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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血为了汝南袁氏! 血染河内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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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县外的荒野中。

百十个人边走边敲锣打鼓, 锣鼓声停止,百十人齐声大叫:“朝廷官老爷招募民夫咯。”

然后又是一阵刺耳的锣鼓声,周而复始。

有不少流民慢慢从荒野中出来, 紧张地看着那百十人, 有人问道:“真的是招募民夫?”

那百十人中,炜千大声叫道:“官老爷要远行,行礼太多, 招募民夫。”

那流民小声问道:“官老爷管饭吗?”

这远行去何处, 他毫不关心,只关心是不是管口饭吃。

炜千大声地道:“管饭!”

她想起胡轻侯的叮嘱,挤出最鄙夷地眼神看着那流民,道:“不管饭,就你们那身子板,能够替官老爷抬箱子吗?”

又是一伙流民慢慢走出来,见炜千是个女子, 心中就鄙夷了几分,又听说管饭,心思更加活络了,叫道:“官老爷只是管饭可不成, 必须再给工钱,不然老子不干。”

一群流民跟着起哄:“对,给工钱!干活必须给工钱。”一大群大老爷们吓唬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肯定吓死了, 一定老老实实给工钱。

炜千瞅了那群流民们一眼, 骂道:“谁惯得你们!”

她厉声道:“官老爷只管饭,爱干不干!”

一群流民纷纷喝骂:“这是不讲理吗?必须给工钱,不给工钱不行!”

炜千挥手, 百十个人立刻拿着棍棒冲了过去,对着那些流民就是一阵乱打。

四周好些骚动的流民立刻安静了,听着惨叫声,有流民大声道:“官老爷说管饭,那已经是恩德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贪心。”

又是一个流民骂道:“东家说好了只管饭,不给钱,爱干就干,不干拉倒,哪有逼着东家必须给钱的,这些人太不讲理了,该打。”

炜千看着四周谄媚的笑容,再一次理解了女人温柔善良在流民之中只会被吞噬。她学着胡轻侯的模样,仰头大笑:“官老爷招民夫,只管饭,愿意来的,过来乖乖坐下,不相干的,给我滚!”

一群流民赔笑道:“我等愿意干。”好些人急急忙忙到了炜千面前坐下,温顺地仰头看着炜千,只盼早些跟着炜千去吃饭。

不少老弱妇孺也挤到了愿意干活的人群中坐下,有流民低声道:“先坐下了,吃东西的时候就一定要抢一份。”至于没有力气替官老爷扛扛抬抬,到时候再说,官老爷怎么都不能看着老弱妇孺饿死吧。

炜千见了,厉声道:“那些老弱妇孺,都给我过来。”

一群流民中有人猛然站起来喝骂道:“为什么要将那些老弱妇孺赶出去?你就没有爹妈吗?你就不是从小孩子长大的吗?你就不会老吗?你看着老弱妇孺饿死,你还是人吗?”

炜千冷冷地看着那个人,挥手:“给我打!”什么讲道理,什么反驳你怎么不把你的吃的给他们等等言语统统没有棍棒来的直接和有效。

身后立刻几十人冲过去乱棍齐下,那人凄厉地惨叫。

炜千看着四周噤若寒蝉的流民,提高了嗓门,道:“我是来招工的,不是来做善事的,谁若是再废话,我就打断了他的手脚,扔了出去。”

一群流民有的悲伤地看着她,自己能够活下来,但是家中老弱妇孺只怕必死了。

有的早就麻木了,从逃难的那一刻开始,从老人手里抢野菜抢吃食,强(奸)女人,将没有爹娘庇护的小孩子吃了,诸般大奸大恶的事情没有做过也见多了。

有的拼命对家中老弱妇孺打眼色,只管跟着官老爷的队伍,他会将吃食省下来给他们的。

炜千仔细打量站出来的老弱妇孺,淡淡地道:“你们若是想要替官老爷办事,也不是不行。”

一群老弱妇孺大喜。

炜千道:“但是,官老爷是根据干活多少给吃食的,干得多,吃得多,干得少,吃得少,若是什么都不干,以为官老爷就会给饭吃……”

她恶狠狠地看着众人,厉声道:“我就打死了他!”

一群流民用力点头,谄媚地笑着:“管家姐姐说得太对了。”

“管家姐姐说得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谁若是不干活想要白吃,我第一个就打死了他。”

那挨打的流民忽然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王老,你是王老,我是钱老八啊,我是钱老八,我与你是一个乡的!”

那王老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炜千,炜千冷冷地看着他,他急忙用力打下:“不要怨我,谁让你不听管家姐姐的话。”

四周流民好些人听见了言语,仔细打量炜千身后的百十人,更多的人认了出来,不时有人叫道:“孙大哥,是我啊,我是你邻居韦大宝啊!”

“郑大哥,郑大哥!我是你表弟莫狗子啊。”

“王家二哥,我是小丽啊,我们在一个篝火吃过野菜的。”

一群流民终于认出了炜千身后的百十人,竟然是十几日前依然在一个山沟沟挖野菜,一个篝火抢野菜汤的流民兄弟。

有流民惊喜地道:“周大哥,你换了衣衫,我竟然认不出你了。”

一群流民点头,惊喜地看着那穿着统一的灰色仆役衣衫的流民,十几日不见,竟然攀上了高枝。

那百十个穿着仆役衣衫的流民这辈子没有这么得意过,昂首挺胸看着狼狈不堪的流民同伴,有人大声地道:“富贵在天,你们自己不愿意为官老爷卖命,能怪得了谁?”

一群流民瞬间懂了,这个找民夫的官老爷就是那个女官老爷啊。

有流民笑嘻嘻地道:“周大哥,我们是自己人,也让我替官老爷效力吧。”傻瓜都知道做官老爷的仆役威风八面,吃得好穿得好,还不用卖苦力。

那周大哥微微迟疑,都是熟人,是不是该照顾一下?

炜千冷冷地道:“拿命换来的待遇,难道就这么白送个别人?”

那周大哥以及百十个仆役神情一凛,想起面对边军手中的刀剑的恐惧,想起空气中的血腥味,想起那炙热的大火,看那些熟人的眼神陡然变了。

那周大哥厉声道:“闭嘴!想替官老爷效力,你配吗?”

百十个仆役听着“你配吗”个字,更加挺直了腰板,他们已经不是流民了,那些流民也不是他们的同伴了。

有仆役看流民们的眼神仿佛再看完全不同的人种,自己是高贵的,而那些流民是低贱的,自己何必理睬那些低贱的人。

有仆役看那些流民的眼神满满的鄙夷,原本对殴打不听话的流氓还有些迟疑,此刻却下手更狠。自己跟着官老爷一起拼命才有了今日,这些看到危险就逃,看到便宜就想占的人就该挨打。

远处,一群流民看着这里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打人骂人,嘴角满是冷笑。

一个流民不屑地道:“一群蠢货,给官老爷卖苦力,眼前是有吃的了,以后怎么办?”

另一个流民点头:“不错,官老爷到了家,不用苦力了,他们怎么回来?为了眼前一口吃的,却要去更远的地方,还怎么去京城?”

又是一个流民大声道:“格局要大!做人不能只看眼前,为了官老爷一碗野菜粥去了很远的地方,然后冻死在那里,值得吗?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去洛阳!”

一群流民用力点头,每日都有人去洛阳,他们这几日也要动身去洛阳,皇帝一定会给他们吃的,以后再也不怕饿死了。

……

四百个流民畏畏缩缩地看着胡轻侯,果然是那个很凶的女官老爷,她竟然没死,老天爷真是没长眼啊。

胡轻侯用鼻孔看着众人,厉声道:“老人、小孩、女人都无所谓,力气再小也能抬东西,一个人抬不动就两个人,两个人抬不动就四个人,小孩子也能替本官撵鸡赶狗,本官有太多的东西,绝不会让你们没事情做的,哈哈哈哈!”

四百个流民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只是使劲地闻着瓦罐中热羹的香气。

有流民惊喜极了:“竟然黍米豆子野菜羹!”虽然瓦罐中的黍米豆子稀薄无比,别说立根筷子了,就是人影都能照得出来,但是这可是真正的黍米豆子啊,有多久没有吃到过了。

有流民喜极而泣,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这一次了,这个冬天不用冻死了。

一群温县的门阀子弟看胡轻侯的眼神温顺极了:“不愧是胡县尉啊,心地善良,若是没有胡县尉,这些人一定都饿死冻死了。”

“胡县尉随手就救了四百人,这仁义感天动地,在下佩服无比,一定以胡县尉为榜样,以后日行一善,争取学到胡县尉的万一。”

胡轻侯板着脸:“本官就是善良仁慈啊。”然后斜眼看门阀子弟们,怒了:“你们会不会办事啊!”

“还愣着干嘛?快找人去四处散播本官的仁慈善良!”

一群温县门阀子弟呆呆地看着胡轻侯,一个字没懂。

胡轻侯捂额头,无奈极了,道:“听好了!”

“光和五年冬,胡轻侯谪守冀州,于河内郡路遇流民万余人,流民饥寒交迫,易子而食,白骨露于野。”

“胡轻侯大悲,‘死一人如死我父,饿一人如饿我母’,乃使人煮大锅百十口,凡有流民,皆可取食。”

“十余日后,胡轻侯启程北上。”

“万余流民嚎啕大哭,‘胡使君何以弃我而去?’胡轻侯对而涕之,‘皇命在身,不敢违也。’乃北上冀州。”

“万余流民曰,世上再无比胡使君更仁义者,当跟随之。”

“遂有万余流民跟随胡轻侯北上,世人嗟叹,孔子之仁莫过于胡轻侯,孟子之义莫逾于胡轻侯,圣人之后,唯胡轻侯也。”

胡轻侯看着一群温县门阀子弟,道:“记住了?找人去周围个个州县敲锣打鼓宣扬,最重要的是派人去洛阳宣扬,懂了吗?”

一群温县门阀子弟灿烂地笑着:“胡县尉只管放心,我等绝不会辜负胡县尉所托。”

温县门阀子弟心中不屑极了,不就是造谣宣传自己的仁义吗?胡轻侯想要给自己刷声望,没什么好奇怪的,门阀子弟个个都是这么刷声望的,区区强行征用了几百个苦力说成挽救了万余人算不了什么的,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一样。

温县门阀子弟们微笑着看着胡轻侯,白痴,蠢货,菜鸟!

铜马朝的声望必须刷,没声望不能被征辟做官,但是刷声望要在名人面前刷啊,名人才能推荐你在朝廷当官,你丫在民间刷有个P用?最重要的是你得罪了汝南袁氏,刷声望有用吗?

胡轻侯对温县的门阀说“第个条件是随口凑数的”,其实不然,她是有第条的,只是到了嘴边却临时改了。

“我胡轻侯到了这个世上,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而是为了畅快地活下去,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不在意付出和得到。”

胡轻侯看到小水胡就想到自己和小轻渝,想到无数个懵懂无知,在大灾面前被易子而食的小孩子,无数个饿死路边的普通百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如今既不“穷”,也不“达”,难道就不能伸出手,从手指缝里流出一丝善意,救下一条性命?

胡轻侯决定收拢那温县城外不愿意为她卖命的千百个难民,决定北上沿途会收拢所有遇到的难民。不为了好心有好报,她的报应一定是下地狱。不为了宣扬名誉,因为她不需要也不能有善良温柔悲天悯人等等名誉。

胡轻侯只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这一丝内心却不能让天下人知道,至少不能让温县的门阀子弟,让天下士人知道。

所以,本来打算交给温县门阀做的事情,到了胡轻侯的嘴边又收了回来。

所以,她决定用“民夫”的方式招揽流民。

随着那篇动人的故事传遍天下,她假仁假义的名头将会人人皆知,再也没人相信她的良心。

胡轻侯心中微笑,那才是胡某需要的。

“来人,此去一路北上,遇到流民就尽数抓了,本官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胡轻侯心念一转,索性更进一步,她不在意流民多少,她是一地县令,安排一群流民还做不到?就当充实当地人口了。

她看了一眼饿得摇摇欲坠的流民们,道:“休息日,然后出发。”

十几步外,蹇硕负手而立,轻轻叹气,人皆艰难,没有容易走的路。

张獠也叹气,明明是做好事救人,怎么就成了刷名誉了?

炜千左顾右盼,得意无比:“那是我老大!”

……

官道上,一两千人的队伍迤逦前行。

一群民夫有的一个人背着粮食,有的挑着扁担,有的两人一起抬着粮食,慢慢前进。

有小孩子背着一个小袋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嬉闹,完全不像日前浑身无力,奄奄一息的模样。

百十个流民仆役在队伍两边鼓劲和威胁:“谁若是敢拿了官老爷的货物逃跑,立刻砍下了脑袋!”“看见骑兵老爷没有?你们的两条腿跑得过四条腿吗?”

一群流民完全没有带着货物逃走的意思,明明可以有吃有喝,为什么要冒掉脑袋的危险?再说一个人抢了百十斤粮食跑了又怎么样,躲得过官府还躲得过数不清的流民吗?

身为流民,还会不知道孤身一人带着粮食却遇到了一群流民的可怕?

眼看再走数里就到了下一个县城,却有数百蒙面人手拿刀剑棍棒拦住了去路。

十几个衣衫华丽的蒙面人傲然站在一面紫色旗帜之下,冷冷地望着胡轻侯一行人。

胡轻侯举起手臂,大队人马慢慢停住,无数流民神情惊慌,难道要开打?

蹇硕骑着马从后队赶到了前面,冷笑道:“有人找死?”不用问就真知道是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亲朋好友半路拦截,杀了就是。

张獠活动手臂,虽然伤势没全好,但是己方人多势众,又有骑兵在,对付几百个家丁仆役组成的队伍简直是摧枯拉朽。他大声地道:“不敢劳烦蹇黄门出手,我只需要本部几十人就能击溃了这些人,若是损了一人,不以为功!”

胡轻侯瞅瞅张獠,竟然有点张八百的气势了,成长度这么高,吃哪个牌子的金坷垃的?

她道:“不用,这次让胡某亲自出马。”

蹇硕和张獠听出了什么,止住兵马。

胡轻侯独自一人走到了大军阵前,大声叫道:“本座就是胡轻侯,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对面的数百人中的十几个门阀公子一齐踏出一步,厉声道:“我等是李城的门阀!”向身后挥手,几个大汉站到门阀子弟身边,用力摇晃紫色旗帜。

十几个门阀公子死死地盯着胡轻侯,宛如看着最深爱的银钱。

胡轻侯挥手,身后蹿出小轻渝和小水胡,每个人手上拿着一面小小的黑色旗帜,用力摇晃。

十几个门阀公子眼中精光四射,厉声道:“胡轻侯,你敢无故杀戮汝南袁氏的公子袁韶,我等今日当为袁公子报仇血恨!”

胡轻侯鼻孔向天,冷冷地道:“螳臂焉敢当车。”

十几个门阀公子大怒,一齐(拔)出宝剑,大吼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个门阀公子手腕一抖,厉声道:“看我乾坤无极剑法!”手中长剑挥舞,瑞气万道。

另一个门阀公子举剑向天,森然道:“胡轻侯,且接下我这一招‘破军’!”长剑用力砍下。

有一个门阀公子眼神犀利如刀,手指轻轻掠过剑脊,曼声吟道:“不想今日这吹雪剑吹的不是雪,而是血。”剑光闪烁,耀如朝阳。

一个个门阀公子拔剑斩杀,气势如虹,力拔山河!

胡轻侯冷笑:“汝剑利,吾剑不利乎?看胡某取汝等项上人头。”剑光霍霍,矫如游龙。

蹇硕死死地看着胡轻侯与十几个门阀公子厮杀,慢慢地伸手托住下巴。

张獠脸色惨白,喃喃地道:“难道这就是世上最强的武功!”

无数流民惊恐地看着鸦雀无声的前方,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打起来了?

数千人面前,胡轻侯与十几个门阀公子剑光刺眼,咬牙切齿,用尽了全身力量,丝毫没有放水,竭尽全力的厮杀,唯一的一个问题是,他们之间至少相距了几十丈。

胡轻侯与十几个门阀公子厮杀一盏茶时分,十几个门阀公子气喘吁吁,累得手都提不起来了。

有门阀公子大声叫道:“想不到胡轻侯一个人敌我等十几个人竟然都毫不怯场,我等看来打不过。”

另一个门阀公子眼中流露出刻骨仇恨,声嘶力竭地叫道:“汝南袁氏德高望重,我等小门阀能够为汝南袁氏而战,身死又有何憾?”

一个门阀公子点头,眼神中的舍生取义夺眶而出,他悲声道:“所有人跟我上!”

数百个门阀仆役厉声叫嚷:“为了汝南袁氏!”

然后一齐踏出一步,奋力对着几十丈外的胡轻侯劈砍。

胡轻侯眼神狰狞:“难道只有你有手下,胡某没有?”举起手臂。

炜千带着百十个流民仆役和山贼大步而出,飞快列阵,齐声叫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齐对着几十丈外砍出一刀,天地风云大变!

李城门阀子弟悲声大叫:“杀!”

数百门阀仆役怒吼:“杀!”

双方阵前,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一场大战如火如荼!

一炷香之后,双方尽数累得不能动了,厮杀就是这么消耗体力。

胡轻侯大笑:“虽然胡某死伤了七十余人,但却杀了两百余人,哈哈哈哈,胡某天下无敌!”

十几个门阀公子大声叫道:“胡轻侯厉害,我等力不能敌,撤退!”

数百个门阀仆役齐声叫着:“撤退!”

大队散开,绕过几十辆马车,飞快逃回了李城。

胡轻侯对着蹇硕顿足道:“糟糕!只知道这些人是李城的门阀,不知道是哪个门阀的,又不曾看清对方脸面,如何抓人?”

蹇硕冷冷看她,以为我是白痴吗?

胡轻侯用下巴指着前面几十辆马车,二一添作五。

蹇硕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叹息:“唉,最恨蒙面歹人了,完全不知道是谁啊。可怜我御林军死伤惨重。”

炜千带了人欢喜地检查李城门阀留下的马车,不是铜钱就是粮食。

她努力板着脸,道:“老大,敌军的粮草被我方俘获了。”

胡轻侯点头,一脸的哀伤:“死了这么多人,必须立刻上报朝廷。”

张獠悲伤地看着胡轻侯,蹇硕有好处,我有吗?

胡轻侯犹豫了,按理张獠是属于御林军的,自然该找蹇硕要好处,没道理给两份的。但是看看张獠可怜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好歹一个火场杀出来的。

打眼色,给你一份,闭嘴!

数日后,朝廷收到军报,某日在李城外遇到蒙面者袭击,斩杀两百余人,己方伤亡惨重,仅仅胡轻侯的家丁仆役就战死六七十人,而蹇硕的御林军人人负伤,侥幸没有战死,却损失了战马几十匹,只能就地采购,恳请朝廷拨款抚恤和购买军资。

刘洪大喜:“杀得好!”

袁基大喜:“杀得好!”

一群士人大喜:“杀得好!”

……

又过数日,胡轻侯一行人经过某个林间小道。

张獠看四周,低声道:“有人埋伏。”那些人也太不用心了,竟然一丝隐藏都不做,这也算埋伏?

那伙人中数个大汉卖力摇晃紫色旗帜。

一个门阀公子使劲盯着胡轻侯,没看到她有什么反应,大惊失色,难道没看到?

他低声喝道:“靠近胡轻侯挥舞旗帜!”有多近就走多近,实在不行就到胡轻侯鼻子地下挥舞,务必让胡轻侯看清楚。

几个大汉匆匆跑到了胡轻侯身前一丈,使劲挥舞旗帜。

胡轻侯点头,招手,小轻渝和小水胡跑了出来,也用力摇晃旗帜。

树林中的门阀公子大喜,厉声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胡轻侯,你今日死定了!”

百十人对着胡轻侯队伍中的某一辆马车挥舞刀剑,齐声叫喊:“杀杀杀!”

胡轻侯大叫:“哎呀,有人偷袭!”

百十个流氓仆役大叫:“快挡住!杀!”

双方隔着几十丈卖力挥舞刀剑,声嘶力竭地喊叫。

树林中的门阀公子气喘吁吁,叫道:“我们上当了,胡轻侯奸诈无比,竟然没有坐在马车之内,我们死伤大半,快走!”

胡轻侯大笑:“胡某又杀七八十人,只损失了十几人,大胜!”

树林外,几十辆马车安安静静地等着胡轻侯接收。

数日后,京城得到消息,胡轻侯在某地树林中遇到偷袭,所幸对方误中副车,胡轻侯安然无恙,只是损失了十几个仆役,反杀刺客七八十人。

刘洪拂袖冷笑:“不过是些下滥手段,岂能成事。”

袁基放下酒杯叹息:“胡轻侯奸诈无比,想要刺杀胡轻侯真是有些艰难。”

一群士人无奈极了:“河内郡门阀消息闭塞,竟然不知道胡轻侯擅长空车设诱。”

……

数日后,胡轻侯到达某个县城外,城外空地搭建了偌大的一个营寨,早有数百人在营寨外恭迎。

蹇硕看到几个壮汉站在最前面卖力摇晃紫色旗帜,恶狠狠转头看胡轻侯,这次又是什么花样?

胡轻侯无辜极了,我哪知道?我是受害者!

蹇硕怒视胡轻侯,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现在就回京城。

小轻渝和小水胡欢笑着摇晃旗帜,城外数百人立刻松了口气。

一个门阀公子远远地微笑道:“在下乃本地门阀子弟,一直以来受汝南袁氏压迫,生不如死,听闻胡县尉杀了汝南袁氏的公子,大恩大德,莫敢一日或忘。”

他深深行礼:“在下愿意举族为胡县尉效力,刀山火海,不敢有辞。”

胡轻侯道:“好说,好说。”

那门阀公子微笑道:“胡县尉远道而来,我等当为胡轻侯接风洗尘,此处营寨中已经备好了热水,请胡县尉早些休息。”

胡轻侯进了营寨,几十个篝火上煮着热水,营寨的角落堆着大量的粮食和钱箱。

胡轻侯点头:“这些热水不要喝,只能用来烫脚,食水都用我们自己的,凡事小心。”

炜千应了,一路行来,“缴获”的粮食都被仔细查验过,绝不会鲁莽使用对方提供的食水。

张獠带着一群御林军士卒仔细查看四周,见一群胡轻侯的手下也在各处查看,微微一笑,演戏是演戏,防备是防备,若有人假戏真做,分分钟就杀光了对方。

待胡轻侯等人都吃过了饭,洗过了脚。营寨外号角声响。

蹇硕抬头,终于来了。

几个黑衣蒙面人举着火把,吹着号角,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营地门口,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们,这才扔下了号角。

领头的蒙面人大声地道:“胡轻侯中了我的诡计,以为我等投靠与她,此刻毫无防备,正在酣睡,我等正好杀入营寨之中,悄悄刺杀与她。”

另一个蒙面人大声道:“只要我等小心谨慎,胡轻侯临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蒙面人就在营寨门口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了左边,许久,这才停下了脚步。

一个蒙面人惊喜地道:“到了,这就是胡轻侯的营帐!”

蹇硕捂住额头,没脸看下去了。

张獠兴奋极了,张家穷的叮当响,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大戏,原来是如此的啊。

小轻渝和小水胡拿着肉脯,蹲在地上欢喜地看着。

一群蒙面人狞笑着对着地面的一根枯草乱砍,忽然叫道:“不好,是稻草人!”“我们中计了!”

胡轻侯眨巴眼睛,还有我的戏份?叫道:“有刺客!”

炜千欢喜了,有我的戏份,叫道:“老大休慌,我炜千来了!”

小轻渝和小水胡大叫:“我胡轻渝来了!”“我水胡来了!”更在炜千背后假模假样追赶刺客。

几个蒙面人大叫:“快撤!”

吧唧!

一个蒙面人摔倒在地。

无数人敬佩地看着那个蒙面人,这落地声是真大啊,尘埃都飞起来了,这才是真正的演员,除了厮杀,任何一个细节都玩真的,说摔倒就是真的摔倒,不带丝毫犹豫的。

那个蒙面人看着逃走的人大叫:“快回来,我脚崴了!真的崴了!”

炜千带着两个小不点都快追到他的身边了,那个蒙面人惊恐地叫:“别过来!暂停!我给了钱的!”

炜千眨眼睛,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胡轻侯哀怨地看着那个蒙面人,演戏最重要的是不能穿帮,你啥意思?

那蒙面人委屈极了,意外啊意外,我的脚崴了。

胡轻侯瞅炜千,炜千点头,一只脚极慢极慢地迈出去,乌龟的速度与她相比简直是光速了。

小轻渝和小水胡大喜,也开始时间停滞,一只脚悬在空中,身体不断地摇摆。

胡轻侯看那蒙面人,得加钱!

那蒙面人用力点头,小意思。

几个蒙面人匆匆跑回来,背了那个崴脚的人就跑,炜千在背后大叫:“跑的好快,像闪电一样!”

那蒙面人大叫:“天地之间有正气,吾不杀胡轻侯誓不罢休!”

片刻后,加戏需要的钱粮匆匆运到。

胡轻侯口述奏本:“……误中诈降之计……夜半遇刺……幸好微臣设疑帐十几个,刺客未能得逞……满营皆惊……追杀刺客……刺客身负重伤,侥幸逃脱……”

数日后,京城内一片叹息声。

袁基对门阀的消息能力失望到了极点:“为何又是中了胡轻侯的诱饵之计?”胡轻侯靠这个计谋已经躲过了个劫难了,就没人从中吸取教训吗?

刘洪大笑:“胡轻侯也算是有些才华的。”区区一个诱饵之计就让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毫无办法,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蠢材。

一群士大夫惋惜无比,早知道河内郡的人个个如此忠义,他们就该多透露一些胡轻侯的言行习惯和惯用伎俩,不知道现在亡羊补牢,通知其余各地门阀还来不得及。

……

数日后,某条官道上。

几十辆装满钱财和货物的马车堵住了道路,远处百十丈外,有人用力地摇晃紫色旗帜。

小轻渝和小水胡兴奋地摇晃旗帜,又有的玩了。

胡轻侯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次的门阀打算怎么玩,转头看蹇硕:“你猜到对方的战术了吗?”

蹇硕死鱼眼看胡轻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路人甲。”

胡轻侯瞪他:“你收了钱的,动动脑子会死啊。”

蹇硕淡定无比,继续死鱼眼:“我是路人甲,我是路人甲。”

胡轻侯拂袖,瞅了堵路的马车许久。这里不过是寻常官道,两边只有树林没有山坡,无法安排滚木垒石,那几十辆马车总不会装着炸(药)吧。

胡轻侯派人仔细地检查了马车,确定毫无异常,这才接受了马车,等待对方进攻。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许久就是等不到对方进攻,打量对方,却见对方眼巴巴地看着己方。

“这是干什么?”胡轻侯莫名其妙极了,说句话会死啊。算了,反正收了钱,你们发呆与我无关。

她下令道:“前进!”

车队一动,百十丈外的人大声欢呼。

胡轻侯第一时间抓起小轻渝和小水胡,却没看到对方进攻,也没等到偷袭,她破口大骂:“搞毛啊!”以后这种烂剧本打死都不接了。

队伍缓缓前进,百十丈外的人老老实实看着,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等队伍走出了里许,百十丈的人这才欢呼着冲向官道:“杀了胡轻侯!”“胡轻侯来了!”“不要放过胡轻侯!”

胡轻侯皱眉看着那群人,到底搞什么?

官道上,那些人大声叫道:“啊啊啊啊啊!我们来迟了!胡轻侯竟然已经跑了!啊啊啊啊啊!”

一个门阀公子凄厉大叫:“消息误我!我当以泪洗面,绝食日。”

胡轻侯吐出一口老血,你丫脑子有病!

官道上,那门阀公子得意无比,什么与胡轻侯“血战”,谁知道会不会被胡轻侯记恨,他就算是演戏也不想得罪了胡轻侯。

“这一次是本门阀安排人手行刺胡轻侯,结果计算世间事物,迟到了,胡轻侯早就跑了。”

虽然他人会觉得自己很愚蠢,埋伏都不会,但是他要的是表态,是不是被人以为愚蠢一点都没关系。

“以后无忧矣。”那门阀公子大笑,胡轻侯远去冀州,没有十年八年回不来,以后再也与他无关了。

另一个门阀公子哀伤地看着他:“大哥,听说张家与胡轻侯血战,死伤几百人。”

那大哥无所谓,随便啦。

“李家与胡轻侯血战,死伤几百人。”

“王家与胡轻侯血战,死伤几百人。”

那门阀公子哀伤地看着大哥:“别的门阀都死伤无数,对袁氏忠心耿耿,就我家埋伏失败,胡轻侯的毛都没有看到,你猜袁氏会如何作想?”

那大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怎么作想?当然是觉得他们家不忠诚咯!

那大哥当机立断,厉声道:“不行,我家必须也有死伤!你去联系胡轻侯,我可以加钱,重来!”

数日后,京城得到最新消息,某个门阀伏击胡轻侯,死战一日一夜,门阀子弟死伤过千,门阀男丁半数战死,孤寡妇孺持刀上阵,终于不敌而退。胡轻侯死伤五百余人,御林军战马尽数折损,蹇硕大怒,高价四处购买战马,“吾就是自己出钱,也要杀尽国贼!”

刘洪又是欣慰又是无奈,这次看来要给不少钱,打仗就是费钱啊。

袁基下令袁氏所有子弟当日头系白绳祭奠那死难的门阀子弟:“有我袁氏一日,必不负他!”

……

胡轻侯在温县等待消息时,紫玉罗已经到了下一个县城。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来带你们渡过这次劫难的。”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战战兢兢的门阀子弟。

“只要你们有诚意渡劫,胡县尉就有诚意渡劫。”

一群门阀子弟秒懂,胡轻侯的使者。

众人立刻就笑了,胡轻侯也好,其余门阀也好,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自己过得好吗,难道真的为了袁氏或者皇帝献出生命?

大家都是演员,有事好商量,何必掀桌子。

“诸位只需要用一点点小小的诚意……”紫玉罗拿起一面旗帜放在案几上,微笑着看着门阀子弟们。

门阀子弟们用力点头,诚意满满的!

数日内,“诚意”遍布河内郡。,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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