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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温3县门阀的十日谈 谁都不信的效忠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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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前, 夜晚。

温县。张阀豪宅。

大堂内歌舞欢腾,杯觥交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张阀阀主捋须笑道:“老夫得到京城的绝密消息, 汝南袁氏的阀主袁隗身体极差, 每天早晨起来就会吐血, 一段饭要如厕五次,更不适合行走,从卧室走到大堂都会浑身剧痛, 瘫倒在地。”

众人欢喜举杯庆祝:“袁隗身体这么差, 只怕时日不多。”

李阀阀主老脸上神采飞扬宛如少年,他大声道:“老夫听说半个月前, 袁隗一日内数次昏厥, 不省人事。”众人欢呼, 这是快死的征召啊。

李阀阀主继续道:“被掐人中强行救醒的袁隗苏醒后每次第一句话都是‘我家麒麟儿何在?’周围人问,‘麒麟儿是指何人?’袁隗道:‘自然是袁本初,我袁阀的未来尽数系在本初身上。’”

众人更加欢喜:“袁隗如此看重袁韶公子,这是钦定袁韶公子为下一任袁阀阀主啊。”

有人大叫:“如此好消息,当痛饮一杯!”

众人举杯:“饮胜!”

赵阀阀主笑道:“老夫听说弘农杨氏对袁韶公子同样推崇备至, 言说唯有袁韶公子成为袁氏阀主才会与汝南袁氏继续合作。”

众人大笑:“此事成矣!内有袁隗指定下任阀主,外有高门大阀欣赏支持,袁韶公子不做门阀阀主, 谁配做门阀阀主?”

有贵公子大声道:“我等就在此提前祝袁韶公子成为袁阀阀主, 饮胜!”

众人一齐举杯:“饮胜!”

其实众人心中都有数,这些“好消息”百分之一百是假的, 都是各个阀主编出来提升士气的,但是温县张阀、李阀、赵阀非常需要这些故事欺骗自己。

温县属于河内郡,距离洛阳不远不近, 是投靠河内郡的高门大阀,还是直接投靠洛阳的豪门大阀?

温县门阀与其他有类似距离的县城内的门阀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投靠了洛阳的大门阀。河内郡内的大门阀同样要投靠洛阳的高官才有出路,他们何必经过河内郡的门阀辗转投靠洛阳高官呢?买个菜都知道不要让中间商赚差价,举族投靠豪门大阀这类超级大事岂能有个中间商在那里过一道手?

张阀李阀赵阀越过“中间商”直接找到袁氏,再次经过选择,投靠了袁氏的公子袁韶。

可是袁韶年纪尚轻,想要继承袁阀阀主的位置还需要等待许多年,偏偏又有袁述竞争,袁韶需要的银钱就多得不可想象了,温县三大门阀多年来投资下去的银钱之巨,令人无法回头,更有族人子弟对投资多年毫无看到回报的可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若是袁韶还需要二三十年才能当阀主,温县三大门阀是不是现在开始就要做好未来吃土的准备?

三大门阀的阀主只能不断地编造袁韶形势大好,未来必定会成为阀主,很快就要成为阀主,下个月就要成为阀主等等故事。

门阀内的子弟又不傻,三年、三年又三年的许诺,只有传说中才会有人信,可是已经投资了许久,成为了“铁杆袁韶支持者”,难道这个时候放弃?

唯有所有人一齐做梦了。

酒宴中,某个紫衣贵公子眼中泛滥着幸福的光芒:“我不求多大的官,我只要一个州牧就够了。”一地州牧的官职足够实现他心中抱负,看谁还敢以为他是小地方的小门阀子弟。

另一个黄衣贵公子傲然看着四周,浅浅地饮酒,州牧?笑话!以他的才华怎么可能只成为一个州牧,铜马朝怎么可以这么浪费人才?袁韶公子成为袁阀阀主之后必须举荐他成为三公!

一个蓝衣贵公子轻轻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心中想着自己的未来。袁韶公子一定会请他入京,以他为谋主,然后,他自然会妙计迭出,借刀杀人,趁火打劫,浑水摸鱼,欲擒故纵等等计谋将京城内一个个大佬尽数斩于马下,然后扶持袁韶成为太尉,他则闻名整个铜马朝,人人都知道他是世上最厉害的谋士。

大堂内歌舞升平,众人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忽然,一个张阀子弟跑进了大堂,惊慌地看了一眼众人,大声道:“京城出大事了!”

众人皱眉,京城出大事关我们P事,歌照唱,舞照跳。

那张阀子弟悲声道:“袁韶公子在三日前被杀了!”

“什么!”大堂中无数人齐声大叫,宛如天崩地裂。

那张阀子弟眼中带着泪水,道:“袁韶公子三日前在京城被胡轻侯当街杀了!这是京城加急送来的信件!”

众人挤成一团,争抢着信件,凡是看过之人无不如丧考妣。

张阀阀主浑身颤抖,死了亲爹般悲痛欲绝:“袁公子,你怎么可以死了?”

一群门阀贵公子嚎啕大哭,州牧、三公、天下第一谋士的美梦尽数粉碎。

李阀阀主呆若木鸡,袁韶死了,投资尽数打了水漂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多年来的希望尽数落空了,一把老骨头好像有些承受不起这个打击。

赵阀阀主直接晕了过去,为了支持袁韶,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袁韶一死,会有多少人找他们算账?

一个贵公子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为什么胡轻侯要杀袁韶?”

众人密切关注京城诸般事宜,久仰胡轻侯大名,对胡轻侯杀袁韶只觉莫名其妙,袁韶与胡轻侯无冤无仇,胡轻侯怎么会杀袁韶?是不是消息错了,胡轻侯杀的不是袁韶,而是杨赐?

可是京城传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胡轻侯杀袁韶”,断断没有写错的理由。

众人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有贵公子怒骂:“胡轻侯!胡轻侯!我与你势不两立!”

有贵公子厉声道:“来人,拿剑来,我要去京城杀了胡轻侯!”

乱成一团的大堂中,忽然有人惊愕地看着大堂外的夜空,尖叫道:“快看,那是怎么了?”

大堂内众人转头望去,却见漆黑的夜色中,某个方向的天空一片通红。

一个贵公子慢慢地道:“天现异像,是预兆灾祸,还是预兆吉祥?”

好些门阀子弟热泪盈眶,这个时候谁有空管天灾人祸,你丫知道袁韶死了吗?袁韶袁公子死了!

另一个贵公子忽然泪流满面,大哭道:“这是袁韶公子死了,老天爷为之悲伤!”

对于这种脑残,众人懒得多说一个字,你丫不知道袁韶公子是三日前死的吗?

有人皱起了眉头,道:“难道是要地震了?”众人这才多看了几眼天空,微微惊疑,天现异兆,多有灾祸。

那紫衣贵公子仔细看着天空,心怦怦跳,悄悄溜出了豪宅,这才低声道:“马车!我的马车呢?立刻去那个方向!”他指着那天空异常红亮的地方。

历史传说,圣人出世或做出杰出之事,多有红光漫天。那前朝高皇帝刘邦斩杀白蛇,不是同样天现异彩吗?

不论是圣人出世,还是明君降世,此刻赶去一睹真相绝不吃亏。

“马车!我的马车呢?”有人大声地叫着。

那悄悄溜走的紫衣贵公子闻声转头,却见至少十几个贵公子狂奔出豪宅,个个寻找自己的马车。

“卑鄙!”那紫衣贵公子大骂,竟然想要抢他的机缘!

其余贵公子怒视:“谁说是你的机缘的,这是整个温县人的机缘,你能够代替温县人吗?”“不要理他,马车,快点!”

袁韶死了,门阀多年心血彻底完蛋,这个时候若是得到什么机缘才是拯救自己,门阀崛起的最佳机会,几率再小都要去看看。

宴会厅内,一群人瘫倒在地,看着十几辆马车疯狂向红光处疾驰,心丧若死。袁韶死亡带来的打击太大,哪怕是天材异宝出世都无法让人打起精神。

张阀阀主慢慢地道:“袁韶死了,我们会不会被袁述清算?”

李阀阀主抖了一下,沉默无语。赵阀阀主闭上了眼睛,是不是该立刻给袁述补上一份大礼?

一个李阀子弟发疯般冲进了宴会厅,大声地道:“京城急报!”

众人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不就是袁韶死了,我们已经知道了。”

那李阀子弟大叫:“袁基袁大公子发誓要替袁韶报仇,尽数收留了袁韶公子的手下。”

众人大喜,这是说有人接盘,他们不算亏得血本无归?

李阀阀主猛然站起,捋须笑道:“天意啊天意,天不绝我李阀!”

一炷香后,十几辆寻求机缘的马车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府邸,远远地就有人叫着:“不好!是大火!官道上有大火!”

一个贵公子下了马车,大声骂着:“一定是那些流民生火的时候点燃了树林,我就说该尽数杀了!”

有贵公子铁青了脸,还好远远地就认出了是火光,若是不小心进了火场之中,岂不是死的冤枉极了。

其余跳下马车的贵公子一脸的晦气,倒也毫不惊慌。官道靠近县城的一段没有树林,唯有空地,再大的火焰也烧不到温县内。

李阀阀主大声道:“原来是起了大火,来人,去取酒水来,我们就在此观赏大火。”

众人大叫:“不错,我等就在此饮酒作诗,今日不醉不归!”

大火有P的好看的,但大火的时候毫不惊慌,饮酒观赏,格调非常得高,定然是足以名传后世了。

紫衣贵公子等人惊呆了,难道是袁韶死了,这些人悲伤过度,直接傻了?

宴会厅内有贵公子笑着道:“你们几个走得太急,没有看到第二份京城信件。”

那几人一怔,紫衣贵公子大喜:“难道胡轻侯斩杀了袁述?

……

九日前。

早晨。

宴会厅内一群门阀公子东倒西歪,绝处逢生后太过欢喜,昨夜喝了整整一宿的酒水,纵然此刻已经快午时了,依然酣睡未醒。

忽然,赵阀阀主巨大的嗓门惊醒了众人。

“什么?昨夜皇甫高奉袁基公子之命在官道上截杀胡轻侯?”

张阀阀主和李阀阀主瞬间就醒了,只见赵阀阀主恶狠狠地揪住一个仆役大骂:“如此大事,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那仆役委屈极了:“昨夜我得知消息后就禀告老爷,可是……可是……怎么都叫不醒老爷啊。”

赵阀阀主眼睛通红:“怎么会叫不醒?你可以用水泼醒我!可以打醒我!可以揪着我的耳朵!怎么会叫不醒!”

大厅内一大群门阀公子满身酒气,却愤怒地看着那仆役,就是,怎么会叫不醒?

有贵公子破口大骂:“竖子,坏吾大事!”

其余贵公子同样大怒,若是昨夜知道皇甫高率大军斩杀胡轻侯,他们一定高举“替汝南袁氏报仇血恨”的旗帜加入到皇甫高的大军中。

有贵公子顿足道:“喝酒误我!”多好的拍马屁的就会啊,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众人后悔极了,大名鼎鼎的皇甫高都受袁基公子调遣,袁基成为袁阀阀主之势锐不可挡,他们原本可以好好地在袁基公子面前表现一番的,怎么就错过了呢?

张阀阀主脸色铁青,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厉声道:“立刻沐浴更衣,去犒劳皇甫将军!”

一群贵公子幡然醒悟,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只要好酒好菜金银珠宝好好伺候了皇甫高,温县门阀子弟有没有参与为袁韶公子报仇,为袁基公子效命的事情还不是皇甫高一句话。

赵阀阀主厉声道:“你们留下准备美酒美食财物,我等几个去拜见皇甫将军。”

其余两个阀主用力点头,皱眉看着宴会厅内的狼藉,这来得及收拾吗?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迎接皇甫将军?

半个时辰后,三辆马车疾驰到了温县城外。

大火已经熄灭,偶尔有余烬犹带着火星,黑色的烟雾弥漫,空气中有浓浓的树木的焦味,更有黑色的粉末随风飘动。

三个阀主心惊胆颤,虽然未见到尸体,却可以感受到战事的激烈。

前方,一堆将士或坐或躺在路边,有人在分发食物,有人在处理伤口,几个穿着甲胄的年轻将领正在聊天。

三个阀主大喜,“那些人一定是皇甫高的手下!”

马车远远地停下,三个阀主跳下马车,拍到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走到了几个将士面前,齐声道:“我等来迟了!”

几个将领惊愕转头看着他们,一个身上满身绷带的将领大笑:“好,你们不错。”

三个阀主脸上满是谦卑的笑容,道:“我等是袁基公子属下,特来为皇甫将军接风洗尘,不知道皇甫将军在何处?”

几个将领看他们的眼神陡然古怪了。

几个贵公子脸上堆着笑,心中鄙夷到了极点,一群丘八一点礼仪都不懂吗?

他们身为门阀子弟客客气气地求见主将,他们这些小兵就该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然后带路去见皇甫高,傻乎乎地看着他们是什么意思?

那满身绷带的将领死死地盯着他们,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说,你们是袁基的属下,是来为皇甫将军接风洗尘的?”

张阀阀主心中一惊,为何这句话当中带着杀气?他脸上带着笑,仔细看那满身绷带的将领,陡然瞳孔收缩,王八蛋啊,这些人的服饰是御林军服饰!皇甫高的士卒是边军啊!

张阀阀主微笑着道:“将军听错了,我等是前来迎接胡县尉的,不知道胡县尉何在?”悄悄对李阀和赵阀阀主打暗号,这是胡轻侯的手下!

李阀阀主根本没看张阀阀主,甚至没有仔细听张阀阀主说话,自顾自道:“不错,我等是袁基公子的属下,特意来应急皇甫……咦!”他终于反应过来张阀阀主说了什么,惊愕地看着张阀阀主。

张阀阀主悲凉地看着李阀阀主,我若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这个王八蛋!

赵阀阀主以超出年龄的灵活陡然飞速向后倒退,然后以猴子般的灵巧跳上了马车,厉声叫道:“快掉头!快回温县!”

张阀阀主和李阀阀主玩命地跑向马车,奋力跃上:“快回温县!”

三个阀主不断转头看那些将士,只见那满身绷带的将领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却没看到他们追来,心中又是惊慌又是松了口气,不住口的催促车夫。

“快!快!快回温县!”

温县张阀豪宅内。

一群门阀公子震惊极了:“胡轻侯没死?”

那紫衣公子颤抖着道:“所以,死的是皇甫高?”

众人一齐发抖,愤怒地看着三个阀主,你们竟然当着胡轻侯的手下的面自称是袁基的手下,是迎接皇甫高的,你们这么作死,为什么不去死!

好些人恶狠狠地看着阀主们,生死攸关的大事都会搞错,老子恨不得杀了你们!

张阀阀主没空责怪李阀阀主的愚蠢,道:“我等立刻逃离温县!”

在马车上他就想过了,胡轻侯的手下不追赶他们,是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必须离开温县,不然人头难保。

赵阀阀主冷冷地道:“逃?怎么逃?我等的家业都在温县,往哪里逃?”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泪水,看着天空,道:“我等的田地、房屋、商铺都在温县,我们能往哪里逃?”

“我们的人可以跑,那满满的粮仓往哪里跑?那一堆堆的铜钱往哪里跑?”

“我们的马车可以装多少粮食,多少铜钱?”

“若是朝廷通缉我们,我们又往哪里逃?”

一群门阀公子浑身冷汗,该死的铜钱实在是太重太不适合携带了,马车能够带多少?没有了每年的佃租入账,随身携带的银钱只是无源之水,又能够用多久?难道以后要去种地或者乞讨吗?

只是想想就全身发抖。

赵阀阀主慢慢地道:“老夫一路仔细想过了,我等只说‘迎接来迟了’,不曾说过我等是什么人,胡轻侯一定不知道我们是张阀……”

他的目光落在张阀的子弟身上。

“……李阀……”

又看着李阀子弟。

“……赵阀的人。”

赵阀子弟用力点头。

赵阀阀主眼中闪过精光,厉声道:“所以,老夫决定赌一把!赵阀就留在温县迎接胡轻侯。”

一群门阀子弟厉声道:“不错!只要我们不承认,胡轻侯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袁基的人?”

“我们决不能逃,那就是做贼心虚!”

“我们只要咬死了是被人诬陷,胡轻侯能把我们怎么样?”

张阀阀主和李阀阀主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明显不愿意逃亡的子弟,咬牙道:“好,我们就赌一把!”

半个时辰之后,十几个御林军到了温县。

数千人在官道边等候,看到御林军前来,齐声欢呼,用力摇晃手里的鲜花。

有人打出了横幅:“温县张阀李阀赵阀恭迎胡县尉尊驾”。

有十几个白发老翁举着酒水和鸡蛋,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有几十个小孩子举着小旗帜,一边挥舞一边跳舞:“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三个假冒的张阀阀主、李阀阀主、赵阀阀主恭敬地行礼,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道:“我张阀、李阀、赵阀饱受汝南袁氏欺凌,生不如死,每每夜半惊醒,恨不得食袁氏之肉,喝袁氏之血。”

三个假冒阀主缓缓跪下:“今日胡县尉杀袁韶,乃为我等报仇也!我张阀李阀赵阀感激涕零,终生难忘!”放声大哭,涕泪纵横。

几十个门阀子弟跟着长跪不起,哭声震天,绝对是真情实感,要是过不了这一关就会人头落地,吓哭算什么,老子都要吓尿了

张獠仔细盯着那三个假冒的阀主看了许久,三个假货将毕生的演技都挤到了脸上,丝毫不见胆怯心虚。

张獠皱眉道:“张某且信了你们。”

几十个门阀子弟一齐吁了口气,差点软倒在地。

张獠道:“还愣着干什么,多准备马车、药材、食物,把温县的大夫都请来,胡县尉等着救人呢。”

三个门阀的子弟大声应着,急急忙忙准备,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轻松,每一个表情中都带着欣喜:“吾等可以为大恩人胡县尉效劳,三生有幸!”“啊啊啊啊!我做梦都会笑醒!”

……

八日前。

三个门阀的人尽数挤在了客栈中,三家的豪宅全部让给了胡轻侯和蹇硕的人居住。三个门阀几十人毫无怨言,欣喜至极。

“胡轻侯果然没有猜到真相!”三个门阀的真阀主大喜,虽然公然咒骂汝南袁氏后患无穷,但是不如此不足以让胡轻侯相信“袁基属下,恭迎皇甫高”的人不是三大门阀中人。

那紫衣公子用力点头:“若是日后袁氏追究,我等也可以据实辩解。”过不了胡轻侯的一关,有个P的日后,袁氏也要讲理对不对?

一群贵公子用力点头,哪怕与袁氏一刀两断,前期的巨额投资尽数扔在水里,也比被胡轻侯灭门得好。

那蓝衣公子傲然道:“幸好我等思虑周全,不然有蹇硕的御林军在,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一群贵公子长吁短叹,皇帝的心腹小黄门蹇硕亲自出场,这是要雷霆一击灭掉袁氏的支持者啊,这次真是命悬一线。

那黄衣公子大骂:“皇甫高这个废物!”

一群贵公子同骂,还以为皇甫高很了不起,结果跳到了坑里,生死未卜,就这水平你丫到底看过兵书吗?

张阀阀主微笑道:“无论如何,我等无恙矣。”

一群贵公子一齐微笑,若是胡轻侯看穿了他们的底细,他们此刻早已人头落地,哪里还需要住客栈。

众人互相安慰:“顶多三日,胡轻侯和蹇硕就会离开温县,我等吃得几日苦免了一场大祸,算得了什么?”

“不要觉得对一个小县尉卑躬屈膝就感到耻辱,胡轻侯的背后是皇帝,是拿着染血的刀子的御林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等熬过了这一次,我们有的是机会对付胡轻侯,一个小小的县尉,一根手指就捏死了。”

……

五日前。

三个门阀的子弟们挤在狭小的客栈的大堂内,人人有些惊慌。

张阀阀主慢慢地道:“为什么胡轻侯依然留在温县?”

一群门阀子弟同问,胡轻侯一日一夜就急行百余里,从洛阳到了温县,可见有急事在身,为何此刻却待在温县不走了?难道……被看破了……

赵阀阀主脸色惨白,勉强笑道:“胡轻侯只是需要养伤,三日后必然会走。”

一群门阀子弟用力点头:“不错,三日后必然会走。”

“我远远看到了过一眼胡轻侯。好像伤得不轻,肯定要养伤的。”

“人又不是铁打的,养伤很正常嘛。”

……

一日前。

客栈的大堂内灯火通明,却没有酒水,没有歌舞,连案几都没有。

温县三大门阀的所有人丁共百十人从大清早就枯坐在这里,除了偶尔咳嗽一两声,没人说话,几乎像个死人。

空气寂静得宛如坟墓,烛光都不敢闪烁,凝立着一动不动。

主位上,张家阀主有气无力地道:“散了吧。”

众人却没有起身,只是呆坐着。

那紫衣公子慢慢地道:“被识破了……”

众人没有一个人惊讶,唯有绝望。若不是被识破了,为什么胡轻侯到现在都没有离开温县?

那黄衣公子轻轻地道:“我亲眼见到胡轻侯与两个小女孩在花园中玩耍,丝毫不像受了重伤……”

众人一动不动,虽然他们住在客栈,但是伺候胡轻侯等人的仆役却依然是他们的人,他们早就知道胡轻侯不像是因为受伤而不能乘坐马车。

那蓝衣公子一字一句地道:“终究是在怀疑我们啊……”

众人闭上了眼睛。三个门阀阀主的鲁莽行为不论如何掩饰弥补,终究让胡轻侯心存疑虑,所以才迟迟不动。

李阀阀主斩钉截铁地道:“绝不可能!”

众人一齐看着他,要不是你这个白痴,我们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李阀阀主看着众人,大声道:“若是你们怀疑奴仆偷了你的东西,你们会怎么做?”

他不等众人回答,继续道:“会直接打死了!”

“证据?拷打?怀疑?”

“多大的事情啊,值得我等花这么大的精力吗?打死了是多简单的事情。”

“若是搞错了,打死了无辜,我等会感到内疚吗?”

“一个仆役而已,不过是个贱人,若是那仆役家中还有人在,给些银子就是了,那仆役家人还要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磕头。”

李阀阀主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厉声道:“在胡轻侯心中,我等与那个贱人有什么区别?”

“若是怀疑我等,直接就打死了,何必找证据。”

有贵公子皱眉,道:“那怎么一样?我等是门阀子弟,怎么可以随意打死了。”

李阀阀主厉声道:“我等与袁韶相比如何?胡轻侯可以杀袁韶,难道就不能杀我们吗?”

一群贵公子脸色大变。

李阀阀主神情渐渐悲凉,道:“我等的靠山不过是袁氏,胡轻侯的靠山是陛下啊。”

众人眼中泪水满溢,深深感受到了靠山不够硬,脑袋就不够硬。

静默许久,张阀阀主慢慢地问道:“以你之言,胡轻侯为何还不走?”

李阀阀主果断道:“老夫不知道。”

他看着失望的众人,道:“但是,老夫决定亲自去问胡轻侯。”

好些人失声道:“你亲自去?你会被认出来的!”

李阀阀主大声道:“不可能!那几个御林军将士只是匆匆见了老夫一面,如今已经过去了十日,哪里还会记得老夫?你记得十日前见到的御林军士卒的脸吗?”

一群人呆呆地看着李阀阀主,你丫为了将功赎罪竟然要拿我们三家的所有人的脑袋去赌?赌尼玛啊!

众人一齐反对,你丫现在都不是阀主,你凭什么去问,那三个假冒的阀主去问才对。

李阀阀主傲然看着众人,这是你们不让老夫去的,不是老夫胆怯,千万不要忘记了。

……

三个假冒阀主恭恭敬敬地站在胡轻侯身前,谄媚地微笑着。

“唉,不是本座不想离开,实在是无法离开。”胡轻侯长叹,愁眉苦脸。

三个假冒阀主早有所料,轻声问道:“不知胡县尉有何难题,我等愿为胡县尉略尽绵力。”

胡轻侯摇头晃脑:“唉,胡某无力离开温县,原因有三。”

三个假冒阀主在心中替胡轻侯道,“其一,温县有袁氏逆贼,胡某未曾找到,心中不安。”

这点是三个门阀的所有人仔细研究过的,胡轻侯没有离开的最大可能,也想好了答案。

三个假冒阀主屏住了呼吸,等待胡轻侯长叹未曾抓到人等等,然后他们就会恭敬地回答,“我等三家在温县百十年,定然可以为胡县尉效劳。”

然后找几个与三个门阀阀主相像的人,砍了脑袋,石灰炮制了,交给胡轻侯,哪怕那几个见过三个阀主的将士记忆过人,过目不忘,这砍下并炮制过的人头也会有不小的差异,量他们也认不出来。

三个假冒阀主胸有成竹,就等胡轻侯叹气。

胡轻侯果然叹气道:“唉,其一……”

三个假冒阀主深呼吸。

“……其一,是胡某没了马车。”

三个假冒阀主死死地盯着胡轻侯,咦!咦!咦!你说什么?

胡轻侯道:“胡某出洛阳之时,带有马车百十辆,每一辆都装满了米面铜钱金银,仅仅铜钱就有足足……”

胡轻侯没有说下去,捂住了脸:“不说了,越说越是心疼,胡某如今在温县,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小轻渝和水胡捂住了脸大哭:“嘤嘤嘤,我要坐马车……我走不动……我的钱钱都没了……嘤嘤嘤。”

三个假冒阀主欢喜地看着胡轻侯,搞了半天你就是要钱啊,这有什么难的?吓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

三个假冒阀主微笑着道:“不知道胡县尉损失了多少钱粮,胡县尉为我等三家报仇,乃我等三家的大恩人,我等自当为胡县尉准备盘缠,决不让胡县尉流血又流泪。”

胡轻侯放下捂住脸的手,道:“上路。”

她微笑着盯着三个假冒阀主,道:“把你们三家的粮仓的九成粮食,九成银钱交出来。”

三个假冒阀主震惊地看着胡轻侯,从来没有见过要钱要得这么狠的,九成粮食九成银钱,这是抄家吗?

一个假冒阀主赔笑道:“胡县尉说笑了……”

胡轻侯冷冷地道:“谁有空与你们说笑!”

三个假冒阀主死死地盯着胡轻侯,何以这么贪婪?

胡轻侯冷冷地道:“你们三家投靠袁基,以为胡某真不知道?问问你们的阀主,是要全家的人头落地,还是交出九成钱财和粮食。”

小轻渝和水胡蹦跶着:“以为胡某真不知道?以为胡某真不知道?”

三个假冒阀主大汗淋漓,躬身告退。

“慢着!”胡轻侯厉声道。

三个假冒阀主脚都软了,这是要杀人了吗?

胡轻侯微笑道:“胡某还有两个原因呢,你们不听完了再走?”

三个假冒阀主呆呆地看着胡轻侯,勒索三家九成的钱粮还不够,还有其他条件?

胡轻侯道:“其二,你们三家写下向胡某效忠的信件,按了手印。”

三个假冒阀主汗出如浆。

胡轻侯冷冷地道:“若不是看在你们三家虽然是汝南袁氏的人,却不曾对胡某真的做下什么,胡某直接就杀了你们满门,哪里还会给你们机会效忠胡某。”

三个假冒阀主用力点头,汗水随着点头落在地上。

“其三……”胡轻侯冷冷地道。

三个假冒阀主惊恐地看着胡轻侯,“第二条”已经是效忠书了,第三条难道是“送质子”?

胡轻侯看了三个假冒阀主许久,骂道:“该死的,本座随口说的三条,现在想不出来了,滚!”

小轻渝和水胡蹦跶:“滚,滚!”

三个假冒阀主比听到严厉苛刻的条件更加脸色惨白,这个女人真的是神经病!

……

客栈内,三大门阀再次聚集了所有人商议。

“这是要对我等三家敲骨吸髓!”一群门阀子弟大怒,九成的钱粮,那他们还剩下什么,别说剩下了性命之类的虚言,没了九成的钱粮,能够苟活几日?

张阀阀主笑了:“条件这么低?老夫答应了!”

一群门阀子弟死死地看着张阀阀主,这是反话,还是疯了?

张阀阀主笑着道:“难道我三家的根基是仓库中的钱粮?”

“我三家的根基是成片的田地!”

“只要田地在,明年我家又有了钱粮,不出十年,我等三家又是谷满仓,钱如山,为何要为了一点皮毛而得罪了胡轻侯?”

一群门阀子弟慢慢地冷静,那紫衣公子道:“不错,如今刀架在脖子上,由不得我等不答应。”

那黄衣公子笑道:“而且,我等三家的钱粮到底是多少,胡轻侯怎么知道,这九成的数字难道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吗?”

张阀阀主厉声道:“闭嘴!蠢货!”

“你知道胡轻侯到底对我等了解多少吗?你知道胡轻侯是不是收买了我等的仆役?胡轻侯放了我等一条生路,我等为何要因为少缴些许钱粮彻底得罪了胡轻侯?你的脖子难道是铁打的吗?”

一群贵公子用力点头,九成与八成或者七成有什么区别,为了省下一两成的财物而被胡轻侯杀了未免太委屈了。

张阀阀主咆哮之后,瞪了众人许久,这才继续道:“投靠胡轻侯对我等虽然有些屈辱……”

众人一齐点头,温县三大门阀何至于要投靠一个小小的县尉?但是这点其实大家都没有异议。什么效忠书,什么手印,这些算老几?翻开历史书就没看到效忠书起过作用,背叛和出卖才是历史主流。

三家门阀大可以答应了投靠胡轻侯,然后转身就把胡轻侯卖了。

张阀阀主继续道:“……但换个角度,却是我等同时攀附了汝南袁氏和皇帝陛下,这难道不是我等的天赐良机吗?”

三家门阀的子弟愕然,然后尽皆欢喜。

“不错,只是天赐良机!”

只要操作得当,双面间谍可谓是发家致富风生水起的不二法宝啊。

张家阀主大声道:“就此定了!我等接受胡轻侯的条件。”

……

炜千看了胡轻侯许久,终于道:“老大,你觉得他们三家有信用吗?为什么不干脆杀了?”

胡轻侯认真地道:“他们三家若是有信用,猪都能上树!”

“可是,本座必须这么做。”

胡轻侯认真地道:“因为我既不能就此放过了他们,也不能把他们逼到了绝路。”

“本座若是放过了他们,天下人都以为胡某好欺负,成了利益无限,失败了毫无损失。胡某将会天下皆敌,步步艰难。”

“本座也不能将他们逼到了绝路。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士大夫同气连枝,门阀联姻广泛。胡某若是对这三家赶尽杀绝,天下震恐,胡某将是众矢之的,人人杀之而后快。”

胡轻侯笑道:“胡某将他们逼到了绝路,就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胡某为什么要为了三个‘意图伤害未遂’的胆小鬼门阀而让自己倒霉?”

炜千有些懂了:“所以,那什么效忠书就是给三大门阀退路?”

胡轻侯摇头:“不是退路,是定心丸,只要他们没有狗急跳墙,胡某才不在乎一群毫无忠心度的门阀呢。”

炜千听到“毫无忠心度”,又想起了山贼们,小心地问道:“老大为何老是担心……外面的人不忠心?”她道:“他们打不过老大,也没有老大聪明,怎么敢不听话?”

她其实有些觉得莫名其妙,胡轻侯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整天疑神疑鬼,是不是有病啊。整天说着用“利益”捆绑手下,为什么就不觉得她的武力就足够让手下不敢反叛呢。

炜千看着胡轻侯没有生气,继续道:“天下谁都知道他们是老大的手下,若是他们背叛老大,就是背主,天下虽大,哪里有他们容身之地,他们怎么敢背叛老大?”

胡轻侯低声笑了,道:“炜千,你还是太善良,没有看清什么是山贼。”

炜千睁大了眼睛。

胡轻侯道:“山贼不需要‘仁义信用声誉’,只要杀了我比效忠我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什么儒家的忠义,什么为世人所不耻,什么没有容身之地,那都是你用善良的心看世界。”

“其实这个世界有的是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人荣华富贵,有的是杀人掠货,强(奸)民女的人得到善终。”

胡轻侯轻轻地笑,没有举例,在另一个时空,吕认爹没有容身之处?张合等投靠曹老板的袁老板手下没有善终?蜀地背叛出卖刘璋的人没有得到善终?刘老板怎么算?赵匡胤赵光义又怎么算?李唐又怎么算?

所谓的“背信弃义者寸步难行,没有容身之地”不过是善良的人的美好愿望,现实中几乎不存在。

胡轻侯继续道:“你以为我很能打,不错,我一个人就能打十几个山贼,若是生死厮杀,就算黑风寨所有山贼一齐上,胡某也有把握在斩杀了几个领头的人之后,其余人尽数崩溃逃亡,而胡某毫发无伤。”

炜千用力点头,没错。

胡轻侯叹气道:“可是,胡某要睡觉啊,胡某要吃饭啊,胡某会背对着别人啊。”

胡轻侯对自己的武力值有非常清楚的认识,她认为自己面对一群山贼就像是巅峰时期的成龙打杂兵,一个打五六个那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吕认爹够猛吧,被杂兵拿下了;关羽够猛吧,也被十八流武将活捉了;典韦够猛吧,被一群杂兵堆死了。天时地利加上杂兵肯玩命,猛将兄也挺不住啊。

张飞够猛吧,睡觉的时候被十八流配角砍下了脑袋。猛将兄睡着后也是战五渣。

魏反骨够猛吧,喊了一句“谁敢杀我”,被马岱背刺了。猛将兄背后也不长眼睛。

与这些牛人的凄惨下场相比,胡轻侯怎么敢认为自己聪明和能打,就不用担心杂兵反叛了?

胡轻侯无奈叹气,要是这是“七龙珠”世界,武力高了就刀枪不入,站着被杂兵打都不掉血,她早就不会提心吊胆了。

胡轻侯咬牙切齿,说到底,就是华山派的武功太垃圾,刀枪不入的功能都没有,练了一百级,被一个一级菜鸟一刀秒了,练了何用?

愤怒半晌,然后,老实继续练功。,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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