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辜行宴这么搂住, 温辞玉腰肢微微向后弯折,几乎陷在了辜行宴的怀里。两人衣摆交错在一起,摩擦着发出沙沙响声。
一开始他还有些紧张和抗拒, 下意识就抬手攥上了辜行宴的衣襟, 想要推开辜行宴。
辜行宴觉察到这一点, 一边吻温辞玉一边就抬起手轻轻覆盖住温辞玉的手背, 一点点摩挲安抚着。
辜行宴这温柔的动作让温辞玉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个吻也逐渐变得柔和而温馨。
亲吻间,辜行宴修挺的鼻梁贴着温辞玉的鼻梁, 肌肤相触,带着微凉如玉的触感。
亲吻带来的感觉已经十分湿润暧昧, 而这种鼻梁之间的肌肤相触, 更是给温辞玉带来一种莫名温馨依赖的安全感。
他迷迷糊糊间忍不住就想:这样, 似乎也不错……
心头的防线松开, 他自己也不自觉投入了进去。
淡淡的麝香味和清香的苍术味交错在一起,于两人鼻息间勾勒出一种旖旎的氛围。
最后,一吻完毕, 温辞玉漂亮的眼眸间已经泛起了一圈淡淡的湿润,眼尾微红,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韵味。
辜行宴看着这样的温辞玉, 利落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心头又有一股暗火熊熊燃起。
可最终, 他还是没有更进一步,而是十分轻柔地抬手拭去了温辞玉眼尾的那点湿润,低声道:“没事吧?”
温辞玉赧然一瞬,又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辜行宴忽然笑了一下。
温辞玉忍不住皱眉看他。
四目相对,辜行宴咳嗽一声, 道:“是我冒昧了。”
温辞玉无奈:“都已经冒昧了,还要说这种话。”
辜行宴莞尔,知道温辞玉确实没生气,就抬手轻轻拿过一旁的靠枕放到温辞玉旁边,道:“你靠着,我们好好说会话。”
辜行宴这次这么节制,而且彬彬有礼,是温辞玉想象不到的。
温辞玉忍不住就多看了辜行宴一眼,辜行宴这会本来又在伸手去端一旁矮几上的茶水和糕点过来。
结果看到温辞玉这个眼神,他怔了怔,倒有些无奈了。
许久,他把茶水和糕点轻轻放在温辞玉身侧的小条案上,就垂下眼,低声说:“之前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了,所以才孤注一掷,赌了一把。但现在我知道你愿意接受我,自然就不会那么莽撞了。”
温辞玉听着辜行宴的话,再看着辜行宴说这话时竟然稍微有些窘迫的侧脸,唇角不由得微微弯了弯。
真好啊,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腼腆的阿宴。
他忽然觉得,以前他们一起生活那时的那种久违的熟稔感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开心。
想着,温辞玉就伸手,主动拈了一块板栗糕,送到辜行宴唇边:“好了,我明白了。你也不用解释了,先吃点东西吧。”
辜行宴闻言,怔了怔,看了温辞玉一眼,在看到温辞玉眸中那无尽的柔软和微笑时,他也一下子就明白了。
于是,辜行宴也笑了笑,便就着温辞玉的手,把那块香甜的板栗糕咬了一口。
咬完,辜行宴咀嚼了片刻,评价道:“还是没有你们府里做的好吃。”
温辞玉诧异:“真的么?”
辜行宴:“确实如此。不信你尝尝。”
温辞玉果然就拿着手里的板栗糕咬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会,他狐疑道:“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我觉得都很好吃,兴许是你个人口味问题?”
这话刚说完,温辞玉忽然就发觉辜行宴正眸光深深地注视着他的唇。
看着辜行宴此刻的眼神,温辞玉心里微微有些发怵,忍不住低声问:“怎么了?”
不过这句话问完,温辞玉就发现辜行宴的目光隐晦地在他手上那块咬过的板栗糕上扫过。
怔了一秒,温辞玉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眉头一蹙,就想发火,可辜行宴动作太快,已经又凑了过来,在他沾着一点糕点屑的唇上吻了一下。
只是一下,但却趁势把温辞玉薄红唇角的糕点屑给抿掉了。
温辞玉:……
他忍无可忍,抬手就凑过来给了辜行宴肩膀一拳。
辜行宴一边笑,一边却也不躲,甚至到最后还趁势将温辞玉搂入了怀中,又亲了两口。
这一夜,向来冷清的燕王府中欢声笑语不断。
·
次日清晨,辜行宴主动把温辞玉送回了丞相府,并且约定好,两人之后书信都用暗号对应。
或者有些事能不在书信中说就不在书信中说,免得被发现。
临走前,温辞玉看着辜行宴再认真叮嘱他的样子,想到这很有可能就是辜行宴当初在大魔手下当将军时小心翼翼地模样,心里不觉就有点酸。
辜行宴看着温辞玉稍微有些难过的样子,以为温辞玉是舍不得温丞相,静了一会,他伸出手轻轻握紧了温辞玉的手道:“我知道让你跟我走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我不能保证什么太多的事。但你相信我,只要我还活着,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的。”
温辞玉听着辜行宴这话,薄唇抿了一下,最终他道:“你不用这么说,跟你走我是自愿的。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世上要有那么多无谓的争斗,觉得有些无力罢了。”
辜行宴闻言,沉默片刻,道:“我决定不了别人的想法,但我可以左右我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事,一定要告诉我一定不会去做的。”
温辞玉终于抬起眼:“真的?”
辜行宴颔首:“嗯。”
温辞玉展颜淡笑:“那我只有一个要求。”
辜行宴眸光微动:“你说。”
温辞玉:“珍惜自己的性命,任何时候都要好好活着。”
辜行宴陡然怔住。
良久,他那狭长的眼眸竟然微微红了一丝。
不过很快,辜行宴又敛去了自己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感性情绪,低声异常郑重地道:“好。你说的,我一定记着。
温辞玉笑了:“嗯。”
·
之后的日子,两人便紧锣密鼓又悄无声息地谋划起了如何顺利离开皇城的事。
要离开皇城其实很简单,但若只是他们两个人,必然会被追杀。
所以一定要有自己的势力。
辜行宴考虑了一段时间,就决定豢养一队属于自己的私兵。
只是,有些时候,无法确定私兵是否忠诚。万一在关键时刻被私兵卖了,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温辞玉这时忖度了片刻,给辜行宴出了一个主意——让辜行宴拿面粉蜂蜜做成药丸,对那些私兵说是毒药,要定期服下解药才可以活。
辜行宴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又提出一个疑问。
“如果那些私兵感受不到毒药发作,他怎么相信那是毒药?”
温辞玉笑了笑:“这个简单,第一次在饭菜他们里下点重泻药,让他们难受一阵。就信以为真了。”
“到时我们先离开皇城,等他们护送得差不多了再让他们离开,然后用飞鸽传书的方式,把解药给他们。”
辜行宴:“真是好主意。”
温辞玉微微叹了口气:“这方法还是稍微有些不正大光明,但毕竟我们要做的事实在是风险太大,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辜行宴听到这,忽然道:“你已经够宅心仁厚了。许多豢养暗卫和私兵的都是拿他们家人当要挟,或者干脆从小让他们服一种控制心神的毒药。这种毒药吃多了,年岁一大就会变得蠢钝不堪,到时候就是他们成为弃子的时候。”
“弃子的下场,是极为凄惨的。”
温辞玉听到这,心头忽然狠狠一跳——幻境里的一切都是有现实映照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辜行宴曾经也在大魔手下遭遇过类似的事?
温辞玉:……
辜行宴说完这些,看温辞玉神情不对,连忙道:“你放心,这些事我绝不会干。我只是说给你听听而已。”
温辞玉终于一点点回过神来,许久,他抬手揉了揉眼睛,道:“嗯,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些暗卫有些太过可怜了。”
辜行宴静了片刻:“我也知道,但以我们的能力也没办法做点什么。”
温辞玉闻言,意识到什么,立刻就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越是这样,我们越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是么?”
辜行宴停了一瞬,终于笑了:“嗯。”
两人商议好了豢养私兵的章程,便由辜行宴派人出面去购买买一些没有亲人的孤儿或是曾经被冤枉犯过事,妻离子散的罪民。
温辞玉为此还拿出了不少自己的私房钱。
辜行宴其实途中几次手里都有点窘迫,加上皇帝赏赐给他的庄子一般到年底才会交租,他也不敢把时间提前,怕被有心人发现端倪,只好硬撑。最后竟然就开始变卖府中为数不多的古董了。
而这些古董本来就不多,少了几个就分外明显,一下子就被温辞玉发现了。
温辞玉几乎是立刻就把自己这些年来收到的各种赏赐以及压岁钱拿了出来。
辜行宴以前都不知道温辞玉居然这么有钱。
不过非常时期,他也不好再要面子,便果断收下了温辞玉的钱。
这一日,辜行宴记账,算了一番居然还有盈余,忍不住就微微感慨道:“我到底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靠人吃饭的命。”
温辞玉在一旁看了一眼那账本,微微一笑:“这不是很好么?”
辜行宴潇洒掷笔,莞尔道:“不错,现在我觉得当时我一直赖着你真是最聪明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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