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秦月夕口中得到保证之后，萦绕在顾青青心头的失落已经一扫而光。
阴霭尽散，脸上又是一片晴朗，笑意盈盈。
甚至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抓着秦月夕的手询问，要怎么做，在什么方面动手脚可以让方妈妈后续吃药的时候痛的鬼哭狼嚎了。
而另一边。
顾青青和秦月夕前脚一走，后脚的功夫，举在小厮手里板子就对着方妈妈的屁股落了下去。
“哎呦——”
这一次，嘴巴里没了抹布塞着，方妈妈的惨叫声十分响亮的从嘴里冒了出来。
声音比起刚才闷声哼叫要响亮许多。
立在院子周围那五六十个女眷本就畏惧的抬不起头了，现在更是被这尖锐的惨叫吓到，一个个把头缩的更低。
“十七。”
板子落下，小厮的报数声随即响起。
报数声还没落地，板子又再次高高举起。
砰地一下。
板子砸在屁股上的撞击声响起：“十八。”
方妈妈毫无意外，又是一声惨叫。
连着十七下的板子，加上小厮在打前的十六次的时候，都没有留情面，这一次，板子落下，不光是方妈妈臀部的亵裤被打裂开了，就连屁股似乎也被打烂了。
白色的亵裤上竟然像是透了朱砂似的，晕开了一点点红色。
顾母站在旁边，见到亵裤上的那几点红晕，直接愣住。
顾启元此时也背着手，转脸看向一旁，口中却还是在对小厮吩咐：“继续打。三十板子什么时候打完了，什么时候解开绳子，记得，留一口气就行。”
这样的话语说出来，根本已经是在明示——让行刑小厮不要太过客气，该打就打，只要不把人打死就好。
有了家里主君的吩咐，面对面站立的小厮对视一眼，微微点头，更加有默契的开始打板子。
“十九！”又是一板子落下，小厮报数的声音也响彻正院。
方妈妈也再次张嘴惨叫出来。
这次，白色亵裤上的那点朱砂红更加明显。
就连小厮手里举起的木板子上，也沾了一点点血迹。
顾启元早就别开头，没再去看方妈妈的情形。
只有顾母一直瞅着方妈妈，眉心微凝，眼中写满了担心，尤其是看到方妈妈屁股上的血迹随着落下的板子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红，眉头都要纠结到一起了。
迟疑了下， 还是看向身边的顾启元，小声询问：“这，这都已经打出血了，想来屁股上的那两块肉已经是打烂了。还要打吗？别到时候……”
“没事，我相信月夕。”顾启元依然是头也不回，而且还开始往院子外面走去。
临走出大门之前，还不忘记对打板子的两个小厮叮嘱：“三十板子打完之后，把人抬到荣辉堂，请少夫人医治，之后过来回禀我。”
“是！”
两个小厮异口同声。
手里举着的板子也没有因为回话而耽误。
打到地二十二下的时候，方妈妈的惨叫声已经变了味道，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泪水将脸上干涸的血迹又冲出了两条淡淡的血痕。
眼泪都成了粉色的水珠，沿着下巴低落到地砖上。
方妈妈的惨叫的同时，也开始扯着嗓子胡言乱语的喊叫：“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啊啊，真的要打死人了，别打了……”
喊叫的同时，又是三五板子落在屁股上。
屁股上的两团肉算是彻底打烂了。
木板子上沾的血水更重，亵裤也染红了。
惨叫声盘旋在院子里，让在场的所有下人都听的胆战心惊。
有年岁大一些的婆子，壮着胆子微微抬头瞅了一眼，就吓得面无血色，赶忙低下头，两股战战地站在原地。
现场连个大喘气的都没有。
厢房那边，康老太太已经躺在厢房里面的软榻上。
若不是厢房门口守着两个暗卫，康老太都想从榻上爬起来趴在窗户口，看看方妈妈现在被打的怎么样了。
但是两个暗卫像是木桩一样站在门口，她就什么动作也不敢有了。
顾启元是她生的儿子，在这些奴才下人们面前，到底还是保全了她作为顾家老祖宗的最后一天面子，没有直接当众揭穿她装晕的事情。
她也是失算了，没想到那个秦月夕还会把脉。
装晕这招根本不起效果。
现在什么法子也用尽了，拦又拦不住，若是再冲出去阻拦，怕还要被那个叫‘子渡’的点穴顶住。
康老太太也是没了法子，只能闭目装睡，躺在软榻上干着急。
院子里。
方妈妈在院子里又惨叫了几声，然后叫声忽然戛然而止。
顾母上前一看，原来方妈妈竟然是脑袋一歪，被绑在长凳上彻底打晕了。
而小厮也在方妈妈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打出了最后一板子。
随后给顾母抬手作礼：“老夫人，主君吩咐的三十板子已经全部打完了。”
“……”顾母无言，看着已经下半身鲜血淋漓的方妈妈，眼神略有不忍，也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小厮作礼后，倒是没忘刚顾启元的吩咐，走过去解绑，配合着把方妈妈从长凳上取下，合力抬着走出了院子……
*
半个时辰后。
秦月夕拿着医药箱从方妈妈住的厢房走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顾青青立刻迎了上去，“嫂子，那个什么……方妈妈被打的是不是很惨，屁股被打开花了吗，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不是之前说，要让方妈妈在她手里被整治一下吗，现在是不是该她上场了。
“的确被打的很惨。”
秦月夕定住脚步，站在门口沿坎上定住脚步，想了想刚才给方妈妈清创，缝补破损皮肤时的惨状，然后点点头：“屁股都快被打成四瓣了，清除创面就用了六盆清水。光是用针线给她缝合肌肉断裂处，就缝合了七针。金疮药都用了整整一大瓶，这才算把屁股上的血止住。而且过七天还要拆线。”
“是不是该我出手了？你不是说让我……”顾青青特意压低声音。
“当然该你了，我这就去给方妈妈抓药，弄一副敛疮生肌，止血活络的方子。而你的任务更重要了，你去马厩那边要一盆马尿来吧。”
“马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