。
她一定要通过江惟清搭上太子。
但是这江姑娘明明能写出《新编》那样的书籍。
为什么偏偏在与太子有婚约的情况下,又与七皇子如此纠缠?
如此这般行径,不是带坏孩子吗?
秦芸娘并不认识太子或者七皇子。
只是锦都内皆在传江家大小姐痴迷于七皇子,所以秦芸娘理所当然以为君庭便是七皇子。
殊不知她想结交的人就在她眼前。
锦都近日传出一件大事。
柳家小公子得了四六风,发了狂。
据说他苦笑面容,角弓反张,浑身抽搐。
多名太医一同诊治数日才堪堪吊住性命。
君庭派云舒前来送信,要江惟清准备着,柳家恐会在皇帝面前告状。
果然,柳舒河发病没几日,柳鄞就按耐不住了。
朝堂上,太监尖利的声音响遍大堂。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柳鄞手握笏板上前一步道。
“柳爱卿请讲。”古月政道。
柳鄞当即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
“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我儿舒河近日染上四六风,多名太医一同诊治,堪堪吊住性命。
我儿身上发现多处针口!问过身边的侍从后,说前些日子只与北国质子起了冲突。
请陛下为我儿做主!捉拿那北国质子!”
柳鄞当真是个好父亲,为了儿子,把头磕的满殿都能听个脆响。
“竟有此事?”古月政道。
“事实……”
柳鄞想说什么,却被君庭打断。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解。”
“讲。”
“北国质子与骑郎将柳舒河起冲突那日,儿臣恰巧就在现场,看的真真切切。
是那柳公子当众羞辱北国质子,随后又大打出手。
北国质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又怎会与柳舒河得四六风一事有关?”
柳鄞蹙眉,这太子素日软弱好拿捏,怎的今日露出锋芒?
柳鄞心里暗感不好,但只能硬着头皮与君庭对垒。
他道:“我儿的性子最是温和,怎会刁难北国质子?
就算有这事,定然也是因家国仇恨才出此下策!”
听了这话,君庭差点嗤笑出声。
老子对儿子的品行是半点不知啊。
还为家国仇恨才会如此,可笑。
“侮辱质子事小,但却不能当众打骂。
锦都之内除古月百姓外,又有多少棠海,即墨的百姓?
柳公子当众打骂北国质子,如此不容人的行径,让他国百姓如何想?恐会失了大国体面。”
君庭句句踩在古月政的雷区。
月成祖打江山,月武帝强江山,到古月政只能守江山。
古月政能力平平,甚至些许昏庸,但最在乎古月名声。
“大胆!”
古月政一拍龙椅,一脸怒容。
“陛下息怒。”
一众大臣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
“陛下!太子所言并非实情!舒河不会做那蠢事!”
柳鄞吓得双腿发抖,早知如此,就不该前来启奏。
原本三年都未曾拿下北国,陛下已经对他有些怨气。
如今若是坐实柳舒河当众打骂北国质子一事,定然会触怒圣上。
重要的不是北国质子被打,重要的是古月的脸面!
这时,七皇子也站出来道:“父皇息怒,以上皆是皇兄片面之语,并不能说明什么。”
“皇弟是何意?难不成吾还能当众,犯那欺君之罪?”
君庭毫不饶人。
古月朝曦眉头狠狠一蹙,他不是这个意思。
“父皇若是不信,可叫江家大小姐江惟清前来,那日她也在场。”君庭道。
“不可!世人皆知那江惟清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当然会向着太子殿下。”柳鄞道。
太子提议让江惟清前来,定然有诈,绝不能让他如意。
“江惟清不能来,那便叫徐家大小姐徐云希来吧,她也在现场。”君庭接着提议道。
柳鄞更是心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七皇子上前道:“不如,还是让江大小姐来吧。
先不说舅舅是否真的当众羞辱北国质子。
若舅舅真的与北国质子真的起了冲突,江小姐会武,也该看的更明白些。”
锦都谁人不知,江惟清虽与太子订下婚约,却痴情于七皇子。
七皇子有自信,只要他稍稍引导江惟清,江惟清那个蠢货就能按照他的意思说下去。
哪知这话正中君庭下怀。
让徐云希来,他还不放心呢。
这边的江惟清一早爬起来收拾,就为了在皇帝面前好好亮个相。
离歌经过半月休养,伤势好了七七八八,彼时正在给江惟清梳发髻。
“离歌,梳一个看着柔柔弱弱,就不会撒谎的发髻。”江惟清道。
离歌:?啥玩意?
看着就不会撒谎的发髻。
离歌想不出来,但是要看着就柔弱的,江府不是正巧有朵小白花吗?
说来也怪,江惟月已经好久没作妖了。
离歌使出浑身解数,把江惟清那张明艳的小脸,变得普通三分,攻击性减弱许多。
又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裳,加上江惟清学着江惟月那矫揉造作的模样。
当真像个不会撒谎的小白花。
“离歌好样的!”
江惟清给她竖个大拇指。
“小姐别动,还差一步。”
离歌打开首饰盒,细心挑选着发簪。
她看见那樱粉小花步摇,想起小姐说的。
她最爱这发簪,但是为了安慰失去母后的太子,便把这发簪赠予了太子。
之后只寻一个差不多的戴。
离歌拿了步摇,为江惟清钗上。
恰好头上一点粉,为素白的衣裳添色不少。
刚刚梳洗好,便有太监前来传话。
江惟清起身,脸上满是要干坏事的兴奋。
都让开!她要去朝堂上发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