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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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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春夏之际。江家在东天山大办百家英雄宴,宴上群英荟萃,宴开时便分饮一大坛美酒。此酒名为“飞仙”,各路英雄一杯饮尽,脸露痴相,不知现今是何年何月。

宴上众人三日后惊醒,满地狼藉,不知身处何处,互相询问,皆是说做了一场荒谬的大梦。江家颜面散尽,举家追查,仅查到此酒源于飞仙山庄,追不到所在之处。自此飞仙山庄名声大振,江湖人人皆知。

有人言:飞仙山庄立于峰顶,周旁云烟缭绕,好似仙境,人步于其间,心神飘乎,恍若飞升,故称“飞仙”。又有人言:山庄所酿之酒世间少有,有如琼浆玉液摄人心魂,只需一口便能成仙,故称“飞仙”。

纵使飞仙山庄之后卖的酒有毒,因那蛊人的香、惑人的来历也有人一掷千金,黑市少卖多买,大多求而不得。

谁知庄名圣洁,酿的酒却血腥残忍,毫无人性。

王沈二人所在地窖长宽足四百平,足两人高,空气湿臭,无一缕清气玄风,却又阴森潮冷,让人待久了心慌、胸闷、气短、头晕目眩。那石墙后幽声浅浅,像在挠着墙,却破不开墙,歇一会儿,响一会儿。

“近二十道石墙?莫非有近二十个这般的地窖?”

沈长晴惊异不定,手中灯盏把持不住,那灯芯险些都没入油中。

“不像地窖,更像隔间。恐怕里头关着些可怜人家,你让开些,我好一脚踹破看看。”说罢,王愁香往后站住。她尚未寻到下脚点,就被沈长晴拦住了。

沈长晴急道:“不可,动静过大会引来君子帮众伙,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王愁香驳她:“来了正好。这些禽兽不如的腌臜东西……有多少我便杀多少!”

“且慢!愁香姐姐听我几句……”

“这飞仙山庄用人作酒料天理难容,势必要铲平了。但此处对我们而言甚是陌生,不知是否设了什么难察觉的机关,也不知那墙后是否就真是关人之处。如今他们在明我们在暗,须得打探清楚这儿共有哪些地方关了人、这庄内哪些人较为棘手、哪些人能套出话来、怎样才不会打草惊蛇……”

沈长晴拉起王愁香的手腕,将其牵至一旁,耐心徐徐道来。

王愁香倾耳听,忖量:沈妹所言有理,我对谷外事一概不知,谁晓得这君子帮有什么后手呢?若是草率行事,非但救不了人,还折进更多人,岂不是本末倒置?沈妹心比我细,我该多听她的才是。

思及此,王愁香道:“沈妹所言极是,是我急躁了。只是我们并不知晓这些人何时会下来,短至半天长至几月、几年......这地窖内流气不通,加之血臭腾腾,待久了对人毫无益处。可贸然去将地窖门破了,又是打草惊蛇了。”

两人走回放箱处,将油灯放在盖上。灯火澄黄,王愁香脸被映亮了半截,长疤狰狞增添几分可怖,但新月眉微蹙,仰月口禁抿,似恶鬼黯然神伤、哀情外露。焰心瑟抖,长晴之影映过身后红土,倒在尸骨堆上,殊形诡状,心境莫测。

沈长晴沉吟片刻,对上王愁香一双含忧目:

“此事一想颇多怪处,这个地窖里头堆的人骨与他们酿的酒有关,衣物在此也算是积放。我们寄载的木箱那般沉,里头却是与酒无关的东西,这十日他们又常常抱怨,我想这些木箱是他们未曾运过的东西,指不定有什么玄机。”

王沈两人互看一眼,一人举着油灯,一人将这些箱的锁砍破,把里头的东西都抽了出来。那些东西被扔在地上被摊开,除了草便是枝干,除了枝干便是草,不夹一点别的物件。故两人按序对箱子翻、摸、拍、敲,并无异样,即不解,又沮丧。

“难不成真有人闲得慌,运了一堆没用处的东西?”王愁香摇头道。

“既然有运,那便有深意,只是我们尚未摸清。”沈长晴则不然,亦是摇头。

沈长晴掀开盖子,两手抓住箱侧各一边,要举起来掂量掂量,无奈力气不足,喘了几口气,箱却不动。王愁香代行之,两手各抓两箱,轮着掂量,掂了几次,双眼一亮,道:“这个箱重。”

剩下的复掂量,复挑选,竟排出一边较重的箱四个,另一边轻的十个。

沈长晴将两边的箱一番比较,指着箱顶板道:“两边的纸朱蝶不同。”

“我瞧着一般破旧,一般大小,一般形状,哪里不同?”

“两边一般破旧,但轻的不仅伤了蝶翼,还伤及蝶身。重的虽说一同经了风雨,但破处却不伤蝶身,主要聚在蝶翼。这纸朱蝶有蹊跷。”沈长晴笃道。

“再者,若是运的不久,纸蝶毫无变化,则可靠箱重来分。”她又补道。

王愁香越听越觉确有此事,越看越觉得蝶身怪异,便拿了刀柄对那重箱的纸蝶一顶,不知施了什么怪力,那黏住之处渐松,纸蝶忽得曲起身子,蝶翼展起似要腾飞,再用力弓起,弹了一尺高,在空中轻飘飘落下了,背面朝天,上书:

“神女厌琉璃。”

两人复看了另外三只,联起便是:

神女厌琉璃,执酒当问鼎。

朱蝶顶青鸾,替赴九重天。

王愁香心有所思,将一只纸碟推回原位,未曾料到那蝶竟又粘在上面,仿佛未曾脱落。沈长晴摸起另一只箱,摸了摸,摇头道:“这粘糊很是稀奇,我未曾见过。”

王愁香道:“我亦是未曾见过。”

二人对视一眼,不再去想那几只纸蝶,商讨了两件事:一是将东西都复原,不惹人生疑;二是等人来搬时出去看看这儿都有哪些地方是关着人的,若是没人来,就再做打算。

心中有所定夺,自然按计划行事。

可第一件事轻易,第二件难挨。

只过了一个时辰,沈长晴头脑便发昏,需疲倚着王愁香的肩头。她恹恹抬着眼皮去看那盏油灯的芯,瞧着极其难受。王愁香见况沉声道:“你从未习武,不能再呆下去了,若是为了周全害你出了什么事故......”

她一句“万不能为了周全害你出了事”还未出口,便听见那地窖门外有六人下阶的脚步声,步伐谈不上矫健轻盈,却也不至于粗重,是武学入了点门的寻常打手。那地窖外传了几把锁哐哐的声响,接着清风涌入,沈长晴得了片刻清醒。

那盏油灯已灭,焦味乱飘,沈长晴却觉得好闻多。

“咳咳,他娘的!这地窖里的味怎能香得那般呛鼻......”来者乱咳一通,笑骂一通,遣了几个人下来搬箱子。“眼睛擦亮点,看看上面的蝴蝶,头和尾烂的都不要,只烂翅膀的就把里头的东西掏了,抬到大君子们那儿去。”

“之前放这里的油灯找不着了。”

有人骂了句‘白长眼了’,又起了句‘那儿放着一盏’。

王愁香竖起耳朵听,五个人下来了,四个人抬了箱走,一个举着一盏油灯。

那领头的嘟嚷几句,丢了一大圈共三把钥匙下来,指着那举灯的道:“等等!你小子留下,你去.....你去把这些烂箱子都推到墙那处,再去叫人来清清那些破衣服、烂骨头。”

这人顺从地接了钥匙,谄笑了几下,将灯放在地上,开始搬起了箱子。

王愁香再仔细听听,外面只剩了三个站岗的,地窖只留了个收尾的。她眉峰一凝,轻缓地将沈长晴扶到墙边。沈长晴一低头,便是累累白骨,一抬头,多处坑洼的泥洞里挤满了蠕虫,心一横,闭眼了。

那留下的人正把箱子抬到墙那处,后颈遭了王愁香一击,翻了眼,头一仰倒了,那手一松,箱子也砸了下去。王愁香眼疾手快,一手抓人,一脚止住了箱子。她处理得利落,又三步并一步轻跃过了地窖出口的石阶,沈长晴听到几声倒地的厚重声响,抵不住倦昏,阖上了双眼。

“沈妹,醒醒。”王愁香道。

沈长晴头脑发胀,但鼻息间贯的是寻常清气,慢慢睁眼一看,竟是出了地窖。

两人身后的门共三扇,一扇一锁,现下都锁上了。问了几句,王愁香说将这守门的三人并那收尾的一人都塞进了箱里,关在地窖里头了。

沈长晴松了口气,四周看了看。这处山石居多,这处地方有一塘内栽莲外种柳的活水,白墙连着山岩,地窖入口处是长宽各两米的石方口,地窖上方隆起个石砖砌成的包,活像个石墓。这十分长满了苔藓与杂草,无一不根红叶绿,细闻有腥臭、腐烂之味。

江湖人都猜错了,这飞仙山庄不如仙境一般,而是与山长在一块的石牢狱。

其间有一石墓地窖,被单搁在一处偏院,窖前是沉尸潭水,窖左有一间不大不小的露天木屋,王愁香说里面养着十几条狗,窖右则是个长径幽幽的未知去向,隐隐可见几座铺了灰瓦的屋顶。

沈长晴手疲脚软,精神一时难以振作。心想:如今她要去探究哪儿关着人,我却成了拖累人的草包,若是不让她将我留下,恐怕难施展拳脚,没有益处......

“不如将我留下,你要做什么便去吧。”沈长晴诚道。

沈长晴一点功夫都不会,又身体不适,王愁香自然不愿。

沈长晴指着那间狗屋,可怜道:“你就将我放到那处去,我不怕狗,只怕死,你莫非要我这么个累赘去送死吗?”

王愁香知晓沈长晴话说的含真带假,不愿拖累自己,但又怕留她一人在此,铸成大错。

沈长晴接着说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信我,也别留下来陪我,快些去探听。我呆在这狗屋,谁能想得到?”

王愁香咬牙道:“我不敢信,事关你的性命,哪能说信就信?”

沈长晴见说不过她,气得头晕,险些再昏过去,可怜道:

“你将我带去那狗屋,你死了我都不会死,莫再与小妹争执了。”

沈长晴一意孤行,再多次去拨动王愁香对被害之人的忧心,使得王愁香挣扎不已。

王愁香终是一脸肃色,与沈长晴说了声小心行事,等她归来。沈长晴忙点头,认真应下。

王愁香一走,她便独自摸进了那狗屋,瞧见十几条狗正呲牙咧嘴地瞪视着自己。沈长晴头昏眼花,极其费力地吹了段破破碎碎的调子,那些狗一听,竖着的耳朵便耷拉,将她忽视个彻底。

她一手扶墙一手摸地,半爬进了里处,闭上了眼。

她寻的处地方,摆着个半人大的水缸,缩在后边难被瞧见。

除了这屋内还有两具发干的人骨,到也算是个安妥的藏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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