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澜轻抬起她的下巴,他的吻,带着灼人的温度,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耳朵,朱唇,猝不及防,却又让人沉醉。 她的面颊发烫,有些无措地想要躲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的强硬,根本不容她逃避,有力的手臂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两人仿佛融为一体,再无间隙。 她的身子发软,只能紧紧依附着他,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锦云若羞涩地闭紧双眼,忽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疑惑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姜羽澜痛苦的捂着胸口,额头滴下豆大的汗珠,嘴唇惨白。 顾不上羞涩,锦云若忙扶着姜羽澜,“子渊,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云若,没......没事。”姜羽澜低咒一声,该死的,寒毒怎么会这个时候发作,他竟然忘了这个日子。这下真是麻烦了,肯定是无法瞒住云若了。 他的样子怎么像是没事,锦云若着了急,想要在他的身上寻找伤口,触及他的身体,竟是冰的骇人。 “子渊,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瞒了我什么?”锦云若冷下脸来,很是生气。 “云若,”姜羽澜无奈一笑,喉咙里有腥甜的味道。 “子渊,我只希望与你一同承担,难道我们两人之间,还不能做到坦诚相待吗?”锦云若直视他的眼睛,目光里全是坚定。 姜羽澜无奈轻叹,她的脾性他太过了解,肯定是不知道真相不会罢休的,也罢,迟早是要知道的,如何能瞒得她一辈子。 姜羽澜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那云若,答应我,不可以哭。” 她那么善良,一定会忍不住心疼落泪,而他是如何也不愿看到她的眼泪。 “好,”锦云若点头应下,心里其实暗暗有了猜测。 “这寒毒自我出生之时,便一直伴随着我......”姜羽澜忍着痛,服下了一颗药丸,疼痛才缓解了少许。 锦云若掩唇,她就知道当年云妃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那个女人如此狠心,连腹中的胎儿都不放过。 “子渊,”锦云若揽着他,满是心疼,那样幼小的姜羽澜,却要承担这样的痛苦。 “傻瓜,我没事,不要心疼,”姜羽澜怜爱的轻拂她的发丝,如何不懂她的心思。 “子渊,和我说说你幼时的事可好?”锦云若仰头看着姜羽澜,一脸期盼。 “好,”姜羽澜刚要说什么,新一波的痛楚袭来,他又紧紧皱起了眉头,锦云若抱着他,不知所措。 这一刻,锦云若才发现,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忽然,锦云若低下头,吻住了姜羽澜,她只期望这样能够减少他的痛楚。 姜羽澜全身一震,有些惊愕,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心下感动。 多少年了,每次的痛楚都是他一个人孤独的承受,而这一次,却有云若陪着他。 姜羽澜用力地吻住锦云若,几乎将她的嘴唇咬破。 锦云若也不感觉痛,这样的痛苦算得了什么,子渊他,一定更痛。 姜羽澜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想要推开锦云若,却被她紧紧抓住。 终于,姜羽澜将她推开,看到那唇上妖治的红,让姜羽澜全是不舍,“云若,你怎么这般傻?” “子渊,云若很没用,只能和你一起痛。”锦云若迷蒙着双眼,几欲落泪。 姜羽澜紧紧抱着她,一语不发,“云若,三生有幸遇到了你!” “不,是云若何其有幸,得到你的爱。”锦云若静静地抱着他,想要温暖他。 这些年的难熬日子,他到底是如何走过来的? 难熬的一夜,还好姜羽澜随身带了一些止痛药,最后勉强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虽然脸色苍白,但还算精神,仿佛昨夜的苦痛,就是一场梦境。 两人匆匆回城,寻了随侍的大夫给他问了诊,又休息了几日,终于恢复日常。 天渐渐冷了下来,才不过十月,芝纱命人准备了棉衣给锦云若,很是厚重。 锦云若不禁蹙眉,“用不着这般厚重吧?” “这些都要准备充足,再过些时日,黎疆就要冷下来了。” 姜羽澜忽然走了进来,侍女忙躬身退下。 锦云若笑望着他道,“此时若在黎都,已经是纱袖罗衣,霓裳翩翩,谁还要穿得这般笨重难看。” 姜羽澜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她,那目光看得锦云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你在想家。”姜羽澜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深,“很想回到京中,是么?” 锦云若微窒,默然别过头去,心中最不愿碰触的念头被他一语道破,一时有些黯然,只得勉强笑了笑,“既已选择离开,那里与我都无关了。” 姜羽澜伸手抚过她的鬓发,眼底有一丝歉疚,“等过些时日,一切准备妥当,我便带你回京,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锦云若摇头,“只要陪在你的身边,哪里云若都去得。” 姜羽澜只是紧紧抱着她,没有多说什么。 是夜,姜羽澜从军营巡视回来,见到锦云若的房间仍是烛火通明。 锦云若的神情很是专注,连他推门进去,都未曾察觉。 她低着头,凑在灯下,手里不知道在绣些什么东西,睫毛轻轻颤动着。 “怎么还不睡?” 突兀的声音,吓了锦云若一跳,指尖猝不及防被针刺了一下。 “嘶!” 锦云若下意识地就想把手往身后藏,却被姜羽澜捉住,一脸关切,“没事吧?” 姜羽澜轻轻抚了抚她的指尖,面色转冷,“这么晚了,为何不睡?” “我……”锦云若垂下头,无奈摊开手心,一条黑色的还未绣任何纹样的腰带被她紧紧捏在手里。 “这是……做给我的?”姜羽澜眸中冷意消退,怔忡了片刻。 “若是不要,那我就去送给卫将军好了!”看他呆愣的样子,锦云若存心气他。 卫将军,就是姜羽澜的亲兵卫曜,他还有个妹妹卫灵,被姜羽澜安排在锦云若身边保护。 “哼,本王的东西,谁敢要!”姜羽澜单手捉起她的手腕,将锦云若带得扑进了他的怀里。 “云若,那日在牧民家里,我身子有恙,但今日我……” 说着,姜羽澜的心轻轻捏着锦云若莹白如玉的耳垂,不过片刻,那耳垂似是红的滴血。 他未说完的话,已经通过他热烫的体温传达,锦云若又如何不知,一时无措极了。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让人心动,更何况美人此刻羞涩动人。 姜羽澜终是情难自抑,与她紧紧相贴,呼吸相闻。 锦云若一抬头,就撞上了那热切的目光,烫得她只想往回缩。 “子渊,我……” 她的犹疑,她的彷徨,她的羞怯,终是让姜羽澜冷静了下来。 “没事,你早点睡吧。”姜羽澜亲了亲她的额头,慢慢松开了她,起身就要离开。 锦云若的心突然空了一瞬,望着那走到门口,有些落寞的身影,讷讷道,“子渊,我……”可以的。 但姜羽澜似是没听到,还是合上门离开了。 那一晚的事情,之后姜羽澜没有再提起,对锦云若一如往昔的体贴与关爱。 锦云若闲来无事便翻阅医书,王府里的古籍浩如烟海,她倒是很有耐心,只期望能够找到一些法子。 姜羽澜的身边有一位医者—沈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一直都在想办法,想要彻底清楚姜羽澜的寒毒,锦云若每日都会去他的草堂待上许久。 “云若,我要去雪女峰。”姜羽澜突然这样说道,锦云若不解地望着他。 “雪女峰上有一株千年雪莲,算着日子是近期成熟,我要去采摘回来,到时我便可以彻底清除寒毒,我必定要娶云若做我唯一的妻。”姜羽澜理了理她的鬓发,如此承诺。 “好,子渊,我等你归来。”锦云若望着他,目光温柔若水,她知道此去凶险万分,但是,她相信他。 次日,姜羽澜便带着沈却,还有几名贴身侍从,就这样离去。 锦云若在府中耐心地等候,这日里正在翻阅书卷,芝纱走了进来,有着几分慌乱,“云若姑娘,不好了......” 锦云若心中一突,按压下心神,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爷......王爷几人在雪女峰遇到了大风雪,生死不明,唯有一个侍卫回来了!” 锦云若的身子发软,几乎跌倒在地,片刻又恢复了镇定,“让那个侍卫进来,我要知道详细情况。” “是......”芝纱担忧地看着锦云若的脸色,怯怯的退去。 凝神听侍卫说完,锦云若的指尖紧握,脸色却分毫未变。 等到侍卫退去,锦云若起身,望了望窗外,“芝纱,召集王爷的近侍,我要进山。” “云若姑娘......”芝纱显然不赞同,万一云若姑娘有了什么好歹,她如何向王爷交待。 “我绝不相信他会离开,一定在那里,等着我去寻他,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他。”那坚定的语气,让芝纱心颤,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若姑娘......”芝纱还要说什么,锦云若沉下脸来。 “芝纱,这是命令。” “是!” 锦云若遥望着雪女峰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子渊,你一定要平安,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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