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韩国也出现了一件大事:韩王老来得子,胡美人有了身孕。 大家是有些震惊的,毕竟韩王年纪也大了。但这好歹也算个好消息,韩宇冤死,韩非被扣在秦国,红莲又是个公主,这韩国的王位怎么看都后继无人,总不能让红莲登基吧,哪有让公主继位的道理?再不济也就只能过继个孩子,而现在姬无夜、血衣候权倾朝野,对这个王位觊觎已久,唯恐他们篡位夺权。 现在倒好了,韩国又要有继承人了。所有人,尤其是韩王,都无比坚信胡美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公子。 韩王为此做了万全的准备。向天求子、找占卜师卜算、请术士画符,无所不用其极。 韩王为此大赏胡美人,当年没收了明珠夫人的调香房,红莲没要,于是韩王叫人收拾了收拾赏给了胡美人。除此之外,韩王每天必去看望她,为她专门配备了大夫,又添了几个手脚利索的侍女,唯恐她出什么意外。 韩王的注意力完全被胡美人吸引去,对红莲的关注便少了许多,于是她出现在紫兰轩的次数就多了。 “这几日,将军府的看守似乎有些懈怠。我昨晚成功潜进将军府,倒印证了我们的猜想。”焰灵姬得意道。 “你发现了雀阁的秘密?”弄玉问。 大家的目光聚焦到焰灵姬身上,期待她说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雀阁之下,似有一团火焰,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力量。” 何止是仅仅能感受到这么简单,那简直是一种强大的吸引。焰灵姬好像找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力量的源头,它在召唤,驱使她回归。 “那你们这几日可要忙起来了。”紫女说道,“白凤再去打探一下将军府的情况。若是看守力量真的有所削减,那便派无双鬼去正门吸引府内大半兵力,你们恰好可以趁虚而入。” 四人商量了一下对策,紫女最先走出厢房,恰好遇到了红莲。 “紫女姐姐,”红莲叫道:“是又有什么安排吗?” 紫女点点头,“这次若是能成功,日后流沙的对手便只有姬无夜一人,我们的胜算就又高了一成。” “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目前是没有,但是……”但是以后她可就要入虎口了。紫女脸上的笑容淡了,露出一丝怜悯之情。 “但是?”红莲偏了偏头,看向她。紫女渐渐消沉的表情,她发现了,但是并不明白其中深意。 “但是,王宫中可不消停啊。” 红莲泄了气,抱怨道:“宫里忙得是胡美人,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深宫别苑的,闷死人啦!” 自从明珠夫人死后,红莲在宫中渐渐沉默寡言了。尤其是胡美人有了孕,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肚子吸引了去,也没多少人再向之前那样关注红莲,她渐渐透明了,红莲甚至觉得自己在这宫中可有可无,尤其是等那孩子生下。她真的,在宫中再无快乐可言。 不过她时常会去那座冷宫,湖心洲的那棵树生长得愈发旺盛了,葱绿的树叶中结出□□色的花,湖水清澈映出这棵树美丽的倒影。她多想跟他一起赏这景,这是她见过最美的景色。红莲一直盼望着,甚至觉得这就是一个梦,她多想梦立刻醒来,等她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 “紫女姐姐……他……没有任何消息吗?”红莲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只有在提到卫庄时,她才会露出这种可怜的眼神。 “他……”紫女叹了一口气,看向那间空旷已久的厢房,黯然神伤,“他不仅吝啬承诺,就连一封信也不舍得写。” 一个人消失了三年,虽然紫女相信卫庄会回来,但三年都杳无音讯,好似人间蒸发。红莲则一直都在迷茫中等待,在她的意识里,卫庄好像落叶归了根,此后再不复相见。 秦国 韩非正前往秦王的行宫。 今早他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个轱辘滚下榻,桌案上的信却消失不见了。 “唉,卫庄兄,来这儿连个声响都没有,就这么讨厌见到我吗?”他兀自说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韩非顾不上落月屋梁之思,其实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大殿上,嬴政正与李斯商讨治国之要。毫无疑问,李斯是来劝秦王攻韩的,在他眼里弱小的一方就应该最先被铲除,更不要说韩国位于各国的交通要塞之处,战略意义颇高。大秦位于七国最西北,中间有三国横于前,而韩国——最薄弱的突破口,应首当其冲,最先成为大秦铁骑下的亡魂。 “大王,”公公弯着腰,行于殿下,与李斯平齐,“韩非公子求见。” 李斯厌烦地皱了皱眉。他嫉妒韩非,虽然不愿让他人知晓但他心中却毫不避讳地承认。嬴政欲铸造一把天子之剑,他无数次幻想,嬴政邀请的人是他,而不是韩非。 嬴政捏了捏自己的眼角,甚是疲惫,“那正好,李长史也别走了,不妨一起听一听韩非的说辞。看看你们两个究竟谁能说服寡人。” 公公将韩非领到殿上。李斯充满恶意的眼神也让韩非明白,接下来的劝谏不会太容易。 “先生前来,所为何事啊?” 韩非作揖行礼,缓缓开口:“我今日前来乃是劝大王去赵存韩。” 李斯不屑一顾,冷笑道:“世人皆知,韩国乃是九公子的故土。公子如今谏言存韩,岂不怕他人指责公子为间于秦吗?” “暗中作梗者,方为间人。我是否行离间之计,王上一听便知。” “先生请讲。”秦王说道。 “大王若是将锋镝指向韩国,唯恐错失荡灭天下之良机。”韩非正色,煞有介事地说道。 “寡人洗耳恭听。” “如今秦韩两国建立邦交关系,乃视为友好的象征,如此秦国攻韩,大王的信誉如何在六国中留存?况且韩事秦三十余年,出则为扞蔽,入则为席荐,每每随秦出征,怨结于天下,功归于强秦。韩国如此进贡尽职,与秦国的郡县没有不同,秦又何必大动干戈?” “公子所言,尽是存韩的理由,那去赵又是为何?赵国国力可与秦匹敌,能人志士廉颇、李牧、蔺相如各个为栋梁之材。秦攻赵,胜算为几何呀?” “李长史此言差矣,攻韩的胜算其实并没有大人想得那么高。”韩非继续言说:“韩国背叛,魏就会响应,赵靠齐做后盾,那就是用韩、魏来助赵,赵再借齐来巩固合纵,如此天下皆叛秦也,实乃秦之大患。使秦进而击赵不能取胜,退而击韩不能攻克,此与一统天下之心相悖矣。” 李斯心中早已有数,他深信韩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前来,在秦王面前夸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为了保住韩国那一亩三分地。韩国侍奉秦国的这点情分在帝国统一大业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弱肉强食,谁会不懂这个道理?韩国之所以顺服,并不是因为秦的道义,而是秦的强大。 “如何荡灭六国,王上心中早有决断,公子不必再多费口舌。”李斯嘲讽道,心中早已明了,韩国这次在劫难逃。 “还望大王思量再三,再做定夺。韩国已为七国之最弱,早已不足为惧。秦若伐赵,韩国必举全国之力助秦。” “先生所言,寡人已知晓。若无他事,先生可先行离去。” 韩非作揖行礼,继而退去。嬴政听李斯与韩非的争论倒也有些疲乏,如今李斯却依然在殿上不肯退下。 他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从位置上走下来,“李长史还有事?” “大王,臣下有一计想与大王商讨。” 夜里,紫兰轩的一间厢房灯火通明。 “将军府的巡逻兵力确实削减了,不过雀阁那里出了点问题。”白凤说道。 其余三人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示意他继续下去。 “雀阁下并无机关通向内部,这就证明了,能让我们进入这庞大躯体的入口就在雀阁之上的那间小屋。” “无碍,”紫女说道,找暗道在她看来不算什么难事,更何况三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项任务上用劲,“无双鬼去将军府大门吸引兵力,你们三人趁机潜入。白凤去偷账目,你们二人便进入雀阁。这次我们一鼓作气,这些东西全部都要拿到手。” 无双鬼天生怪力,皮肤坚硬如盔甲,寻常刀剑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他在将军府大门如鱼得水,吸引府内大半兵力而不伤一丝一毫。他的凶猛残暴吓坏了一众兵士,多少人打起了退堂鼓。而他们身后却站着更为狠毒的百鸟首领。 “胆敢后退者,格杀勿论!”苍鹭命令,将一众人赶上前。他留下几个百鸟的成员作督兵,自己却向着府内走去。 他的头脑倒是比一般人要清醒:无双鬼……百越……焰灵姬……呵!白凤救了焰灵姬,他亲眼看见的!白凤去年还来府中偷东西呢!谁能保证这不是声东击西?! 苍鹭回到自己豢养宠物的房子,果不其然,锁被撬开了。 他踹门而入,迈入的第一步便踩到了一条蛇的尸体。苍鹭厌恶地将其踢到一边,戏谑般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他一身洁白,面容倒是比之前更加锋利,那份冷漠愈加凸显。白凤本该超然脱俗的气质,却被周身的杀气所染指。 “白凤,既然都找上门来,就别急着走了。”苍鹭说着,脸上的表情越发凶狠,他慢慢抽出鞘中的刀,刀尖指向面前人,“让我看看,你究竟变强了多少。” 从黑暗的角落里,又钻出来几条黑乎乎的东西。白凤之前倒没发现,原来它们一直都躲在暗处。十几条形态各异的长蛇从四面八方来,包围了他们,将两人死死围住。 白凤镇定自若,仔细分析着敌人的力量。他得尽快突破,弄玉和焰灵姬那边还得他去帮忙。 “我可没时间陪你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苍鹭冷笑一声,手背上青筋凸起,“当然,前提是你得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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