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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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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想起了!”盛誉从那大雨滂沱的回忆中抽出身,“弘治六年的雨下的太大,微臣听不见世子的声音,但世子的口型是说‘简倦’!娘娘,写下讨萧氏檄跟当年组织国子监六十八学生上书的,都是简倦!”

花纭更为不解地蹙眉,紧张地攥紧了手帕,虽然这答案在花纭心里呼之欲出,但在盛誉告诉她真相的时候,花纭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

“简倦既然早就跟萧家结了梁子,那他现在为何还要帮沈鹤亭?”

花纭百思不得其解:“简倦是十六岁靠一篇骈文直接进国子监大门的人,以他的才华,就算不中举也会有人抱着银子追他作先生——他宁愿去山里种地,可见简倦并非追名逐利之人。如今却向司礼监低头……单一个想做官的理由,立不住脚。盛佥事,那日萧大帅究竟为何入宫?”

盛誉想了想,将近八年的光阴过去,记忆似乎也要被那日的大雨冲散了,他思索了大半晌,说出一个让花纭万分震惊的答案:

“赐婚。”



皇宫高殿之前台阶的尽头,伫立着一袭仙鹤补子大红朝服的男人。他撑着底色青绿绣粉白木槿花的油纸伞,此刻站在电闪雷鸣的天幕之下俯视萧元英,皮笑肉不笑。

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花从文鹰隼般的眼睛。

被花从文看一眼,萧元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被捅穿了,并非是因为他多有么强大的气场,而是花从文身上透着一股让萧元英无比恶心的晦气。见他一眼,便有一把邪火烧透萧元英的心海。

三白眼藏着无限的阴谋,热衷于用一切毫无底线的方式上位,花从文无耻且败类,长满世家子与生俱来的欲|望与自负的灵魂掩藏在斯文高贵的皮囊之下,所作所为皆是负心荒唐。

萧元英不明白他为何能成为一国宰相,不明白他一条阴沟里的老鼠为何能轻而易举地夺走自己挚爱,更不明白他现在居然能站在萧氏的头上睥睨自己。

萧元英从心里便觉得花从文不配。

花从文朝他笑得更猖狂了。

萧元英拾阶而上,繁重的华服发出金丝划过银线的声音。本想对花从文视而不见,但耐不住有的人会主动开口。

“萧王爷,别来无恙啊。”花从文朝北面宫道挑了挑眉,“今日鄞都这场戏,王爷可还满意?”

萧元英冷笑道:“让一群被家族捧手心里的学生来宫中闹事,估计是早就猜到陛下的责罚轮不到他们头上,花相是懂得怎么让陛下难做的。”

大雨哗啦啦地砸在油纸伞上,花从文的笑容渐渐消失。

萧元英抬眸瞟一眼花从文伞上的木槿花纹样,有心提起一桩旧事:“本王记得句丽人多爱木槿,不过后来武定公①东征,那里的人便随风倒似的跟着大瀚喜欢牡丹。还挪了不少种子去养,可惜句丽水土贫瘠,养不活上国的富贵花。”

花从文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他紧紧攥着伞柄,好像在抓住谁的手。

现在换做萧元英皮笑肉不笑了,不怒自威的大将军此刻话里话外有股报复的滋味:“本王也提醒花相,宫里见不得木槿——纵是公主殿下的绣工,也没办法把木槿绣得如同牡丹般国色天香。花相倒是收敛些,莫跟个孩子似的到处炫耀。也罢,花相还有机会炫耀么?”

花从文心里顿时一颤,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破了心防:“萧元英你什么意思?”

“当年你是怎么对本王的?”萧元英哼笑道,“花相,因果有报。让开,本王要面圣,莫挡路。”

萧元英一把搡开了花从文,径直走进大殿。盛誉跟着定北王跨进了殿,心思还在殿外惴惴不安的丞相身上,他不太懂为何能在一国宰相身上见到那般的担忧与恐惧。

弘治帝就在龙座里看着他们,姚铎用指节怼了一下盛誉的后腰眼,使眼色让他别心不在焉。

两人把殿门带上,空荡荡的地界,只有弘治帝、沈冰泉跟萧元英一行,除了雷雨声,静得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萧元英向弘治帝行臣子礼,皇帝这次没有立刻免了大将军的叩拜礼,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望向远方眼神放空:“你见到他了?”

萧元英眼前浮现花从文令人讨厌的眼睛,答:“是。”

“嚣狂之臣,”弘治帝的声音很冷,冷得好似判官在宣读神明对罪人的审判,他狠睨一眼门外,焦急地拨动着手中翡翠佛珠。

萧元英察觉到弘治的异样,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萧权。

“大公子……”弘治侧眸看着萧权,换了一种略显亲和的口吻,此刻他好似邻家长辈一样问他,“今年得二十有二了吧?”

萧元英神色一凝,暗中腹诽弘治帝为何要问萧权的年纪,怕是要往他那里塞人了。

宫里没有什么能躲得过皇帝的眼睛,让弘治如此着急往外扔的烫手山芋,估计就是跟花从文有染的长公主宁德。

若要赐婚,萧元英必不同意。

一来萧家子不作驸马,这是祖上传下的不成文规矩;二来宁德跟花从文有不伦之情,今日就算是抗旨,也不能让宁德嫁进门。

萧权道:“回禀陛下,臣今春刚过二十一生辰,论虚岁当是二十二,陛下好记性。”

弘治换了个坐姿:“还未婚娶?”

萧权咽了口唾沫,他在后面望不见父亲的神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弘治这颇具目的性的问题,只好如实答道:“回陛下,年前父亲与瑞州陆氏为臣与陆家长女定了婚约,十月中旬便是婚期了。”

“陆家……”弘治帝仔细想想这远在边陲的家族,脑海中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印象,只记得他们自前朝就在瑞州扎住了脚。

陆家跟萧家联姻,算不得门当户对,陆家女地位不高,从弘治眼里看,根本做不得世子妃。

但话不能直说,萧氏是边疆的长城,李氏自古依赖之,故而鄞都的皇帝在萧家子女嫁娶身上,并没有话语权。

他笑道,有些生硬地为自己的话题来了个头:“陆家虽说都是好姑娘,只是对大公子而言……这桩婚约门不当户不对,没什么价值。”

“臣娶妻但问臣是否一心仰慕,而非她与臣是否门当户对,”萧权微微蹙眉,心道弘治帝居然要挑能与萧家比肩的,怕不是要嫁公主。

萧权话里话外透着不愿悔婚的意思,萧元英并未打断,缄默地等弘治下一步动作。

萧权呛的弘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颇为尴尬地说:“朕想好事得成双,既然大公子一心娶陆家女,朕也不好强拆鸳鸯。元英啊,尊夫人既已故去十五年,你就算再难忘发妻,也该续弦再娶一位好有个人打理后院。

“看爱卿四处征战奔波,还得处理府中琐事,朕实在于心不忍,就想着怎么能让大瀚的定北王没有后顾之忧。朕的宁德二十了,以前觉得她还小不着急招驸马,如今越拖越成了老姑娘,朕也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便让她嫁去北疆,作你的定北王妃,好解朕心中对忠臣的亏欠。”

听言,萧权与姚铎盛誉皆是一惊,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萧元英的背影,心想宁德到底是怎么惹了弘治如今要填给年长她二十多岁的定北王作续弦。

“陛下不可,”萧元英的反应淡定了许多,他心里早有准备。

宁德跟花从文的事还没闹得人尽皆知,她便还是长公主殿下。萧权不作驸马,公主远嫁作世子妃已是皇家的底线。萧权一个不愿意,弘治帝便不可能让宁德去做侧妃。

倒不如换个思路,让宁德嫁给萧元英,长公主成为定北王妃,便算不得下嫁,还得分走萧家一部分兵权。

弘治帝算盘响得萧元英在殿门外见到花从文的时候就听见了。

萧元英道:“臣年岁已高,连幼子都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让公主嫁到北疆,实在是委屈了公主;再者,臣发妻过世后,臣于宗祠发誓永不续弦,誓言不可违弃,还请陛下恕臣难能从命。”

“那便让宁德做妾!”弘治铁了心要把宁德嫁给萧元英,“她本就是庶出,做你萧元英的妾也不算委屈!纳妾又不是续弦,这总该不算背弃你的誓言了!”

“便是妾,臣也从不了皇命。”萧元英扣头,道,“陛下也知臣幼子萧旻性格乖张顽劣,先生无法教化,父兄在前也丝毫不知何谓规矩,向来无人能掌控。臣一人受他便足够了,公主进门后定然少不了被旻戏弄挤兑,传出去公主殿下在臣府中受半大少年的气,损的是皇家颜面!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弘治一路让步萧元英都不肯,他便不会再多说。宁德跟花从文不能有结果,可除了萧元英,弘治再也找不出能扛过花从文压力的驸马。

一个敢跨越亲缘染指皇帝的公主,一个敢拒绝皇帝恳求似的赐婚,萧元英与花从文无论哪个在弘治眼里都是极度嚣张恣睢的狂悖之人。

——他们根本就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萧元英越过鄞都直接修改四州军番号,花从文踩着鄞都四大家直接上位丞相,他们哪个上位问过自己的意见?皇帝……皇帝又如何?奈何不了丞相,奈何不了边疆王,倒不如说他是世家的刍狗。

弘治做了那么多年皇帝,看着祖父不得不向世家低头,又看父亲不得不向世家低头,如今到自己——连公主都加不进人家的门槛,弘治怎么甘心如此,又怎么甘心自己的子孙继续如此?

弘治感觉自己被两把刀抵住了喉咙,一把姓花一把姓萧,勾着其他姓氏的倒刺,比在李氏的脖颈上,随时能将这座江山改名换姓。

李氏不能再受制于人,他得守住这座江山。即便他没办法赢过与盘踞在江山之下的五大世家,他的儿子、他的继承者,也必须得赢。

弘治沉默了,鄞都的雨越来越大,乌黑乌黑的天盖在江山之上,唯有一台烛火摇摇晃晃地映亮一角。

他遥望那片没有被萧元英身躯遮挡的光亮,一个极其疯狂但也极其伟大的计划在他胸中萌生。

为此,弘治赌上了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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