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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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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提防过刘非跳崖,但很快就解除了戒备,她万万没想到“奸计得逞”后的刘非竟然会为抢救一把毫不起眼的扇子从山崖上掉下去。事出突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扑过去抓住了他。手捞住刘非胳膊的一瞬她就发觉不妙,仓促间她下盘未稳,刘非身子又太重,她不但没能把他拉上来,自己反而也被带了下去。好在她反应奇快,坠落时一株新翠从眼前闪过,她不失时机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它。于是她一手紧攥着这根救命的树枝,另一手死死地卡住刘非的手腕,俩人就这样连成一串,荡悠悠地挂在了悬崖边上。

秀秀抓到的正好是刘非受伤的左臂,攀住树枝的一刻手从他小臂处直撸到手腕,刘非胳膊上两道还没愈合的刀口受力之下一齐迸开,钻心地疼。更难受的却是肩膀,落势中的身体被猛地一吊,力量之大刘非那小细胳膊根本难以承受,感觉差点撕扯得跟身体分了家。刘非龇牙咧嘴地伸右臂去攀秀秀拽着他的手,接着仰头向上一看,一颗侥幸的心立刻如被浇了盆冷水般凉透了。

原来秀秀抓住的只是贫瘠的薄土中长出的一棵营养不良的小树苗,树枝比拇指也粗不了多少,被他俩的体重坠得冲下倒垂着,根部的泥土不断地脱落,眼看也撑不了多久了。

刘非毫不犹豫地又把右手松开了,改去扒面前的岩壁,他努力地把身体也贴过去,让自己不那么晃悠。“秀秀!”他喊:“放开我!你一个人能上去!”

秀秀一条胳膊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比刘非还艰难,她忽然恍惚了一下,觉得此刻发生的事情似曾相识,正想回忆,却被刘非的喊叫把难得的一点感觉搅得烟消云散。她没好气地斥道:“吵死了,闭嘴!”

刘非显然没听她的,又在下面叫:“等会儿等会儿,我还有话要说。”

秀秀自从掉下来,两脚就不断地在刀劈斧削般的石壁上探寻可蹬踏之处,在踢了刘非腰腹几脚后终于踩到了一片薄薄的凸起,她脚尖点着它借了点微不足道的力,接着就手上使劲,想把刘非往上提,可刘非死沉死沉的,根本提不动。要是两个人都是她就好了,秀秀想,她这样一提,下面的那个她就会借力蹬着岩壁向上纵,三步两步就能踩着她的肩膀跃上崖顶,再把她也拉上去……可惜她现在手上拎着的是个指望不上的累赘,真是无计可施。秀秀勉力坚持着:“有什么遗言,快讲!”

刘非语速飞快:“秀秀,我就要死了,没必要骗你,下面的话你一定要记好!哈哈儿不是你表哥,是曾败在过咱们手里的宿敌,对你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你要想知道真相,就去怀来县衙找小宝。母子连心,见了他,也许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秀秀咬着牙道:“就这些?!”

“还有!日后你若想起今天的事,一定要记住这是迫不得已壮士断腕,任何人都得如此,千万别钻牛角尖。好了没别的了,可以松手了。”

当年文大人的遗体是秀秀亲口下令火化的,自己若再因她放手摔死,她记忆恢复不了倒还罢了,若一切都想起来,教她将来怎么活?因此这话他非嘱咐不可。然而这番话爱护之情溢于言表,秀秀岂能听不出,顿生疑窦,“为什么这么说?你到底是我什么人?!”

刘非心中苦笑,我是你什么人?我是差一点就与你缘结今生的未婚丈夫啊。可要是这么说,两人就一个也活不成了,于是他说:“我有愧于文大人,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

文大人,好久没想过文大人了,可是很快就要见面了…刘非紧紧闭上了眼,侧脸贴着岩石,静静等待生命中最后时刻的来临。

听完这句,秀秀也觉得该理所应当毫无挂碍地放弃这个人了,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隐约觉得若把刘非扔下去将是个莫大的错误。她坚持的时间不短了,手累得都快抽筋了,胳膊上的血液也像凝固了一样。她很清楚如不当机立断就算再想独自逃生也会力不从心,可就是做不出撒开手的决定。她还在咬着牙苦苦思索: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刘非在下面等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生机稍纵即逝,他更替秀秀着急,忍不住出声催促:“大人呐!这种紧要关头哪容得你犹犹豫豫?听我的!撒手!”

秀秀一震,“你叫我什么?”

“我……”

那支羸弱的小树终于被他俩坠断了。再次感受失重的瞬间,刘非忽然反握住那只直到最后也没松开他的手。

既然注定要一同赴死,那就永远也不再分离!

疾风冲击耳鼓轰然作响,心脏像是跟不上身体坠落的速度,没着没落地慌,与他紧紧相握的那只小手仿佛成了这世界唯一的依傍。刘非大概是吓懵了头,竟然在半空中睁开了眼,想去看秀秀。

睁眼就见一大片嫩绿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分辨,两人就一齐砸上去,随着咔咔几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又弹了起来,复又落在其上。原来是山崖间斜生出的一棵大榆树接住了他们。秀秀和刘非两人松开手,各自抓紧身下颤悠的枝干,树枝摇晃了一阵才平稳下来。

刘非从半埋着他的树杈和细碎的小叶中抬头,察看他们的处境。原来这里离山顶不过六七丈之余,前面岩壁凹进去一块,像是曾有上古神兽在这面几乎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上挠了一爪。底部是平的,成年累月积聚了土壤,因此长出植物包括这棵树。刘非指着那里对秀秀说:“那儿,上那去。”

秀秀也看到了,刘非说的时候她已开始行动,攀着树枝往下溜,动作轻灵如猿猴。刘非看着她安全着地,松了口气,接着就学着秀秀的样子往下走,却不想知易行难,不是被树杈勾住了衣服,就是趟来趟去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下面依旧是深不可测,瞄一眼就头晕目眩,刘非腿都累哆嗦了,才不过下降了几尺。他抱着一根粗树枝休息的时候看向目的地,却见秀秀在下面仰脸瞅着他,笑得前仰后合。刘非冲她嚷:“喂!我说你太不仗义了吧,光顾着看笑话,也不帮我一把。”

秀秀叉着腰笑道:“我帮你,我怎么帮你?”

刘非哑了,他知道此地此况秀秀也是爱莫能助,还得靠他自己。不过他这样要求后,秀秀开始在下面指点他,手抓在哪里合适,脚要踩哪根树枝。等下到主干位置时,树干是倾斜的,也不算很陡,秀秀看不惯刘非骑着树一寸一寸地往下蹭,说刘非若是站起来,像自己刚才那样几步就冲下来了。刘非觉得秀秀的方案不如自己的稳妥安全,嘴里说着“不行不行”,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秀秀已经走过去接他,“有我在,你怕什么呢?”于是刘非还是牵住了秀秀伸过来的手。

刘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秀秀从“独木桥”上了“岸”的,着陆后仍心有余悸,靠着石壁揉他紧张到僵硬的胳膊腿。秀秀见他帽子丢了,身上蹭得衫垂带缓,还划了好多口子,样子狼狈,摇头笑道:“哈,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刘非听了挑眼微笑相对:“怎么就没用呢?这不还可以搏佳人一笑吗?”

秀秀哼了一声,不理他了,去查看周遭环境。这里地形狭长,到头约有十来步,最宽的地方能并排站立三个人,最窄处仅能容下一只脚。刘非看她一个劲地往上面看,也跟着仰头,“能上去吗?”

“不行,就算没有上面这块石头挡着,没有工具也很难。”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刘非整好了衣服,盘腿端坐,掸掸长袍下摆往膝头一铺,“这地方不错,向阳背风,雨下得小的话都淋不到,还有风景可看。”他指的是刚才在山顶上看的那片桃花林,现在更近了。

秀秀看着他这么快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心里就有些不忿,她在刘非跟前蹲下来,皮笑肉不笑:“还不错?你想没想过咱们被困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吃什么,喝什么?刘大爷,你见没见过落难逃荒的饥民?你知道饥民饿得要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吗?”她故意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非,咬着下唇阴笑:“真到了那个地步,你觉得咱们两个谁能活下去?”

刘非见她把小白牙露出来吓自己,不觉得可怕只觉得俏皮可爱,他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微笑点头:“葬身于佳人之腹呀?这死法风雅,我可以接受。不过我自打上山就没洗过澡,身上都臭了,你不嫌弃吗?”

秀秀心想这人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这么油嘴滑舌?这涎皮赖脸的功夫自己实在甘拜下风,还是少招惹他为妙,脸色一沉就想走开。

刘非跟着站起来,“又生气?哎,接下来咱们俩就得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朝夕相处了,想躲都没处躲,我说你这样处处别扭着,不觉得难受吗?你就不能对我友善点?”

秀秀霍然回头,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对害死我丈夫的人友善?”

刘非头疼似的地叹气,“我重复过多少遍了,文大人不是我谋害的。”

秀秀冷笑:“刘非,你刚刚挂在上面时已经认罪,现在一有转机就又矢口否认,出尔反尔,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刘非啧了下嘴:“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你刚才明明说……”

“我说什么?”刘非打断她,“我是说我对文大人有愧,但指的不是这件事。”

“哦?那是什么事,你讲清楚。”这次秀秀没生气,她总觉得两人命悬一线时刘非言行矛盾,或许现在就是解开这个疑问的时候。

刘非盯了她一眼,“我说的是当年我一时失察,错信了卫辉府的知府,暴露了文大人的行踪,才导致他遇刺身亡。这件事,我一直心中惭愧。”

秀秀皱眉道:“你说我相公是遇刺身亡?”

“是。”

“他在哪里遇害?”

“卫辉府天长客栈。”

“凶手可曾伏法?”

“刺客是潞王指派的,潞王因谋反三年前被赐毒酒鸩杀,其党羽除个别漏网之鱼外都已被朝廷翦除殆尽,文大人的大仇总算是报了。”

秀秀的眉头皱得更深,“潞王要杀他?你的意思是他并非是以潞王同党之名牵连获罪的?”

刘非哈哈一笑,“文大人是新科状元,奉旨去河南赈灾放粮,他心系黎民胸怀大志,怎么肯跟潞王同流合污?也正因为如此,潞王才要对他除之而后快。至于潞王谋反一案,那是在文大人亡故之后,你我联手查明上达天听的。可惜呀……”刘非惆怅地摇了摇头,“可惜你已经都不记得了。”

秀秀愣了半晌,然后很坚决地道:“讲给我听!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不要有一点遗漏地全部讲给我听。”

秀秀要听,刘非却不着急说了,玩味地看着她,“你真想知道?我要说的跟你记忆里的可是大相径庭,你听了能信吗?”一副考虑是否可能白费唇舌的语气。

秀秀沉吟片刻,正色道:“你只管讲你的,至于真假黑白,我自然会根据你说的辨别判断。”

不轻许信任,也不预设立场,刘非欣赏地看着秀秀,微笑点头:“好,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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