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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只管放马过来!你 我是官,你还不跪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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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大地, 留住秋末最后的温暖,秋风却在不懈地驱赶冬天,顺便带来胡轻侯大声的、清清楚楚的喝问:“那个傻笑的白痴, 你是什么东西?”

曹躁与数百人一齐变色。

袁韶笑容慢慢消失, 脸色渐渐阴沉。

一群袁韶的手下大怒, 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胡轻侯抬头看天:“来人,那些家伙耳朵不好, 大声告诉他们本官说了什么。”

炜千和一群山贼声嘶力竭地叫道:“那个傻笑的白痴,你是什么东西?”

四周一些路人听到声音, 渐渐地围了过来。

一群袁韶的手下大怒, 指着胡轻侯叫道:“贱人!休得放肆!”

曹躁心中叫苦, 不是好好的嘛, 怎么就翻脸了,急忙道:“胡左监丞, 这位公子是汝南袁氏子弟袁韶,他的伯父就是本朝司徒袁隗。”

曹躁拼命地对胡轻侯打眼色,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 族人子弟门生故吏无数, 千万不要因为小事得罪了他。又急忙介绍袁述, 道:“这位公子同样是汝南袁氏子弟袁述, 他的父亲是本朝前司空袁逢。”

胡轻侯理都不理袁韶, 盯着袁述,忽然笑了:“原来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袁氏的二公子袁述?久仰, 久仰。”

袁述冷冷地拱手回礼。

胡轻侯转头皱眉看袁韶,淡淡地道:“袁韶?”深思许久,斜眼讽刺地看着袁韶,道:“无名小卒。”

袁韶大怒, 脸色铁青。

曹躁默默叹气,袁韶的名气比袁述大多了,胡轻侯知道袁述怎么会不知道袁韶,摆明了是故意的。

袁述大喜,看胡轻侯的眼神立刻热切了,自己人啊!他再次拱手道:“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洛阳第一人胡轻侯胡左监丞,失礼,失礼。今日能够遇到,真是三生有幸。咦,胡左监丞的妹妹受了惊吓?罪过,罪过!我怎么可以见如此冰雪可爱聪明伶俐的孩子悲伤哭泣呢?来人,将我的果子露、糕点、肉脯尽数取来,还有,将我的貂皮袄取来,此处风大,万万不要让小妹妹着凉了。”

一群袁韶的手下恶狠狠地盯着袁述,这个废物果然是主公最大的敌人!

袁韶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厉声喝道:“胡轻侯,你竟然敢羞辱袁某?”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袁韶,忽然转头问袁述,道:“二公子,那家伙是官吗?”

袁述微笑道:“在下有官职在身,至于袁韶吗?”他微笑道:“袁韶以前当过县令,但七八年前就辞官‘归隐’了。”他对袁韶的手段不屑极了,辞官归隐,结果在洛阳四处招摇,这也叫归隐?

胡轻侯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个叫袁韶的家伙此刻是个白身?”

曹躁脸色大变,道:“胡左监丞……”

胡轻侯打断曹躁的话,继续问袁述:“那么,那个白身身后的人呢?”

袁述看了一眼袁韶身后面红耳赤目眦欲裂的壮士们,不屑地笑道:“不过是那白……袁韶的跟班,自然也不是官。”

袁韶厉声道:“胡轻侯!你敢羞辱袁某,袁某今日定要你付出代价!来人,给我掌嘴!”

百十个壮士大声应着:“是,主公!”几十个人恶狠狠地笑着,捏着拳头,走向胡轻侯。

一个壮士盯着胡轻侯狞笑:“小贱人,今日我张三郎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众人,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下?难道想要造反?”

几十个壮士一齐一愣。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众人,冷笑着:“怎么?以为你们人多?别以为你们人多了不起!对朝廷而言,你们只是极少数一小撮人!敢对抗朝廷,立刻将你们抄家灭族!”

她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炜千,炜千会意,转身向城内急奔。

几十个壮士犹豫了,虽然身为袁韶的手下见惯了官员低三下四的姿态,有些不把普通官员放在眼中。可不管怎么说,胡轻侯都是官,一群平民殴打官员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有壮士转头看袁韶,却没得到袁韶的指令,心中拔凉。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几十个不知所措的壮士,陡然厉声喝道:“贱人!还不跪下!”

有一两个壮士心一颤,脚一软,立刻跪下了。其余壮士三三两两犹犹豫豫地,又有十余人跪下。没有跪下的人脸色惨白,神情犹豫到了极点,有人道:“不要理她,主公说掌嘴,我们就去掌嘴!”有人喝道:“你疯了,那是官老爷!会给主公添麻烦的!”有人仓皇的转头看袁韶,究竟该怎么办?

袁韶丝毫不以为意,冷笑道:“不过是小小的三百石的芝麻官,我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难道还打你不得?”

胡轻侯笑了:“汝南袁氏是朝廷忠良,袁述二公子人人敬仰,可你一个庶子,凭什么代替汝南袁氏?以为袁述二公子不存在吗?”

这明显到了极点的挑拨离间却让袁述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胡轻侯果然是自己人,招招打袁韶的脸。他急忙努力忍住笑,负手而立,傲然点头,厉声道:“我袁氏的人都听着,殴打朝廷命官就是造反,我汝南袁氏世代忠良,绝不允许有人成为乱臣贼子!”

袁述眼神如海,气势如云,身躯如山,这辈子没有如此浩然正气过。

一群袁韶的手下壮士看了一眼袁述,真心有些不敢动手。目前为止敌我双方都在骂战,要是动手立马就变了性质,袁阀对主公的评价定然大跌,对主公的长远未来极其不利,必须慎重考虑。

几个老成持重的壮士拼命地向一群同伴打眼色,主公在气头上有些说错了话,我们做手下的自当为主公修正,哪有火上浇油之理,千万不能动手殴打朝廷官员,更不能殴打全洛阳都知道的皇帝的密探。

袁韶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庶子……庶子……庶子!他这辈子都要被这个词语压着吗?他就算曾经是袁逢的庶子,也早已过继给了袁成,是袁成的“嫡子”!

袁韶恶狠狠地盯着胡轻侯,声音低沉,远没有方才洪亮,但其中的狠毒和杀意却远远超过了方才几百倍,道:“胡轻侯,你竟然敢羞辱我。”

胡轻侯不屑地冷笑:“羞辱你?你什么东西?一介白身而已,你也配胡某羞辱?”

无数人死死地看着胡轻侯,这是要与袁韶结下死仇吗?

袁述淡定对胡轻侯打眼色,不要怕,只管放心的羞辱袁韶,天塌下来都有袁某担着。还有,千万不要在温温柔柔的泼水了,泼水算什么打脸翻脸教训?你就算武力值不够,好歹泼屎啊!

想到袁韶浑身都是屎,袁术心中欢喜无比,只要胡轻侯能够将袁韶搞得名誉扫地,多少钱他都给。

胡轻侯继续道:“胡某是官,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铜马朝的天子,代表的是铜马朝四千九百万百姓,几十万精锐士卒!”

“而你!袁韶!你区区一个白身,无官无职,家族虽然四世三公,但与你何干?你见了本官竟然不跪下已经是奇闻,竟然当众羞辱本官是‘无耻之徒’,纵容家丁随从仆役辱骂本官‘小贱人’,勒令本官跪下,想要打本官的脸。”

胡轻侯恶狠狠地道:“你想做什么?你想要造反吗?”

袁韶的手下壮士中好些人脸色大变,只觉方才果然是有些过了,怎么能够对朝廷官员污言秽语,更要动手打人?可袁韶手下的壮士本就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底层亡命之徒,开口就是脏话是本性,随口骂女人贱人是深入骨髓的文化,如此深受袁韶好评的“慷慨豪迈”情操又怎么可能改得了?

曹躁赔笑道:“只是一些下人无知,本初管教不力,确实有些错。”他对袁韶打眼色,快点责罚那些壮士。

袁韶假装没看见,只是冷冷盯着胡轻侯,骂胡轻侯贱人有什么错,胡轻侯是平民,那就是贱人,胡轻侯是女人,那更是贱人,胡轻侯小小官员敢呵斥他袁韶,更是贱人中的贱人,骂她几句贱人何错之有?看那小贱人能够把他怎么样。

胡轻侯指着几个袁韶的手下壮士,厉声道:“这几个人竟然公然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将他们拿下了!”

袁韶大怒,我的手下是你可以拿下的吗?就要大喝怒骂,却被曹躁拦住,低声道:“本初,只是几个门客,且忍一下。”说门客都是客气了,只是仆役而已,与皇帝密探硬杠不是不可以,但为了几个公然辱骂朝廷命官的仆役与皇帝密探硬杠,不值得,而且毫不占理,全洛阳的官员都不会支持袁韶袒护辱骂官员的仆役的。

几个袁韶的手下也凑到了袁韶耳边,低声道:“主公,胡轻侯是陛下的密探,而且今日有些古怪,千万小心,不如以不变应万变。”胡轻侯时而倨傲,时而低三下四,时而又傲慢无比,变脸比翻书还要快,还没有一丝的理由,一定有大阴谋,绝对要小心,那几个自己作死的人就由他们去死,万万不能为了几个愚蠢的仆役掉进胡轻侯的陷阱。

袁韶缓缓点头,那几个仆役确实有取死之道。曹躁松了口气,退开几步。

袁韶转过头,眼中掠过一道寒光,曹躁为何为胡轻侯说话?想到传言中胡轻侯与曹躁关系神秘无比,袁韶慢慢地思索,胡轻侯意外地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曹躁安排的?胡轻侯几次表情何言行举止转变是如此的生硬和突兀,是不是因为胡轻侯在按照计划行事?

几个山贼大步将骂人的几个壮士拿下,按倒在地。那几个壮士不敢反抗,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山贼们,山贼们丝毫没有畏惧,跟着大当家混什么时候怕过对方眼神凶狠了?

有山贼骂骂咧咧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官老爷,你全家等着人头落地吧。”有山贼嘲笑道:“不长眼的东西,官老爷也敢辱骂?”

几个壮士恶狠狠地看着山贼和胡轻侯,只盼袁韶下令打人杀人,可袁韶只是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

胡轻侯看着几个被拿下的壮士,冷冷地下令:“把他们的手脚都打断了,把他们的牙齿都拔下来。谁敢辱骂胡某,胡某就要谁永远记得胡某的名字!”

某个被拿下的壮士大怒,奋力挣扎,几个山贼竟然按不住他,被他站了起来,指着胡轻侯大吼:“小贱人,我还怕了你不……”

紫玉罗快步过去,一棍子狠狠砸在那壮士的脑袋上,鲜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那壮士摇晃了一下,凶狠地瞪着紫玉罗,厉声叫道:“王八蛋,你敢打我!”紫玉罗又是接连几棍子落下,那壮士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再也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倒下。

紫玉罗不屑地道:“打你又怎么样?”

袁韶身后百余壮士齐声愤怒大叫,有人就想冲上去救人,有人抽出了刀子。

胡轻侯道:“来人,若有歹人敢对本官行凶,那就是造反,诛灭九族!”

想要冲上去救人的壮士立马就停了脚步,看着嚣张跋扈的胡轻侯,以及被打得倒在地上的同伙,自从投靠了袁韶之后渐渐不把官老爷放在眼中的倨傲飞快消失,内心深处对官老爷的恐惧却以光速涌上了心头。

那是官老爷啊,那是可以随便灭人满门的官老爷啊,怎么可以打骂官老爷?

紫玉罗对一个山贼道:“抓住他的手!”一个山贼拎着一个壮士的手,紫玉罗只是一棍子,那手臂就变了形状。那壮士的惨叫声中,紫玉罗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条狗:“真是不知死活啊。”又是几棍子,那壮士手脚尽断。

一个被按到在地的壮士厉声叫道:“胡轻侯!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是谁?你……”

紫玉罗走过去,一棍在打在他的嘴上。那壮士吐出一口鲜血,几颗雪白的牙齿在鲜血中尤其醒目。

紫玉罗冷笑:“你又以为你是谁?”棍子如雨点般落下,那壮士满嘴鲜血,手脚尽断。

百余壮士齐声大叫,脚却牢牢地钉在地上。有壮士看着同伴被胡轻侯的手下打断手脚,感同身受,怒不可遏,咬着牙齿低声道:“过了今日,我必要杀胡轻侯!”另一个壮士声音冰凉如来自地狱,道:“我要杀光胡轻侯满门老少!”又是一个壮士声音平静,却透着深入骨髓的恨:“我定然让胡轻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百余壮士悲愤地瞪着胡轻侯,若是目光能够化作实质,胡轻侯已经死了几万次。

胡轻侯看都不看,只是哄着怀里的小轻渝,小轻渝已经不哭了,道:“姐姐,我要骑马。”

“不行!”

“我要嘛,我要嘛。”

曹躁看着几个袁韶的壮士被打断了手脚,心里波澜不惊,别说打断了手脚打掉牙齿,就是打死了,在曹躁眼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仆役而已,打死了也就打死了。他有些感慨,好像猜到胡轻侯为什么死死地盯着袁韶了,胡轻侯是个少女啊,最注重的就是名誉,怎么可能被人当众骂“小贱人”呢?洛阳城中如许多的门阀贵女,谁能够被人骂了“小贱人”之后好不动气?只是那些门阀贵女没有权力,或者性格温顺,只会哭泣,只会上吊以示清白,胡轻侯性格彪悍,又是官员,自然是绝不会轻饶了胆敢羞辱她的人。

曹躁看着地上的鲜血牙齿,只是微微奇怪,没想到胡轻侯竟然是个可以见血的,若是换成了京城其他门阀贵女,只怕早已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他看了一眼袁韶,袁韶神情平静。他暗暗笑了一下,别看袁韶日常经常说着“他们是我兄弟”,其实袁韶怎么可能把一群亡命之徒当做兄弟呢?

曹躁忽然嘴里有些苦涩,袁韶又真的把他当做“好朋友”、“好兄弟”吗?

袁述负手而立,微笑着看着袁韶的背影,这群死士花了袁韶不少心血,袁韶一心用他们做“大事”,今日被胡轻侯轻易废了几个,袁韶想必无比的心疼。

袁述兴奋地笑,又微微有些遗憾。曹躁劝阻,袁韶也够冷静,胡轻侯肯定不敢真的找袁韶麻烦的,多半也就是打两条狗警告袁韶。这简直是“隔靴搔痒”!

袁述哀怨地看着胡轻侯,女孩子为什么都喜欢玩这类隔山打牛隔靴搔痒阴阳怪气的事情?直接点打袁韶不好吗?唉,真是可惜。

胡轻侯悠悠地看着几个袁韶手下壮士被一一打断了手脚,这才冷冷地看着袁韶,道:“平民袁韶,本官是铜马朝光禄勋属官羽林左监丞胡轻侯。”她的眼中闪耀着精光,一字一句地道:“你见了本官,为何还不跪下?”

袁韶恶狠狠地盯着胡轻侯,仰天大笑:“你竟然要我跪下?”

胡轻侯淡淡地道:“本朝国法,平民见了官员必须跪下说话,你为何不跪下?你想要违反国法吗?”

她转头看袁述,道:“二公子,我这就要批评你了,庶子也是袁家的子弟,怎么可以不教导庶子基本的礼仪和律法呢?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脸面都被不懂礼仪不懂律法的庶子丢尽了,这实在是太不好了。”

袁述咬住牙齿,死死忍住狂笑的冲动,长躬到地:“不错,是我袁氏疏忽了,还请胡左监丞恕罪。”

曹躁哀伤地看袁述,肝疼极了,虽然你们兄弟二人势同水火,但是这个时候闹别扭拆台合适吗?没看到袁韶都要发飙了!

一个文人公子从袁韶身后走了出来,慢慢地道:“胡左监丞,袁公子是袁阀公子,四……”

胡轻侯冷冷地打断道:“你是官吗?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下?”

那文人公子大怒,转而笑道:“胡左监丞好大的官威。不错,张某并非官身,一介布衣,但张某出自颍川张家,家父也是朝廷官员,与胡左监丞份属同僚。本公子此刻与胡左监丞说几句心里话,胡左监丞何必欺人太甚?”

好些公子哥儿盯着那张公子,心中羡慕妒忌恨,怎么与人培养深情厚谊?当然是雪中送炭啊,袁韶今日“落难”,被胡轻侯羞辱,只要为他出头,与他一起受辱,那妥妥的就是“三同兄弟”级别的牢不可破的友谊啊。可恨自己脑子不灵光,慢了一步,可恨那张公子反应这么快,一个人吃独食,自己此刻就算也站出来依然是不会被袁韶记住了,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胡轻侯看着四周,已有不少路人甲围观,她仰天大笑:“来人,升堂!”

几十个山贼人头攒动,飞快地在胡轻侯身后站成屏风状,小轻渝用力从马车内搬出一张小马扎,放在了胡轻侯身后,得意地仰头看姐姐。

几十个山贼一齐大喝:“威武~”

曹躁肝疼无比!你丫闹腾什么?

袁述忍住笑,胡轻侯真是有趣的人啊,他看袁韶,袁韶果然脸色铁青。他更想笑了,就冲袁韶今日的难堪,他就要与胡轻侯好好喝一杯。对了,袁韶可以礼贤下士,招揽亡命之徒,他为什么不可以礼贤下士招揽胡轻侯?

袁述看胡轻侯眼神陡然柔情似水。

四周路人甲们面对熟悉的一幕,又是惊慌又是兴奋,官老爷这是要现场办案吗?

胡轻侯摸摸不存在的胡须,按着剑柄,迈方步,开始唱京剧:“将士英豪,儿郎虎豹,军威浩,地动山摇,要把狼烟扫~”【注1】

一群人死死地看着胡轻侯,好像蛮好听的。

胡轻侯大模大样地坐下,咳嗽一声:“堂下何人?”

紫玉罗反应极快:“平民张公子。”

胡轻侯唱道:“张公子~”

她伸手将小轻渝抱在膝盖上,冷冷对那文人公子道:“谁忒么的管你老子是谁,谁忒么的与你说心里话!”

“胡某是官,你对我不敬,就是对朝廷不敬,对朝廷不敬,就要砍头!”

“胡某数到三,你若是不跪下,胡某就砍下你的狗头!”

那张公子脸色铁青。

四周无数路人家大声叫好:“见了官老爷就该跪下!”“不肯跪就砍头!”

曹躁劝道:“胡左监丞,张公子是世家公子,精英俊杰,万万不可羞辱。”

胡轻侯看都不看曹躁和那张公子一眼,只是盯着袁韶,道:“神经病!是国法大,还是世家大?是张家大,还是铜马朝大?谁敢不把朝廷放在眼中,朝廷就让谁脑袋落地!谁想造反就通知本官一声,本官立马带人灭了谁家满门,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力!哈哈哈哈!”

清脆又猖狂的笑声中,曹躁只觉不可理喻,一点嘴角口舌之争而已,至于要闹到不可收拾吗?胡轻侯不是非常懂得分寸,只会泼水吗,为什么忽然不留一丝余地?

曹躁看着眼前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气质,没有一丝小家碧玉的温柔,浑身上下透着癫狂的胡轻侯,一万分的确定自己绝对与胡轻侯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如此脑子不正常,行为举止大异常人的女子,任谁见了都会过目不忘。

那张公子脸色微变,笑道:“既然胡左监丞如此看重繁文缛节,张某跪下就是了。”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好整以暇,慢慢跪下,今日之辱,来日定然加倍奉还。

胡轻侯冷笑:“来人!此人嘴贱,先掌嘴五百!”

那张公子神情瞬间狰狞,厉声道:“你敢!”

胡轻侯淡淡地道:“怎么,不服?来人,若是此人敢反抗就是拒捕,拒捕就是造反,造反就直接砍了!”

那张公子脸色惨白,今日遇到了一个疯子!

几个山贼到了张公子面前,两个山贼将他死死按住,一个山贼走到那张公子面前,一掌又一掌地打在那张公子的脸上,只是几下,那张公子的脸就肿了起来,很快鲜血四溅。

四周一片惊呼声,一直以为胡轻侯是装模作样,没想到竟然来真的。

好几个公子哥儿暗暗庆幸,有时候反应慢是福气,要是他们反应快了,出头为袁韶雪中送炭,此刻就是他们被胡轻侯使劲打脸。这可是真正的物理意义上的“打脸”啊!

袁韶厉声道:“胡轻侯!你不要太过分!”心中飞快转念,今日的一切都透着古怪,胡轻侯到底要干什么?

胡轻侯冷冷地道:“那什么什么韶,过来跪下!”

袁韶眼中精光四射,胡轻侯!胡轻侯!胡轻侯!

胡轻侯微笑道:“若是不跪……”

神情陡然转厉:“那就是造反!胡某先砍下你的狗头,然后杀到司徒府,砍下你老爹的头,砍下你老母的头,砍下你妻子的头,砍下你儿子的头!砍下你的狗的头!这叫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四周无数路人甲兴奋地大叫:“跪下!跪下!跪下!”更有人兴奋地挥舞手臂:“跪下!跪下!跪下!”声势之大,宛如公审。

袁韶深深地盯着胡轻侯,厉声道:“你当真要与汝南袁氏为敌?”

他完全不理解胡轻侯究竟是怎么回事。不错,他方才对胡轻侯的态度是不怎么好,但袁氏四世三公,他的血统之高贵是胡轻侯可以比的吗?他嘲笑胡轻侯几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胡轻侯起初不是老老实实接受嘲笑,一脸的谄媚吗?为何忽然之间就变得宛如死仇了?到底到底到底有什么阴谋?

曹躁也再次劝道:“胡左监丞,三思而后行!袁本初的言语确实有些过了,对胡左监丞不敬,但胡左监丞大人大量,且看在袁本初天下奇才,才学渊博,德配天地,袁家更是当世豪门世家的份上,原谅则个。胡左监丞与袁本初都是当世不二人杰,身负为铜马朝开创新世界的重任,何苦为了一些小事闹到不可收拾呢?不如小弟做东,请胡左监丞与袁本初一齐喝酒,本初诚心道歉,彼此化敌为友如何?”

曹躁真心觉得现在还有转圜余地,打了几个嘴贱的门客或者仆役完全不算什么事,打了张公子略有麻烦,但哪里能够与折辱袁韶相比?

他看着胡轻侯,四周被打断手脚的袁韶手下壮士的惨叫声,张公子的哭喊声,围观路人甲的笑声和惊呼声,袁韶愤怒地呵斥声,袁述压制又听得清清楚楚的笑声,无数声音汇聚在他的耳中,竟然让他茫然又焦躁。

今日本来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狩猎回归家园,与多年来的情形别无二致,本该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地在袁府或者曹府喝酒闲聊,然后各自回家。

为何就变成了如此?

曹躁仔细回想,只觉今日发生的一切比暴风骤雨还要激烈、混乱和莫名其妙,完全找不到其中的逻辑线。一个念头闪过曹躁的心头,胡轻侯是不是疯了?

胡轻侯盯着愤怒的袁韶,忽然笑了:“袁韶袁本初,汝敢反乎?”

一群围观路人甲笑眯眯地看着,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大名鼎鼎的仗义疏财的袁韶袁公子就因为不肯对一个三百石的官员下跪而被胡轻侯用黄河决堤的方式上升到彗星袭月的高度“造反”?这也太好笑了。

有路人甲摇头道:“胡轻侯一点都不懂规矩,哪有这么定罪的。”众人用力点头,就因为不肯对官员下跪而被定造反罪,天下岂有此理?

袁韶脸上怒气尽去,冷静地看着死死纠缠一定要他跪下的胡轻侯,道:“我终于知道了,你是十常侍的人!”

曹躁、袁述以及好些公子哥儿顿时恍然大悟。

胡轻侯如彗星般闪耀在洛阳,谁都知道她背后是皇帝刘洪,可刘洪怎么会亲自管一个小小的密探?胡轻侯多半投靠了同样是皇帝手下的十常侍。

而袁韶一直与“党人”过从甚密,党人中的许攸、张邈与袁韶是好友,党首陈蕃、李膺在党锢之祸中时常暗暗潜入洛阳与袁韶密会。

袁韶是个“不是党人的党人”。今日袁韶遇到了“党人”的死对头“十常侍”的手下胡轻侯,哪里会有好结果?

曹躁看袁韶的眼神更是带了一丝无奈。怪不得袁韶当众羞辱态度谦卑的胡轻侯,完全没有广交天下英豪的豪迈姿态,原来是为了“党人”报仇啊。

袁韶冷冷地盯着胡轻侯,道:“十常侍乃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你替十常侍为虎作伥,心中还有一丝正道吗?”

无数人盯着胡轻侯,等待她的回答。

胡轻侯悠悠掏耳朵,瞅袁韶,道:“袁韶,本官再问你一次,汝敢反乎?”

无数人气愤了,你丫只会“汝敢反乎”吗?你丫不知道小小的跪拜礼绝对不可能定义为造反吗?撑死就是大板子而已。

袁韶大笑:“一个小小的三百石的羽林左监丞也敢污蔑他人造反?我定然要去衙门告你!”

一大群人点头,你说造反就造反,衙门里自然有分说。

胡轻侯淡淡地道:“来人,袁韶不敬官员,拿下了!若是有人抗拒执法,就是造反!”

几十个山贼大声应着。

袁韶眼神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厉声道:“谁敢抓我!”

百十个壮士早就在等这句话了,纷纷挡在袁韶身前,厉声叫着:“谁敢羞辱我主公?”“汝南袁氏子弟在此,谁人敢放肆?”

胡轻侯淡定无比,道:“来人,去召集御林军,袁韶聚集百余人抗拒官员执法,意图谋反!”有山贼应着向城内跑去。

袁韶冷笑,胡轻侯能够召集御林军?就算能够召集御林军,又要多久才能到?只怕到时候只能够胡轻侯收尸了。

胡轻侯大笑:“你们以为自己人多,公然对抗官府,等数万御林军到了,胡某倒要看看你们是被砍下脑袋还是被凌迟处死。”

袁韶恶狠狠地盯着胡轻侯,心中犹豫不定,是公然反抗官府,等待叔叔袁司徒解决,然后被家族冷藏,还是在此与胡轻侯据理力争?可是胡轻侯根本不讲理!或者杀了胡轻侯……

曹躁看着袁韶,真是优柔寡断啊,这个时候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回袁司徒府!他拼命对袁韶打眼色,你与胡轻侯讲理讲法?不肯对朝廷官员行跪拜礼的惩罚是当众打板子,你难道想要当众被打板子吗?胡轻侯不懂法才给你诡辩抗拒的机会,若是胡轻侯讲法,喝令打板子,你是跪下请求宽恕,丢尽脸面,不要自尊,还是逃跑?左右是个逃跑,你丫犹豫个头啊!

有几个袁韶手下壮士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士为知己者死,今日是也。几人慢慢挪动脚步,猛然发力冲向胡轻侯。

有壮士高举手里的长刀,厉声叫道:“主辱臣死!胡轻侯辱我主公,今日我必杀之!”

另一个壮士用尽全力冲向胡轻侯,只要杀了胡轻侯,今日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了最好的结果,然后他就开始逃亡。有袁韶在暗中帮助,他的逃亡道路只会舒适无比,待几年后风平浪静,自然就是他收获果实的那一刻。

两人疯狂地冲向胡轻侯,胡轻侯的仆役或者在殴打其余壮士和张公子,或者在与袁韶身前的壮士对峙,胡轻侯身边没有一个护卫,此刻正是杀了胡轻侯的最好时机。

曹躁脸色大变,若是胡轻侯死了,皇帝会怎么想?他仓惶大叫:“住手!”

袁韶勾起了嘴角,敢羞辱他的人必须死!

袁述惊叫:“小心!”

两个壮士瞬间就到了胡轻侯身边,看着胡轻侯犹自慢悠悠地将小不点捆到背上,两个壮士脸上露出了狞笑:“胡轻侯!去死!”

“噗!”一个壮士的脖颈后冒出了一截剑尖,下一个瞬间长剑消失不见。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个壮士笔直的从胡轻侯身边掠过,继续向前,一直冲击了围观的人群中,然后猛然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唯有咽喉处鲜血狂流。

四周轰然大叫,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官老爷杀人了!

曹躁脸色惨白,胡轻侯为何有如此厉害的剑法?

袁韶大怒,两个废物,杀个女子都杀不了,死不足惜!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袁韶:“大胆袁韶,竟然指使刺客行刺朝廷命官,还不跪下受缚!”

袁韶理都不理,一个只会哔哔的胡轻侯对他其实没什么影响。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壮士们,是杀了胡轻侯,还是直接回去?

远处,号角声四起,隐约有数百御林军士卒飞快向这里跑来。袁韶脸色大变,不是刚派出人手找御林军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曹躁大惊失色:“吾竟然小觑了胡轻侯!”他已经想明白了,胡轻侯在“跪下”、“造反”之间反复纠缠,一会儿打袁韶的手下,一会儿打张公子,一会儿又与袁韶反复哔哔,其实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曹躁想起了胡轻侯身边一个女子早早离开,原本不曾在意,此刻却知道自己疏忽大意了。他还以为胡轻侯是冲动之下犹如泼妇般撒野,或者是个一心一意要讨回名誉公道的闺中女子,没想到胡轻侯早就有了全盘谋划。

曹躁看胡轻侯的眼神陡然深邃无比,想清楚了胡轻侯凡事必有谋划,更加不了解胡轻侯为什么要刻意针对袁韶了。

远处,炜千带着几百个御林军士卒赶到,远远地就大叫:“老大,我们来了!坚持住!”

曹躁心中叹气,果然是那个女子。

御林军士卒中,一个宦官骑在马上,厉声叫着:“快!快!袁韶谋反!杀了他!”

袁韶终于下定了决心,厉声道:“杀了胡轻侯!”他有百余人,胡轻侯只有几十人,他的壮士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手里有人命的,悍不畏死,胡轻侯的手下有男有女,双方实力差距大到足以碾压,他大可以在官兵赶到之前杀了胡轻侯再离开这里。或许,他只要杀了胡轻侯,不离开这里也不会怎么样。没了疯狗般的胡轻侯,十常侍和御林军真的敢下手杀了汝南袁氏的袁韶?

百十个壮士高呼:“杀了胡轻侯!”奋力冲向胡轻侯。

袁韶冷笑,胡轻侯诡计多端,但是今日就是胡轻侯的死期!

胡轻侯身形一闪,已经背着小轻渝杀向袁韶,长剑起处,数个袁韶的手下壮士惨叫中剑倒地。

她厉声叫道:“列阵!”

几十个山贼厉声大叫:“列阵!”飞快组成了阵型,奋力挡住了袁韶手下壮士的进攻。

胡轻侯厉声叫道:“庶子韶,看本座来取你人头!”径直杀向袁韶,一路上无数壮士舍命阻挡胡轻侯,尽数被她一剑斩杀。

某个壮士撕开衣襟,手持大斧,挡住胡轻侯的去路,厉声叫道:“小贱人!看我斩杀了你!”吐气出声,大斧猛然砍向了胡轻侯的脑袋。

好些袁韶的壮士大喜,这使用斧头的壮汉是著名的杀人逃犯,力大无比,曾经以一敌三,杀了邻居全家,他的武力在袁韶的壮士中也是排名前五的高手。胡轻侯瘦弱不堪,身材矮小,定然挡不住这当头一斧,被连人带剑砍成两断。

剑光一闪!

胡轻侯轻飘飘地从那使斧头的壮士身边走过,冷笑道:“菜鸟,下辈子搞明白武艺与力气毫不相干。”

那使斧头的壮士倒地而死,咽喉处鲜血狂飙。

一群袁韶手下壮士大惊,来不及悲伤,大声怒吼:“不能让她靠近主公!挡住她!”一个个壮士前赴后继冲向胡轻侯,却被胡轻侯用更快的速度杀死。

“上!上!上啊!”袁韶怒吼,“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几个袁韶手下壮士死死拉住袁韶:“主公,我们先走!”“主公,御林军来了,我们快走!”

袁韶看着胡轻侯越来越近,百十个壮士竟然无人可挡,而远处的御林军越来越近,顿足道:“我们走!”他终于确定胡轻侯一心一意要杀他,留在原地必死无疑,逃回袁府,慢慢打官司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胡轻侯厉声大叫:“庶子韶,你果然是胆小鬼!是男人的留下来与我单挑!庶子韶,有种的别跑,只有庶子才会逃跑!”

袁韶浑身发抖,就想留下来与胡轻侯决一死战,却被几个壮士死死拉住:“主公,不要中了胡轻侯的奸计!且回了袁府,万事自有袁司徒分说。”

几个袁韶手下壮士拼命扯着袁韶逃跑,袁韶死死地看着四周,竟然有股浓浓的不真实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

胡轻侯砍杀一个袁韶手下壮士,正要追击,被曹躁死死扯住衣袖。曹躁大声叫道:“胡左监丞!胡左监丞!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何要杀袁本初?”

不论曹躁怎么细细地回想,他依然茫然极了。胡轻侯在得知他的姓名之后那刻意的结交绝不是假的,胡轻侯的姿态放得极其的低,任由袁韶鄙视,如同曹躁和袁韶见惯了的小官吏和平民一模一样,也绝不是假的。曹躁早就见惯了想要抱大鸿胪府的大腿的无耻媚上脸面,一万分的确定胡轻侯真心想要与大鸿胪扯上密切关系。

可为何忽然之间就与袁韶成了生死仇杀了?

胡轻侯古怪地看着曹躁,忽然疯狂大笑:“为什么要杀袁本初?你问错了!你该问,为什么胡某要拍你们的马屁,为什么胡某要抱你们的大腿!要不是轻渝,胡某差点忘记了,我胡轻侯才是大佬!胡某为什么要投靠一群不如我的人?”

三国又如何,历史又如何?

什么袁韶,什么曹躁,只管放马过来!

看我胡轻侯怕了谁!,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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