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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计划不如变化快 岁在癸亥,天下大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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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温和, 拂面不凉,卷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县衙外,胡轻侯死死地盯着围墙上那算不上工整的“癸亥”二字。

……甲子年, 张角发动农民起义,席卷东汉七个州,差点掀翻了洛阳朝廷, 史称黄巾起义……

……起义初,张角命人在各地官府的门上围墙上写了“甲子”二字为记认……

胡轻侯不太记得到底张角的太平道有什么内容了, 考试不考, 她记这么多干嘛?

她只是愤怒地恶狠狠地瞪着强上的“癸亥”两个字, 绝不信这是无聊之人随手涂鸦。

那么, 就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张角提前整整一年发动了黄巾起义?

胡轻侯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王八蛋啊!这该死的铜马朝能够靠谱一些吗?

为什么张角就提前一年发动了?一年不是一天啊, 你丫准备好刀剑粮草人手了吗?作战计划做了吗?

你丫不会是大毛, 以为三天能够打下二毛,结果打了一年还在日拱一卒吧!

胡轻侯恶狠狠地看着“癸亥”, 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 在衙役惊慌的眼神中恶狠狠地大步进了衙署。

“我是史上最烂的穿越者!”胡轻侯脸色铁青。

穿越到了该死的东汉末年,却被铜马朝三个字迷惑, 愣是没看出这是什么时代……

以为“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所有一切计划都是以“甲子年”为最后时间点进行谋划的……

以为历史不会出现偏差……

以为自己的小蝴蝶不会影响历史……

明明胡轻侯知道的历史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她偏偏就认定了“岁在甲子”。

这大脑内还能找出一个脑细胞吗?

这忒么的是智商直接清零!

胡轻侯大步走向衙署后院寻找赵县令, 她的一切计划都被打破了。

要粮食没粮食,要军队训练没军队训练,就是最基本的刀剑都没到位,她此刻只有区区几百刀剑而已,五百护卫队都做不到人手一把。

她唯一比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的优势仅仅是她知道张角马上要发动起义了。

一个穿越者混到这个程度,除了大哭三声,她还能做什么?

但胡轻侯又真心地想要大笑。

幸好她没有以自己知道的历史为蓝本去赌。

胡轻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三国谋士和名将的,但她除了装模作样找了一次赵云,再也没有花心思去找其他谋臣名将。

她没有因为皇甫高的清名而信任皇甫高对她毫无恶意。

她也没有因为历史记忆去招揽大名鼎鼎的顶尖谋士沮守,没有因为沮守的刚直而坚信不疑他会站在自己这边什么的,反而与他结下了大仇。

胡轻侯很清楚,人与人之间不是游戏,不是按个按钮对方就立马归顺了。

这一份谨慎在今日黄巾起义提前的面前,竟然让她有一丝早知如此的愤怒的笑。

幸好没有根据历史记忆去信任一群谋臣猛将!

幸好没有觉得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玛丽苏!

不然今日说不定万劫不复。

……

赵县令正在用餐,房门猛然被推开,他愕然回头,见是胡轻侯,笑道:“胡县尉可用膳了?”

胡轻侯厉声道:“用P个膳!你全家都要死光光了!”

赵县令脸色大变。

胡轻侯没空与赵县令解释,扯着他到了大堂上,厉声下令:“来人,立刻命令全县所有的衙役集合!”

“来人,去守住粮仓!”

“来人,去召集各个门阀的阀主来县衙,若是不来,胡某就血洗他全家!”

一个个衙役被胡轻侯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住了,不敢多问,急忙遵命而去。

赵县令终于得到了间隙,扯住胡轻侯问道:“胡县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胡轻侯厉声道:“有人造反!”

赵县令大吃一惊:“当真?”

他看着脸色铁青,急促下令备战的胡轻侯,又追问道:“是谁造反?有多少人?”

胡轻侯道:“太平道造反,有几十万人!”

赵县令反而松了口气,太平道他多少有些耳闻,冀州谁不知道太平道?但几十万人造反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他微笑道:“胡县尉何处得来的消息?”

看胡轻侯紧张的模样,多半是被骗了,不过他理解的,谁敢怠慢了谋逆大案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无乱如何要重视一些才好。

赵县令已经开始想怎么向常山王写公文了,谋逆大案是把双刃剑,运气好就是“平定谋逆”的大工程,官升三级那是至少得的,运气不好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胡轻侯没空理赵县令的心思,继续道:“等各个门阀的人到了,你命令他们立刻整顿仆役、佃农、粮草,准备开战!”

“胡某要立刻回农庄……”

忽然,县衙外传来了巨大的叫嚷声。

胡轻侯脸色大变。

赵县令一脸愕然:“什么?”

胡轻侯厉声道:“闭嘴!”

她快步抢出县衙,叫嚷声更加清楚了:“救命啊!”“快逃啊!”

纷乱的叫嚷声中,更有整齐的声响,那是成千上万人在齐声怒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胡轻侯恶狠狠地骂:“狗屎!你丫是用微信群联系的吗?为什么动过这么快!”

古代造反闹事不该乱糟糟拖延十天八天,等着消息传播,然后才会有人从各地赶了十七八天后汇合,这才开始造反的吗?

哪有前脚看到“癸亥”的记号,后脚整个县城就沦陷的?

张角你丫用了什么黑科技!

赵县令听着满城凄厉地叫声,陡然满脸通红,尖叫道:“真的有人造反?”

他惊恐地伸手乱抓,这才想起胡轻侯,转头叫道:“胡县尉!胡县尉!”

身边哪里还有胡轻侯的影子?

赵县令凄厉地惨叫,仿佛死了亲娘:“胡县尉~”

几个衙役神情扭曲,叫道:“县令!县令!快回县衙!”

赵县令惊恐之下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惨叫:“胡县尉!你在哪里!救我!”

造反啊!真的有人造反啊!小小的真定县只有几十个衙役,哪里有力量平叛?

想想所有反贼打下县城第一件事就是砍下官员的脑袋,赵县令浑身发抖,脑海中竟然无限回响着胡轻侯的言语,“你全家都要死光光了!”

赵县令再次悲鸣:“胡县尉~”

……

几条街外,胡轻侯风一般冲进县尉府邸。

曹躁等一群贵公子惊惶不安地蜂拥而至:“胡县尉,发生了什么事?”

全真定县都听到叫喊声了,一定出了大事。

胡轻侯理都不理,继续向内院狂奔。

一群贵公子贵女又惊又怒,追在胡轻侯身后,大声叫道:“怎么回事?”“胡轻侯,你说清楚!”“狗屎,怎么跑这么快!”

胡轻侯飞快冲进了后院,正好看到炜千等人护着小轻渝和小水胡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她没看到刘婕淑一家,问道:“我表姨一家人呢?”

一个仆役回答道:“应该在集体农庄内。”

平日里刘婕淑一家人躲在集体农庄的学堂兼职夫子,今日应该也在学堂。

胡轻侯恢复了镇定,转头看气喘吁吁追着她的贵公子贵女们,淡淡地道:“小事情,一群混蛋造反而已,胡某分分钟灭了它。”

一群贵公子贵女脸色大变,有人半信半疑,道:“造反?”

有人浑身发抖:“造反!”

有人泪水打转:“造反……”

有人一怔之下却满脸笑容:“造反?这是给崔某送大功啊!”

一群贵公子挺起了胸膛,造反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正好可以斩杀了敌酋,扬名天下,封侯拜相。

曹躁皱眉问道:“何人造反?”

胡轻侯牵着两个小不点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的最后一秒道:“太平道。”

曹躁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觉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你回房间干什么?难道是躲在床底发抖?

曹仁秒懂,房间的床底下藏着大量的金银,乱世的时候自然要随身携带,逃跑也方便。

片刻后,胡轻侯背着两个小不点出来。

曹仁看着三人衣衫鼓得不像话,努力板着脸,这是随身带了所有的家当了?

曹躁厉声追问:“胡县尉,朝廷可有准备?”

府邸外,有人大声地叫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府邸内所有脸色大变。

胡轻侯冷冷地笑了:“果然是早有准备啊。”

百十人冲进了县尉府邸,人人头裹黄巾,手里拿着棍棒刀剑,见了胡轻侯等人,厉声叫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几个贵公子原本兴奋的脸看着百十个恶狠狠的黄巾贼,立刻就慌了。

“杀!”百十个黄巾贼冲向胡轻侯等人。

一群贵公子贵女惨叫:“啊啊啊啊!”“救命!”

更有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曹躁和曹仁叫苦不迭,他们倒是敢厮杀,可是此刻手里赤手空拳啊。

曹躁悲愤极了:“我命休矣!”打死没想到死在一群反贼小喽啰手中。

“噗!”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黄巾贼人头飞起,鲜血狂飙。

跟在后头的黄巾贼大惊失色:“是胡县尉!”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可笑的背着两个小不点,持剑而立的胡轻侯,用尽全身力气叫道:“啊啊啊啊啊!”

有黄巾贼叫道:“什么胡县尉,就是这个贱人逼我们挖沟渠,杀了她!”

一群黄巾贼大叫:“杀了那个贱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胡轻侯旋风般杀入黄巾贼中,再次连杀数人。

她杀到了那第一个叫她“贱人”的黄巾贼面前,在那个黄巾贼惊骇欲绝的眼神中,恶狠狠地道:“你刚才叫本座什么?”

“噗!”胡轻侯一剑斩下,那个黄巾贼人头飞起,鲜血飚射了她一脸。

她任由鲜血滴下,恶狠狠地看着其余黄巾贼,道:“你们叫本座什么?”

一群黄巾贼看着狰狞的胡轻侯,惊恐大叫:“啊啊啊啊!”

有黄巾贼叫道:“不要怕,我们人多!”

一群黄巾贼看看双方人数,士气大振,齐声叫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炜千等人终于拿到了刀剑,迎了上去,厉声叫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

十几个护院跟在炜千身后杀向黄巾贼,瞬间惨叫声不绝。

有黄巾贼悲愤地看着不断斩杀他们的胡轻侯,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不是自己人吗?为什么打自己人?”

一群黄巾贼用力点头,大家都在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不是自己人还有谁是自己人?

胡轻侯再杀数人,百十个黄巾贼悲愤极了:“黄巾人不打黄巾人,我们走!”

百十黄巾贼凄厉地叫嚷,逃出了县尉府邸。

炜千等人大声欢呼:“必胜!必胜!必胜!”

好些护院软倒在地,什么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什么队列,什么配合,平时练得再熟悉,在真的杀人和被杀面前尽数忘记得干干净净,唯有本能的乱喊乱杀。

胡轻侯看了一眼府邸,她大半的身家都在这府邸之中,再看了一眼长街上乱跑的人,以及纷乱的绝望的叫声。

她冷冷地笑了,这需要做选择吗?

胡轻侯转头看一群瘫倒在地的贵公子贵女,厉声道:“所有人拿起刀剑,跟随胡某杀贼平叛,若有不从,就是贼人同党,立刻杀了!”

一个贵公子大怒:“我是崔阀子弟,你凭什么命令我?你是本地县尉,守土有……”

“噗!”那个贵公子人头飞起。

附近的贵公子贵女看着熟悉的贵公子的身躯没了脑袋,只剩下一个喷血的身躯,惊骇到了极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胡轻侯厉声道:“闭嘴!拿起地上的棍棒刀剑,跟随本座杀贼!”

真定县四处都是喊杀声,更有数处浓烟滚滚,她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曹躁看胡轻侯的眼神复杂极了,这就是真正的战场将领?

曹仁叫道:“我马车里有刀剑!”他带了几人匆匆去马车里取了武器,牵了马,随手将一把长剑扔给了曹躁,自己拿了一杆长槊。

胡轻侯厉声道:“来人,跟我一起喊,‘真定县胡县尉在此!’”

一群人跟着她大声地叫:“真定县胡县尉在此!”

胡轻侯听着两个小不点在她耳边尖声叫嚷,看到四周不少惊慌的真定县百姓向她这里跑来,浓烟卷过,又隐约不见,却有几十具百姓的尸体在道路边任人践踏,街边的树上有乌鸦宁立树梢,盯着尸体,不时鸣叫。

忽然之间,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嘭的一声响,体内那苦练了许久没有任何动静的内力终于有了变化。

胡轻侯来不及去体会内力是什么,她此刻浑身汗毛倒竖,眼眶发酸,却又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愤怒席卷了全身。

胡轻侯握紧了刀剑,大步向前走,曼声唱道:“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注1】

惨叫声,杀戮声,浓烟中,歌声清亮,虽千万人喊杀不能遮掩。

……

赵阀数十人聚集在一起,惊恐地向前奔逃。

偶尔街边有人蹿了出来,众人便一阵尖叫,而蹿出来的人也会尖叫,然后,就是合并到一起,拼命地向前跑。

几条出城的道路上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在叫着:“去农庄!去胡县尉的农庄!”

赵阀阀主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脚高一脚低地跑着,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王阀的阀主,又看到了赵县令和几张熟面孔,但他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是喃喃地道:“这群贱人怎么可以这样……这群贱人怎么可以这样……”

不管那群人头上裹了黄巾还是黑巾,那些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就是一群流民和平民。

为什么一群流民和平民敢造反,敢杀门阀的人,敢对抗偌大的铜马朝?

这些贱人怎么可以这样!

前方有人凄厉地大叫,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叫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前方的人抱头跪下惨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有人扯着赵阀阀主就转头跑向小路:“大路被贼人拦住了,我们快从小路出城!”

真定县没有城墙,只有约定俗成的几条出城的道路,只要不在意脚下是烂泥塘还是菜地,有的是出城的道路。

赵阀阀主仓惶跟在前面的人身后,偶尔转头,看到身后更多的仓惶的脸。

忽然,某个方向有数百人叫着:“真定县胡县尉在此!”

赵阀阀主陡然清醒了过来,叫道:“去……去……去找胡县尉……胡县尉!”

所有人一齐转向往叫嚷声处奔跑。

胡轻侯到底能不能打,一直传说纷纭,有的说胡轻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全靠美□□人的(淫)邪软脚虾,有的说胡轻侯杀人过万,天下无敌。

但此刻所有的传言不曾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丝一毫,唯有“胡县尉”三个字代表的官方武力带来的希望充实了心灵。

只要到了“胡县尉”身边,那就是找到了官方的军队,就是安全了!

浓烟中,前方爆发出震天的叫嚷声。

两群人激烈地撞在一起,一方头裹黄巾,一方大声叫着:“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赵县令推开众人,头裹浓烟,看见身材魁梧得不像话的胡轻侯杀入黄巾贼中,瞬间杀透敌方,然后数百黄巾贼奔溃逃跑,只觉心中无限的感情喷薄而出:“胡县尉!”

胡轻侯带了众人继续追杀,曹仁提着长槊跑了过来,招呼道:“跟上!”

一群人急急忙忙跟着曹仁,曹仁厉声道:“拿起刀剑棍棒,跟着胡县尉杀敌,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四处一片混乱,前方后方都有可能出现敌人,他没有时间多说,急急忙忙带着众人加入了队伍,然后抽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与他留在最后。

“混账啊!”曹仁有些恼怒,原来在城池中混战,战马根本跑不起来,还不如步行,可他的长槊是骑战兵刃,步战很不顺手。

炜千半张脸都是鲜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她不断地从人群中扯出男子,厉声道:“你们跟我去前排!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赵阀阀主同样被扯出了人群,他急忙叫道:“炜管家,我是赵阀阀主。”

炜千一边忙着扯人,一边叫道:“去前面!我认得你是谁,我的刀子不认得你是谁!”

赵阀阀主大怒,小小的炜千竟然也敢呵斥她,就要破口大骂,却被人群中的姬梓涵扯住。

姬梓涵低声道:“她真的会杀人的!千万不要后退,不然就会被杀了!”

赵阀阀主看着姬梓涵,哪怕姬梓涵此刻身上华丽的衣衫已经扯破了好几处,头发上的金钗也掉了,赵阀阀主依然可以看出她是一名贵女。

赵阀阀主心中一惊,低声问道:“真的会杀人?”

姬梓涵眼中泪水打滚,用力点头。

人群中,有人厉声叫道:“我不去!我就是不去!哪有官府要百姓杀贼的,你若是逼我,我就杀了你!”

好些百姓用力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有人就想要叫好。

“噗!”炜千一刀斩杀了那个反抗的人,厉声道:“谁敢不从,立刻杀了!”

其余人立刻老实了,跟着炜千到了前面。

赵阀阀主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怎么都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为什么就杀了?就因为不听话吗?

前方敌人已经杀退,胡轻侯转身回来,对着刚排到前方的□□打脚踢:“见了贼人,不许退缩,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赵阀阀主死死地盯着胡轻侯,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他克制不住,喃喃地道:“这就是乱世人命不如狗吗?”

周围好些人点头,尤其是一群门阀子弟和官吏,只觉“乱世人命不如狗”充分地解释了胡轻侯对人命的毫不在意。

胡轻侯也听见了,看看四周一群门阀子弟的悲愤,大笑。

“你们对仆役丫鬟佃农动辄打死的时候,想过这是人不是狗了吗?”

“你们就没有把人命看得比狗命低贱吗?”

“你们家的狗都在吃肉,老百姓吃的还不如你家的狗。”

“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

“你们眼中的人命就比狗命高贵了吗?”

胡轻侯恶狠狠地看着一群门阀中人,厉声道:“你们可以把别人的命看得比猪狗不如,胡某为什么不能把你们的命看得猪狗不如?”

“胡某告诉你们,今日谁敢违抗胡某的命令,胡某就杀谁!”

“不信的,不服的,只管站出来试试!”

人群中一阵沉默,忽然有人狂笑:“没错!你们平日里没把我们当人,现在也终于知道不是人的滋味了?”

那人看着身前的门阀中人,握紧了手里的断刀,厉声叫道:“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无数平民怀着对门阀权贵的愤怒,对悲苦一生的愤怒,厉声叫嚷:“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人生不公平,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骡马。唯有此刻的“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竟然是大多数平民一生最公平的东西了。

赵县令看着胡轻侯一身杀气,实在不敢与她抗辩自己是县令,没道理站在前头后排杀前排。

他婉转地叫道:“胡县尉,这是要去何方?”

真定县城中到处都是浓烟和贼人,赵县令实在分不出是有几千贼人还是几十万贼人。

在他看来此刻若是胡轻侯有足够的武力,那么要么就杀回县衙死守待援,慢慢清剿贼人;要么就是贼人势大不可敌,逃向常山国的治所元氏城。

真定县没有官兵,元氏城有啊。只要到了元氏城,哪里还需要担惊受怕。

可看方向,胡轻侯竟然没有向南去元氏城,反而向北而去。

胡轻侯大声回答:“胡某要去农庄与贼人决战!”

一群百姓凄厉大叫,与贼人决战?有心想要逃走,可是看到胡轻侯手里的长刀,脚立刻软了,唯有对胡轻侯无边无际的怨恨,若是老子不死,迟早杀了你!

赵县令悲伤极了:“胡县尉何以如此贪功?”为了功劳至于拼命吗?死人要什么功劳。

曹躁眼神中闪过一道厉芒。

去农庄与贼人决战?为什么胡轻侯知道贼人的主力在农庄?

曹躁仔细回想,确定胡轻侯是匆忙赶回府邸的,不可能得到了贼人主力在何处的消息,那么胡轻侯是从何处判断的?

曹躁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只觉这胡轻侯很不简单。

队伍后方,曹仁厉声叫着:“真定县胡县尉在此!”

无数人跟着曹仁大叫:“真定县胡县尉在此!”

混乱中又有一群百姓欢喜地赶来:“胡县尉!胡县尉!”

……

集体农庄内。

刘婕淑看着几个孩子认真听她讲课,心中有一丝无法形容的得意,然后看看小轻渝的空位置,又有些恼怒。

大丫就是胡闹,怎么去哪里都带着二丫,留在学堂上课不好吗?

想到二丫只知道玩闹,什么都不认真学,刘婕淑更愤怒了,大丫就不知道好好管管妹妹吗?

难道是因为大丫自己也不识字,因此办了学堂,却没把读书识字放在眼中?

刘婕淑想到胡轻侯那一手缺少笔画的狗爬字,深深地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她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大丫,别以为当官了就了不起了,或者就完成了人生的使命,她才十五岁,人生路还长得很呢,读书识字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赵洋透过窗户看到妻子脸色铁青,再看看妻子的目光落在小轻渝空荡荡的座位上,立刻明白了。

他微微摇头,小轻渝才五岁,何必逼得太紧呢,再说小轻渝有个当官的姐姐,以后不愁嫁人的。其实应该盯着胡轻侯才对,胡家姐妹,以及……

赵洋暗暗叹气,以及自己家的富贵都在胡轻侯身上。想想身为长辈竟然要靠表外甥女的富贵了,真是斯文扫地。

忽然,有叫嚷声传了过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赵洋皱眉,有一些跟随胡轻侯时日最久的人偶尔会喊这句话,言语中洋洋得意,只觉这话通俗易懂震撼人心。

可是赵洋觉得这句满满的抱怨的话实在是不适合此刻的胡轻侯。

胡轻侯是个流民的时候,抱怨几句“老天爷死了”,谁都不会觉得有问题,抱怨老天爷不长眼,老天爷死了等等是日常都能听到的,何足为奇?

但胡轻侯已经是官老爷了扼,喊“老天爷死了”,就不怕同僚和陛下不喜吗?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赵洋觉得还是应该早胡轻侯谈谈,以后约束手下,不要再说不合适的言语了,此一时彼一时,什么身份说什么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赵洋一怔,后两句没听过啊,什么意思?

忽然,有更多的人大声叫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一时之间,农庄各处此起彼伏,无数人大声叫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田地中,一个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块黄巾,郑重地裹在头上,骄傲又悲壮地怒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养鸡场中,一个中年妇女紧张地在头上裹黄巾,却怎么也裹不上,另一个女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裹黄巾,依然笑道:“我来帮你。”

那个中年妇女笑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手里的木头铲子用力砸在了那个女子的头上。

护院中,有人仔细地将黄巾打好了结,认真地扯动四角,确定不会脱落,然后放声大笑:“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赵恒呆呆地看着那个黄巾护院,问道:“老张,你在叫什么?”

那个老张笑道:“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他慢慢靠近赵恒,眼中精光四射。

赵恒看着他古怪的眼神,后退一步,厉声道:“老张,你怎么了?”

那老张猛然抽出刀子砍向赵恒:“去死!”

“当!”赵恒抽刀格挡。

“去死!去死!去死!”那老张疯狂地砍杀赵恒。

赵恒一边格挡,一边叫道:“来人啊,老张疯了!”

老张大笑:“疯了?我怎么会疯?”

他停下手,退后一步,骄傲地叫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另一个角落中,珞璐璐拼命地跑,身后两个裹着黄巾的男女拿着锄头,奋力追杀:“杀了她!杀了她!”

珞璐璐吓得脸色都白了,用尽全身力气拼命跑,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身体轻盈得不像话,偏偏四周的一切又尽数在掌控中。

她清楚地看到前方一个头裹黄巾的男子一锄头拦腰砸向她,她似乎根本没有思索,脚下用力,身体立刻腾空,在空中顺势翻滚,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噗!”那个拿锄头的黄巾男子惨叫着倒在地上。

珞璐璐又跑出几步,匆忙回头,却见黄瑛都站在那锄头黄巾男的身后,手里的长刀血淋淋的。

黄瑛都惊愕地看着珞璐璐,道:“想不到你身手挺灵活的嘛。”

珞璐璐胡乱点头:“是,还不错……那两个人来了!”

黄瑛都随手两刀斩杀了两个黄巾男女,捡了一把锄头扔给珞璐璐:“拿着,跟我走,头上裹着黄巾的都是叛贼!”

珞璐璐急忙跟上。

一路上,黄瑛都嘴里都在嘟囔着:“……财不露白,胡老大有钱,又不注意隐藏,被贼人惦记了……这么多人被贼人收买了……一定是个很大的贼人团伙……”

集体农庄的某个方向,数千人簇拥着一个老者走进了集体农庄的地界。

那老者看着一条条沟渠和一个个水塘,赞叹道:“胡轻侯是个会种地的。”

好些人大声附和:“不错,那女官老爷是个会种地的。”

众人对真定县非常熟悉,又盯着紧,很清楚这几万亩地原本是没人要的不能种地的荒地,不想到了胡轻侯的手里一眨眼就有了水,再一眨眼竟然就开垦了万亩良田。

这胡轻侯自然是个“会种地”的。

一个男子摇头道:“不过是官老爷假公济私,用徭役为自己家开沟渠而已。”

好些人点头,仔细思索,这几万亩荒地能够变成良田,重点就在于挖渠引水,普通人谁能够带领全县几万人挖沟渠?

哪怕有这个想法,有钱,有权力,有号召力完成吗?

胡轻侯将几万亩荒地变成良田的消息在冀州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却没有一个门阀依样画葫芦,买下几万亩远离河流的荒地的,这发动几万人挖沟渠之难,可见一斑。

另一个男子恨恨地道:“那胡轻侯残暴无道,酷吏也!”

他亲身经历了挖沟渠,就因为动作慢了,挨了好几鞭子,虽然此刻伤痛早已记不清了,但是那愤怒却清晰如故。

一个男子笑道:“世间凡夫俗子需要挖沟渠引水,而天公将军何须如此劳累?有天公将军在,天下何处不是良田?”

众人一齐点头,崇拜地看着那个老者,更有人跪了下来,叫道:“天公将军!”

那老者微笑捋须,确实没有觉得胡轻侯挖沟渠的行为有什么了不起,他笑道:“待拿下了洛阳,老夫定然让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良田!”

他微笑着,对那些洛阳自信满满的。

他很清楚太平道的人手虽多,仅仅信徒就有几十万,若是算上信徒家人,再加上裹挟的百姓,随时可以破百万,但是太平道的人单论武力是绝对无法抗衡铜马朝的官兵的。

朝廷的官兵有刀剑,有铠甲,有战马,有粮食,太平道有什么?

太平道的信徒只有木棍,竹竿,柴刀,菜刀,以及野菜糊糊。

但成事者不是仅仅只能靠武力,有时候也能靠智力。

那老者目光落向远方,他制定了详细的谋略,多重打击铜马朝,绝无失败的道理,尤其是在洛阳。

他应该考虑的是,洛阳陷落之后,洛阳究竟是落在他的手里,还是落在他人的手里。

那老者眯起了眼睛,看着身边嫡系手里崭新的长刀,成大事前是盟友,成大事后就不是了。

那老者看了一眼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一群群头裹黄巾的人在追杀或者抓捕百姓。

他笑了笑,问道:“胡轻侯此刻在哪里?”

一个男子恭敬地回答道:“胡轻侯今日取了县衙会客。”

那老者有些遗憾:“老夫还以为可以在这里见到胡轻侯的。”

他对胡轻侯真心有些思念,为什么他刚想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远在洛阳的胡轻侯就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是天意?

天意又是什么?

那老者目视前方,天意莫测啊,就像他原本想要在甲子年举事,却因为条件提前满足,因此在癸亥年举事。

他慢慢地道:“胡轻侯在真定县县衙?会不会见不上了?”

真定县内此刻一定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太平道的信徒,胡轻侯会不会死在乱军之中?

那老者皱眉,那他刻意来农庄见胡轻侯,岂不是落空了?

他想了想,又笑了:“天意啊。”

哪怕胡轻侯杀出重围到了农庄也没什么,胡轻侯能有几个人,哪能挡得住他的数万天兵天将?

……

同一时刻。

元氏城的五百士卒几乎在一瞬间就被贼人的击溃了,甚至没有给刘暠震惊伤心的时间。

“不是我战不力,而是贼人实在太多了,至少有数万啊!”打了败仗的将领逃回元氏城,解释了打败仗的原因,然后坚决地道:“末将无能,当引咎辞职!”

看着那个将领光速消失,刘暠这才反应过来,元氏完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元氏城外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惊醒了刘暠,他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厉声叫道:“快走!快走!”

身后,一群妻妾悲声大叫:“殿下!等等我!殿下!”

刘暠迟疑了一下,没能像他的祖先一样果决地抛弃妻子孩子,转身叫道:“你们动作快点!不要拿东西了,什么都不要,快走!”

数辆马车和两三百士卒护着常山王刘暠仓惶逃离了常山国。

“去洛阳!去洛阳!”刘暠惊恐地叫着,同时后悔莫及。

前些时日收到胡轻侯索要几千支长矛和几千把长刀肃清盗匪的消息,他还觉得胡轻侯疯了。

朝廷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小小的县尉拥有这么多武器?

他甚至没有发文驳斥,只是直接无视了。

现在想想,胡轻侯难道会不知道索要这么巨量的兵器违制吗?

胡轻侯是在用委婉地方式提醒他,常山国只怕有大量贼人造反啊!

刘暠一掌拍在马车的车壁上,胡轻侯真是太不分轻重了!这种事情委婉什么!

要是胡轻侯明说,他会不给兵刃吗?他就是将铜马朝的所有仓库尽数搬空了也要给胡轻侯几万把长刀啊!,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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