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芠来到大靳朝的那日起,大雨就连下三天三夜,直至现在个别地区还在雨落。 “洛神神女”的名号在短短半日内传遍靳朝上下,三日内传遍其他国都,无一人怀疑这天上降下来的神仙。关于云芠来到靳朝的故事也越传越玄乎,有人说“洛神神女”可保福泽,有人说“洛神神女”执掌钱财,更有甚者说“洛神神女”掌管靳朝区域,见不得人间疾苦,私自下凡而来。 就连别国都对这位神女格外重视,格外诚恳,求见一面不惜花费数金。 但那靳朝皇帝却把她死死困在皇宫之中,说是“靳朝的神,只佑靳朝之民,外人不得见”。此话一出也引得不少世家迁来靳朝,这也让靳朝财力物力在极短的时日内恢复与灾害前相差无几。 毕竟这位“神仙”可是在须臾之间就救了整整一个国家,救了上万人,上百万人! 却无人在乎“洛神神女”心中所想······ 哦不,有一人。 晚风徐徐而来,树荫绿的发奇,此刻的靳朝不似三月前的靳朝,不再是那个仅需轻风就可吹散的国度了。此刻南宫瀛(YING)和一众大臣,外邦来使,后宫嫔妃还有他的父皇和皇兄一起同坐于大殿之内,歌舞升平,丝毫看不出三月前国破家衰的景象。 这时,众人愉乐,却站出一位外邦使臣突然发言道:“祝贺靳朝天子大寿,此物名换深海碧珊瑚,是我国陛下派人寻觅四洲大地寻来的宝物,在此献给靳朝天子,祝天子与天地同寿,也祝靳朝子民永安乐。” 闻言,靳朝皇帝笑道:“哈哈,使臣有心了,当日我国有难,汝都,是第一向我国伸出援手之都,这份恩情,我靳朝上下百姓一定是会刻在心中的。” 使臣:“天子言重,我们都是洛神的信徒,本就是一家人,何需向家人开口说恩情呢?” “使臣此言有理,是朕过于划分了。” “天子哪里的话,不过此番前来,一是为天子之寿,二则是我国陛下有一愿。” “何愿?朕愿闻其详。” “天子言重了,我国陛下想接神女去我国小住,听闻神女自下凡而来就未曾踏出靳朝皇宫内,这也算是带神女散心出游。”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哪有使臣直接来要神仙的,而且这神仙可是救活了靳朝的守护神。就好比你家里有一个传家宝,世代守护,结果竟然有人借你家传家宝,还归之期不定,况且,云芠,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使臣作揖动作还未收回,只见南宫瀛猛的站起身道:“使臣这话可是在玩笑了,神女乃我国众生之信仰与根基,哪能说小住就去小住,且,未见得神女就愿随你等前去吧。” 使臣:“瀛王殿下这话可就错了,神女可是天神,是洛神,哪能不爱子民不爱凡人的,何况,天子刚刚也说我们是一家人。” 南宫瀛正想反驳,就被一声醇厚的声音给压了下来。 “使臣说笑,神女已为我朝不惜下凡,在怎么说现在也是血肉之躯,去贵国路途遥远,怕是受不住这凄苦。” 说话之人正是靳朝大皇子——南宫荣。 使臣依旧不依不饶道:“那依荣王殿下所言,该当如何呢?神女是天下的神仙,即使现在是血肉之躯也定比我等凡人康健。我国仅是想让神女去我国小住,待到我·······” 话音未落,南宫瀛就甩袖离去,走到那使臣面前时,冷冷的“哼”了一声。 虽说这各国使臣都皆来祝贺靳朝天子大寿,却无不意外都想见云芠。 南宫瀛不满众人说云芠时,就好像再说一个物件儿,没人把她当神仙,是把她当神像,搬来搬去,求来求去,语言中是尊敬,但态度却不见丝毫敬重之意。越想心中越烦闷,不由地从宫宴宫女的手中抢来一壶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云芠的寝宫。 月光皎洁似无暇白玉,冷冷挂在空中,泛出丝丝幽暗绵延的光圈,一点一点沁入南宫瀛本就动荡的爱意。 他喝着酒摇摇晃晃道:“小哑巴……本王,我不会让他们那些人将你圈养的……呃……” 酒精散发的气体还未散去,动人心魄的歌声就缓缓传入南宫瀛的耳朵,顺着声音望去,还是那扇窗户,还是那个令他挂怀的人,此时透过这窗户正好看见那轮圆月,云芠哼起那首本来写给自己母亲的歌,只不过还没填词,一断简短的哼唱,却如同千万猛兽般不停地撞击这南宫瀛这颗早已不属于他的心脏。 是月光让我爱你吗?不,不是,我生来就该是爱你的。 云芠越哼越伤心,泪珠也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落下:“爸妈,我想你们了,我想回家。” 南宫瀛看见那清透纯洁的泪珠,眉头紧促,道:“小哑巴·······” 云芠听声,立马拂泪,却看见来人是南宫瀛时,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南宫瀛眼中满是心疼道:“小哑巴,是他们将你困住,你也为那些无知的凡人落泪吗?” 缓神又道:“哎,不对不对!你不是小哑巴,你会说话,你会说话啊……” 而云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不悲不喜,不怒不哀,就是静静地看着。或许此刻她也不明白“生”和“死”的意义,只知死亡没有终点,痛苦也不会有完结。 南宫瀛望着她如死水一般的眼神,心中更加酸涩,却还是笑着对她讲:“抱歉抱歉,让你受惊了!”还边说边爬窗,企图能将月色下吟唱的云芠看的更清楚些,企图用眼睛记录下她为数不多私有的美丽,用回忆帮她构造没有牢笼的花园。 但他醉的实在厉害,只顾着看云芠,没看脚底,一个踩空摔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这!!! 此举确实有震惊到云芠,大脑没做反应,身体却前倾去扶人。 可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拉不起这醉汉,她又想喊人来帮忙,但这附近奴仆都去宴席备着了,哪里还管的到她。 云芠找了一圈,愣是无一人在此。索性扔给南宫瀛一床被子,任他在那里睡去。 —— 翌日清晨,南宫瀛朦胧睁眼,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刚回神,却迎面跳过一只癞蛤蟆,他被吓到飞起,嘴里不停咒骂。 “什么腌臜玩意儿,还敢趴在本王身上!” 本打算一脚踩死那只□□,转头却看见云芠趴在窗边,哈哈笑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和昨夜的眸色形成鲜明对比。或许这一刻她是真的快乐,哪怕是丝毫的快乐,我也想为你守护。 南宫瀛眉眼柔情道:“原来你不是小哑巴啊。” 云芠不答,嘴唇微抿。 那只是一丝丝的情绪变化,南宫瀛也察觉到。 “下午再来看你,我得回府换身衣裳。”说罢,摸了摸云芠的脑袋。 “走了!小哑巴!哦不!小喇叭!” 云芠盯着南宫瀛走远的背影自语着:“你说,你也在这皇宫之中,但为什么看起来要比我自由那么多呢?” —— 南宫瀛刚踏入自己府中,沈毅连忙上前道:“王爷,那使臣国都正和西江国边境对抗,西江国此地易守难攻,他们此番要······接,请神女是想靠神女之神信,壮大士气。” “呵!强弩之末,竟想出如此法子,看来他们皇帝是真愚夫,荒唐至极!” 沈毅:“王爷,眼下神女之事······” 南宫瀛:“备马!入宫!” 记得儿时南宫瀛拼命想要逃离皇宫,即使现在也是,不过近几月他倒是很爱去皇宫,因为那冷冰冰的宫墙内,又有他心系之人了。 这次,我定要维护住我所爱之人。 靳朝皇宫大殿殿堂上,南宫瀛身穿御赐铠甲,当着众人面道:“父皇,儿臣请命一月收复西江城。等儿臣凯旋归来,望那时父皇还儿臣一个心愿。” 大臣:“这,瀛王殿下。收复西江城可不是儿戏,月余恐怕……” 使臣闻言:“瀛王殿下,虽您是靳朝骁勇善战的英雄,可这西江国早已自立为都,月余收复······您······” 南宫瀛却是不假思索地又道:“父皇!儿臣有信心,儿臣也有一愿非完成不可!您是天子,臣以军功换心愿!” 靳朝皇帝:“好!这才是我靳朝好儿郎!” “朕允你了,去吧!” 南宫瀛:“谢父皇!” 南宫荣:“那便预祝二弟,得胜回朝。” 南宫瀛:“谢过皇兄。” —— 云芠已很久没见过南宫瀛了,有时也会想他在做什么。这里的女婢虽说在衣食起居上对她无微不至,但她们却无一人陪她说话。在这里既无自由,也无可解闷的事,她只得每天从天亮坐到天黑。 “明明之前他每日都来的,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失约?还是告别?” 说到这里,云芠自嘲般地嗤笑一声道:“失约?哪来的失约,人家根本没和你达成什么约定好吗?”话虽如此说,但心中总像缺失掉一块,找不到也拼凑不起。 “小哑巴!” 听到这声,云芠立刻回头望去,她虽不懂得此话为何意,但晓得那是“他”在唤自己。 许是太久未见,此刻看见南宫瀛的云芠,眼中满是雀跃,她大步迎上前去,才看清他的脸上布满丝丝血迹,还身披铠甲,难不成他是将军?还刚打完仗? 而南宫瀛则看云芠走向自己,情不自禁一把便拥她入怀,贪婪吮吸着她发间清香,仿佛扫去这半月的所有苦涩。 他粗糙的手掌轻柔着云芠的脑袋,发出的声音也如同快要碎掉一般,道:“小哑巴,我做到了!我要迎你回府。” ————— 【瀛王殿下亲点精兵两万,攻入西江城。以一人敌百之力,杀入地方军营处。取敌方将军首级,敌军不攻自破。在旁人眼里不可为,做不到之事,他仅仅用了半月。自此一战后,瀛王乃神将下凡之说,在民间传播甚广。甚至有人还编了童谣,用以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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