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金凌鸢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季煜深的额间,含带明目张胆的打量。 季煜深闻言轻笑一声:“如此厚重的聘礼,应当配得起我数万名边关将士热情相迎。”虽是在笑,但他的眼中却泛着意味不明的讥讽。 金凌鸢眼神泛起冷意,心思一沉:“我还担心带太多将士们会令贵国误会,故让他们在不远处等候。没曾想,贵国竟如此隆重。” 季煜深勾着唇,直勾勾地对视金凌鸢的双眼,颇为嚣张:“金凌鸢,试图挑起两国纷争,将士们,上!” 季煜深话音刚落,众将士好似打了鸡血般从挂在身侧的剑柄内掏出青铜剑,直直朝金凌鸢的方向奔去。 金凌鸢早已防备,如刀削般巧夺天工的面庞瞬间带上怒意,朝着身后的一众侍卫大吼:“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众侍卫迅速越过他,拔剑相迎。金凌鸢带来的一百木箱,似是个不起眼的物品,但在他的一声令下后,瞬间冒出一百名暗卫,立即投入战斗。 这些暗卫身法敏捷,剑法精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敌人的身前,让季煜深措手不及。 他们精准瞄准敌人的要害部位,迅速进行攻击。敌方没有料到金凌鸢会带来这么多暗卫,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刻不容缓,季煜深带领着自己的士兵奋勇作战。季煜深率领将士们正面冲锋,不断地鼓舞士气和呐喊助威,为自己增加斗志和勇气。 金凌鸢的这些暗卫身手敏捷,又极为神秘。他们在战场上像是鱼在水里,鬼影莫测,在敌军阵营中央形成了一个突破口。 可金凌鸢的暗卫因寡不敌众,终被敌方击得节节败退。 秦将军忽地带着上万将士从金凌鸢身后的荒漠冲来。金凌鸢与秦将军会合,瞬间反应过来冷静指挥,带领着秦将军军队并肩作战,配合默契。 季煜深麾下的士兵们看到金凌鸢带来的暗卫和秦将军军队的出现,也是精神高昂。 两国大战的战场上愈发激烈。 苏月尘第一次遇见如此激烈的场面,在洒满鲜血的战场上小心翼翼地拿着盾牌躲避金凌鸢的士兵。 坐在战马上,金凌鸢眺望战场,面容凝重。他深知,这一战将决定着两国的命运。 季煜深带领着他的部队继续冲刺,迅速委派手下执行战斗的各个方面,协同地进攻敌方。他的军队凭借他的指挥,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一直到最后,历经无数战斗却鲜有受伤。 这是一场避不开的战争,苏月尘深知这点。她险险躲过倾城国士兵们的攻击,靠近战马上热血厮杀的金凌鸢,鲜红的血液刺眼夺目,不小心溅/射至他的一侧脸颊上。 混乱中,苏月尘的胳膊忽地被人拉住,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率先闯入她的耳朵:“月尘小姐!” 苏月尘闻声仓皇回头:“勿生?你怎会在此?” “小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赶紧远离这场纷争!”勿生语气带着焦急,迅速拉着苏月尘的胳膊往战场外带。 苏月尘慌乱摇头:“勿生,你别管我,我还有正事。”说话间,她一直朝金凌鸢方向扫视,只见一个沉鱼国士兵将金凌鸢的战马后退砍断,金凌鸢猝不及防地从马上跌落,好在他轻功了得,在反应过来之时极快调整好姿势,险险站好身子。 但他并未多余时间反应,沉鱼国的士兵们都带有“擒贼先擒王”的心思,他们的目标统一,金凌鸢周围虽不断有倾城国大军在他周围形成一圈保护障,还是被沉鱼国军队攻击得愈发狼狈。 勿生看出了苏月尘的心思,他立即开口:“小姐,勿生会好好保护皇上的。” 她怎会让勿生独自去,自己却什么也不顾。 在见到季煜深同金凌鸢正面对决之际,苏月尘猛地甩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摘下厚重的盔帽,拿起佩剑直直朝金凌鸢方向冲去。 勿生无奈,只好紧紧跟上。 “柳宿,归顺于我。”金凌鸢手上的玄色夺云剑自然下垂,染着鲜红,血滴流至金沙地面。 “这就是你此行来的目的?”季煜深眼底生寒,他可不是谁都能压迫的,“早知如此,当年为何嘲讽我额间的胎记?” 金凌鸢眉头紧蹙,此事他确实不知。或许在他下凡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得罪过季煜深。也难怪季煜深如此罔顾和平,也要与他一战。 “以前之事我确实不知,若有得罪很抱歉。” 季煜深满目嘲讽:“多年后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便能抵消我十余年来每晚从噩梦中惊醒带来的痛苦?” 苏月尘刚靠近便听到季煜深的这句话,心里有了计较。她坚定地站至金凌鸢身侧,朝季煜深耐心解释:“舅父!金凌鸢是上神下凡,只为寻朱雀七星,并不是当年得罪于你之人!” 季煜深诧异看向苏月尘,似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你果真是奸细!” 金凌鸢眼中带着担忧,侧眸训斥苏月尘:“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很危险?” 两国将士还在骁勇奋战,苏月尘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勿生的声音便再次在不远处传来。 .“皇上小心!” 众人闻声迅速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位沉鱼国士兵在金凌鸢身后刺穿了勿生的腹部。 “勿生!”苏月尘见状慌忙冲上前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他,“勿生......” 勿生腹部鲜血直流,嘴里也有血液喷洒而出,他虚弱地抬起手,想要抚摸苏月尘的脸颊,却害怕手上的鲜血太脏,污染了他家小姐:“小姐不要哭,勿生,先走一步了。” 苏月尘这才发现自己竟有眼泪倾洒而下,怎么也止不住。心脏也猛地生疼。 勿生不多时便在苏月尘怀里断了气,她轻轻将勿生放躺至地,怒目朝面前的沉鱼国士兵看去:“何为战?为何战?牺牲的不过都是无辜之人的性命罢。” “郡主?”那名士兵见苏月尘手中提剑,直直冲向自己,瞬间面露惧色试图后退逃跑。 苏月尘却不打算给他生的机会,一剑刺穿他的后背,刺破心脏,一击毙命。 她忘了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她的眸中因杀了人多出一丝黑雾,转瞬即逝。 金凌鸢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上前伸手握住她沾满血迹还拿着剑柄的手:“苏月尘。” 季煜深见金凌鸢松懈,抽出匕首,眼含恨意朝他刺来。 “小心!”苏月尘恢复神智正好抬眸瞥见这一幕,她一把推开金凌鸢,迅速抬剑挡住季煜深刺过来的匕首。 季煜深手腕被震,匕首掉至地下,他恶狠狠地盯着苏月尘:“你其实喜欢他?” 金凌鸢刚带上防备的面目瞬间一愣,鬼使神差地看向苏月尘脏兮兮的脸。他也好奇...... “井宿如今身在何处?”苏月尘却觉得正事要紧,如今不是谈情说爱之际。 “战场危险,我不可能让他跟来,便迷晕了他。”季煜深难得心平气和地回答了苏月尘的问题。 金凌鸢被苏月尘的话拉回思绪。他冷静一瞬,如今的柳宿并无归顺他的可能,只有...... 他猛地抬起夺云剑,刺向季煜深的胸膛。 在季煜深充满质疑的目光中,金凌鸢面色寒若冰霜:“你可不喝孟婆汤,不过奈何桥,待我回归天界便来冥界接你。不然,你的下一世,我会再度去寻。” 不远处井宿满脸错愣慌乱地朝他奔来,季煜深侧头瞧见,忽地释怀一笑:“那你便早日来冥界寻我。” 只见井宿紧紧抱住倒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季煜深,一反往常淡然模样,面上布满了伤心欲绝:“煜深......” “我不想喝孟婆汤......”季煜深缓缓抬手,扶上井宿的脸,笑得魅惑众生,最终无力垂下,再无生机。 苏月尘能理解,却还是替二人伤心:“井宿,我早日帮你去冥界寻他。” 井宿却嘲讽一笑:“我当时并不知他为何非得让我来这边关,如今终是明白了,他不过是心悦我。这大傻子......聪明一世,却因这事犯了傻。” 金凌鸢蹙眉凝视跌坐在地抱着季煜深的井宿,薄唇紧抿,显然还不太理解。 井宿忽地抬头,泪眼婆娑,强忍悲痛:“罢了,既然月尘是向着你这边的,那我便归顺于你。” 金凌鸢心中一动,没曾想他杀了季煜深,井宿竟还能答应自己:“如此,甚好。” 秦将军的吼声忽地响彻天际:“季煜深已死!归顺倾城国者,缴械投降,可绕一命!!!” 众将士猛然错愣,下一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直直朝金凌鸢跪下。 在这满目苍夷的硝烟战场,牺牲的终究是在家等待着亲人回归的无辜之人。他们不过是听命于人,他们也盼两国和平,享天伦之乐。却终是,在这荒芜人烟的边境,成了私欲之下的亡魂。 幸得还有来世,望他们来世,别再成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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