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 1）

翌日，fia大厦顶层，首领办公室。

隐隐剑拔弩张的氛围随着打开的入口大门稍有缓和，太宰治从门外探头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千叶要来找你——哎呀。”

中原中也猛地扭头，跳了起来：“你是那时候的枯树小子……哦，还有你这小鬼。”

被黑发的少年牵着的女孩子眼睛红彤彤的，一边用力眨眼一边抽空瞪他，有点忙不过来，又可怜又好笑。

千叶无精打采地和他身边的护卫打招呼：“兰堂先生早上好，今天比昨天要暖和一点呢。”

“早上好，千叶小姐。”有着黑色长卷发、神情阴郁、穿得格外保暖的护卫——兰堂回道：“多谢关心。”

和兰堂相熟得力于太宰治的自杀癖好。在某次尝试自杀时，他给自己绑了个炸弹，得剪红蓝线那种。千叶和森欧外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最后在千叶试图靠运气乱剪一条线时，森鸥外找来了当时还是底层成员的兰堂。

异能力是亚空间约束的兰堂，在炸弹事件后被好奇他异能的千叶缠上。正常时候，她出门时如果没有太宰治随行，陪伴的人通常都会指名要他，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兰堂是个性格相当随和又可靠的人，与小孩子相处也不在话下，倒不如说他其实很会照顾人……就像以前曾经照顾过什么人一样。可惜曾经的擂钵街大爆炸让他丢失了记忆，关于“曾经是否照顾过什么人”这点疑问，自然也不了了之。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矮子。”太宰治头上缠着绷带，右臂打着石膏，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被亚空间束缚在办公室中央的中原中也：“你今天也很有精神啊，这么有活力是因为处于成长期吗？还是说，你的活力把原本供给大脑和身高的营养抢走了？”

中原中也暴跳如雷：“别跟我提身高的事！绷带混蛋！”

两个少年开始拌嘴，兰堂一脸无从阻止的无奈，千叶的视线则转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森鸥外，她吸吸鼻子，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欲掉不掉的。森鸥外放缓声音，温和询问：“这是怎么了，小千叶？”

哥哥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挨了打，自己打架又没打过，好不容易买到的蛋糕还忘了丢在哪儿，面对自己信赖的人，委屈的情绪再度爆发，千叶抽泣着奔向森鸥外：“森先生——”

被黑发的小萝莉扑了个满怀的森鸥外，露出一种相当诡异、温柔中带着荡漾的笑容：“哦哦哦，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哭啦小千叶，是在自责吗？你还是小孩子，不用对自己这么严格哦？”

中原中也：……

港口fia的首领为何如此。

像个变态又没用的中年大叔啊！

太宰治嫌恶地看了森鸥外两眼，看在千叶眼泪汪汪需要安抚的份上，勉为其难数了十秒，毫不客气地把妹妹抱走了：“森先生现在的表情真恶心。”

“诶，不是吧？”森鸥外遗憾的目光追随着千叶，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拍了拍手，“好了，接下来说正事。之前说到哪儿了……哦，黑色爆炸。”

他将冷得快蜷缩起来的兰堂遣了出去，对牵着妹妹的太宰治发了一会呆，又抬头看看天花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最后望向中原中也，终于开口道：“中也君，你想不想加入我们fia？”

“啊？”地面以中原中也为中心扩散开裂痕，强化地板材料的残渣飞得到处都是，少年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格外低沉：“你就是为了说这种垃圾一样的梦话才把我叫过来的吗？”

森鸥外的计谋，中原中也的愤怒，千叶都不在意，她专心致志地挥手扇散面前飞扬的灰尘，察觉到森鸥外在说“前任老大就是我杀的”时，短暂地扫了她一眼。

千叶抬起头，看着气势与方才判若两人的森鸥外。他气息阴冷残酷，如同死亡与邪恶的化身，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的虚假。她只看了两眼就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干脆低下脑袋，继续和灰尘作斗争。

太宰治应该也察觉到了这股视线，他低低地冷笑一声，向左转了一点，彻底遮住了森鸥外的余光。

千叶神游天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和森先生打这个机锋，她对谁杀了先代首领一点感觉都没有，倒不如说，那个总喜欢叫她去首领办公室、给她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老头死了，她其实还挺开心的，继位的是森先生就更好了。

老首领那种黏黏糊糊的眼神叫人直犯恶心，对着那张脸，就算被呈上来的是山珍海味，也让她毫无食欲，甚至有点想念森鸥外钟爱的水煮水果。

她只是偶尔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看向中原中也，有点担心这莽撞的火箭筒会怼着森先生的脸发射，炸他个满头包。老实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森鸥外说话就是很让人火大，现在还有点挑衅的意思——啊，真的炸了。

束缚中原中也的工具迸飞出去时，千叶的瞳孔瞬间聚焦，手链已经靠近了姑且还算完好的右臂，太宰治头也不回地一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好了，不用添这种无意义的新伤。”他的口吻散漫而恶劣，“你看，森先生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就你是个小傻子。”

小傻子本人对这个称呼颇为不服气，当即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很关注“先代复活”——或者说荒霸吐的事，千叶左耳进右耳出，无聊地调整着两条手链的串珠，在听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就合作吵起来时终于回神，从哥哥身后探出个脑袋，举起右手：“森先生，我有问题！”

森鸥外笑眯眯的：“小千叶有什么疑问？”

“不管是调查还是战斗，只要我和哥哥一起，基本上都能解决。为什么要和别人搭档？”千叶再次瞪了正在看自己的中原中也一眼，“就算要搭档，为什么是他啊？‘羊之王’？这不是还要担心他叛变吗？”

中原中也：“都说了我不是什么羊之王！”

“因为小千叶还没长大，有些事情是你做不到而中也君可以的哦。”森鸥外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当然了，为了防止中也君叛变，拥有‘异能无效化’的太宰君是监视他的最佳人选。至于其他的……保密。”

“森先生总是喜欢卖关子！”千叶一脸不高兴，毫不掩饰自己对中原中也的敌意。

“千叶不放心的话，和太宰君一起去怎么样？”森鸥外说，“你的异能很有用，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呢。既然这样，你也加入这次行动就好了。”

中原中也惊愕地瞪大眼睛：“塞了个绷带混蛋给我不算，你还要再给我塞一个年龄个位数的小鬼？”

千叶抗议：“你才个位数，我已经十一岁了！十一岁哦！”

中原中也：“十一岁就不算小鬼了？你今年有一米四吗？”

千叶：“你身高歧视什么，你就很高吗？你有一米六吗？”

中原中也：“你说什么呢小鬼，是想被重力碾碎吗？！”

千叶：“你看你看，我早就觉得你是个暴力狂了！”

太宰治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森鸥外的表情，但那张脸上的微笑就像刻上去的一样，毫无变化：“太宰君，你看我做什么？是小千叶自己不放心想跟着你们的哦，这份兄妹情谊也真是让我颇为感动啊。”

太宰治面无表情：“这不正是森先生想看到的吗？”

毕竟他的妹妹在感情方面是真的非常好骗，就算知道饵下是钩，在看到钓鱼的是信任的人后，也一定会傻乎乎地去咬。

这孩子多适合做一把刀啊。足够锋利……也足够盲从。

森鸥外在中原中也和千叶大打出手前拍板定论：“好了，既然如此，你们三个就一起去好了，要好好相处啊，这是命令。小千叶也不要因为闹别扭就不好好完成任务，毕竟这次任务对我、对港口fia来说都非常重要哦。”

千叶不情不愿：“知道啦，如果是森先生的愿望的话。”

森鸥外转向两个不开口的少年，面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们的回答呢？”

一阵沉默。

“回答呢？”

“知道了。”太宰治闷声应道。

“只要他们不会一直挑衅。”这是中原中也。

“很好，那就去吧，期待你们的好消息。”森鸥外说，“小千叶暂时留下，待会儿再跟上。”

太宰治沉默地盯着森鸥外，一摊手，爽快妥协了：“我在楼下等你哦，要快一点，千叶。”

中原中也一脸“什么啊你就把自己妹妹丢给变态大叔吗”的欲言又止，一边和太宰治互相妨碍对方走路一边离开了。

“把你的腿捋直了走路啊混蛋！”这是愤怒的中原中也。

“腿太短了踢不到我呢中也~”这是嘲讽的太宰治。

“他们俩关系真不错啊。”这是感慨的森鸥外。

“？”这是一脸迟疑的千叶。

关系……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