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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人生弱智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弱白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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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皇宫中, 刘洪兴奋地追问。虽然知道胡轻侯不可能真的杀了杨赐,他也不会允许胡轻侯杀了杨赐,但是他就是想知道杨赐有多惨。

孙璋恭敬地道:“胡轻侯振臂高呼, ‘杨赐人渣,枉顾国法纲常,人人得而诛之,吾等上报君王, 下报天地,今日是也!’洛阳城内数万百姓高呼,‘今日一战定然名留青史,敢不效命乎?’数万人围攻太尉府,杨赐不能挡, 阖府衣衫湿透,头发披散, 如乞丐,如疯癫, 如坠湖中。”

刘洪大笑:“好!干得好!”尤其是“上报君王,下报天地”八个字,将自己排在天地之上, 当真是很有眼光啊。

孙璋淡淡地笑, 就知道这些话才是刘洪爱听的。他慢慢地道:“不过……胡轻侯送来了紧急奏本。”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奏本, 上面的字歪歪斜斜,缺少笔画, 正是胡轻侯亲笔。

刘洪懒得看,挥手让孙璋说下去。

孙璋道:“胡轻侯上奏陛下,今夜她花费颇大,已经无钱买米, 恳请陛下务必报销费用。”

刘洪不解:“花费?胡轻侯有什么花费?水又不用钱。”大半夜不睡觉为的是听到杨赐有多出丑,不是为了看奏本,更不是为了给钱。

孙璋道:“今日胡轻侯雇了三千余人围攻太尉府,每人费用三百文,那就是九十万文……”

刘洪一惊:“这么多?”仔细想想,这三百文应该差不多,有几万围攻太尉府的人中有几千人是胡轻侯安排的好像也不多,可这总费用怎么这么高?

孙璋继续道:“……另购买水盆五千余个,每个五十文,共二十五万钱……”

刘洪无奈极了,泼水总要有水盆吧,不然怎么水漫太尉府?合理费用啊。

“……两者合计共为一百一十五万钱。胡轻侯说,她没有这许多钱,此刻还欠着那些百姓和商家的。”

刘洪想着一百一十五万钱,只觉打仗真是耗费钱财,一晚上的水仗就要耗费这许多银钱,怪不得汉武帝西征后把朝廷拖垮了。他沉默许久,越想越心疼,道:“她怎么可以向朕要钱,又不是朕令她花这许多钱的。格局要大,为朕办事,有的是胡轻侯的荣华富贵,怎么可以盯着区区小钱。”

四周的宦官宫女平静地看前方,毫不奇怪。只听说刘洪捞钱盖房子买奢侈物品的,何时听说过刘洪给人钱。

孙璋神情不变,恭敬地道:“老奴也是这么与胡轻侯说的,胡轻侯自然是愿意为陛下效劳,只是以老奴看,这何大将军与杨赐相交多年,纵然胡轻侯数日内连续败坏杨赐名誉,全城百姓对杨赐人人喊打,这何大将军只怕也不是这么快能够醒悟陛下的良苦用心的,多半还需要胡轻侯继续打击杨赐,这胡轻侯若是没了钱,做事就不那么方便了。”胡轻侯若是没钱了,雇不起人手,以后撑死就派两三个大嗓门中年妇女在太尉府外叫骂,效果也就聊胜于无了。

刘洪阴沉着脸,双手负在背后,缓缓踱步,这何井是个蠢材,他暗示这么多了,为何还是看不懂?果然是胡轻侯办事不力,不曾让杨赐如狗屎般恶臭,人人避而远之。

孙璋依然弯腰恭敬的低头看着地面,道:“老奴寻思着,这何大将军交友广阔,与杨赐交好,与袁隗亦交好,杨赐名声臭了,袁隗名声却依然好。何大将军会不会……”

刘洪一惊,道:“不错,胡轻侯终究是朕用得着的。”胡轻侯还是蛮好用的,能够不要脸,做事够无耻,不仅仅可以用来提醒何井迷途知返,也可以用来敲打其余大臣,不能就这么舍弃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舍不得,道:“罢了,就给胡轻侯一百一十五万钱,朕不会让胡轻侯为朕办事却流血又流泪的,朕不会亏待朕的忠臣。”

孙璋感激涕零,声音哽咽,道:“陛下果然深谋远虑,宽厚仁慈。”

刘洪微笑挥手,心里想着胡轻侯做事太不靠谱,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他呢,他若是早知道今晚要水漫太尉府,一定找个好位置现场观摩啊。

“孙常侍,你去与胡轻侯说,以后但凡做事必须提前上奏朕。”皇宫半夜出门不怎么方便,以后办大事最好安排在半天,不然没得看就太扫兴了。

……

次日。

孙璋的豪宅。

胡轻侯看了一眼装了几十个箱子的一百一十五万钱,淡定道:“这次能够拿到钱多亏了孙常侍,胡某不敢忘本,只取走五十五万钱。”

孙璋微笑,胡轻侯是个做大事的。他笑道:“轻侯这次做得不错,只是以后想要让陛下开心,只怕就不容易了。”这次水漫太尉府的兴奋点太高了,以后不能超过这个程度就无法让刘洪满意。

胡轻侯笑道:“若是只为了让陛下开心,胡某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但是对孙常侍与胡某毫无好处。”她看看左右,孙璋点头,左右的人尽数退下,大堂内只剩下胡轻侯姐妹与孙璋三人。

胡轻侯道:“陛下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对抗士人的人,免得士人总是打搅他寻欢作乐。此人对陛下而言最好的或者唯一的人选就是何井。”

“何井是外戚,本身没有什么才华能力,没有学识,也不是士人,没有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出自陛下的赏赐,这个条件简直是完美。”

“只要割断了何井与士人的联系,不许何井与士人结盟,何井只能依附陛下,对陛下忠心耿耿,为陛下遮挡风雨。”

“至陛下百年之后,只要新皇是何皇后的儿子,何井还能是新皇的最好臂助,丝毫不用担心没有门阀、没有大家族、没有爪牙、被士人敌对的外戚何井篡权。”

孙璋点头,深深地看着胡轻侯。

胡轻侯继续道:“只是陛下却不肯下狠手,逼迫何井与士人敌对,嘿嘿。”

孙璋不动声色,胡轻侯真是敢说啊。

胡轻侯继续道:“孙常侍想要的看似也是一个对陛下忠心耿耿,与士人毫无牵连的何井,其实不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毫无必要。

孙璋慢慢点头,深深地看着胡轻侯,道:“轻侯已经想清楚了?”

胡轻侯缓缓道:“还要请孙常侍多多援手。”

孙璋平静地看着胡轻侯,许久,道:“当年我等以为何屠夫是个有良心的,不想……”

胡轻侯笑了:“何屠夫是多久起了异心的?若是胡某与何屠夫一样,不知道彼时胡某是多少年纪,朝廷又是如何?”

孙璋真心笑了,道:“轻侯真是令人放心啊。”

胡轻侯带着五十五万钱回了客栈,半路上就忍不住大笑:“赚大了!赚大了!怪不得要接政府工程,哈哈哈。”

别看上报花了一百一十五万钱,其实都是虚账。胡轻侯只雇了三四百人,每人一百文,还必须自带水盆,总开支也就四万钱不到,五十五万钱绝对是让资本家落泪的利润。

她一边笑,一边心里想着,仅仅靠水漫太尉府是不可能让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的,只怕还要更进一步,但杨赐杨彪是废物,杨休是妖孽,实在不敢奢望杨休看不穿或者老老实实配合,只怕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或者新目标。

胡轻侯有些郁闷:“我7岁的时候在干嘛?玩游戏还是补习班?对了,杨休是哪家补习班的?要不把轻渝也送去补习班。”她狞笑着盯着小轻渝:“姐姐送你去补习班!”小轻渝眨巴眼睛欢笑:“好啊,好啊!”

胡轻侯抱着小轻渝打滚,心中叹了口气,这么早摊牌把赌注压在十常侍是不是押错了?小爬虫真是可怜,一无所有,只能拼尽所有。

“十常侍啊,你们一定要机灵点!”

……

洛阳城内,好多百姓都在讨论一件大事。

“你们是不是在说胡轻侯淹了太尉府?”有人兴奋地问道,听说当日太尉府内水漫过膝,杨太尉的卧榻边都是水,一翻身就掉到了水里,铜马朝就没有太尉如此出丑过,洛阳第一人非胡轻侯莫属。

被问的人不屑地看着那人,呵斥道:“亏你还是洛阳人,竟然蠢成这样。”

那人莫名其妙。

其余人道:“胡轻侯与杨赐两人,一个是小小的左监丞,一个是本朝太尉,简直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为何胡轻侯屡次冒犯杨太尉,杨太尉却隐忍不发?”

那单纯的人喃喃地道:“胡轻侯是疯的嘛。”京城民间早有传闻,胡轻侯是疯子,不然怎么会言行举动无一不符合规矩?瞧胡轻侯又编故事又水漫太尉府,往死里得罪杨太尉,就知道这个传闻还是靠谱的。按理作为一个小官员巴结太尉还来不及,怎么会赶着去得罪太尉?除了胡轻侯是疯子别无解释。

一群聪明人鄙夷极了:“胡轻侯疯?你全家都疯了胡轻侯都没疯!一个疯子可以当官?你怎么不去当官?”

那单纯的人满脸通红,胡轻侯进京数日就当了官老爷,他京城生京城长,却只是个老百姓,其中差距之大不言自明。

一个聪明人用鼻孔看着蠢货,傲然道:“胡轻侯无父无母,万里迢迢跑到京城求官,好不容易当了官,却立刻往死里得罪太尉府,她求得是什么?此是疑点之一。”

“胡轻侯为什么要宣扬《杨赐与秦香莲》?纵然要得罪杨太尉,有的是办法,比如泼水啊,胡轻侯难道还不会泼水?泼水多简单,胡轻侯为何要编造《杨赐与秦香莲》的故事?《杨赐与秦香莲》的故事细节完善,合情合理,催人泪下,难道真的是单纯的故事?”一群聪明人自豪地微笑,全身上下满是智商上的碾压感。

那单纯的人傻傻地看着一群聪明人,终于知道众人讨论的“大事”是什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道:“难道……那秦香莲其实是……”

一群聪明人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不错!那秦香莲其实就是胡轻侯的娘亲!胡轻侯就是杨赐的私生女,胡轻侯宣扬《杨赐与秦香莲》的真实目的就是控诉杨赐始乱终弃,抛妻弃女。”

那单纯的人浑身充满了智慧的力量,重重点头:“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杨赐不敢抓了胡轻侯,换成旁人敢羞辱本朝太尉,早就抓起来打死了。”

那单纯的人眼中光芒四射,一旦看破了胡轻侯与杨赐的关系,很多看似不解的问题一一有了答案。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何井要保举胡轻侯为官,却不肯保举其余泼孔二十水的人为官,做了一样的事情,何以厚此薄彼?今日才知道真相。”

他握着拳头,得意又愤怒:“那是交叉提拔!”

杨赐有外室,太不光彩了,不能与胡轻侯公然相认,更不能扯上关系,但怎么可能看着骨血只是平民?杨赐就拜托何井拔擢胡轻侯为官,如此一来外人完全不知道杨赐与胡轻侯的关系,杨赐依然清清白白的。同样的,以后何井有什么外室子女要当官,自然就是杨赐举荐了。

那单纯的人负手而立,一个个金句从嘴里冒了出来,揭示了天地的秘奥。

“为何杨赐的儿子杨彪要去见胡轻侯?那不是见敌人,那是去看亲妹妹啊。”

“为何胡轻侯泼杨彪一身水?那是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愤怒啊。”

“为何胡轻侯要水漫太尉府?那是对父亲不肯认她的憎恨和报复啊。”

一个个谜题解开,隐藏在深深地黑暗中的真相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洛阳城内在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的稀奇古怪的闹剧的背后,其实是父女相残啊!

那单纯的人兴奋无比,再也没有比狗咬狗,不,父慈女孝更值得看得大戏了。

……

某个官员的宅院中,几个好友围着一个红泥小火炉团坐,浊酒的甜香弥漫。

什么胡轻侯是杨彪的私生女儿之类的民间谣传,对于知道胡轻侯是皇帝的金牌小密探的官员们而言自然是嗤之以鼻,但胡轻侯在曹府的异常表现却惹人猜疑。

一个官员慢慢地道:“应该不是曹躁的红颜知己。”众人缓缓点头,曹躁好色,但若就因此简单的认为胡轻侯是曹躁的红颜知己未免太武断了,缺乏足够的证据。

另一个官员道:“要说胡轻侯是曹躁的女儿,我反倒有些信了。”众人苦笑,这也不太靠谱,对门阀世家而言怎么会让私生女流落民间?曹躁的妻子的出身又极其低,不存在担忧姻亲翻脸的可能,曹躁凭什么不将私生女带回家?再说了,纵然曹躁有千般理由没能将私生儿女带回家,难道就不会好好安置,曹躁还会缺钱安置外室吗?

一个官员轻轻拿起酒壶,给众人满上,道:“总之,胡轻侯一定与曹家有关。”

众人皱眉,也不敢就此断言。胡轻侯这人身上透着怪异,时而写字都写会写错,不学无术到了极点,时而能用歪理解释《学而时习之》,时而又能编出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这真是奇怪极了。

一个官员道:“最让我震惊的是,为什么胡轻侯就成了陛下的密探了?”胡轻侯是怎么走通陛下的门路的,多少人想要见陛下一面而不可得,一个从外地来的少女竟然就见到了陛下,更成了陛下钦点的密探。若不是陛下十二岁践祚,从未离开过皇宫,他简直要怀疑这个胡轻侯是陛下的沧海遗珠了。

“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一个官员微笑道,不管是与曹躁有关,还是与陛下有关,或者其中还有什么惊天大阴谋,总而言之与他们无关,小心行事,莫要掺和。

众人笑着举杯:“饮胜!”洛阳第一人关他们P事,他们怎么会掺和进去,吃瓜看戏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

数百人马悠悠靠近洛阳城。

一个青衣男子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我们不在京城的时候出了这么多事,嘿嘿,洛阳第一人胡轻侯……”平静的洛阳忽然风起云涌,真是不想多都不行啊。

他微微叹气,陛下不是个让人省心的,铜马朝好不容易平定了西凉羌胡闹事,尚且没能休养生息,又要闹出朝廷争斗吗?

一个红披风男子大声笑道:“孟德何以担忧?在你我面前,小小的胡轻侯算得了什么?”

红披风男子身后百十人钦佩地看着红披风男子,世上就没有能够与主公比肩的人物。

有壮士大声道:“主公当世人杰,孰能相提并论?”

另一个壮士傲然道:“我除了主公,谁也不服。”

又是一个壮士道:“什么胡轻侯,一个女人也敢称洛阳第一人,京城内就没有男人了吗?”

另一个壮士笑道:“那胡轻侯就是因为主公不在才有机会扬名,不然哪里有她出头的机会。”

一群壮士极力赞扬那红披风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真诚的佩服和崇拜。他们都是一些市井之徒,有的出身低贱,平民都不是,是大门阀的家奴出身;有的身上背着命案;有的是卖菜的;有的是地痞流氓。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那红披风的主公折服。世人都看不起他们,只有那红披风的男子与他们平等相处。

某个壮士眼角含泪:“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第一次见到主公的那一天。”那一日,他穷途末路,缩在街角,又累又饿又冷,以为马上就要死在街上,被野狗撕咬。是那红披风男子停下了马车,看着他赞叹道:“好一个壮士啊!来人,给这位壮士拿吃食来。”然后亲自递到了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若有不顺,只管到袁司徒府寻我,我是袁韶。”

作为四世三公的袁阀的公子,竟然对一个街头快要饿死的乞丐客客气气,自称“我”,亲自递上食物,这是何等的平易近人?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知道世界原来是温暖的。就为了这点温暖,他的命就是主公的。

另一个壮士深深地看着袁韶的背影,眼神中是为了主公不惜身死的火热激情。当年他被官府通缉,身上数处受伤,走投无路,听说洛阳司徒府袁韶公子义薄云天,豪气干云,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司徒府,是袁韶收留了他。“好一条汉子。”这是袁韶握着他满是血污的手说的第一句话。“只管放心,有我袁韶在一日,就绝不能有人为难了你。”这是袁韶亲手给他包裹伤口时候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他看到了袁韶眼中的泪水。世上除了主公袁韶,还有谁如此重视他同情他,为他这条贱命流下一滴泪水?主公二字,心悦诚服,万世不易。

那“孟德”转头看了一眼袁韶,勉强笑道:“有本初在,世上无忧矣。”

“孟德”和袁韶身后十余处,袁述冷冷地看着袁韶的背影,不屑地扯动嘴角,庶子而已,在袁府中也配叫嚣?他看着跟在袁韶背后的一群壮士,心中更加不屑,袁韶沽名钓誉,专养亡命之徒,这是想要做什么,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袁述冷冷地看着袁韶,以为手里有些死士就了不起了?走着瞧!

他随意地与其他一齐出游的门阀公子聊着,心中一个个计策诞生又毁灭,如何才能压制袁韶?

袁述微微有些愤怒,大哥袁基就不知道与他联手打压这个庶子吗?真是仁厚的过了分。

数百人马缓缓前进,眼看就要进城,前方有几十人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靠近。

一个送信的曹家仆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几十人,身体一震,匆匆对“孟德”道:“大公子,那人就是胡轻侯!”

众人一怔,一齐望去,却见马车上一个少女死死地拉着一个拼命向马车外扑腾的小女孩:“小心!再不听话就打你屁股了!哎呀,危险!”

袁韶冷笑道:“那就是胡轻侯?来得正好!”

胡轻侯水漫太尉府,耐心等待后续。结果一连数日,太尉府什么动静都没有,既没有看到杨赐杨彪上奏本告她,也没看到杨休跑来责问她做得太过分。洛阳城都在夸张地谣传胡轻侯与杨赐父女相残了,杨赐竟然躲在太尉府做缩头乌龟。

胡轻侯对此愤怒了,太尉府还能站起来吗?你丫好歹来个人与胡某势不两立啊。

对于太尉府的沉默,胡轻侯无奈极了,是不是用力过猛,直接将太尉府的脊梁骨打断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面对一条死狗,胡轻侯只能老老实实想备用方案。只是看铜马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尉都乖乖的躺平任打,其余官员还会不识趣的与她唱对台吗?

胡轻侯唯有长叹:“胡某需要一个男配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群演员不给力,个个没有上进心,胡轻侯只能暂且偃旗息鼓。好在这世界娱乐度太低,小小一个水漫太尉府就让刘洪兴奋地发抖,一直没能缓过劲来,估计半个月内新鲜感不会过去。她还有半个月可以寻找机会。

“半个月……天气就要冷了……”胡轻侯瞅瞅天空,总不能一直傻乎乎地什么事情也不办吧?她想了想,决定练习骑马。赶马车的马温顺得很,肯定不能用来冲锋陷阵,新手用来练习骑马正好不过。

“以后胡某成为当世骑兵名将,就找一万匹白马,找赵云当大将;找一万匹黑马,找张飞当大将;找一万匹红马,找关羽当大将。然后胡某不管遇到谁,三万骑兵一出,逮谁灭谁,哈哈哈哈!”

小轻渝听说要骑马,兴奋得很,屡屡要扑到马背上,胡轻侯只能死死抱住她。

“再不听话就打屁股了!”

可惜小轻渝一点都不怕她。

前方,数百人马忽然停下。胡轻侯心中一紧,立刻将小轻渝抱回了马车内,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膝盖弯曲,微微蹲下。

袁韶冷冷地看着马车内的胡轻侯,这个瘦弱的女子就是传闻中搅得京城天翻地覆的胡轻侯?

他冷冷地道:“你就是胡轻侯?不过如此。”

弘农杨氏是名门大族,与袁阀算是同气连枝,友谊深厚,袁韶若是没有遇到也就算了,当面遇上了,若是不给杨氏出气,传出去不好听。

而且……

袁韶不屑又憎恨地看着胡轻侯,洛阳城内名声最大的人必须是他袁韶,洛阳第一人必须是他袁韶,什么时候轮到胡轻侯了?

胡轻侯仔细打量众人,确定不是专门跑来杀她的,心中大定。虽然领头的几个人衣衫华丽,后方仆役手臂上停着苍鹰,四周有猎犬围绕,一看便知是豪门大阀的公子哥儿们打猎回来,但是她会在乎一群公子哥儿?

胡轻侯从马车上站起,负手而立,傲然抬头看天,用鼻孔俯视一群公子哥儿:“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本官的去路。”

炜千等人盯着袁韶等人仔细看,没在京城内见过,有山贼大声叫道:“你们是谁啊,竟然敢挡住胡左监丞的道路,不知道我家老爷是洛阳第一人吗?小心灭了你们!”

袁韶脸色立刻变了,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在他嚣张跋扈!洛阳第一人?老子打得你不是人!

“孟德”不用转头看就知道袁韶肯定大怒,他心中暗暗叹气,胡轻侯真是嚣张跋扈的过分,怪不得袁韶不能忍。但胡轻侯是陛下的密探,他们必须以大局为重,没有必要招惹胡轻侯。

“孟德”拱手道:“在下曹躁,见过胡左监丞。”

胡轻侯一怔,问道:“曹躁……”声音都变尖锐了:“哪个曹躁!”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必须问清楚!

袁韶袁述与一群门阀公子仆役一齐盯着胡轻侯,果然与曹家有关系,不然何以这么激动。

曹躁微笑着道:“家父大鸿胪曹高,与胡左监丞见过一面。在下今日得见胡左监丞,果然是一代人杰,在下三生有幸。”他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曹家与袁韶不同,曹家与胡轻侯没有仇怨,严格说还有些小交情,没必要见面就闹得不愉快。

但曹躁也不想袁韶与胡轻侯起冲突。胡轻侯就是陛下的一把刀,袁韶何必傻乎乎地得罪胡轻侯?

曹躁心中微微叹气,他知道袁韶为何看胡轻侯不顺眼,不就是“洛阳第一人”吗?他理解一心求名的袁韶的愤怒,但得罪胡轻侯实在太不理智了。曹躁微笑指着袁韶介绍道:“这胡左监丞,这位就是袁司徒的侄子袁……”

胡轻侯陡然大叫:“你就是曹躁曹孟德,小名阿瞒?”

曹躁尴尬地停止介绍,道:“是,正是在下。”他再一次仔细打量胡轻侯,百分之一百今日是首次见面,心中困惑极了,胡轻侯为何如此了解自己?到底与自己是什么关系?

胡轻侯死死地盯着曹躁,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曹老板?没看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臣”的模样。瞧曹老板左牵黄,右擎苍,身上穿件小马甲的潇洒劲,妥妥的一个纨绔子弟,你丫说他是爱新觉罗溥同志我都信,就这还能横扫天下?

胡轻侯咬牙切齿,抬头看天,遇到了曹老板,是把他踩在脚底碾压,还是踩在脚底碾压?

胡轻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该死的,今天不该出门的!

曹躁莫名其妙地看着胡轻侯,这模样果然是与自己相识吗?不应该啊。

袁韶冷冷地看着胡轻侯,心中怒火大炽,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听完!

袁述认真打量胡轻侯,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泼妇”?果然与曹躁关系不同凡响。

一群门阀公子和仆从兴奋地看着胡轻侯,难道真是曹躁的小情人或者私生女?有人暗暗打暗号,我坐庄,你们快点下注。

许久,胡轻侯吁了口气,慢慢低头俯视曹躁,眼神深邃无比。

无数人盯着胡轻侯,好些人握紧了拳头,下一刻,胡轻侯是从马车上飞扑到曹躁的怀里:“孟德哥哥,你竟然忘记了轻侯妹妹了吗?”

还是拔出宝剑,指着曹躁的鼻子厉声喝道:“负心汉,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今日定要挖出你的心肝,看看你心中究竟藏了那个贱人!”

众目睽睽之下,胡轻侯深呼吸,一秒变脸,谄媚地笑,不住地搓手:“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曹躁曹孟德曹老……曹公子?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听说曹公子是沛国人?真是巧啊,胡某也是沛国人,我们是老乡啊!人生三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胡某与曹公子在万里之外相遇,实在是缘分啊。胡某除了恭喜曹公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恭喜,恭喜!”

众人死死地盯着胡轻侯,什么是前倨后恭?这就是前倨后恭!

炜千等人呆呆地看着胡轻侯,这真的是胡老大?是不是冒牌的?

小轻渝瞅瞅姐姐,慢悠悠地靠近马屁股,骑马,骑马!

袁韶不屑极了,冷哼道:“这就是洛阳第一人?”

胡轻侯盯着曹躁一眨不眨,客客气气地道:“都是虚名而已。”要是抱上了曹老板的大腿,是不是就能保住小命了?这个时候一定要态度谦卑,再也没有比保住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能够站在曹躁身边的人不是曹洪就是夏侯渊,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曹躁,万万不能计较,左右被人嘲讽几句又不会少了一块肉,且当耳边风,他狂任他狂,他强任他强。

袁韶大笑:“真是无耻之徒。”

胡轻侯微笑:“客气,客气。”挣钱嘛,生意,不寒碜。不对,无耻嘛,活命,不寒碜。

袁述冷冷地看胡轻侯,小人一个,不足为虑。

曹躁尴尬地看着胡轻侯,看似为袁韶的口不择言手足无措,心中警惕万分,根据曹高的书信,胡轻侯是个猖狂得没边的人,铜马朝的太尉说羞辱就羞辱了,方才初见的时候也尽显猖狂本色,可怎么一听自己是曹躁就立刻变了?其中的理由不想明白,睡觉都睡不安稳。

一群袁韶的手下敬佩地看着他,有人骄傲地叫嚷:“胡轻侯根本不敢与主公作对!”

有人不屑地看着胡轻侯,大声地道:“袁阀四世三公,胡轻侯是什么东西,也敢在主公面前狂傲吗?算胡轻侯识趣。”

有人指着胡轻侯的鼻子道:“胡轻侯,快过来跪下!”

胡轻侯只是谄媚地微笑,毫不理会。抱大腿是一回事,做狗是另一回事,再说胡某抱的是曹躁的大腿,你丫不过是曹躁的跟班,信不信胡某成了曹老板的手下后第一个就收拾你。咦,袁阀?袁韶?也是个大佬啊。

袁韶听着众人的叫嚷,志得意满。太尉杨赐搞不定的人在他的呵斥下根本不敢反驳,这消息传出去洛阳第一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天下英豪更要纷纷投靠他了。他傲然仰头看天,此刻所有人一定都崇拜地看着他,为他的光彩所折服。

忽然,袁韶的眼角看到一个小不点看都不看他,努力在马车中攀爬。他心中大怒,我袁韶所到之处就是一只蚂蚁都要跪下,你竟然敢不把我袁韶放在眼中?

袁韶瞪圆了眼睛,对着那个小不点厉声喝道:“你!马车上的小贱人,为何不跪下!”

小轻渝正在越来越靠近马背,忽然听到大喝,一惊之下手一松,向着马车下摔了下去。人影一闪,胡轻侯在小轻渝摔到地面前抱住了她。

“受伤了没有?”胡轻渝仔细查看小轻渝的头脸身体手脚,没看到有擦伤撞到的痕迹。

小轻渝睁大了眼睛看姐姐,扁嘴大哭。

胡轻侯抱紧她,轻轻拍着小轻渝的背:“轻渝乖,没事了,姐姐在这里,不哭。”

袁韶见小女孩掉下马车大哭,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怎么就没有摔死了她。”

曹躁小心地问道:“可有伤到?在下带有上好的伤药。”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袁韶,心中对自己愤怒到了极点。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的寒冷秋风,猛然睁开,眼神中尽是高高在上的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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